第42章 章節
,我自會竭盡全力保護她、照顧她,何須要你來謝?”
兩人言語之間暗藏鋒芒,雲瑾笙哪裏會聽不出來,只得暗自頭痛,這幾日他們二人能好好相處嗎?前景是暗淡的。
當晚,舒子羽就住進了晉王府,安排舒子羽休息之後,雲瑾笙在書房跟黎融墨說了事情的緣由,這些事情讓黎融墨也是驚訝,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麽多的事情,那舒子羽跟他的母親在這場争鬥中扮演的又是什麽角色?他真的能夠完全信任嗎?不過看瑾笙的表情,她應該是十分相信這個舒子羽的,這也讓他十分得不舒服,奈何舒子羽跟瑾笙在幼時便已相識,那般美好的時光是那個男子陪她度過,他雖懊惱,卻也不能讓時光倒流,他盡力在瑾笙的面前裝作大度、不在意,但是其實他的內心嫉妒極了,嫉妒瑾笙那麽全心地信任他,嫉妒瑾笙用那麽溫暖的眼神看着他,嫉妒瑾笙輕聲喚他羽哥哥,嫉妒那段自己未曾參與過的,獨屬于舒子羽跟瑾笙的時光。
雲瑾笙看到黎融墨愣神,纖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在想什麽呢?你吃醋了?”
坐在椅子上的黎融墨一把把笑得一臉得意的佳人摟進懷中,“很得意?”
雲瑾笙笑道:“不該得意嗎?雲昭國位高權重、從來不近女色的攝政王殿下在為我吃醋呢,這是件多麽令人振奮的事情啊。”
黎融墨輕咬雲瑾笙的紅唇,迅速退開,“你啊。”真是折磨人。
“你在擔心什麽,我不會随他離開的,這裏有我的國家,我的親人,還有,你。讓我怎麽舍得離開?”
雲瑾笙話音剛落,黎融墨就吻上雲瑾笙的唇,唇齒相纏,他吻得格外的溫柔缱绻,雲瑾笙的思緒抽離,腦子裏一片迷糊,許久之後,黎融墨終于放開她的唇,雲瑾笙瞪他,喃喃道:“嘴麻了。”
黎融墨單手撫上雲瑾笙的側臉,拇指輕輕摩擦她的唇瓣,“瑾笙,我想這一生我都不會放開你了。”從來沒有人能讓他這般瘋狂過,只想把她藏在任何人都看不見的地方,讓她的眼睛裏只看得到自己,讓她只屬于自己,這般瘋狂的執念,他自己都覺得病态。
雲瑾笙不滿意地輕哼,“我還以為你會說生生世世呢。”
黎融墨輕吻雲瑾笙的墨發,“生生世世太過于虛幻,人死如燈滅,但求今生能與你朝夕相伴,直到我們葬入黃土。”
初夏的清風吹進打開着的木窗,掀動書桌上攤放着的古籍,雲瑾笙把頭埋在黎融墨的懷中,“為什麽要那麽努力爬上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呢?你的人生原本可以輕松一點的。”身為晉王府唯一的子嗣,就算他不去在官場上汲汲營營,也能享盡榮華富貴過完這一生,為什麽要費盡心機争權謀位?
“我的身世你該是知道一些吧?”
雲瑾笙點頭,正因為知道,所以她從來不在他的面前提起他的家人。
黎融墨繼續道:“我的娘親只是江南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富可敵國的財富,在所有的人眼中這樣的女子是配不上我的父親的,包括我的祖父更是容不得這段姻緣,當時這件事情在京城裏鬧得很大,父親無法,只得跟我母親二人私奔,躲到一個偏遠的村落生活,後來母親就生下了我,而這期間一直都是相安無事,他們都以為祖父已經放棄了尋找他們。一直到我四歲的時候,村頭的吳叔神色慌張地跑到我家,說有村裏來了一群官兵好像是來抓我們的,父親就帶着我們駕了馬車就往村尾的方向逃,後來馬受驚,馬車墜崖了,娘使勁了最後的力氣把我抛出馬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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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瑾笙握緊黎融墨的手,黎融墨吻上雲瑾笙的額頭,繼續道:“後來祖父就把我帶回了晉王府,他對我很好,可是我心裏總是很排斥他,在潛意識裏我認為爹娘就是他害死的,整日裏也沒有跟他說過話,只是學習各種東西。出席宮宴的時候,我聽到那些人背地裏偷偷議論說我是私生子,心中氣憤難平,他就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平靜地對我說:想要得到別人的尊重就要擁有別人所沒有的權利。從那天開始,權利就成為我全部的生活,策謀、奪權,時間久了這已經是我的本能,除了這個沒有別的樂趣。”對于黎融墨來說,争權奪利更像是游戲,他很享受挑戰的過程和勝利的快感。
“那為什麽放棄呢?”雲瑾笙明知故問。
“因為我找到一件對我而言更重要的事情,我願意為之付出一生的事情。”
“什麽事情?”
“終身愛你,矢志不渝。”
雲瑾笙微微擡起頭吻上黎融墨的側臉,“謝謝你,墨。”
黎融墨知道該說謝的人其實是自己,是她救贖了自己,把自己從那無法自拔的泥潭裏解救出來。
雲瑾笙擺弄着黎融墨的手指,突然問道:“你是什麽時候愛上我的?”
黎融墨仔細想了一下,在雲瑾笙的耳邊輕聲說了什麽,雲瑾笙輕笑出聲,“這麽早?是你先愛上我的哦,攝政王殿下。不過你隐藏得也真是夠深的,我竟然一點都看不出來。”這般別扭的男人。
雲瑾笙漸漸在黎融墨的懷裏睡着,黎融墨輕吻了一下雲瑾笙的額頭,把她抱出書房,院中夜涼如水,月下數枝映在地上,如水中的藻蔓,懷中的女子一派恬然,這般安心溫和的感覺他已經很久都沒感受過了。
次日上早朝的時候,雲瑾笙跟雲烨宸坐着黎融墨的馬車奔回皇宮,她還要回宮去拿那個木盒,把裏面的聖物交給羽哥哥。雲烨宸倒還好,他平日裏每日都是要上早朝的,可是雲瑾笙就不一樣了,整個人困得不行,再加上昨晚很晚才睡,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早知道就不讓黎融墨叫醒自己了。
黎融墨把睜不開眼的佳人摟入懷中,讓她睡得舒服一些,坐在他們對面的雲烨宸雙目瞪着黎融墨,“我不喜歡姐姐跟你在一起。”
好吧,黎融墨心中輕嘆一句,是時候解決這個小皇帝了,他問得頗有耐心,“為什麽?”
“姐姐跟四公主她們不一樣,你既然有了四公主她們,就不該再來招惹姐姐。”
“瑾笙跟她們自然不一樣,她是要跟我共度一生的女子,你不喜歡我也不是因為你剛剛說的那些,而是因為你曾經受制于我,心中不甘是不是?”
雲烨宸冷哼一聲別開眼,黎融墨繼續道:“我既已答應過你姐姐把朝政之權還給你,我就一定會做到,對我來說瑾笙比那權勢要重要得多,我也會盡我所能教你處理朝政之事,讓你能夠盡快親政。”
“但願你說話算話。”雲烨宸語氣已經緩和了很多,“如果你敢傷害我姐姐的話,我定然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果真有一國皇帝的架勢。”黎融墨的語氣裏不乏贊賞。“若是真有那一天,任憑皇上處置。”
馬車進了宮門,雲瑾笙也是醒了,她明顯感覺到宸兒跟黎融墨的氣氛有些不一樣,一時狐疑地打量着兩人。
黎融墨跟雲烨宸往禦殿而去,而雲瑾笙則是回了靈月宮,揮退宮女之後,雲瑾笙便是進了浴池,就連竹青都不許跟随,她沐浴的時候不喜有人在旁,水聲輕響,那出水芙蓉一般的人兒拿起一旁的衣物準備換上,卻是發現放着衣服的托盤裏躺着一支步搖,雲瑾笙的手顫抖着伸向那步搖,這步搖她太熟悉了,在靈月宮書房裏很多畫卷上都出現過,其中有一副上面還提了字,所以她很清楚這支步搖的來歷,這支步搖是父皇命人特意打造送予母妃的,工藝之複雜,世間不可能有第二支,她翻看母妃的遺物卻怎麽也找不到。
步搖底下還壓了一封信,信上的筆跡更是驚呆了雲瑾笙,那是母妃的筆跡,她看過無數次,絕對不會認錯,可是從信紙和用墨來看,這分明就是最近一段時間寫就的,這是怎麽回事?瑾笙靜下心來細細閱讀信上內容,字裏行間全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女兒的想念,相見卻不能見的無奈,信紙上幾處都有着水漬,想來應該是寫信的時候落淚了。
是什麽人送來的這封信,他的目的又是什麽呢?指間翻轉,只見這信紙的背面也有一行字:想要見你母親的話,半個時辰之內趕到城東的破廟,不可告訴任何人,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怎麽辦?難道母親真的還活着?她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不可能,肯定是有人在給自己下圈套,羽哥哥說過了岑希帆他們很可能要對自己下手,這可能是他們的詭計,可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卻又忍不住期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