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點

她問, 老公, 在嗎。

他說,老婆,我在。

剎那,沈言曦腦海裏那根弦“噠”地斷開, 意識顫得嗡嗡麻麻,整個人亦如同站在雲端, 深一腳淺一腳總踩不到實處。

她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可吃了一口糖, 嘗到了甜味,又怎麽忍得住?

她像只饞嘴的小貓,小心翼翼、試探着去舔第二顆糖:“我很想你。”

說完又有些懊惱。

她知道季禮不喜歡她的賭徒心性,可她總改不了, 即便知道他不可能無底線縱容, 她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試試, 就試試,萬一呢?

她思緒千轉百回之際, 季禮平緩的聲音清晰地從手機中傳出。

他說:“我也想你。”

稀疏平常,又仿佛情人在耳畔呢喃。

溫柔刀, 寵愛刀, 刀刀取人性命。

沈言曦耳尖仿佛被烙鐵一燙,倏而紅得要命,羞色順着白皙清透的臉部皮膚一路漫到脖頸, 一股子莫名的占有欲悄悄湧來,她不願再讓其他人多聽季禮的聲音,道:“好,再見。”

季禮慢條斯理回:“好,再見。”

季禮沒挂。

沈言曦知道季禮在等她挂斷,她壓下不舍表面淡然地挂斷後,更加不舍。

整個語音過程,她一顆心宛如泡進了蜂蜜罐,朝上提一下,陷回去,再朝上提一下,爾後在更深更默契的甜蜜中淪陷溺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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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場所有人,呆滞之後,在心裏尖叫着刷起彈幕牆。

“卧槽,是季總嗎??是那個季總嗎???和沈老師隐婚了??什麽情況??不像假的!”

“不是季總吧,嗚嗚嗚對不起我騙不了自己,就是季總啊!!!季總是能配合的人嗎??真的結婚了???”

“兩個人是愛了好多年??感覺完全不生疏啊,想不想什麽的一口糖噎死我啊。”

“我頂流沈大小姐沈老師是華盛總裁夫人??真青梅竹馬修成正果??人間瑪麗蘇加人間偶像劇嗎?!我死了啊別叫我。”

“……”

要說兩人演戲,可季禮反應太快,要說兩人真的隐婚了,可沈言曦剛分手沒多久,而且沒有丁點消息傳出來。

連喬悅和陶然這種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人精都懵在了一起。

沈言曦用手背拍拍發熱的臉,起身朝大家笑道:“那我先撤了,你們接着玩。”

“什麽情況啊,”喬悅忙不疊拉住沈言曦的手,“閃婚?我屮,和季總?!”

陶然同樣吓得不知所措:“不是還在單戀嗎……你別吓我……”

如果沈言曦和季禮早就隐婚了,自己在季禮面前說自己愛慕沈言曦,陶然怕季禮留自己一條狗命只是為了讓自己在沈言曦面前自完首再行刑!

喬悅問陶然:“什麽單戀啊,沈言曦不是和季總不和嗎?!到底什麽情況啊!”

喬悅看沈言曦,包廂內各式各樣的探究目光跟着彙聚到沈言曦身上。

沈言曦心裏有一千個小人手舞足蹈着喊“對啊,季禮就是我的,你們別問了,我就是季禮的老婆嗚嗚嗚,他怎麽可以這麽好這麽溫柔,就算演戲我也開心”,面上卻是強撐着淡定,笑着解釋:“沒隐婚,是從小一起長大。”

“……”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真的不是。”

“……”

“放心,有什麽消息我一定第一個說。”

“……”

演員們是常年被八卦的人,酒精上頭碰上更大的緋聞恨不得用十倍好奇心去盤根問底,奈何沈言曦刀槍不入滴水不漏,最後搭把助理的手,姿态萬千地離開了,留下包廂衆人百爪撓心。

沈言曦在解釋?

可有的人猜隐婚,有點人猜朋友,這個模棱兩可的解釋到底在解釋哪邊,這比不解釋更讓人浮想聯翩!

————

頂樓酒店套房,四下安靜。

沈言曦在門邊站一會兒,去沙發坐一會兒,去書桌前坐一會兒,可無論怎樣,心跳都強烈而清晰,噗通噗通,根本無法平靜。

最後,她在床上翻來滾去,從蟬蛹般的被子裏露出兩條纖白的手臂和一顆熱熱的小腦袋,給他發微信。

剛點開對話框,沈言曦反應過來,能打電話的時候為什麽不打?她是傻子嗎?

沈言曦清清嗓子,再次彈了語音過去。

對方仍舊接得很快。

沈言曦細軟的喉嚨伏動一下,臉上緋色淡些,輕聲解釋:“今晚喬悅請吃飯,大家喝開了在玩真心話大冒險,我本來想走,喬悅和陶然他們非拉着我玩一把才讓我走,就一把,就抽到了。”

季禮似是笑了一下:“猜到了。”

他的笑音很短暫,像羽毛輕輕拂過臉龐,沈言曦吃癢,語氣更軟:“我給你發的那些話你看到了嗎?就陶然亂說那些話,什麽鬼的他愛慕我,他愛慕個鬼啊,陶然問要不要他親自給你解釋,我說不用。”

季禮:“剛剛看到了。”

沈言曦手指卷着烏黑的發梢玩,嬌道:“那之前為什麽沒看到。”

季禮溫聲無奈:“有時差,在睡覺。”

刷一下,沈言曦剛降溫的臉又燒了起來。

像是猜出她的窘迫,季禮有條不紊地煽風點火:“你如果想,我可以24小時不睡覺守着對話框秒回你消息,”他故意逗他,“天大地大沈言曦最大,天美地美沈言曦最美。”

沈言曦惱羞得都沒細想季禮這些話的出處,急忙打斷:“不要。”

季禮低低笑一聲,這次笑得很清晰。

沈言曦沒再開口,季禮也沒再兩口,她這邊天完全黑了,季禮那邊天還沒亮,兩人隔着屏幕能聽到彼此細微克制的呼吸聲。

一會兒後。

季禮問:“進組還順利嗎?”

沈言曦“嗯”一聲:“順利。”

再次沉默。

沈言曦出聲:“前面所有都不重要,我好久沒見到你了,”她咬着唇,有些委屈又有些糾結地,“我想你了。”

仔細想想,她真的快半個月沒見他,明明之前天天在療養院陪她的人,現在看不到,摸不着,就連撒個嬌都不能順便在他身上撓一下,沈言曦不太開心。

是的,撒嬌。

她在悄悄撒嬌,而季禮沒應。

又隔了好一會兒,男人低低的單音節才從手機裏傳出來:“好。”

沈言曦随口:“這種時候你可以說‘嗯’,‘好’是沒有意義的。”

季禮沒接這話,沈言曦又和他天南地北閑扯了好一會兒,來了困意:“你給我說晚安。”

季禮:“我這邊天亮了。”

“不管,”沈言曦昏昏欲睡,嬌氣又任性的聲音伴着握手機手下滑的弧度而越來越小,“我就想聽你給我說。”

季禮故意:“不說。”

沈言曦:“不行。”

就在她上下眼皮屢開屢阖快攏到一處時,季禮放輕了聲音:“晚安。”

沈言曦這才安心睡去,宛如一只被喜歡小哥哥撓毛毛撓舒服的貓貓,唇角挂着一抹無論如何放不下去的滿足笑意。

大洋彼岸,季禮靠在床頭,望着已經挂斷的對話框,潭水般漆黑深邃的眼底蘊藏着明顯的溫柔。

她好像總是這樣,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就算她自以為成熟懂事懂得克制,其實她還是忍不住。

比如“老公”,比如“想你”。

那些她自以為藏得很好步步為營的小心思,在季禮眼裏無異于昭然若揭。

意料之外,但好像又在意料之中。

很多事情他也說不清自己的心緒,就那麽一次、兩次、很多很多次,讓她的情緒柔順又直接地抵進他的心裏。

季禮眯着想了會兒事情,起床,洗漱,下樓。

每一步時間都異常精确,俨然一臺毫無感情的總裁機器。

他用早餐時,程勝站在旁邊彙報行程,季禮簡明扼要變動兩處,程勝明意:“好的,我馬上通知下去,JNS總部投資會時間已經确定,司機等在門口,摩通和星光合作案名單我稍後整理完畢……”

“嗯。”季禮從容地進完早餐、淨手、單手插袋走出別墅。

程勝拉開車門候在一旁,季禮彎身上車,黑色賓利如同蟄伏的猛獸緩馳而出。

————

JNS總部投資會在一個紅酒莊園舉行,華盛海外和摩通作為兩大寡頭勢均力敵,與其說是JNS投資權争奪戰,不如說是重組并購戰。

摩通接了蘇城星光傳媒的案子,迄今為止最好的戰略是借JNS的殼把星光子公司放到紐交所重新上市,而華盛海外早已對JNS版圖虎視眈眈,季禮同樣勢在必得。

第一輪盲約報價結束後,會場觥籌交錯,季禮和來往的人碰杯,俊臉波瀾不驚,摩通的人臉色不佳,季禮掃過他們,宛如看死物般多一秒都不肯停留。

程勝來到季禮身邊,低聲對季禮道:“摩通林皎林總希望和您共進午餐。”

季禮眼神給到程勝,程勝明了,去到不遠處回絕林皎。

穿淺藍色豎條紋西服搭白襯衫的女人幹練到每根盤在腦後的頭發絲都一絲不茍,聽到程勝回話,她眉頭幾不可見蹙一瞬,随後恢複自如,端着紅酒杯踩着緞面高跟鞋姿态婷婷地朝季禮走來。

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在于人能自制,動物不行,而季禮這種自制中的自制,在任何地方都是顯而易見的出類拔萃。

而林皎作為季禮的中學同學、大學同學、留學同學,目光從未從季禮身上移開過。

初中時,其他男生打球、上網、早戀,季禮是那個對一切都沒興趣、永遠看着高中課本、永遠接近滿分的第一名。

高中時,其他男生打球、上網、早戀,季禮是那個對一切都沒興趣、永遠看着大學課本、永遠接近滿分的第一名。

大學時,其他男生打球、上網、戀愛,季禮仍舊是那個對一切都沒興趣、永遠在工作、永遠接近滿分的第一名。

到國外後,很多階層相似的留學生會抱團取暖,林皎以為自己和季禮的關系會親近些,誰知季禮依然拒人千裏之外,甚至在看作業、抄筆記、小組課題這樣的小事上他都不會因為嫌麻煩而半推半就,“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不行”就是“不行”,毫無轉圜之地。

每到一個新環境,總有優秀漂亮的女生主動給季禮表白,季禮除了一聲“抱歉”再無多話。

他太好看又太冷淡,好看得讓人前仆後繼,冷淡得除了工作之外其他任何事情都勾不起他半分興趣,可他越是這樣,對林皎這樣的慕強者來說,越是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就像她以為自己在國外這麽多年會淡忘季禮,可當季禮一出現,她就知道,這種堪稱絕色的白月光沒有哪個女人可以輕易忘掉。

林皎走到季禮面前,舉杯:“好久不見。”

季禮在空中和她虛碰杯,道的是:“林總幸會。”

林皎笑容僵了僵,很快複原:“季總生疏了。”

季禮淡淡颔首:“林總言重。”

季禮永遠有讓氣氛尴尬到結冰的本事。

林皎眼神閃了閃,再次開口:“季總這次出差還順利嗎。”

季禮:“順利。”

林皎:“季總對JNS企圖很大。”

季禮:“彼此。”

林皎:“季總過來第一天就想盡東道主之誼,奈何季總一直沒時間。”

這次,季禮擡了擡杯子,甚至沒接林皎的話。

氣氛再次凝固。

林皎深呼吸,扯了一下唇角,選了個極其铤而走險的話題:“不知道沈小姐最近還好嗎?”

果然,季禮臉色出現了松動,林皎知道自己押對了。

如果說季禮的生活總一成不變,那麽沈言曦就是那個“總”之外的唯一變數,他永遠能讓季禮停下手裏正在做的卷子、放下手裏正在看的書,甚至沈言曦在國內出什麽事,季禮都能立馬買機票連夜趕回去。

沈言曦是季禮的第一失控、第一無常、第一不在秩序。

而在季禮同學心中,沈言曦是一個代號,殺傷巨大且神秘。

起初,林皎以為季禮喜歡沈言曦,可她見過沈言曦和季禮的相處模式,見過季禮恨鐵不成鋼地一下一下打沈言曦手心,而沈言曦哭得撕心裂肺對季禮拳打腳踢,确定兩人顯然和喜歡沒有半毛錢關系,林皎自然而然把沈言曦歸為季禮妹妹的行列,唯一一個沒有血緣關系但不得不照顧的妹妹。

季禮點頭:“她還行。”

林皎又問:“不知道沈小姐有沒有結婚的打算,好像她和最近一個男朋友感情蠻好,談了好幾年,我上次回國在機場正好看到他們一起上的采訪節目。”

季禮:“已經分手了。”

“啊這樣,”林皎看上去很遺憾道,“我還以為他們能走到最後,你還能挽着沈小姐的手把她送進婚姻殿堂,不過沒關系,”林皎話風轉道,“娛樂圈僧多粥多,大家都玩得很開自由自在,不像我們做投行苦哈哈,一年到頭空不出什麽時間談戀愛。”

季禮沒接話。

林皎繼續:“說戀愛都是奢侈了,到我們這份上吧,其實對愛情不抱什麽幻想,只要有個勢均力敵的伴侶就行,進能攜手合作,退能相濡以沫,”林皎道,“現在要給我塞個不入流的小男星一天到晚叫我姐姐,我有錢沒時間吃不下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林皎順勢擡手在鼻尖輕捂一下以示鄙夷,轉臉又笑道:“說到底,還是沈小姐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我在她的位置在季總您身邊,哪兒還有心情露臉賣笑,眼裏哪還看得到別人。”

這番話,林皎連語氣詞都算計精心,乍一聽在羨慕沈言曦自由有錢有福氣,可細枝末節又處處踩着沈言曦。

如果沈言曦不喜歡季禮,季禮不喜歡沈言曦,那麽季禮的注意力就會放在“勢均力敵的伴侶”,林皎深知季禮利字當頭又不可能一輩子獨身,這幾個字可謂是喂進了他胃口。

如果沈言曦不喜歡季禮,季禮喜歡沈言曦,那季禮自然對沈言曦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前任心存芥蒂。

沈言曦那種有眼無珠的小公主只聽得好話聽不了忠言絕對忍不了季禮,無論如何更談不上喜歡。

這麽一想,林皎覺得,無論如何,贏面都在自己。

林皎隔季禮有些近,男人眉随眼伏,眸光深邃,細金屬邊眼鏡掩了淩厲,淡而細致的光影落在他清冷的側臉邊緣。

林皎看得心動。

季禮側目看她。

林皎緊張。

季禮目光和聲線都淡得沒有半分情緒:“我不認為用勞動換取報酬的行為有任何問題,也不明白林總定義藝人‘露臉賣笑’的優越從何而來。”

林皎臉色慢慢僵住。

“還有,林總不必綿裏藏針,”季禮道,“我和言曦之間如何是我和她的事,”下一秒,他唇角勾了個銳利而式微的弧度,“你不配和她比。”

話是不符合季禮作風、前所未有的直接殘忍,連“抱歉”都沒有,偏偏他說完臨走前,還禮節性地向她微一颔首。

極其以牙還牙綿裏藏針的反踩嘲諷。

男人一身光風霁月,走得大步流星。

林皎咬牙、冷笑,攥緊了高腳杯。

幾秒後,季禮方才站的位置傳來酒杯摔地的脆響,季禮一步沒停。

中午,林皎給蘇城打電話的時候,季禮正在去機場的路上,他不介意別人怎麽看自己,但他介意別人怎麽看沈言曦,處理幾件公事之後,程勝告訴季禮不出意外的話,摩通和星光的合作案是林皎主導。

合作成功的前提是摩通壓下華盛吃了JNS,季禮眸中浮出一絲哂然。

再一想,他對林皎已經沒什麽印象,只記得一句“挽着沈小姐的手和她進入婚姻殿堂”,相應畫面如雲影在季禮腦海裏閃過,季禮唇邊幾不可查地彎了道柔緩弧度,又很快放平。

————

《雨夜》劇組,人員稀少。

開機前所有工作都已準備就緒,喬悅給大家放了一天假,劇組工作人員購物的購物,睡覺的睡覺,沈言曦則是和導演林輕語、喬悅、陶然幾人在休息室組了麻将局。

林輕語的麻将功夫是影帝沈醉親手教的,喬悅和陶然都是老麻師,三個人幾乎把沈言曦打成了ATM,偏偏沈大小姐玩得上頭,覺得自己下一把就能清一色杠上花鹹魚翻身。

林輕語調侃她:“沒關系,你把這樣的心态保持到最後一局,整個過程你都能保持愉悅的體驗感。”

沈言曦斬釘截鐵:“我說了我能贏回來我就能贏回來,要是我不能,”她輕咳一聲,聲音變小,“上上句當我沒說。”

喬悅笑:“我第一次見沈老師這樣輸錢還輸得樂呵呵的。”

陶然贏人錢財拍人馬屁道:“別人輸錢看到的是輸多少,沈老師看到的是希望。”

這時,宣發過來找喬悅,告訴喬悅沈言曦粉絲和陶然粉絲剪了兩個人的劇情歌,問喬悅怎麽處理。

官宣之前遛演員是大忌,但現在所有合同都已經敲定落好,開機和發博流程都已核查,喬悅松口:“小事,反正粉絲們心知肚明,你聯系幾個影焦圈明天開機之後放合輯買熱搜。”

沈言曦叮囑:“要美的,美若天仙那種,表情管理車禍現場統統不能要。”

陶然接話:“你指的是昨天詛咒我買橘子巨酸吃泡面沒調料那種?”

沈言曦輕嗤一聲:“看你也不差錢的樣子,不會說話去買個嘴好不好?”

陶然在外怼遍天下無敵手,在沈言曦這屢屢吃癟,一時目瞪口呆:“你這張嘴真的是季總親傳的嗎?”

牌桌上都是熟人外加陶然大嘴巴,差不多昨晚就知道了沈言曦在追季禮的事兒,沈言曦不介意是不介意,可現在光天化日,公衆場合。

沈言曦臉一紅,偏偏還仙女包袱很重地義正言辭:“陶然你不要亂說,我還在追他,我和他沒親過,我的嘴不是他親出來的,”沈言曦打張牌,嫌棄道,“你什麽奇奇怪怪的用詞……”

在場一愣,然後。

喬悅要笑瘋了,給沈言曦說:“陶然說的是親傳,親傳,不是親出來,沈老師你在想什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

林輕語趴在桌子上笑得喘不過氣:“沈老師你加油啊,早點親,親到了就是親出來不是親傳了。”

陶然:“我說的親傳!季總知道你滿嘴青梅竹馬,滿腦子黃色廢料嗎?”

“那是你嘴瓢,你們到底還玩不玩牌?”沈言曦臊得一張臉又紅又燙,但強撐着淡定。

可陶然、喬悅和林輕語她們被沈言曦方才正經解釋的樣子逗岔了笑穴,根本停不下來。

沈言曦也是個上頭的主,見勸不住直接扔了牌,惱得破罐子破摔妄圖用嗓門彌補氣勢,“笑笑笑有什麽好笑啊,我覺得一點都不好笑!那沒親到還不許人想想嗎——”

“咔噠”,休息室門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林皎:我說的是你把沈言曦送進婚姻殿堂,不是你和她進入婚姻殿堂???

季禮: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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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二的唯一作用就是助攻,沒啥商戰,就簡單沙雕小甜文,不用擔心!!

————

沈言曦:全部都不許笑!

季禮:老婆哈哈哈哈哈我覺得一點都不好笑哈哈哈哈真的要親一下嗎!!

滿腦子黃色廢料小公主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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