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這兩天小小特別勤勞，把家裏上上下下打掃得幹幹淨淨的，沒事情做了就天天擦玻璃，把裏裏外外的窗都擦得潔淨明亮，特別是那一扇大的落地窗，折射出來的燈光越發耀眼，大熊說：“找不到小小就來這扇玻璃窗前找，一定可以找得到。”
小小聽他這麽一說噗嗤一笑，大熊又說：“小小你停歇好不好，晃得我頭都暈了，我可以自己打掃，小小。”
“什麽你啊我啊，我不喜歡，而且我整天沒事做，我也要瘋了。”
“不許胡說八道，我去做一頓好吃的慰勞你。”
“牛肉面！”
“沒問題。”
大熊在廚房“多多多”地切蔥絲，小小可以聽出他的刀工非常熟練，她記得自己第一次做飯的時候，弄的整個廚房烏煙瘴氣的，燒出來的東西一團團的，那時候大熊直接把她趕出廚房，然後重新洗鍋洗鏟替她炒了四菜一湯，還有一個茄子煲，吃得她滿嘴流油的，大贊大熊廚藝，大熊說：“就是要騙你來吃，把你喂成小肥豬，以後你就要一直在我身邊了，再也不願意離開了。”
她想着想着就笑起來了，突然聽見電視裏在廣告思念水餃，南方過年沒有吃餃子的習慣，可是她卻突然很想和大熊一起吃餃子，在大年夜的時候，她大聲對着廚房的方向喊道，“大熊，明天我們包水餃來吃好不好？”
廚房裏的抽煙機和炒菜聲茲茲作響，飄出陣陣菜香。小小想大熊是沒有聽見，自己跑到廚房，又說了一句：“大熊，明天我們包水餃來吃好不好？”
大熊回過頭來說：“好啊。”
她覺得好像願望得到滿足一樣滿心歡喜，便開心地說：“我來幫你，我看看讓我做些什麽的好？讓我想想？要洗菜嗎？切菜呢？肉呢？”
“小小，讓我伺候你老一頓可以嗎？而且上一次我已經心驚膽戰了，這一次你就乖乖呆在客廳，好嗎？”
“好的。”小小被大熊趕出廚房，便跑到房間去，睡在床上覺得百無聊賴，翻起身來，在桌子上翻翻書，書翻完了，又去翻抽屜，有一個抽屜鎖上了，小小又去書櫃上拿了鑰匙來開，開完發覺抽屜裏沒有什麽好玩的寶貝，只有一本記事本，她翻了一頁，看到大熊寫的日記，只得把抽屜關上，實在是不知道要做什麽，她又把抽屜打開了，她說：“就看一篇，我不貪心，一篇就好。”
自己又不知道要看哪一篇，想了想，對了，她從最後的空白頁一頁一頁開始翻起，就看大熊最後一頁好了。翻了不久，她終于翻到他寫的最後一篇，可是奇怪，大熊的日期怎麽寫到去年六月份就不寫啦。她看看抽屜，空空如也，算了，去年就去年，小小看見大熊在日記裏面寫到——
小小，我愛你，從最初的一刻，見到你明媚的笑，就那樣毫不知覺融入我的心髒，現在已經深入骨髓，你要我如何願意與你割舍，我愛你，到今後無限長的日子，都不會改變。
可是，我也已經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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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看到大熊這樣子寫，心下是無限的歡喜，她倒在床上獨自笑了很久，可是大熊說的最後一句我已經做出了決定是什麽一回事？大熊做過什麽決定為什麽她從來不知道？
去年的時候，她只知道自己和大熊吵過兩次架，一次是因為合美，吵架是因為合美對着大熊笑得那麽甜美那麽開心，合美居然還去挽大熊的手臂，大熊居然沒有拒絕。那時候班級私自組織去游泳，小小知道大熊和合美是很好的朋友，可是她也不允許因為是好朋友就可以當着女朋友的面那樣肆無忌憚。可是自己當着合美的面不可能去和大熊理論，大熊那天怪怪的，小小自己在泳池裏面游了十個來回游得精疲力盡，回到岸上看見大熊和合美在一大群同學裏頭談笑風生，她自己在角落上擦着自己的頭發大熊像是見不到她一樣。那天她和大熊并排坐在公車上，卻沒有說話，合美坐在後面，大熊倒是轉過身去和她說話，說得坐在前頭的歡歡發短信和她說：小小，你是失蹤還是怎麽了？
怎麽了？她也不知道怎麽了，大熊一直貿易和她說話好像她不存在一樣，下了公車大熊又說要送合美回去，她就像跟屁蟲一樣跟在他們後面，他們一直從三角函數說到英文格式主謂賓，她一個也聽不懂，合美回過身問她到底要不要加入讨論一起大戰大熊，她說好，可是最後她知道不會的事情不能逞強，一句話沒有說成她又退回去了。
最後合美回到家，她和大熊一直沉默着，大熊沉默着送她回去，看着她走進家門便頭也不回離開，小小把門關上又打開，偷偷跟在大熊後面，大熊的背影好落寞，頭低低的，她忍不住要跑上去問清楚，到底今天怎麽了，她做錯什麽了要這樣子對她。
她跑上去牽了大熊的手，只感覺到他身上微微一僵，然後緩緩回過身來，沒有說話。
她忍着眼淚說：“大熊，我是小小啊。”她居然傻傻地以為大熊是不是突然忘記她了才會不和她說話的。
他冷冷地說：“我知道啊。”過了很久他說：“小小，我今天真的很累，能不能讓我靜一靜？”
然後他把手一點一點地從她緊抓的手裏面抽出來：“你先回去吧，今天不要來煩我。”
煩嗎？大熊說煩，她的手突然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身子也像失去了所以的力氣，可是她還是用盡所有力氣喊出一聲：“大熊，我是小小啊。”然後她就哭了。
大胸還是那樣冷冷的樣子：“小小，我真的很累。”說完他也不再看她，便走了。
她想不明白，一直想不明白，昨天，他們還是好好的啊，為什麽現在就變成這個樣子呢？她不知道去問誰，她做錯了什麽？滿腔的委屈一聲一聲沖着它的背影喊出來，“大熊，我是小小啊——大熊——我是小小啊——大熊——”一直喊一直喊，喊到他拐了一個彎，再也看不見了，她才像是支撐到最後一個點終于支撐不住，就那樣跌坐在地上，還是在輕輕地說：“我是小小啊——”
她和大熊從來沒有冷戰過，這一次，她的心都涼透了。
第二天，她提前起床，用冰塊把眼睛敷一敷，這一哭，眼睛又腫了，敷了很久，她才去上學，到學校她還是像往常一樣，給大熊帶牛奶，又纏着大熊和她一樣去小賣部買面包。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大熊剛剛開始還有點奇怪，可是之後他們又像沒事了一樣。她還真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個比較真實的夢，所以有是開開心心的了。
可是過不了幾天，她去大熊家，每一次去大熊家她都是帶着無限慵懶的神态，就好像到了屬于自己的空間一樣。可以随心所欲。可是這一次，大熊卻為了一點小事和她吵架了。
大熊說：“小小，我不是說了很多次，拿了東西要放回原來的位置，不然下次又找不到了。”
“大熊，下次我一定改。”小小笑着對他說。小小覺得很奇怪，大熊一般不會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的，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大熊就說：“下次下次，你有多少個下次。”他看起來好像真的動怒了。
小小小聲嘀咕道：“不會了。”然後懶懶坐在沙發上。
“不會，哼！他冷笑了一下，“你給我出去，不要再來了。”
“大熊，你是怎麽了啊！為什麽今天要這樣陰陽怪氣的。”
“我不想再見到你，你給我出去吧。”他說完回到房間，把房門很大聲關起來，小小走過去開門，卻發覺他緊鎖住了，小小在外面說：“大熊，你開門，有什麽話我們明着說。”
他卻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小小一直在門外叩着門，大熊卻沒有再理她。過了很久，她守在門口邊靠在地上睡着了，迷迷糊糊聽到一點點的動靜，她睜開眼睛，看見大熊正在看着她，眼睛紅紅的，看到她睜眼，他馬上別過頭去，自顧自走開，她也站了起來，跟着他的腳步，他去哪她就去哪，可是走到客廳，他冷冷地說了一句：“可以不要再跟着我嗎？”
“大熊——”她讷讷地問了一句：“為什麽？”
時間仿佛是凝結住了，只聽到他說：“因為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她本來還以為自己猜到了，因為明天是他們的紀念日，紀念認識十四周年，之所以記得這麽清楚，那是因為明天是兒童節。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