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小小沒有想到林美麗剛剛到家裏沒有幾天又得出差，那一天天氣非常好，有一個老外站在她家門口往裏頭張望。小小出門倒垃圾，看到他倒是先說：“哈喽。”

老外金發碧眼的，身材很修長，看到小小打招呼，露出一口白牙，說：“這裏是林美麗的家嗎？”

小小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說中文，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是來找姐姐的，不由得說：“姐姐，林美麗是我姐姐。”

老外一挑眉：“真的嗎？”

“快進來快進來，我姐姐在家裏。”

小小一到客廳，就大聲喊道，“姐姐。看誰來啦。”

林美麗一出房間便大聲說道：“哦，傑克！”

小小在心裏想：“你叫他傑克，他就要叫你露絲吧。”

“露絲——”老外和姐姐兩個人當着小小的面大大擁抱和親吻。小小在心裏說：“和我想的簡直一模一樣。”自己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老外傑克的到來使姐姐更加愛笑愛鬧，整天拉着傑克東逛西逛的，每一次他們都問：“小小，要不要一起去啊。”

小小都是不要不要，縱使傑克熱情萬分，小小也堅決不去，傑克看見小小常常便說：“奇怪的孩子。”

然後，姐姐在家還沒有呆幾天，就和傑克雙雙飛到國外去了。小小又是窩到了大熊的家裏，和小不點玩。歡歡打電話過來對小小說：“小小，我帶你認識一個人。”

“什麽人啊？”

“你來，你來見了你就知道了。”

小小到約好的地方赴約，卻有點吃驚了，歡歡挽着一個男子，甜甜蜜蜜地坐在小公園裏面的木藤椅上面，那樣子中規中矩，小小覺得異常吃驚，走進一看，那個人卻不是蔡環冠，男生白白淨淨的，卻有點腼腆，小小只會呆呆地看着歡歡和那個男生，不會說話了。

歡歡說：“小小，你什麽意思啦，這是我的男朋友。”說着對着男生笑：“昊天，你和小小打個招呼吧，小小比較呆頭呆腦的，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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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微笑着：“小小，你好。”

小小這才回過神來，說：“你好，你好。”

歡歡接着說：“我和昊天是同一屆的，他的成績特別好，我們是在圖書館認識的，起初是因為一本書。小小，一本書的情緣，你說多大啊，是不是。”

“歡歡——”小小還是有點不敢置信，因為那個昊天的緣故，一肚子的疑問只能暫時憋在心裏。

和歡歡他們吃了一頓飯，吳昊天對歡歡非常貼心，又是夾菜又是遞紙的，歡歡只是一臉的甜蜜。

小小想，看似正常的表面，私底下一定波濤洶湧極了，因為她沒有見過歡歡那樣子斯斯文文的，還穿了裙子，天哪，歡歡穿了裙子，小小問為什麽的時候，歡歡還很甜蜜地說：“為了昊天啊，當然是穿給他看的。”兩個人越好得蜜裏調油，小小越是害怕。直到昊天送歡歡回去，小小一直跟到歡歡的家裏，看見昊天走遠的背影，小小終于忍不住說：“歡歡，蔡環冠呢？”

“小小，你不要問我，我就知道你要這樣問，哎，你不要問我。”

“你不是說蔡環冠是你真正喜歡的，什麽時候你又搭上個昊天，我看吳昊天真的是個好人，你可不要為了自己去傷害他啊，歡歡。”

“小小，沒有，我是真心喜歡他的，就像他是真心喜歡我是一樣的。”

“他真心喜歡你我是相信的，你真心喜歡他我卻不相信。”

“小小，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你不要這樣子說。”

“歡歡，你不要和我說這些話了，你們最近是不是在學校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小，我覺得昊天對我很好，那一次我來大姨媽肚子痛得要死，他很體貼，裝了一大帶熱水袋給我敷肚子，還幫我買了熱騰騰的粥。那時候我在宿舍，恰巧是周末，宿舍的同學都回家了，我躺在床上覺得自己很可憐，可是昊天出現了。昊天一出現，我就覺得，原來有一個愛你自己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你縱使不愛他，可是日子久了你是會愛上他的，爾昊天是那樣溫暖的一個人，所以，我覺得，我想試試看。”

“歡歡，你說得很好聽，可是，歡歡，你怎麽不想想，我認識你這麽久，會不知道嗎？你經期來的時候肚子從來不痛的，還有，你家離學校不遠，你怎麽可能周末呆在那裏，歡歡，雖然你說得很好聽，可是，歡歡，那些都是你說來騙我的吧。”

歡歡沒有想到小小會這樣說，心裏突然覺得很難過：“小小，那天合美去找他，我不是和他是同桌嘛，那天他也恰巧在教我念一個繞口的英語，然後呢？合美一來他就魂不守舍了，他一直用那樣深情的眼睛看着合美，那雙眼神總是讓我想起大熊看着你的眼神。小小，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自己有點受不了了，我不想這個樣子的，可是我看不了他們那個樣子。他們有很多共同的愛好，都是我不會的，他們在一旁說說笑笑的，我一下子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合美不在的時候我們像朋友那樣子相處，我自己可以有一點點小小的幻想，他也幽默風趣會對我笑，我做錯事的時候他也幫我，我被罰的時候他也會偷偷安慰我，我沒有早餐的時候他把他的早餐給我吃，我不會做的事情他甚至幫我做了。這樣一點一滴的小事，令我非常非常開心，我就會想，是不是我的幻想成真了。有時候我和他開玩笑，他也很有風度，小小，所以我，總是以為這樣快樂的氣氛會有一天感動他，也許有一天他發覺我不在了，他會渾身不自在。可是——”歡歡嘆了一口氣：“原來合美出現，這才提醒我，原來我還是做夢，只是現在夢醒了，因為美夢太甜美，我舍不得，小小，我舍不得醒，可是現在我醒了，我不願意再繼續空想下去。因為我發覺，我承受的痛苦在我跌倒谷底的時候比我想象的更甚，那天我拉着昊天出現在他面前，他一定感覺也沒有，還說祝賀祝賀這樣的話。他雖是我追尋的男子，可是，小小，我還是不願意再去面對。”

“歡歡，可是你若不喜歡人家便不可以拿他當試驗品，那樣對人家不好，不公平。”

“小小，我會試着喜歡他的。”

“歡歡，适可而止，就像你說的，你試着感動蔡環冠，可是終究沒有作用，所以吳昊天是這感動你，也是相同的結果，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你們的交往只是因為你自己的一廂情願忘記另外一個人，我想，他會恨你一輩子的。”

“小小，其實我們只是好朋友。交往也是昊天提出來的。昊天對我很好，是他說的他願意和我試試，只是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如果我還覺得不行，我們還是可以做回好朋友的。昊天那麽好的一個人，我覺得試試一個星期就一個星期，小小，因為我想試試不在環冠身邊的感覺是怎麽樣的。”

“可是就算你不在他的身邊，你的心不會停止有一刻不想念他，就像剛剛，你和吳昊天那樣甜蜜的樣子，可是我知道你的心裏是把昊天當成誰，不然，為何在他走了之後你會嘆那樣一口氣。”

小小，你不要把我的所有都揭穿，因為大熊在你的身邊，所以你才覺得什麽都是好的，可是小小，你想想，如果有一天，大熊離開你，你是怎麽樣的，你可以倘然嗎？你也沒有辦法忍受。你若是倘然不了，是不是會尋找寄托，因為你怕，小小，你會害怕，那我呢？我何嘗不是，我多麽想，和你一樣啊。”歡歡好像歇斯底裏，小小看着她哭得那樣難過那樣難過，心下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只能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拍着歡歡的背，那一天的歡歡哭了很長很長的時間，知道最後她啜泣地和小小說了一聲：“小小，對不起。”

小小沒有應她，她不知道是怎樣回去的，好像走了很長很長的路，回家開門看見小不點溫潤的眼睛，她蹲下去摸摸它，小不點熱情地舔舔她的手，小小閉着眼睛，只覺到有溫熱的液體從臉上劃過，她把小不點抱得緊緊的，好像這樣子，才有一個可以令她支撐的點。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