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進去?那是不可能的!
劉彩香也不傻, 雖然她現在心裏很不安,但是并不代表她要慫。
她用力推開蘇蘭的手,可是對方畢竟年輕身子壯, 她推了半天沒能掙脫,索性便放棄了。
她轉眼問那個公安:“公安同志, 你把我們叫進去幹什麽?難道你們今天不是來審楊泓安而是來抓舉報人的嗎?”
那公安聽着這話, 也冷道:“你們誰舉報的楊泓安我們管不了, 但是你們要是打架了,我可就不得不管了。”
“我剛才可沒有要打架。”劉彩香立馬來勁了, 指着羅母,“就是她,還有那個誰……樂海棠跟羅芳菲!”
羅芳菲捂着還熱辣辣的腮幫子,當即道:“我是被打的那個!”
“就是,明明是樂海棠打了芳菲。”羅母當即應道, “大家都看見了, 要抓也就抓她。”
海棠眸光清冷看着那母女兩人, 冷道:“她的嘴巴要是沒那麽賤,我犯得着髒我的手嗎?”
羅芳菲反常她早就知道了, 這個劉彩香也很奇怪,一邊說要給她讨公道,一邊又暗戳戳地說樂家的人是舉報者。
這分明是想讓樂家跟楊家撕起來,跟羅芳菲一樣有着龌龊的想法。
“樂海棠!”羅芳菲咬唇狠狠盯着她,“我只是在闡述事實,你們樂家本來就是跟楊家有仇,要不然泓安哥怎麽會因為你生孩子的事被舉報?”
蘇蘭聽着這話很快就反應過來, 她看着羅芳菲問:“剛才楊家可沒有說泓安是因為海棠的事被舉報的,你是怎麽知道?”
羅芳菲聞言臉色瞬間僵住, 剛才被那個女人打了一巴掌,又被那話給刺激了,所以她一時間竟然說漏嘴了!
楊泓梅也反應了過來,“對啊,羅芳菲,我們剛才可沒有說我哥是因為樂海棠生孩子被舉報的,你怎麽會知道?”
連楊泓梅這個蠢東西都意識到了,羅芳菲暗暗吃驚,她很快清醒了,直言道:“這有什麽猜不到的?如果是樂家舉報的,那就只有海棠那件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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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別吵了。”那公安可沒有時間聽他們說這些話,“有人舉報了楊泓安同志,我們公安要取證,你們作為同隊的人都在我們取證問話範圍內,現在不進去一會也得進去。”
他的話剛落,有個公安就從辦公室裏面出來,掃了一眼衆人問:“樂海棠來了沒有啊?”
海棠上班的時間都快到了,現在也沒時間管到底是誰舉報的,聽公安找她,又忙着叮囑了趙翠春後才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已經有了兩個公安,一個小公安手裏拿着紙筆像是準備要做記錄,另一個年長的公安手裏拿着信,而支書也在一邊,楊泓安跟他們面對面地坐着,他神色輕松,不像是要被審問的樣子。
楊泓安當即擡眸看着進來的女人,幽深的眸底瞬間添了一抹亮光。
她今天沒有化妝,面容素雅,美麗依舊不減。
那身上的衣着非常亮,白色的衣服,杏黃色的裙子,面料看樣子是新買的,襯得出一種很幹淨明亮,又淡雅的感覺。
他神色頓住,放松的手,不自覺地握了一下。
今天她這副樣子,是要去上班的。
他沒想到羅芳菲那兩人真的去舉報他,也沒想到公社的公安會這麽快就來了,所以什麽都還沒來得及跟她說,希望別耽擱她太久的時間。
支書忙跟海棠介紹了一下這兩個公安,年輕一點的叫趙子峰,年長一點的叫蘇文兵。
“海棠,你坐那兒。”他又指着支楊泓安邊上的位置道,“他們問話很快的,你如實回答就是。”
海棠瞥了一眼男人身邊的位置,靠得有點近,她頓了會才走過去,然後拉着凳子移了兩下。
她拉開距離的動作讓男人眉宇輕蹙,他身子又慢慢地,不自覺地往那邊靠了一點點。
不過,她沒有留意自己的動作。
等海棠坐下後,蘇文兵就直接道:“樂海棠同志,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請一定要認真回答我。”
海棠看着他面色嚴肅,也認真地點頭,“好。”
蘇文兵頓了會,很快道:“四年前,你跟楊泓安同志是什麽關系?”
海棠抿了下唇,下意識地往男人那邊看了看。
現在問這樣的問題,先前應該也問過他吧,當着他的面問,難道是為了方便一會對質嗎?
思忖片刻,她慢道:“以前我們曾經在一起過。”
話落,一邊的男人唇角輕動,勾出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
原來她還願意承認他們之前的關系。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楊泓安心裏一點也不緊張,反而很相信這個女人會幫他說話。
兩人的回答相似,蘇文兵也沒說什麽,畢竟現在都說什麽自由戀愛。
他只再道:“是這樣的,我們接到了群衆的匿名信,有人舉報楊泓安同志當初對你始亂終棄,回來後更是威脅你不讓你把當初的事說出去,有這回事嗎?”
說着,他直接把他手裏的信遞過去,“你也可以看看信上面的內容。”
海棠聞言詫異,她把信接了過來,低頭一看。
信上面的字跡有些歪歪扭扭的,錯字還不少,不過有一些字看起來還算馬虎,整一封信感覺不像是一個人寫的樣子,看樣子舉報者文化不高。
她看不出來這是誰的跡。
不過字跡什麽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內容!
這封信的內容前面的內容還好,有一些是罵楊家的,後面的內容是舉報楊泓安随意勾搭女人,生活作風不檢點、始亂終棄和威脅她。
舉報信海棠看得很費勁,看完後,她微微提了口氣。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原主當初被罵成什麽樣了都沒有說楊泓安半句不好,沒想到現在反倒被別人利用了這一點?
不過,她其實有點兒想知道楊泓安亂是不是真的随意勾搭女人,他在外面的這四年裏,鬼知道他有沒有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過?
蘇文兵看着她神色微變,馬上跟她确認:“樂海棠同志,楊泓安同志當初對你始亂終棄,回來後更是威脅你不讓你把當初的事說出去,這兩點你認嗎?”
“海棠,你直接說就好。”支書看着她忙道,“是的話你就認,不是你也不要添油加醋。”
海棠聞言餘光往邊上的男人看了下,恰好,對方灼熱的眸光也往這邊看。
兩人眸光在空氣中相撞,她很快收回視線,把手裏的信還了回去。
當初楊泓安為什麽突然離去在回來後他給了樂家解釋,雖然有點牽強,但海棠可以接受,不管她現在是喜歡楊泓安的原主也好,是不喜歡楊泓安的兔子精也好,看在錢和小崽子的份上,話她不能随便亂說。
一旦亂說了,孩子就是證明楊泓安“犯錯”的證據,至于男人後面可能會有什麽後果,她也能猜得到。
故,她咬了下唇,慢慢道:“這兩點都沒有。”
蘇文兵聞言微微蹙眉,“海棠同志,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點,我們要做記錄的。”
海棠提了口氣,直接道:“當初楊泓安同志是因為工作原因才不得已離開的,後來他寄信回來提親,但被別人截住了,而我們在一起的事還沒有告訴家裏人,所以楊家不認可我才發生後面這些事。”
頓了會,她繼續道:“回來後他也沒有威脅我,給了我們樂家補償,所以我否認你剛才說的那兩點。”
楊泓安聽着她幹脆直白的話,眸光頓時亮起,要不是在審問她的時候他不能說話,這會兒,他一定要好好謝她幾句。
“也就是說他沒有對你始亂終棄,也沒有威脅你嗎?”蘇文兵再次跟樂海棠确定,“這個我們要寫進記錄裏的。”
這個蘇文兵已經是第三次跟她确認了,海棠也知道對方的記錄不是兒戲,于是她點點頭,“是的,都沒有。”
支書聽她說完也松了一口氣,他就說楊泓安這麽優秀的一個娃肯定不會始亂終棄的,但他們偷偷在一起就算了,還搞出娃來,這一點影響是非常不好,不過海棠沒有指認他就達不到被開除的條件。
“做記錄了嗎?”蘇文兵忙問身邊作記錄趙子峰。
趙子峰點頭道:“做了,回答都一樣。”
蘇文兵又回頭看着樂海棠,“那你對楊泓安同志這個人有多少的了解?”
海棠聞言微訝,這個也在她要回答的範圍內麽?
雖然疑惑,她還是應了:“以前他什麽樣子我記不住了,之後我們四年都沒見面,所以現在我不了解他,無法給你答案。”
楊泓安聞言沉吟了會,覺得她說這樣的話,估計心裏的氣從來還沒有消過。
蘇文兵聽完馬上轉頭去看記錄。
對方沒有再問話,海棠心裏急得,現在估計都快九點了,她第一天上班就遲到,給主任的印象也太差了。
完蛋了!
正想着,一只手直接伸到她面前,她愣了下,轉眸看着男人。
男人指尖點了下手表,暗示她看時間。
海棠垂眼,現在已經八點半了,很快,她擡頭問蘇文兵:“請問還有什麽問題嗎?我一會還得趕着去上班。”
蘇文兵回頭,想了會後點頭:“行吧,如果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可以回頭對我們說也行。”
海棠笑着說謝謝,然後起身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楊泓安看着她走的時候連個眼神都沒有往這邊瞧過來,心裏有點兒不是滋味,不過他知道今天她要上班,于是便起身看着那兩公安,慢道:“我出去一下,拿自行車給她。”
蘇文兵知道他是新任的縣公安局長,所以也沒反對,只笑着點頭,“你可別去太久了,要不然不符合審問規矩,我們也不好做。”
“我知道的。”楊泓安應了聲,很快離開了辦公室。
到了外面,剛才吵鬧的一群人正排着隊準備在隔壁辦公問話,見他出來,有人當即道:“泓安,怎麽樣啊?到底什麽情況你得說說。”
“等我一會回來再說。”楊泓安壓根沒有時間顧得上這些人,說完就闊步就離開。
現在已經過八點半了,那個女人上班估計要遲到。
楊泓安回家取了自行車一路推着走,走小路的時候沒有看到樂海棠,心裏想着她現在應該拼命地往公社跑。
于是他腳下也不耽擱時間,很快騎着車到了大路,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身影。
她纖細的背影,修長的腿邁開,在清晨的日光下,映射出了長長影子。
楊泓安直接騎着車子到她邊上,叫了聲:“樂海棠。”
突然的一記叫聲,海棠吓了一跳,差點就剎不住自己的腳步,她慢慢停了下來,氣喘籲籲地看着男人,“難道那邊還有事?”
她今天要培訓的,該說的話剛才也都說了,要是再讓她回去回答什麽問題,她可沒那個時間啊。
楊泓安眸光微頓。
她擡着精致的小臉,烏黑的眸子潋滟生輝,那白皙的面頰因急促的呼吸泛起了淺淺的紅暈,胸口也跟着一上一下地伏動,那模樣勾人而不自知。
他只覺得有股燥火從喉間慢慢湧了上來,而後,他微微一咽,抿了下唇開口道:“我踩得得一點,但可能也會遲到幾分鐘才到公社,要不要上來?”
海棠松了口氣,原來不是找她回去問話。
她看一了眼男人的自行車,想到自己今天要培訓的事,一點也不猶豫,直接就蹭上了後座,一邊問他:“現在幾點了。”
“八點四十分。”楊泓安看着她的手緊握着後座,微微蹙眉,又道:“我會踩得很快,你這樣抓着一會肯定要摔出去。”
海棠蹙眉,還沒應着,男人又道:“抓着我腰,時間要來不及了。”
海棠沒有忘記上次自己去醫院考試的時候也要遲到,要不是兩次的事都是個意外,她一定覺得是楊泓安提前安排了這種劇情然後故意想接近她。
她微微咬牙,盯着男人的腰,又突然想到了那該死的纏綿畫面來。
看着女人看過來的眸,楊泓安好像意識到了什麽,當即笑道:“你還趕不趕時間了?”
海棠回神瞥了她一眼,手一伸,直接抱往他的腰,咬唇道:“你能踩多快就踩多快!”
“好。”楊泓安看了她一眼,轉頭就笑起,她纖細的手臂此時貼着他的腰,有淺淺的溫度傳來,卻熱到了他心坎裏。
他踩得很快,連自行車那鏈子也發出了點“吱吱”的聲響。
迎着風,迎面全是草木的味道,吹散了些兩人身上的熱意。
海棠坐在他身後,一路上,她的手都緊緊地勾着他的腰,生怕自己馬上就能掉下去。
眼前的日光,金燦溫暖,她擡頭看着男人高大的後背,不知怎麽地,突然覺得他好像沒有那麽讨厭了。
車子踩得飛快,但是到了公社醫院,海棠還是遲到了十分鐘。
她趕時間,也沒有時間跟男人多說一句話,謝了聲後,直奔醫院裏。
楊泓安唇角勾着笑意看她背影匆匆跑進去,一想到隊裏的事,他的臉又慢慢的沉下來。
那個羅芳菲,是得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了。
很快,他轉身去革委會拿自己昨天給組織發的電報回電後直接趕回了隊裏,到辦公室時,隊員都已經走得差不多。
蘇文兵看着他回來,直接道:“我們問過了,你們隊裏有些人是說了你一些不好的話,但沒有什麽證據說你生活不檢點。”
“但是按理我們還要再查的,所以這幾天你可能不能上班了。”
“我看不需要。”楊泓安直接把電報的證明信拿了出來,“這是我以前工作的證明信,上面的單位能證明我思想作風沒問題。”
蘇文兵一愣,接過來一看。
這是一份電報,一份國家安全部門的電報,是一張楊泓安這四年來沒有任何不良記錄的電報證明。
雖然上面單位只寫了一個社會調查局,但足以把蘇文兵吓了一跳,他當公安十幾年了,還從來沒見過從這種部門傳過來的電報!
“這是真的?”他把電報還了回去。
看着蘇文兵神色詫異,支書也很想知道那東西上面寫了什麽,不過人家不給他看。
“當然是真的。”楊泓安也知道蘇文兵詫異上面的單位,但這并不是他真實的單位信息,只是組織給他借了個殼,“我也可以明确告訴你說這封匿名舉報信,是有人為了污蔑我才投過去的,我現在要追究她們的責任。”
蘇文兵眸光微瞠。
楊泓安又繼續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的筆錄裏劉彩香楊家旺和羅芳菲這三家對我應該沒什麽好話吧?”
蘇文兵點頭,剛才在這裏取證的這幾十個人裏,大多數的筆錄都是好的,但是也有不好的,特別是那個劉彩香,幾乎沒一句好話,另外還有楊家旺他們一家和羅家。
楊泓安又道:“前兩天我去跟支書借貨車,剛好聽到劉彩香跟羅芳菲的對話,信是劉彩香投的,畢竟羅芳菲沒那麽傻。”
蘇文兵看着一邊的男人,支書忙點頭:“是這樣的,我們一開始不管也認為他們不可能去做這種事,但沒想到……”
支書怎麽也沒想到她們真的去舉報了,而且理由還這麽搞笑!
這是故意的!
“你想追究他們的責任,也得要證據證明他們是惡意舉報的才行。”蘇文兵道,“這個得他們親口承認。”
楊泓安眸光微沉,“行,把人叫來吧。”
蘇文兵也沒拒絕他,接着讓支書把劉彩香跟羅芳菲叫來一起帶進辦公室。
“支書,剛才我們不是問過話了嗎?”劉彩香一進門就道,“怎麽還叫過來問話?”
她心裏緊張得要命,但不得已還是先開了口。
“還有些事還沒問完。”支書指着位置讓她們坐下,“等問完你們的話,也還會有別人過來,一會老實回答就是。”
羅芳菲面色帶笑應道:“好。”
先前那些公安問了一通之後也沒給出什麽結果,樂家跟楊家沒有撕起來,甚至連一點點沖突都沒有,她就覺得不對了。
現在又被叫了過來,這肯定是他們發現了什麽。
她的手微微握着,心裏不停想着信是劉彩香拿出去寄的,跟她沒關系,他們沒有任何證據!
很快她放松了下來。
蘇文兵看着眼前的兩人直接把舉報信遞了過去,道:“麻煩兩位看一下,這上面的字跡認得是誰的嗎?”
看着遞到面前的信件,那兩人心裏咯噔一下,臉色微變。
劉彩香當即道:“我、我又不識字,我怎麽可能知道是這是誰的?”
羅芳菲看了信一眼,擡頭笑道:“不認識,沒有見過。”
蘇文兵也不意外她們會否認,他神色肅然,很認真地對兩人道:“先跟兩位說一下,楊泓安同志有證明信能證明自己思想生活作風都沒有問題,他現在要我們追究惡意舉報者的信息。”
他頓了會,仔細看着她們的神色,繼續道:“如果你們知道一些情況,最好先跟我們說,如果因為你們的隐瞞妨礙我們取證的話,我們查出來那是要蹲派出所的。”
他聲音嚴厲,表情擰巴,又意有所指,把劉彩香吓得要死,她的手微抖,咬了咬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都五十了,大字不識一個,也沒見過別人寫字,怎麽會知道這個?”
羅芳菲也慢慢笑道:“公安同志,我覺得你們不用恐吓我們,我們隊裏那麽多人,我們怎麽會認識這些字跡是誰的?”
“對,就是!”劉彩香當即應道,“你們竟然恐吓我們,是覺得我們好欺負是不是?”
她指着楊泓安,“明明被舉報的人是他,你們不審他卻要問我們什麽舉報人筆跡,你們安的什麽心!”
羅芳菲聽着她指罵楊泓安,也沒作聲,只想着趕緊回去,便道:“三位還有什麽問題嗎?”
“如果沒有的話,我要回去上工了,今天已經耽擱了一個上午了。”
蘇文兵還沒開口,楊泓安便道:“确定不是你們兩個的筆跡?”
“不是!”
“不是。”
兩人異口同聲。
楊泓安聞言笑了聲,指着上面的信對劉彩香道:“我前天晚上就去過你家了,看過你兒子寫的字,這上面的筆記就是他的,你們宋家跟我們楊家有矛盾,所以你們偷偷寫了舉報信去告我,是不是?”
他說完也沒給對方反應,看着羅芳菲直接道:“羅芳菲同志,這事跟你沒關系,你可以回去了。”
劉彩香一時間懵了,她都不知道楊泓安是怎麽知道的。
而羅芳菲反應過來後,當即起身,“謝謝,那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劉彩香一急,直接扯着羅芳菲的衣服道,“我不能走,她也不能走。”
她兒子宋寶榮才會寫幾個字?
那封信都是他看着羅芳菲一筆一畫學的,有些不會寫的字還是他覆在她的字影上面慢慢寫出來的,怎麽現在這事變成跟她沒關系了?
楊泓安挑眉,冷聲再道:“信就是你兒子寫的,跟她有什麽關系?你憑什麽不讓她走?”
劉彩香緊緊咬唇,心裏急得不得了,她想說可是又猶豫,“她,她……”
“嬸,你別急。”羅芳菲狠狠瞪着她,用眼神警告她,“公安沒有證據是不是抓人的,不是你做的千萬不要承認。”
“是嗎?”楊泓安看着羅芳菲笑了聲,然後将今天早上帶出來的筆記本扔在桌上,“那羅芳菲請解釋一下,這封信裏面近五百多字,為什麽有十三個字從筆跡上分析是可能肯定從你這個筆記本裏面臨摹的?”
羅芳菲看了一眼被他“啪”的一聲扔在桌子上的筆記本,腦子倏地空白。
這個筆記本,是楊泓梅昨天從她這裏借走的。
楊泓梅陰她!
她的心倏地頓住,身子都有點抖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好像落入了他的圈套!
楊泓安眸光淩厲閃過那兩人身上,聲音帶着戾氣:“你們前天說舉報我的那一番對話我跟支書都聽到了,要是還不說那我現在就報案,讓蘇文兵同志你們把你們拉去派出所慢慢審。”
支書也嘆了聲,看着兩人,“是,那天你們說什麽政審的事我們都聽到了,本來想給你們一個機會的,但是你們卻……”
劉彩香腿一軟,差點倒了過去,她當即嚷了起來:“不是我幹的,是、是羅芳菲叫我這麽寫的!”
“她、她說把事情鬧大,楊泓安可能就當不了官了,楊家窮了以後就不能作威作福了。”
羅芳菲臉色瞬間煞白,這個老太婆,人家什麽證據都沒有,就這麽随便吓一下,她就給吓尿了!
“劉彩香,你別血口噴人!”她盯着她冷道。
“就是你!”劉彩香直接指着她罵道,“你就是這麽跟我說的,我們家寶榮不會寫多少字,全都是你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