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47 (3)

,簡直居心叵測。

簡聿冷笑,林斯棠卻是大笑起來,抓過她握鼠标的手,阻止了她關網頁的沖動,繼續往下看去,同時說簡聿家庭情況不好,窮慣了能夠做出這樣的舉動大概也是情有可原。

好像是突然拐過來給她說了一句話似的,但全文本質上真的是黑她啊!

下面的評論簡直不能直視,簡聿打開微博慶幸自己關掉了私信提醒,微博幾個營銷號為了熱度也開始說她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來只是會抱大腿啊如何如何。

比起其他明星的黑料來說簡聿這個簡直就是愛的撫摸。

然而再怎麽好看也都是黑料。并且颠三倒四混淆黑白,把她搞得像是那種不正經的女人一樣,怎麽都對名聲是一個很大的損壞,簡直就是破壞性的對路人粉的逼迫人家變黑子。

看完了之後,簡聿一臉冷漠。

“……簡聿聿你還好嗎?”

“還好還好。”簡聿順了順頭發,深吸一口氣,也是飛來橫禍怎麽就有人針對她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來黑啊!而且為什麽會有這麽高的話題度啊難道之前的東風還沒有散去啊!

想了一下總覺得不太對勁,再度打開那個網頁,翻到最下面,小編的名字是一堆字母,她懶得拼寫出來,只順着小編留下的郵箱,打開了郵箱,輸入地址,對比了和自己有聯系的所有郵箱地址,并沒有相同的。

難道是她想錯了,皺了皺眉,想要關網頁,卻發現這一堆字母也不太對勁。

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手機,我手機哪兒去了。”四下裏找手機,手機這東西總是莫名其妙消失,林斯棠皺了皺眉頭,簡聿有着輕微的手機依賴症,她很不爽這行為,在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是能不讓她碰手機就不讓她碰,也是簡聿脾氣好,也順着她來,硬是克制了下來,這時候就像是毒=瘾犯了一樣找手機,猶豫一下,看見簡聿不像是那麽沒節操的人,從自己褲兜掏出她的手機遞過去。

打開微信,忽視掉一切亂七八糟的消息和公衆號推送,打開聯系人列表,對照着這個英文名字對比了半天,她的手指停在了一個人的頭像上。

王雨婷。

當初王雨婷來家裏的時候,為了表現出對她的歡迎,她勉為其難地在簡深的注視下加了她的微信,後來撕破臉之後也沒有時間去删,反正都不聯系,只是沒想到王雨婷也是個出門不帶腦子的主,直接用了英文名字當微信的名字,一看就很容易讓簡聿懷疑到自己頭上。

然而實際上也沒人會像她一樣腦洞大得像刑偵片兒一樣對每個細節都趕緊對比對比。

簡聿也是碰運氣,歪打正着就碰到了王雨婷。

之前簡深說過,王雨婷是個娛記。

而如此熟悉自己家裏這點兒破事兒的,只有自家人,連帶三姨那群七大姑八大姨們都不知道當年的事兒的亂七八糟的細節,而簡深當年雖然年紀小,好歹也是自家人,對自己的歷史倒是知道得比自己女神的電話號碼都清楚,自然能夠提供一部分,而後來的東西,自己也沒和簡深說過,那就說明王雨婷可能早就對自己這個活題材感興趣了并且充分發揮了扯到天際的想象力給自己腦補了一場大戲。

果然不能得罪小人。

簡聿深吸一口氣,也沒有作聲,把網頁的鏈接複制了,發給簡深,沒說一句話,她想自己弟弟跟自己這麽多年情誼,也該明白這回事。

雖然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但要是簡深跟這個什麽王雨婷成了并且步入婚姻殿堂,簡聿能氣得當場甩臉子走人。并且狠狠掄圓了胳膊給那個不厚道的娛記倆大耳刮子。

簡深還不在線,暫且沒有回應,簡聿深吸一口氣,慶幸着自己是得罪了一個已知的人而不是什麽未知的大老板啊什麽的,那就惹不起了,而這種通稿的話,她也可以當成是別人放了個真空的屁,只是對自己不尊重而已。

現在她的重心不可能再放在這種無關的輿論争奪戰上了,要把她們啪啪啪打臉,只有讓自己的實力顯現出來,《賞金游戲》的拍攝可以漸漸籌劃了,發行方确定應該是松舟傳媒了,但是那頭不能讓他們覺得自己非他們不可,得讓自己金貴點兒,但也不要太拿自己當回事,而之後就開始和葉七七聯絡看景,最後是把演員招募齊了開始工作會議,說清楚自己的創作思路,其他演員都還好說,她已經鐵了心要讓這群人物盡其用地開始客串主角了,唯一檔期有問題的只有齊桑,而齊桑大概也陷入了同性的八卦裏面,這年頭八卦什麽不好,都是拿同性炒的,這是個好噱頭,還好齊桑的公關團隊帶勁,直接壓了下來,齊桑最近應該是在忙一個護膚品的代言,她要和齊桑簽這份演員合同還是有些時日的。

還不是很着急,漸漸地,漸漸地走入正軌。

在此之前,趁着林斯棠還空出了假期來,好好地陪着她。

Chapter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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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桑的答複是前半年都不太忙,她要開拍的話,他應該可以趕過去。齊桑的聲音有些疲憊,但依舊很陽光很溫暖,簡聿護犢子的心又起來了,簡直就快拿齊桑當自己親弟弟簡深了,而其他人也基本都是除了自己平時那些工作,都是可以任由她調度的。

她感動地不行,這群人基本是無條件支持自己,一紙合同對她們來說就像是擺設,但也不能不簽。

簡深還是沒有正面答複,唯一的答複是,姐,對不起。

要他接受自己的女友是個綠茶女表确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簡聿隐隐約約感受到了fff團的快感,但不禁為自己的促狹心思感到羞愧,抛開王雨婷的人格問題,長得還是不錯的是不是?安慰着自己,也是充滿了調侃意味。

簡聿掏出了不知什麽時候的課堂筆記,對着科班出身的林斯棠,說起了這丫頭在《自殺幻覺》裏的種種不足。

“這個,是我站在導演的角度上,希望林同志進步的一些心得。”她擺出嚴肅的神情來,林斯棠在下面憋不住笑:“你好傻哦!”

“……”簡聿漲紅了臉,害羞地看她,“那你不要聽咯。”

“聽聽聽,簡老師請講。”小丫頭盤腿坐着,雙手背後假裝小學生,就差脖子上栓一塊兒狗牌,啊不是,栓一條紅領巾。嘻嘻笑着看簡聿,看得簡聿臉紅,不好意思地轉過頭來不想搭理她,半晌才扭過來:“你站起來。”

“哦。”

在樓上的主卧,為了讓林斯棠能夠更好地體會簡聿所說的,并且練習這場戲,簡聿選擇了這裏,所謂的課堂筆記其實也只是提綱,畢竟她不是學表演的,也不像林斯棠一樣演戲很多,只能夠站在導演的視角上,要求她如何如何自己體味角色。

導演是敏銳的,而肢體表現力就是演員的事情了。

“在《自殺幻覺》開始的第九十分鐘,你是站在這個位置。”把她拉過牆角來,并起兩指放在她鼻梁前方,往前推去,“那個位置是門,外面是你的父母,剛剛你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演繹了一個抑郁症患者,但是你并不是抑郁症患者,你想方設法使她們相信你是,并且在你無意識之間,你走向自己的幻想,開始出現幻覺,那邊是你所假想的東西。具體是什麽,是前女友,或者是其他的一些,或者是她的丈夫,或者是你幻想出來的他們結婚的場景——”

說到這裏,簡聿擡眼瞥了一下先前林斯棠交給自己的劇本,确定自己沒說錯場景之後,陡然将手指收回去,指着角落,那裏并沒有什麽門,也沒有人,但是演員的想象和演繹,使得那頭,在這個場景當中,确實就是門,并且有兩個人正在外面低語。

“我是要配合你麽?”

“現在你還不用配合我來演這個角色,你要和我說,你想象出什麽場景,什麽場景在此刻的想象中符合導演的創作思路,并且符合邏輯。”簡聿的神情很認真,她雙手疊在身前,比劃一下,“比如說,我剛剛舉了一堆例子,其中有我自己對這個劇本的理解,假設我是導演,我說戲的時候會讓你想象,那頭是什麽場景,不管說當時拍的時候導演是怎麽說的,而現在,假設你是和我合作,揣測我的意圖。”

“呃……”林斯棠有些詫異,這些雖然是平時的功課,但是從簡聿嘴巴裏說出來不知為何就突然變得神秘起來,有些醍醐灌頂滌蕩心靈的意味。

而且……她揣測簡聿平時的心思還可以,但是如果揣測簡聿的創作意圖這就很難了。

“那邊是——”

“對,那邊有一個你深深認為存在的東西,你認為它就是存在,它是什麽?”簡聿所說的只是在引導林斯棠去深入理解角色,并且學會剖析這個角色,從而将這個角色活現地演繹出來。

“唔……”

“在此之前你的前女友,告訴你說,她要和你分手因為她要離開你跟你結婚了。”簡聿補充道,發覺林斯棠在自己面前很容易沒有狀态,深吸一口氣,“想象一下,在現實當中,某一天,我突然告訴你,我要去結婚了以後跟你兩不相幹了,你是什麽反應?”

“會憤怒——”簡聿這麽代入自己,林斯棠頓悟,順着簡聿的手臂看過去,簡聿補充,“然後你的父母深深地不理解你,你非常不願意和他們多說一句話,他們要送你看精神病。”

“我沒有病——”

“是,你篤定地認為自己沒有病,在床上輾轉難眠,翻來覆去思索這個問題,你的感受是——”

“憋屈。”

“是,還有呢?”循循善誘,林斯棠這時候開始重新透出《自殺幻覺》時空洞絕望的表情,一點點露出水面,無奈而令人心疼的神色。

“不甘心。”

“是的,不甘心,你非常不甘心這樣的結果,而在你最憋屈的時候,你最想要得到什麽,最希望看見什麽。”簡聿的語速開始放快,但是聲音變輕,指着角落的手臂緩緩垂下來,“你最希望看見或者最不希望看見的場景出現在了你面前,你看着這個場景。”

她們離得很近,簡聿幾乎貼在她身上,在她耳邊低語,這時候陡然拉開距離,“告訴我,你這時候應該看見什麽。”

“他們在結婚。”

林斯棠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她和那個脆弱到崩潰自殺的女人融為了一體,角落中若隐若現出現了雪白婚紗晃動在空氣中,黑暗裏隐隐約約是他們歡聲笑語,自己摯愛的人站在那裏和另一個男人結婚,笑容明媚,那一刻,就是永恒的一剎那之間,那個摯愛的人轉過頭來沖她微笑,恍惚間變換成簡聿的臉,笑得若隐若現,似乎還有一絲嘲諷的眼神。

“那是個賤人——”林斯棠最後低語,“我恨你。”簡聿眉峰一抖,站到了原本應該是空虛一片的角落,側過身來,沉默地望着她:“你恨我,對的,你最恨一個人的時候,會怎麽做。”

“——”呼吸一窒,林斯棠已經像是電影裏一樣飛撲過來握着她的肩膀搖撼了幾下,眼神歇斯底裏。只是這時候被抓住的是簡聿。簡聿并不作聲,肩膀被捏得生疼,林斯棠在這場虛幻的想象當中重新沉入了那一場戲裏,變成那個歇斯底裏的女人。

她柔和地看着她,接下來就是林斯棠自己對劇本的了解,電影當中,女主角在房間中産生幻覺了并在幻覺中殺死了自己的前女友,而實際上殺了自己,虛幻和現實交錯開來,兩條線模糊對照,最終彙合在一起,林斯棠就這樣演繹了出來,她狠厲的目光一剎那閃現了,她容易融入自己的感情,在這種陌生的以往的純技巧演技無法觸及的領域,只能想象自己就是那個人。

林斯棠一瞬間覺得那是簡聿要結婚了從而離開自己,她捏緊了簡聿的肩膀,目光觸及這人,像是透過渺遠的未知時空看見某日簡聿站在一個男人身側,像是所有新婚夫婦一樣俏麗嫣然站在衆人面前,然後沉默而內斂地望着自己。

那一刻她失去了簡聿。

擡起眼來,目光交彙的地方,簡聿柔柔地看着她。

那是她的愛人。

如同洪水開閘落在鼻尖某個位置,酸澀的感覺噴湧而來眼眶驟然失去了支撐,林斯棠發覺簡聿平日裏雖然沉默但依舊是位于自己身旁的某個位置并且堅定不移地和自己在一起的。

如果失去了她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她不能失去她。

猛地一收手,将簡聿扣進自己懷裏,她歇斯底裏地哭泣,似乎要把簡聿徹底揉進自己的骨血裏面,痛徹心扉像是現實也淹沒在虛幻的海潮當中:“你不能走——”

簡聿,你不能走。

被抓得皮肉生疼,簡聿沒有看到林斯棠似乎混淆了戲裏戲外的區別,只當是她徹底進入了角色感悟到了這個角色的痛苦從而完美演繹了出來。

當然,她也沒拿這句話當回事,這不是臺詞麽,她又不走。

“不行,我得走了。”電影裏,前女友哀傷地望着她,然後掙脫她的手臂,一轉身,女主角抓起了一旁的花瓶,砸向了她的腦袋。

簡聿調整一下心情,緩緩地,有力地推開她:“不行,我得走了……”這是臺詞,她記得清楚的臺詞為數不多的一句,扯開了林斯棠的手,被扯住手臂,硬生生推開,一轉頭,和預想不一樣,林斯棠摟着她:“簡聿,你不能走。”

她說的是簡聿。

簡聿怔了怔,回過身來,擁住了她。

Chapter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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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和演員,是觀察—被觀察的關系,導演如果有能力駕馭這個角色,這個人是一個講故事的角色,從而可以很好地履行觀察者的職能。而被觀察者,演員在順服導演的指揮之下,前提是導演有能力做這個觀察者并且操控全局,聰明的演員一般有所保留,在導演沒有能力去把控全局甚而至于把控這個情節的時候,就要實現自我的指導和把控。

《自殺幻覺》的導演在某種程度上并不适合做導演,而适合副導演的角色,是那種正兒八經負責選角色的副導演,在某些地方上做得出彩,在更多的地方則暴露了他的不足,而林斯棠又習慣于被把控,沒什麽保留的地方,所以很多地方就顯示出了不專業的生硬演技。硬是浪費掉了自己原本的演技升華餘地。

雖說是沒什麽保留的地方,但是林斯棠和那個導演合作機會也不多,磨合程度不夠高,也還是有所保留的,所以某一部分演繹地非常出彩,但也是清醒地意識到這是在演戲,沒有把自己整個人投入進去。

在簡聿重新開始指導練習這部戲的時候,她放棄了對自己的把控權,把自己身為演員的這一部分完全交給了控制者,簡聿,因而一旦入戲,就像是開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入戲太深,抱着簡聿哭得難受,像是失戀了一樣抱着她抽抽搭搭的哭,簡聿順着她的背,沒說話,想着下一個場景的指導該如何進行。

說實話,她真的沒有指導過像林斯棠牌這麽大的演員,所以這也是對她的一個挑戰和磨練,當然指導別人和指導林斯棠區別也是很大的,畢竟不能這麽親近地互相擁抱。

“我不走我不走。”終于想清楚了下一個場景該怎麽弄,安撫下了林斯棠,跪坐在她面前,抓起了劇本,把這一段指給她看,“這場戲的關鍵點在于,你如何認知自己的狀态,我是導演,我想着要怎麽讓你演出那種失魂落魄精神分裂的狀态,但是我不能告訴你說,你得演出絕望的感覺來,那個很不專業,我是導演的話,我得引導你去思考這個角色為什麽會有這種表情,她做每一個動作是因為什麽,比如說角色設定是一個風塵仆仆的旅客從鄉下來,充滿夢想年輕落拓,你就不可以設定他有沉穩坐在桌前刀叉用得行雲流水的動作,再回到《自殺幻覺》來,你演繹的角色是性格敏感脆弱,內心設防很嚴重的一個人,這樣,睡姿也就不可能敞開肚皮睡得安穩,或者把被子卷成一團很任性的模樣,她一定會蜷在一起,這是表達演員性格的關鍵。”

說得有些口渴,林斯棠擦了擦眼淚,擡眼:“我沒有哭。”

“好好好我沒有看見你哭。”明明是岔開話題的一句話,她也順着小公主說,咧嘴一笑,低頭指了指劇本,“講完這一段休息一下好不好?”

“還早呢,你繼續講。”林斯棠雙腿蜷在身前,簡聿講的東西比老師講的具體一些,雖然都是大同小異的,理論是一方面,但是實際引導又是一方面,沒人會像簡聿那樣耐心了,簡聿随意挽了挽頭發,垂下眉來。

“這一段,寫道,‘她露出茫然的神情,往前方看去,看見了一片熱鬧的結婚場景’”簡聿咽了口唾沫,實在是嘴巴有些幹,舔了舔下唇,“你在電影裏,演繹地也很好,但是我猜測導演可能是直接告訴你,要你演出這種茫然來。茫然分為很多種,原因,經過,結果都是不一樣的,把線索捋順了,而且以後遇到這種導演你就要去引導他,被觀察者的角色應該有主動性,比如說,你要問他說‘我這時候推倒椅子可不可以?’然後他的思路也會被你打開,你有實力這麽問,對方也會因此而覺得你并不是任由他擺布的,反而會更加認真一些。脫離票房擔當的帽子,要拿出東西來給他們看,讓他們覺得,哦,你是演員,而不是什麽人氣偶像。”口幹舌燥又舔了舔上唇,咬緊了嘴唇舌尖潤過,一擡眼卻發覺林斯棠盯着自己的嘴唇微微發怔。

“……”究竟有沒有聽啊!

“簡聿聿——”

這個稱號一出來簡聿就知道林斯棠可能腦洞大開又有什麽鬼主意了,警惕地往後挪了挪,屁股蹭在地毯上悄無聲息,她縮在床腳:“林總又有何吩咐?”

“我好像懂了一些,你教我練習一下中間的那場戲怎麽樣?”

林斯棠眉眼彎彎,她指的中間那一場戲,是女主角和前女友在家裏的那場吻戲,足夠纏綿悱恻,柔情萬丈足夠吸人眼球。

“那場戲啊!”簡聿一拍大腿,作恍然大悟狀,“沒問題啊,你那場戲演得特別好,老戲骨都不行了差點兒沒hold住你,母女吵架那一段簡直可以放進教科書裏面!”說着啧啧兩聲,豎起大拇指還十分矯情地呱唧呱唧鼓掌。

“……”是她說得太抽象了嗎!中間……哦确實有點兒抽象,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簡聿好像知道自己說的是哪場戲。剛剛那家夥還舔嘴唇,很勾引人好嗎!這個怎麽可以怪她!

假公濟私這種事情在家裏做一做也沒關系的吧!

這麽想着,林斯棠故作深沉,十分認真地搖着頭:“不是的,是在前女友家那一場吻戲,我感覺這個狀态不太好,是不是我不夠入戲啊!還是說可能那個時候我就看上你了就沒怎麽在意是不是?你教我怎麽入戲好不好?”

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還看起來十分正義像是真的要和簡聿切磋演技一樣。

該來的還是來了。

簡聿一挑眉:“哎呀我沒有指導過這種戲啊,你等一下我喝口水回來想一想怎麽指導你。”落荒而逃,拍拍屁股逃出去,門口就有飲水機但還是蹬蹬蹬跑下樓去喝水,一口水當成三口喝,想着這大義淩然的借口該怎麽拒絕呢,但是拒絕了太直男了不行的……

但是不拒絕的話她很怕一把火就燒掉了自己然後忘掉了自己發過的誓說自己沒有成就的時候就絕對不碰她如何如何。

翻了個白眼,恰巧看見小公主倚在樓上的欄杆低頭看她,笑吟吟地招手:“簡導啊我準備好了。”

你準備好幹啥了啊!簡聿差點兒連那半口水都嗆進鼻孔裏去,這要怎麽躲啊!思來想去覺得拒絕太不大方了沒辦法顯示自己專業素養,王家衛拍《春光乍洩》,最開始的床戲就是親身示範的呢,自己扭扭捏捏就跟大姑娘似的怎麽看怎麽憋屈。

又喝了一杯溫水,确定嘴巴不幹了,突然腦海中一個惡作劇醞釀成形,想到這裏她就不禁勾起嘴角莞爾一笑,公主殿下就這麽看她表情變幻莫測了半天:“你好了沒有啊?你這是品茶麽!”

“不不不,我去準備道具,你回房間等我!”簡聿擺了擺手,非常鎮定地擺出正義的模樣,想了想,補充一句,“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那個十四位演員的一分鐘表演,娜塔莉·波特曼的表演,是在尋找自我本質的一個過程,吻戲是特別重要的,能夠體現出這個演員的本質來,嘴唇的動作或者是和對方的一個眼神,都可以體現出這個人的性格,嗯,就是這樣。”說罷扭頭就走,林斯棠聽見簡聿這麽個表态感覺有些詫異,簡聿不應該是看見她這麽熱情似火就躲到角落裏面小氣地不給親麽!

“好了嗎?”站在樓上翹首以盼,期待簡聿聿突然寵幸她,大大方方被她吃掉。

“诶嘿,沒有,不要這麽着急啊!”簡聿使壞,縮在林斯棠看不見的死角笑,早已經準備好了道具,就等着林斯棠在那邊心急如焚。

“你好了沒有啊……”

“沒有啊——”依舊站在角落吊兒啷當地笑,挑了挑眉,簡聿拿着自己手裏的道具笑成傻子。

“你快點兒啊——”

小丫頭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但是這麽一問一答一催自己就出來就顯得太假了一看就是預謀已久,于是簡聿耐着性子:“哎呀你回房間去啊!”

“哦……”怏怏不樂地回房間去,把門合上,簡聿聽見關門的聲音一響,蹦了出來,跑上樓去,打開門,把手裏抱着的一人多高的布偶熊放在了她面前。

“演員呢,最重要的能力之一,就是想象和構思,就是硬是可以把一坨狗屎想象成黃金,或者說是面前擺着窩窩頭,但是你要演繹出來吃山珍海味的表情,這個非常考驗演員的功底,《自殺空間》裏男主角和大衛雕像接吻的場景就非常經典,盡管他并不是在想象這是個真人,但依舊十分考驗吻技,來吧,這只熊放在你面前,你想象它就是你的搭戲夥伴,你先想象這是個母的,然後想象它很漂亮,最後你們相愛着,然後你吻它。”

簡聿拍了拍手,一本正經地說道。

Chapter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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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斯棠斜着眼看她,又看了看這只熊,看着這只熊的三瓣嘴,怎麽都沒辦法下嘴,這就像是她明明已經被八擡大轎請進組了,但是突然晴天霹靂告訴她男主角是投資人,長得歪瓜裂棗實在是沒辦法見人并且還有激情的船戲。

給她三千萬都下不去嘴。雖然平日裏看這只熊也是挺可愛的挺戳萌點的,但是一旦聯想起來是要當戀人那麽親下去,她就神情複雜。

她以為簡聿會像平時一樣老老實實給她親的。

說好的老實人呢!騙子!

“呵——”翻了個白眼沒捧着這只熊深情演繹那種戲碼,簡聿握着劇本雙拳緊握一臉給她加油打氣的架勢看着有些欠揍。表情倒是到位的是在指導她,嚴肅地要死,嘴唇抿成一條薄情寡義的線,雙眼微微眯起來,盯着自己的表現。

“或者你覺得這只熊太醜了沒辦法想象那麽美好的戲份的話,我就把它拿走了,你對着空氣想象一下這個吻戲怎麽拍。”簡聿伸手按在熊熊的腦袋上,一把抓起來扛在肩上,剛想扭頭走人,林斯棠攥着她的腳踝就扯了一把,幸虧地面是松軟的地毯,簡聿一聲悶哼就摔在了大熊的身上。

“嘶——”屁股疼,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小丫頭會直接動手,簡聿頗有些吃驚,雙手撐在身體兩側,歪過臉來,“在劇組,這麽對待導演是會遭到報應的!”

哼很多導演跪着搶她都搶不到呢怎麽會不順着她!當然除了那些很厲害的實力派導演不吃這一套,況且自己在娛樂圈內的形象也是非常有禮貌的新生代小花。

她就這麽對待簡聿就好了,在外面繼續她溫柔含蓄的形象,在家裏又沒人看見,自己的卧室窗簾拉得夠緊,又在二樓,狗仔隊除非挂在挖掘機上,不然沒辦法拍過來。

“呵——”林斯棠鑽過來,低頭俯視她,頭發垂在她臉頰兩側,癢癢的,簡聿惶恐不安地擡了眉:“我錯了我錯了……”

“你沒錯啊,是我不太專業,我得把這只熊,想象成我的女朋友,并且我愛着它,這時候的吻,是不是應該是輕柔一些的,比如說,我是不是需要舔一下它的唇角,然後淺嘗辄止一樣,先分開,最後再深入吻過去,哎呀這只熊嘴巴分不開啊不好演繹,簡導,你說我說得對不對。”林斯棠突然冒出了腹黑的屬性,挑着眉玩味地看着簡聿,不等她回答,壓下身子來,巧合的是,那只熊的三瓣嘴正好被簡聿的脖子緊緊壓着。

緊緊扣上她的手,推在頭頂,林斯棠咬了咬下唇,親在了那只熊的鼻尖上,臉頰蹭過簡聿的頸項,癢癢的,仔細看看線縫出來的嘴巴,林斯棠側過臉去,伸了舌頭舔過去,蹭在簡聿漂亮的下巴線條上,索性大大方方吻過去,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親那只熊還是在親簡聿。

全身僵硬,簡聿慌得不行:“嘤我真的錯了。”

剎不住車就不好了。簡聿縮了縮脖子,試圖掙紮起來,她可是比林斯棠年紀大的哎為什麽要在下面……等等重點不對!是在演技指導當中,為什麽會演變成這種粉紅色泡泡飛滿了的場景啊!

“簡聿聿……”林斯棠似乎收了玩她的想法,定定地注視她,“我是不是哪裏不好啊!”

你哪裏都好啊……簡聿不無傷感地想着。

因為你哪裏都好,所以在我什麽都還不太好的時候就想要變得更好再和你這樣那樣啊!

可是這種話說出口的話,小丫頭還是會為她擔心的,自己也是差勁,始終沒有脫離最開始自卑的桎梏,沒有變得更加堅強一些,差勁地要命,究竟努力了些什麽啊……

然而這時候當局者迷,她也并沒有發現自己開始有了拒絕的勇氣,林斯棠給她的影響就是變得能夠将自己的底線托出來,從而不畏懼去得罪什麽人去。自己注意不到這種事,林斯棠卻清楚地知道這事情。

就連被黑的時候簡聿也沒有自怨自艾痛哭流涕,而是淡然地決定要□□子的臉。

“我想……變得更好。”簡聿趁她松了手,擡起手臂來摸她的頭發,順了順,柔軟而順滑的發絲,腰間微微用力,坐起來,林斯棠跨坐在她身上,低頭俯視她。

“唔——”小丫頭沉思一下,只能看見簡聿認真的眉眼,小心地靠過去,簡聿抱緊她,占着天時地利人和,把頭埋進她的胸裏:“我會變成更好的人吧!”

“會的會的。”趕緊鼓勵她,一如既往地鼓勵着,摸了摸腦袋,那一刻覺得簡聿可愛地要命。“好了開始下一個場景。”簡聿恢複速度簡直就像是直接用個小紅瓶一樣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爬起來找到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甩開的劇本翻了翻,“還有一個地方你的演繹不太自然,是這部分你要去女友家的路上,表情管理不太好。”

“哦。”乖乖地聽簡聿給她講課,把自己所有的驕傲都放下來聽簡聿的想法和理論,順服如羔羊一樣被簡聿扯過來扯過去安排場景,順着她的引導把這個角色的想法和思維順下來,從而自己漸漸地明白了自己不足的地方。

對角色不夠了解。這個有時候可以歸罪于劇本,劇本沒有塑造好這個人物,這個人物就會是大片的空白,陸微奕寫劇本不會有這種問題,畢竟是作家出身的對于角色把控很厲害,而假設碰到這種劇本,空白的地方就要由演員去想象,這裏的劇本指的是,前期劇組的案頭工作團隊沒能把這個劇本修改好,充實并且完善,所以演員就要根據自己的經驗賦予這個角色主動性,哪怕是一個鏡頭也要把血肉都填充完整。

陸微奕寫劇本就不會有這種問題。葉七七是這麽想的。陸微奕為了去給簡聿寫好這個劇本,硬是觀摩了不少名作的劇本,當然也有爛片的劇本,翻了出來看看,自己借鑒一下,但是寫出來的劇本清楚具有她自己的個人風格,甚至某些時候這不像是劇本,而是她另一部小說。

對角色的設定她會自己先在腦中有個思路,并且非常周到地提前為這個角色設定了一些和性格塑造有關的外表。關于這種外表設定,它是人對這一類型人的群體印象而形成的,比如說大家對老教授的印象,基本是,戴着眼鏡,有些地中海,襯衣泛黃但是洗得一絲不茍或者有些髒污,而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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