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盛怒的貴族(改錯)

所謂貴族就是無論如何都要保持格調,哪怕家裏揭不開鍋了,在外的時候也要保持貴族的風範。

這種風範純粹是用錢堆上去的。

外出的衣服,日常的衣服,接待客人的衣服,參加晚宴的禮服,單從衣服這一項的花銷就很高,不同場合穿不同的衣服,穿過的就不會再穿,絕不穿和別人同樣的衣服。

還有在住上,全國各地大城市、風景好的地方,幾乎都有貴族專用的酒店,還有些酒店以住過貴族為榮,那可都是用錢堆出來的,極為奢侈,別說已經在走下坡路的貴族,就說謝、鄭、齊還有臨夏山莊這四家都沒有能力這麽擺排場。

晚會上,兩個貴族老爺端着酒杯交流,年輕人手牽手在舞池中跳舞,正在談話的兩人被一對正在跳舞的人吸引了過去。

這個圈子故步自封,設計師再才華橫溢,也架不住每天設計,所以大家身上的禮服都很有特點——特別普通。

女士禮服的花樣還多一些,但男士禮服真的就那些,可那兩個年輕人身上的衣服明顯和別人不同的衣服。

“那是哪個設計師的衣服?”有人問。

人群裏有人小聲說道:“好像和廣告片裏的衣服很像。”

提起廣告片,在場所有人幾乎都想到的是謝安的那兩支,仔細看看确實是很相像的款式。

當下年長的人臉色就沉下去了,近些日子是有年輕人常談論廣告片中的禮服,确實很好看,但随着謝安幾番穿着露面,不少有條件的人都訂了一件,各種重要的場合穿,他們也見了不少,同一場聚會上穿着同款的服飾相談甚歡,對貴族來說是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他們可是貴族!

怎麽能和平民穿相同的衣服?

往年皇室還在的時候,有平民不得穿金、黃、紫等顏色的限制,能區別開平民和貴族,可現在皇室不在,平民穿衣沒了限制,區分不開,他們可不能自甘堕落到平民一樣!

被衆人矚目的年輕人并沒有太慌張,穿這衣服出來就知道會被認出來,謝安的名氣太大了,貴族圈裏也有不少喜歡他的粉絲,男女都有,還有些人動了歪心思,想包養他,可惜還沒找到合适的門路。

年輕人無所謂的态度惹怒了那些老古板們,李文淵被喊到長輩面前跪在地上,曹建沉着臉問:“這身禮服是外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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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先生,你看不出來?”李文淵也不怵,跪在地上就給他擡杠。

好好的晚宴停了,人群都圍在一起,年長的和曹建站在一起,問怎麽回事,年輕的大多都抱着看熱鬧的心态在旁邊圍成一圈。

“看出來了,身為貴族的驕傲,你忘了嗎?”曹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在傳統的貴族教育下,為什麽會有李文淵這種自甘堕落的人出現?

“當然沒忘!而且我一直放在心裏,所以我穿件好看的禮服和貴族的驕傲有什麽關系?”他早就不滿意了,這些老古板張口閉口就用貴族驕傲來要求他們這些年輕人,卻對自己那麽松懈,憑什麽?

再說了現在皇室早亡了,還守着所謂貴族驕傲幹什麽?誰承認?

鄭、謝、齊、臨夏山莊這些勢力,哪一個不比他們更像貴族?

他們這頂多是打腫臉充胖子,明明什麽都沒有,還非要擺闊氣,又見不得人說。

“身為貴族,竟然和平民穿一樣的衣服,難道你不覺得羞恥嗎?”年長者指着李文淵手都在抖。

李文淵在他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土,“身為貴族居然和平民一樣穿衣服,難道你不覺得羞恥嗎?”

把這話換了個順序,又還了回去,他又說:“還有這跪禮!真是讓人無語,往年那是平民見了貴族的禮儀,現在沒平民來跪你們,就來折騰我們這些年輕人是不是?”

李文淵這番話可真真兒是說到年輕人的心裏去了。

衣服什麽的都能接受,只有老古板在的晚宴上才比較嚴格,其餘時間大多都是睜只眼閉只眼就混過去了,唯有這個跪禮最讓人難以接受。

特別是長大後接觸外界的時候,別人都不跪就他們跪,憑什麽?

十幾二十歲正是自尊心盛的時候,非要求他們行跪禮,在外界的平民都沒有這個禮的現在,很折辱人。

“那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年長者無力的反駁道。

“老祖宗?”李文淵一挑眉,從桌上随手拿了一個玻璃杯摔到了地上,玻璃碎裂的聲音在晚宴廳裏特別響,“老祖宗傳下來的皇位都沒了,還留着些破規矩幹什麽?好東西不學,這種規矩倒記得清楚!”

貴族有專門的學校學那些禮儀規矩和過去的輝煌,這裏的所有人都在那裏學習過,但李文淵沒有。

該學習那會兒他生了場大病,學校不收,沒辦法了在外面的學校裏上學,端着架子的貴族少爺來到外界,被外界的自由迷花了眼,也了解了很多別的東西,比如皇室覆滅,貴族只是茍延殘喘而已。

而他們只是活在年長者粉飾的太平中。

故步自封不接受外界新鮮事物沖擊的圈子是不能長久的。

這種想法在他見過謝堂三人之後更加明确,他比謝堂年長幾歲,可到現在也沒有碰過家裏的生意。

而謝堂十八歲的成年禮就是謝家總裁的位置。

那時貴族圈裏都是冷嘲熱諷賭他絕對做不好,甚至還有人給他添堵,結果呢?

謝氏集團現在的地位足以證明一切。

而他們呢?

還在家裏長輩的控制下,吃喝玩樂一應俱全,就是接觸不到家裏的生意,即使主動提出工作,也會被長輩說,哪裏有貴族給別人工作的?

結果呢?

謝氏在謝堂的帶領下風生水起,而他們李家包括整個圈子已經開始從根上腐爛了。

李文淵今年27歲,沒自己賺過一分錢,都是家裏長輩給的“份例”。

可以前是這樣的嗎?

還真不是。

十幾歲就開始掌管家裏生意的貴族不少,學校的書本上都有記錄,年少時由年長的看着歷練,等哪天年長的沒了,年少的管生意也不會慌張。

謝、鄭、齊三家都是這樣的,但這個規矩的發源地卻改了,等年長的沒了,年少的成了年長的,才開始管生意,那哪能管得好?

李文淵和不少年輕人越想越心酸,越想越憤怒,他們生的時候太不湊巧了,正好趕上貴族最弱的時候,沒見過半點貴族風采,只知道守着這些破規矩,憑什麽?

這裏貴族幾十家大半都是打腫臉充胖子的典範,內憂外患,只枯守着貴族的名頭有什麽用?

也不看看別人脫離這個圈子,現在混的有多好!

他憋了太久,一通話甩出去,也不管後果,拉着還在蒙圈中的自家父親就走,臨出門還放下一句話,“從今天起,我李家不是貴族,和諸位也沒關系了。”

李文淵的父親李明亮也是老古板,但當自己的兒子站在那裏質問的時候,他也發自內心的問了問自己,現在他們所做的一切真的對嗎?

當李文淵拉着他走出去,并撂下那句話的時候,他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好像一直以來壓在心口的石頭放下了一樣。

“兒子,做的好!”他發自內心地拍了拍李文淵的肩膀,一直以來護在自己羽翼下的孩子長大了,李明亮感慨道。

李文淵有些慌張,“父親,您不怪我?”

以他對父親的了解,雖然有一天會接受這件事,但不會這麽快的接受,怎麽和想的不一樣?

李明亮回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晚宴場,“有什麽好怪的?我還要感謝你把咱家從污泥中救了出來。”

相比起李文淵這樣的年輕人,像李明亮這種管家的中年人壓力更大,因為家裏的財政一目了然。

光是每月的禮服花費就是不小的一筆錢,還有參加晚宴,那都是要交錢的。

貴族的規矩還多,很多生意都不讓碰,出去給別人工作也不行,家裏財政早就赤字了,再這麽下去,早晚要變賣家産補貼家用。

而且像他家這種情況的還真不少。

李明亮坐進車子,倚着椅背,李文淵看着他父親的表情,突然就明白了,這個開始扭曲的圈子,何止他們這些年輕人覺得憋屈。

這天晚上,貴族裏該有多少人失眠。

臨夏山莊那邊,謝堂正和閑下來的謝安說兩句貼心話,電話響了,看一眼屏幕上的名字,謝安也來了興趣,趴在他身上聽電話,就聽那邊說:“埋下的種子長出來了。”

“同喜。”

“同喜。”

類似暗號的兩句話結束,電話就挂了,謝安拽了拽謝堂的頭發問:“臨夏那邊兒的?”

“嗯。”

“他家不是貴族出身?怎麽還憋着勁兒弄他們?”

臨夏山莊的主人,姓夏,謝安愛說是臨夏那邊的。

謝堂的手攬着他的腰,“小時候的事你不記得了?”

謝安想了一會恍然大悟,“真是夠記仇的!”

夏家脫離貴族圈的時候,貴族那會兒風頭正盛,還沒有扭曲,他們三家還沒起家,離開的還算和平。

後來等到謝安十幾歲的時候,跟着謝堂到處亂跑,見了夏家的人,那會兒臨夏山莊的地價已經很高了,自稱是貴族的人來這裏買地,張口就是要夏家送,什麽貴族在這裏居住是給他面子,謝安小小年紀對這事兒印象特別深,貴族原來都是這樣的。

“後續怎麽樣了?”謝安問。

“地是肯定沒賣,但是夏家也沒讨到好處,以夏至的性子不報複就怪了。”謝堂說。

也是巧了,夏至掌權的第一天就出了這樣的事兒,一直找機會想報複回去,卻沒有機會。

幾個月前,鄭律出事,夏至立刻聯系他們。

商量過後,都是抱着同一個想法,把貴族圈整散弄碎了,然後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錯字,這章改錯的時候正和死黨視頻……結果……好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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