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換導演
謝安原本在漫不經心的玩手機，推門進來的人并沒有吸引他的視線，還是朱言喊了他一聲，提醒他有人來了，而且是大人物。
謝安這才關掉手機擡頭看，果然是大人物。
圈內唯三的頂級導演之三，也是三位導演成名最久，資歷最老，而且人脈最廣的導演——林杉。
會議室裏的人大多都很驚喜，能看到這位導演，可謝安卻皺起了眉頭。
聖和公司打壓羅子韻的事情還沒過去，他們三個公開和聖和決裂的事情也沒翻篇，怎麽就出現在這裏了？
等到跟在林杉後面的人出現，謝安就釋然了，鄭律他有一種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氣勢，再加上幾句好話許些利益，林杉也不會不來。
不是他惡意揣測林杉，只是羅子韻跟他提過，林杉需要錢，他賺來的所有錢幾乎都以可靠的門路捐了出去，這也是這幾年林杉導演的評價降低，但網上的好評卻更多的原因。
鄭家可不是缺錢的主兒，鄭律和貴族勾搭到一起，上層貴族可幫了鄭家不少。
鄭家也夠義氣，不出三天，連他們三家都不要了。
林杉确實不想當這部劇的導演，楊鳳麗改過的新劇本他看過了，還算過的去，沒有明顯的漏洞，只是羅子韻和聖和的矛盾在這兒，他也公開支持好友，這會要是再接了這份工作，好友面上過不去。
鄭律代表鄭家和光盛傳媒來游說他，許下了不少利益，他确實心動了，沒辦法，五十多歲的人做了大半輩子慈善成習慣了，總想盡自己的可能做些什麽。
但他并沒有答應，反而先和羅子韻說了。
羅子韻比他想得開，“老林，五千萬請你導演電視劇，播出後的分成還有你的，為什麽不拍？想什麽呢！”
他這才放下心接了，不然良心上過不去。
會議室裏坐了不少人，最中心的崔歡導演看到林杉進來有些慌了。
公司之前有過一次大換血，換掉了很多人，換上來的新領導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原來的老人有沖突，陸陸續續又走了不少，就連編導部都走的差不多了，僅剩的幾個不是像趙宗、楊鳳麗這樣對公司有感情的，就是像他這樣沒多大能力想要混吃等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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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聽說新來的領導正在整頓各個部門，辭退了不少人，他一直擔心會不會輪到自己。
接到這份工作的時候才徹底放下心，可現在……就不好說了。
和他料想的一樣。
鄭律進來壓根沒往會議室裏看，只盯着崔歡一個人，“崔導演，《季節》的導演換人了，您有別的工作。”
他的用詞尊重，可聽的人卻聽不出一點尊重的意思。
崔歡也不敢和他翻臉，只能笑笑向周圍的人打了聲招呼就走了，在會議室的這些人看來，他走的不算體面，因為鄭律的表情太過明顯。
謝安又把目光放到手機上，嘆了口氣，跳出來看鄭律這人的性格太明顯，他的一舉一動帶有很強的功利性，不能為他帶來利益的人，他連一句走好都懶得說。
他的顏可以和謝安相比，只是眉眼中那些陰狠的情緒讓人難生好感。
幾個月前他見到的鄭律，若說身體狀況自然是比不上現在的他，可要說神态氣色卻好了不少。
至少那會兒他只是有些自私，而現在卻讓人遍體生寒，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幾個月的時間而已，為什麽會發生那麽大的轉變？
謝安心有疑問，但也僅限于此。
和鄭律有關的事情他不會再管，謝堂和齊瑞如何是他們的事情。
鄭律的目光在會議室裏繞了一圈，看到懶懶散散倚在靠背上玩手機的謝安時，眼裏閃過一絲快意。
謝安這麽驕傲的人，如果在整個劇組裏被孤立、被無視應該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只可惜，他還要處理公司事務，沒辦法親眼看。
林杉嘆了口氣，好好的年輕人，瘋球了。
居然要在五千萬的酬金上再加五千萬，要他在拍攝的時候使勁折騰謝安，何必呢！有錢也沒這麽花的吧！
不過這次林杉答應的爽快，羅子韻對謝安太過照顧，完全沒辦法帶出他的潛力，以他的眼光來看，謝安的演技還有發展的空間，趁這次拍攝多折騰他幾次，本來就在他的考慮範圍。
接受那五千萬，他是沒有心理負擔。
他是導演，又不是審犯人的，折騰人的手段當然要和他職業符合。
鄭律被人攙着從會議室裏走出去，回身之後能看出來還有不利索的地方，他一走，目光都放到了林杉身上，在圈裏多年的老油子了，自然不會怯場。
銳利的目光在房間裏看了一圈，皺起了眉頭，“這劇，誰是主角來着？”
幾個仗着崔歡授意擠在前面的小演員慌了，林杉這話裏的意思是他們占了謝安的位置。
謝安默默的站起身，“如果我收到的劇本和消息還沒過時的話，應該是我。”
“那你坐那兒幹什麽？”林杉問。
謝安抿唇一笑，“因為別的位置都沒有我的姓名牌。”他拿起桌上的姓名牌，“就這個還是我自己寫的。”
林杉從進門就看見了，謝安太引人矚目了，只是低着頭玩手機就和周圍所有人區分開了，而且桌上那明顯是手寫的姓名牌也很吸引人。
“字寫的不錯，剛好，有場戲要清衍寫字，不用找人替了。”林杉誇了他一句。
“林導客氣了。”
幾句話，讓林杉對他有了個印象，不是羅子韻帶着粉絲濾鏡的誇贊，也不是鄭律單方面的诋毀，而是和真人面對面之後才有的印象。
羅子韻的誇贊居然沒有一點兒誇張的地方。
林杉不僅感嘆了一下，羅導粉絲濾鏡之薄以及言語之匮乏，謝安明明比他說的好多了。
看林導對謝安的态度，和他們不是一撥的，幾個小演員目光交流了一會兒，決定主動把位置讓出來，省的等林導發話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但灰溜溜的把位置讓出來也不好，畢竟會議室裏那麽多人都等着看笑話呢！
還有人找補了一句，“安排位置的人可能是新來的，不懂規矩。”
“他是新來的，你也是新來的？”林杉對這種事管得很嚴，一個嚴厲的導演才能讓劇組的各項要求變得嚴格起來，才會有好的作品出現。
他決不允許有些人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亂來！
一句話把會議室裏的人都給嗆了，有資格參加事前會議的，大多數都不是新人，多的不說至少規矩還是懂得，哪怕是那些貴族少爺小姐都被科普過。
乖乖的把位置讓出來，林杉在崔歡空出來的位置上坐下，謝安在他右手邊，往下排是男二和女主、女二以及一些老演員，左手邊是劇組的各項負責人。
有林杉在，謝安第一次參加的事前會議算是圓滿結束，林杉有意偏向他，介紹人的時候總會對他輕聲說一句，“這是羅子韻以前的人。”
有這一句，謝安就會對他笑笑點點頭，其餘人用林杉的話說，不管不問也沒必要用禮貌對待他。
事前會議結束，林杉和他一起去停車場，鄭律坐着輪椅守在他們的必經之路，“林導，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還要去見老朋友，年輕人好好休息別操心太多。”本是年長者勸誡年輕人的話，落到鄭律耳朵裏當真是刺耳，這是嫌他管的多了。
鄭律面色不改，“多謝林導關心，趁着年輕把想做的事做一遍，等老了不留遺憾。”
“也是。”林杉笑了笑。
他沒和謝安說話，謝安也懶得搭理他，林杉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南子期正坐在車裏等着，手握的咯咯作響，謝安和林杉分別後就看到他這幅樣子，能把有修養的執事氣到這個地步，那人該有多大的本事？
“鄭律跟你說什麽了？”謝安坐在後座上問他。
車開起來，南子期才說：“跟我炫耀他們的情誼。”
“所以你就生氣了？”
沉默了半晌，南子期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他和齊瑞的感情發展很好，雖然他還是不會結婚但和齊瑞在一起一輩子還是有可能的。
陷入戀愛的人容易多心，別人說兩句暧昧不清的話就容易想多，更何況齊瑞和鄭律之間那是切切實實存在了十年以上的單戀！南子期不介意才怪！
“其實壓根不用在意。”謝安很輕松，齊瑞這個人不是容易被感情束縛的人，還是過去、沒有回應的感情，“鄭律這幾次做事太過分，傷他很深，齊瑞就是個棒槌也不會回頭的，而且還有你在。”
“……我比得上鄭律嗎？畢竟是十幾年的感情。”南子期是謝堂的執事，也和謝堂一起長大，對齊瑞、鄭律也熟悉，可就是熟悉才會介意，這些年他為鄭律付出了太多，作為旁觀者都會被感動。
十幾年的感情，能因為他們這幾個月的相處說放棄就放棄嗎？
“那是單戀！”謝安糾正道。
感情那是雙方都有付出，也都有收獲，絕對不是齊瑞和鄭律之間那種單方面付出和收獲的關系，那是騙傻小子呢！
“齊瑞就是個棒槌，死心眼兒一個。”謝安罵道，“單戀能戀十幾年！而且你哪兒比不上鄭律的？別說身份！敢說身份我弄死你！”
南家人在謝家的位置特殊，軍政商三界中，位置最高的謝家人身邊都有南家人的身影，他們願意依附于謝家，若是不願意，走出謝家的陰影，不比鄭家差到哪兒去。
南子期不是那種妄自菲薄的人，他沒什麽比不上鄭律的，可只有一點，也最讓他在意的一點，齊瑞對鄭律那十幾年的單戀。
“過幾天電視劇開拍，我就進組了，你去齊家，齊瑞跟我抱怨幾次說齊寶寶想你了。”謝安說，“多和齊瑞相處，你就知道，他們兄弟三個，要說冷血還得是齊瑞最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