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林團對自己的小弟向來沒話說, 有什麽困難能幫就幫絕不推辭。

但是幫忙是一回事,觊觎她的東西絕對不行!

好容易才找到這麽一個合心意的食物,還是個妖怪, 能當儲備糧可以吃很多很多年。

她每天不辭辛苦去給鳳元搞食物是因為什麽,還不是為了讓他多吃點能長胖點, 把他養好一點。

她辛辛苦苦養的鳥, 別的鳥說拐走就拐走?不可能,想都別想!

鳳元被摔過來的羽毛給砸暈了, 他瞅着手裏的羽毛看了好一會。

沒有別的鳥, 從頭到尾都沒有別的鳥。

這兩天稍微恢複了一點,他趁林團出去時試圖變回原形,當然, 努力了半天的結果就只努力出來了一根毛。他原身五顏六色, 偏偏出來了個粉紅色。

鳳元有口難言。

林團在等他解釋, 可左等右等面前的黑雞都跟石像一樣一動不動不回答也不解釋,她的身體因為生氣, 像河豚一樣鼓了起來,肚皮都大了一圈, 整只鳥幾乎變成了一個毛絨絨的圓球。

就在她瀕臨爆炸邊緣,鳳元終于開口了:“我,不知道。”

林團翅膀掐腰,擡高了一些音量道:“嗯?不知道?你好好想想答案再說一遍!”

其實她可以自己尋找, 羽毛都在這了, 擁有粉紅色羽毛的鳥園裏就那幾種, 再加上這個明顯的味道,很輕易就能鎖定目标,但林團就是沒動, 等着鳳元自己解釋。

她都沒注意自己現在的模樣很像抓奸在床的原配在逼問可能出軌的丈夫。

鳳元倒不怕林團生氣,小肥啾生起氣來反而有點可愛。

他故意慢吞吞地哦了一聲:“我想起來了,好像是一群粉色的鳥經過時不小心掉下來的。”

Advertisement

他說的是北朱雀,這是種挺常見的小型鳥類,聚群生活,在針葉林闊葉林柳林生活,有時會來到農田苗圃和公園裏。雄鳥肚皮粉嫩粉嫩的,相當可愛。

林團想起來公園确實有這麽群小鳥,很機警,喜歡藏在樹葉間不露頭,一有點風吹草動就迅速飛走了。

她眼神銳利地在周圍瞅了半天,最後在一片樹葉掩映間看到了那群鳥,它們正聚在一起覓食。

有粉色羽毛的都是雄鳥,林團瞅着鳳元再看看那群鳥,在鳥界雄鳥跟雄鳥是沒有前途的。

她瞬間放下心來。

不過還是得敲打鳳元一下,于是林團挺起胸膛,幾乎将整個胸脯都怼到鳳元臉前了:“我比別的鳥都厲害,它們不能給你買水果吃也不能照顧你你明白麽。”

鳳元有些不明所以地聽着這話,過了一會才突然反應過來,林團這是在告誡他,只有跟着她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瞬間哭笑不得,就算是從前也沒有人能讓他依附和選擇,這只鳥實在是傻的可愛。

鳳元能感覺到這兩天實力恢複開始加快,最快半年最慢一年,他就能恢複到鼎盛時期。

他沒有辯駁什麽,只含笑着應了聲好。

林團聽他答應了才放下心來,一腳将那片羽毛給踢了出去。

告誡完得給小弟一點甜頭吃,她翻了翻袋子,發現自己離開後鳳元除了那顆蘋果沒有動過別的,趕緊将葡萄拉了出來,一顆顆摘下來推到他面前。

“吃葡萄,這個可貴了,你喜歡下次我多買點。”

鳳元吃了兩顆就按住她的爪子表示不吃了。

“飽了。”

“這就飽了?”林團驚詫,其實這只雞的飯量也沒有多大,手裏的錢足夠養他好一陣子了。

她仔細收好剩下的水果,拱開鳳元的翅膀,動作熟練地鑽了進去窩好,只将腦袋露出來。

她的腦袋貼着鳳元身體一側的毛毛上,一黑一白靠在一起,看上去竟異常和諧。

鳳元睡了許久這會睡不着了,詢問她出了什麽事。

林團來了點精神,将醫院發生的事詳細敘述了一遍,說到黃狗徹底消失時頗有些感慨。

“傻狗,本來可以投胎的,也許下輩子會投胎成人,結果魂飛魄散,什麽都沒了。”

鳳元看她義憤填膺地罵着傻狗的樣子,有些想笑,又想安慰她一下,于是微微支棱起翅膀上的細羽輕輕将她包裹起來。

“那是它的選擇,在選擇這麽做的時候,它就已經預料到了後果,不用為它可惜。”

林團嘀咕:“我才沒有可惜它。”

下午公園人流依舊很多,人來嘈雜聲不斷,為避免出現什麽意外,所有保安都難得忙碌起來,在園裏不停巡邏,人手有些不夠,幾名行政和後勤部的也都穿上了安保衣服出來了。

朱芳也沒有時間休息,一直在清掃游客扔到花圃和草叢中灌木中的垃圾。

額頭的傷好的沒那麽快,青紫一直沒消退,她最近工作都戴着帽子很少跟人交流,腿腳似乎留下了點後遺症,走快了點仍舊很明顯的跛。

其他人都看出來了不對,卻礙于立場不好說什麽,只當做什麽都沒看到的樣子。

周六閉園比往日都晚一些,一天下來所有人都累到不行,園長抱着手機歡天喜地地看着今天的門票收入,拉着副園長表示如果能一直維持這個人流量,說不定能實現盈利,以後都能揚眉吐氣了。

副園長不忍心打擊他,只附和着點點頭。

隔天是周日,人流量稍差了一些,卻也仍舊讓衆人忙了個夠嗆,一群保安兩天下來嗓子都喊啞了,要制止游客不要随意攀爬樹木,不要亂扔垃圾,不要翻越圍欄試圖下水,不要打鳥不要抓鳥也不要試圖吓鳥。

除了這些勸告外,保安們還要幫忙尋找失物尋找孩子,明明有地圖游客還要不停問路問樹上的某個鳥兒是什麽,問某棵樹是什麽。

不僅工作人員被折騰的夠嗆,鳥兒們也被驚吓得夠嗆。

從前游客不多的時候,公園大部分時間都挺安靜,鳥們每天規律地在自己的地盤上覓食,這裏沒什麽天敵,也不用顧慮其他。可現在還要擔憂一下被人類打擾,不能落在地上,也不能站在比較低的樹枝上,如果遇到熊孩子,可能還會被追逐一番。

喜歡在地上覓食的東邬吓得一整天都在樹上沒下來。

白鹡鸰來找林團哭訴自己有家不能回,它的窩在河邊石頭縫隙下,有倆觀鳥人為方便觀鳥,一直蹲在它家旁邊一整天都沒挪動一不,于是白鹡鸰一整天都沒有回家,它都焦慮死了,只能在河邊竄來竄去。這裏人多,不時有人類追在它屁股後面,吓得它毛全都起來了,也無心捕食,到現在還在餓着肚子。

除了白鹡鸰別的鳥也來哭訴。人類爬到山頂後就開始大喊大叫,吓得一小群正在覓食的紅梅花雀食物都掉了,飛得太急,還有一只花雀翅膀給樹枝刮到,受傷飛不起來了。

林團跟着鳥飛去了山上,正見到一群人類從山上下來,當先的那個人手裏捧着只受傷的小鳥,這只小鳥通體紅色,翅膀和尾羽是種過度非常自然的黑色,特別的是它的身上有如珍珠一般的白色斑點,所以梅花雀也叫珍珠鳥。

珍珠鳥雌雄差異巨大,雌鳥腹白短尾,沒有這麽絢爛的顏色。

此時這只雄鳥正鹌鹑似的待在人類手裏一動不動,捧着它的人類不時伸出手指順一下它的羽毛,哪怕動作很輕,對鳥來說都無法接受。

這人類周圍跟了一群人,看得出來他們是一起的,衆人興奮地說着什麽,話題都在鳥身上打轉。

“這只鳥的顏色可真漂亮。”

“就是,好好看啊。”

有個戴着帽子背着大包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湊到捧着鳥的女人身前道:“這是珍珠鳥,野生的羽毛就是亮。要不你這只賣給我吧,我出五百收。”

這人長得普普通通,身上找不出什麽特別的地方,像個四處旅游的背包客。

但在林團的角度能看到他背後壓了一大群密密麻麻的鳥,這些鳥什麽品種都有,有趴在他頭上有擠在肩上還有抓着他手臂和腿的,群鳥張着嘴發出誰也聽不見的凄厲聲響。

遠遠看去只覺得男人整個人都被籠罩進一團陰影中,給人極不舒服的感覺。

他對女人說完後,旁邊一人告誡道:“這是公園養的鳥,可不能拿來出售。”

男人無所謂地攤攤手道:“反正這裏又沒有別人看見,這些鳥都是散養的,多一只少一只又沒人發現,就當是它自己飛走的不行麽?有錢不賺是傻子。”

“珍珠鳥得成對養,單只很容易死。”旁邊那人又道。

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對方懂得有些多,他拿不定是同行還是愛鳥人士,于是不再說話。

捧着鳥的女人回頭瞪了說話的兩人一眼:“我可不缺那一點錢,你們真是一點公德心都沒有。”說罷腳步加快遠離了兩人。

過來找林團的珍珠鳥們一見到同伴被人類抓走了,立即激動地就要上前想救回同伴。

珍珠鳥的繁殖期跟別的鳥不一樣,很亂,幾乎全年都有繁殖,十月産卵也有,孵化器十天左右,育雛期有一個多月。

這對珍珠鳥剛有了一窩卵,父母兩個輪流孵卵,今天是雄鳥出來覓食,沒想到剛出來就受到這樣的驚吓和打擊。

林團攔住幾只激動的珍珠鳥,讓它們先回去照顧雌鳥,自己跟着這群人類朝前走。

感受到雄鳥緊張到幾乎痙攣的地步,林團輕輕啾啾兩聲安撫了起來。雄鳥擡頭看向她,回應了一聲,沒有受傷的翅膀撲騰着想要起來。

林團趕緊道:“先別動,好好養傷,別擔心其他。”

她在半空飛着,後面那個戴着帽子的男人視線時不時在她身上徘徊,那眼神看得林團一陣惡寒,感覺身上的毛像被刀子一寸寸割過一樣針紮的疼。

她皺皺眉,看向了男人背後,恍惚明白了什麽。眼神一厲,如果不是時間地點不對,她立即就想搞死這個人類。

扇了下翅膀,林團朝男人身上吐了口氣。

捧着鳥的女人一路下了山,找到了正在來回巡視的園裏保安将鳥交給了他。保安立即一邊道謝一邊接過鳥,用對講機通知了動管科的同事,很快珍珠鳥就被轉移到了治療室。

翅膀傷的不重,就是擦傷,有點輕微骨折,還好骨頭沒有斷,矯正後恢複一段時間就好了。

雄鳥被包好翅膀後蔫蔫地趴在為他準備的籠子裏,腦袋一直看向天空。

林團等人類都離開後落在了雄鳥面前,低頭給他梳理了一下羽毛,這是鳥類之間安撫的動作。

“我的配偶還等着我帶食物給它。”雄鳥沮喪地說道。

“我會照顧好它的,你好好養傷,快點跟它們團聚。”

雄鳥受傷被太多人看到,林團也不好直接幫它恢複,只輕輕渡過去一點微弱的妖力覆蓋在傷口上,一點點滋養着傷口,這樣能讓它恢複的快一點。

安撫完雄鳥,林團朝着人類離開的方向而去。

同是鳥類,那一群附在男人身後的鳥魂叫得她難受,一股無名火從見到男人的第一眼就開始不停網上冒,恨不得直接撕了對方。

林團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憤怒過了。

這一群人是同個旅行團的,互相之間都不太認識,眼見女人真的把鳥交給園方了,提出一千買的男人都有些不太高興,嘴裏嘀嘀咕咕地罵了一陣,先前跟他搭腔的人見他臉色不好,在衆人散開後拉着他到了一邊。

“老哥有轉賣的渠道?”

姜高峰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怎麽,你那裏有貨?”

他可沒有什麽閑情逸致來濕地公園逛,純粹就是想來看看這裏的鳥,這個公園占地很大偏偏沒什麽名氣,看着管理也不算嚴格,他一路上留意着監控,濕地周圍很全,但山上沒有全覆蓋監控,有很多漏洞。

一只品相不錯的鳥能賣成千上萬,就像賣花一樣,這一行的水也很深,總有土豪願意花大價錢顯擺。

幹這行會違法坐牢他們知道的比誰都清楚,但都存點僥幸心理,哪有那麽倒黴就抓到自己頭上了。

田毅笑了笑:“看來老哥跟我是同行了,貨嘛是有點,但品相一般,所以來這裏看看,這裏的鳥長得都不錯,雖然珍貴品種不多。”

姜高峰臉色稍緩,湊到他身邊小聲道:“老弟你是有辦法能弄到這裏的貨?帶我一個。”

“我提前問了,這裏的園長不肯賣,只能想別的辦法了,有點危險,你不怕?”

“是那個?我沒有做過。”

田毅見這家夥這麽懂,瞬間明白過來,拍了拍他的手臂:“沒事,我有,跟我走就對了。”

兩人很快轉移話題,朝着濕地走去,就如個專業觀鳥人一般對着前方的鳥談論起來,誰都想不到這兩人心裏是打得什麽主意。

林團在後面将兩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但他們沒有明說,林團也不明白那個是哪個,她疑惑地用翅膀尖撓撓腿,不管是什麽,肯定不會是好事。

公園現在實行秋冬時令,五點半閉園,五點就開始通知游客離開了。

人群挨個往外走去,保安拿着喇叭吆喝了一遍又一遍五點半閉園,請游客及時離開。

姜高峰和田毅在濕地邊轉了一圈,又走回了山上,下午兩人一直在山上打轉四處亂看,仿佛在查看地形一樣,偶爾腦袋湊在一起嘀咕着這裏可以那裏沒有什麽的。

林團沒法時時刻刻盯着兩人,就派了一些鳥跟在它們身後,随時将他們的動向傳給自己。

跟過去的鳥沒法記住很長的東西,兩人說一句就有一只鳥返回來告訴林團。

倆人一直等到閉園的最後時間才終于慢吞吞地離開了公園,林團這時候也大致弄明白了這倆人想幹什麽。

她眼神冷厲地看向兩人的背影半響。

隔天是工作日,周末的盛況不再,饒是如此,人流也比從前多了三成。

工作人員們松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來,知道這些人都是從網上被吸引過來的之後,都跑去運營部狠狠誇了張樹春幾句,這下子公園門票不需要改,他們的工資也不會降了。

林團擔憂那兩個人類會偷偷來公園搞事情,一整夜都沒有怎麽睡好,耳朵支棱着,外面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探出頭來看一眼。

她沒睡,鳳元也被她攪得沒怎麽睡,臨近天亮時分,林團一直在打哈欠,腦袋一點一點地往他身上靠,鳳元翅膀一擡直接将她的腦袋捂了進去。

等林團醒來時都已經半上午了。她迷迷糊糊地伸了個懶腰,翅膀大大張開,伸完才想起來自己是在鳳元翅膀下,應該沒這麽大空間給她伸懶腰。

她探出腦袋一看,才發現自己只有個腦袋還在他翅膀下,身體已經整個出來了。

見她醒來,鳳元直接塞了什麽東西到她嘴邊,林團都還沒有看清楚就張嘴吃了下去。

食物還挺大塊,但意外的是進嘴裏很快化掉,完全不需要咀嚼。

一股暖流沿着喉嚨一直傳到胃裏,有點像先前吃到鳳元羽毛時候的感覺,只是這個味道比羽毛味道更好。似乎有什麽灼熱的東西沿着肚子流向四肢百骸,妖力不由自主地運轉起來,林團淩空飄起。

先前消耗掉的妖力不僅完全恢複還增長了一些些。

林團砸吧着嘴品味了好一會,眼睛越瞪越大,最後猛地跳到了鳳元脖子上,翅膀圈着他的脖子将自己挂在上面拼命搖晃他

“你給我吃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快告訴我。”

鳳元被晃得身形不穩,連帶着鳥窩下的大樹也在跟着晃動。

“別晃了。”鳳元張嘴将面前的小肥啾給咬住放在地上,只說了一句,“是好吃的東西,不會害你。”

林團還想再問些什麽,鳳元死活不肯張口,她好奇到了極點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不甘心地作罷。

鳳元視線看向下方:“那兩個人類又來了。”

林團也發現了,姜高峰剛一進園她就聽到了鳥魂們發出的凄厲鳴叫。

倆人都不是本市人,報的旅行團今天就已經回去了,他們倆是脫團出來的。

他們目的很明确,進來就直奔山上而去,今天姜高峰的背包更加鼓了,不知道裏面都裝了些什麽東西。

鳥魂比狗魂還要更微弱,影響力也微乎其微,公園鳥們雖然看不見,但本能地讨厭這倆人,特別是姜高峰,讨厭到了見到它就想攻擊的地步。

于是在兩人踏上園裏小道之時,就不時有鳥從頭頂飛過,接着就是灰白色的液體下雨般淅淅瀝瀝地落下。

姜高峰感覺頭發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擡手一摸,一團鳥屎糊在手上。他臉色難看地在一側的樹上蹭了蹭,還沒有蹭幹淨手,又覺得手背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擡頭一看,只見樹葉抖動看不見有動物經過。

“瑪德,什麽玩意!”

田毅幸災樂禍地笑道:“老哥你這麽受歡迎。”

姜高峰咬牙切齒半響:“別落在我手裏。”

這還只是開始,之後一路上姜高峰的頭頂就像下了場屎雨一般,等走到山上時他身上已經完全不能看了,被連累了幾次的田毅也遠遠避開他不跟他走一起。

“真是活見鬼了,這裏的鳥到底怎麽回事?”姜高峰暴跳如雷地罵鳥罵公園。

田毅皺了皺眉:“你是不是幹了什麽它們才這麽仇視你,這樣咱們不好行動啊。”

姜高峰在腦袋上搭了件衣服沒好氣地道:“放心,晚上我會變裝,不會被認出來的。”

因為鳥屎攻擊,兩人今天沒有在公園逗留太久就很快離開了。

林團目送着他們的背影,聽到鳥兒們站在枝頭歡呼自己打走了讨厭的人類,她忍不住笑了笑,但一想到晚上可能會發生的事,她很快收斂起了笑容。

要不要告訴園裏這件事,讓他們提前防備一下?

為避免打草驚蛇,她最後還是什麽都沒做。

昨天答應了珍珠鳥要好好照顧它的配偶,于是林團這半日都在執行自己做老大的責任,出去找了不少植物種子帶給正在孵蛋的雌性珍珠鳥。

其實也不用她怎麽忙活,珍珠鳥族群外出覓食時,都特地多帶了一些送給這只雌性,對它多加照顧,現在它窩裏還堆了不少沒吃完的食物。

林團見狀稍稍放心,又安撫了一通珍珠鳥這才回了窩。

只是回來後卻沒有在窩裏看到鳳元,平時雷打不動等她回來的雞竟然不見了。

視線在園裏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

鳳元是妖,不可能會被別的什麽動物帶走。

林團心裏一緊,第一反應就是,她的儲備糧跑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