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19

那些貴族小孩一邊哇哇叫着,說着魔族對人類的迫害,一邊将他架上火堆,要像童話裏燒死女巫一樣,将他燒死。

他祈求着那些人類,他說他并不是魔族,他的祖母、父親都是人類,他祈求着他的主人,第一次奢望他看在他們擁有同一個父親的份上……

可惜他只聽見主人笑嘻嘻的對這他的同伴說如果他活下來了,就證明他是邪惡的魔族,如果他死了,哈哈!

雷納現在偶爾想起當年的往事,他甚至有些感謝他的主人,要不是當年那場火,他又怎麽能在火焰中感召到魔主的召喚,偉大的魔主選中了他!

雷納記得當時被吞吐的火舌舔抵在身上,他感受到的是極致的愉悅。

從來沒有任何時刻,讓他覺得,這個世界是多麽的美好,美好的世界就應該等着魔主的降臨。

“是!大人!我明白了!”雷納帶領這族人拜倒在魔樹下,他态度虔誠的聆聽着魔樹中傳來的私語,不住點頭,魔樹中的聲音消失後,他又等了等,确認沒有什麽遺漏之後,起身面向仍舊跪倒的族人。

他緩緩舉起雙手大聲高呼:“偉大的魔主将要突破封印,只要将那只邪惡的狼打敗,到那是魔主的光輝将照耀整個大地,這片大陸上将不會再有人類的立足之地!!”

“偉大的魔主!”

“魔主!”

“魔主!”

“現在,魔主需要力量,瑟爾,你帶幾個人去将那個人類帶來這裏,獻祭給魔主!”雷納對未來的生活充滿的希望,他知道,總有一天,他将百倍報答人類對他族人的‘照顧’,而那一天,已經不遠……

“是!首領!”瑟爾帶着幾個身材高大點的族人走向關押人類的地方。

魔人的居住地通道複雜,為了防止被人類攻破,雷納帶領族人找到魔樹後,就在這附近挖掘出了很多複雜的通道,沒有人帶領的話,人類根本就走不進來。

所以,威爾帶着侯青文進來的時候,正好與瑟爾錯開。當侯青文趕到那個水池邊時,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水池上懸挂着幾個鐵環。

侯青文眼尖的看到那鐵環上還殘留着新鮮的血液,他心頭一緊,“威爾,他已經不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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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跟我來~”威爾知道被抓來的人類不在這裏,只會在那個地方,只是……這麽快就要獻祭了麽?果然之前觀察的沒錯,魔王真的跟什麽東西在戰鬥,今天的震動也是,威爾知道自己期盼了這麽久的事情,終于能達成了,即使以他以往的漠然,也有些控制不住的興奮。

侯青文正要轉身讓威爾帶他去找埃裏克,募的,斜裏刺來一把鏽跡斑斑的短劍。侯青文眉頭一挑,腳下一旋,讓過那把要命的短劍,雙手扯上持着短劍的雙手。

“喂喂喂!你這劍幹不幹淨啊,都鏽了,還敢往人身上捅,破傷風腫麽辦?”侯青文死命的掰着那雙灰色皮膚的手,看不出來,這女孩小小個子,力氣大得很,侯青文一個男人都差點扯不住她。

侯青文是屬于那種越緊張就越喜歡吐槽的,他一邊竭力的頂住那女孩的力道,一邊碎碎念:“你麻麻沒教過你女孩子要淑女嗎?看你穿得這麽好看,貴族裙裝吧,喲呵,還帶裙撐呢!”

維拉爾從沒見過這樣的人類,明明情況緊急,被她壓制着短劍都快要插到胸口了,居然還有心情教訓她。

突然,維拉爾感到,那個少年握在她手上的雙手漸漸發燙,兩人皮膚貼合處發出嗤嗤的聲響。

“啊!啊啊啊!!!”維拉爾感到雙手就像被烙鐵環繞,空氣中彌漫着燒焦的味道,維拉爾松開握着的劍柄。

“啊!”侯青文也被吓了一跳,他趕緊松開,将雙手遞至眼前,發現仍然如以往一樣纖長白皙,自戀了會兒,才想起現在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他趕緊擡頭尋找那個襲擊他的女孩。

威爾一直蹲在一旁看着,大而空洞的眼睛專注的盯着侯青文,眼裏是深深的探尋。就像被傷得手腕焦黑的人,不是他的姐姐一樣。

維拉爾将手腕浸入水中,冰冷的水溫緩解不了被灼傷的疼痛。她擡起頭兇狠的看着威爾。

“威爾!你居然把人類帶到族裏來!”維拉爾覺得自己這個弟弟簡直就是腦子進水了,他不僅跟人類混在一起,這個人類還有特殊的能力,剛才被他抓住的時候,那種從靈魂層面上被灼傷的感覺,到現在還讓她視野恍惚,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咝~”威爾這才将視線從侯青文身上移開,他輕輕瞟了眼維拉爾,視線着重在她的手腕處停留片刻,才開口說道:“咝~帶他來這,有什麽不對嗎咝?”

“咝~維拉爾你的目的咝~應該跟我一樣才對吧咝!”威爾打斷張口欲言的維拉爾,接着說道:“咝~不然你怎麽會經常咝~進出這裏跟那些地表來的人類交談咝~?你不就是咝~想看看他們有沒有利用價值?”

“你!”維拉爾沒想到威爾的觀察力這樣強,她自認沒有向任何人透露出她的想法,就連那些被她試探過的人類,要是沒有用的話,也不會知道她的目的。除了曾經的那個在這裏關了半年的男人。

可惜,那個男人也是沒用,力量不夠強大,而且居然想要向她的族人屈服,沒辦法,她只好搶先将那個男人弄傻,畢竟是要獻祭的祭品,她也不敢就那麽弄死。

“咝~維拉爾,是在奇怪我為什麽知道嗎?”威爾歪了歪頭,一副天真懵懂的樣子,只是他的外表完全沒有人類孩子的可愛之處。那雙泛着紫色的眼眸,就像帶着能看穿一切的魔力;“咝~因為,維拉爾咝~你都一直寫在臉上啊,你想咝~要大家都去死咝~,對不對!”

侯青文在一旁的角落裏聽着姐弟倆的對話,他不得不說,血緣還真是偉大呢,這兩個長得完全不像的魔人,骨子裏對生命的淡漠簡直讓人心寒。

“嗬嗬~”維拉爾将手腕擡起,輕舔這那焦黑的皮膚,被舌頭掃過的地方疼痛難忍,她不僅沒有停住,反而用牙齒輕輕啃咬着那片皮膚,即使痛的渾身打顫,也不肯停下:“嗬~威爾,看來還是你了解我呢~不虧是我的好弟弟,沒錯,我就是這樣想的,魔人都該死!!!”

維拉爾突然尖利起來的嗓音把侯青文吓了一跳,他心裏腹诽着這就算是傳說中的魔音貫耳吧!其實他很想對這兩姐弟說,泥萌慢慢聊,我先走一步。

可惜,這裏的道路非常複雜,他這種路癡,呵呵~沒有威爾帶路,他根本不可能找到埃裏克在哪,而且,從維拉爾的話語中,侯青文感到也不是不能将她拉到他這邊,只是,想要殺死所有的魔人,這好像略微有點兇殘啊!

“父親太天真了,他怎麽知道解除封印,魔族毀滅了人類之後會善待我們?魔人、魔人,既不是人也不是魔,這樣的存在本來就應該消失!!”維拉爾吼得歇斯底裏,看得出她的內心充滿了恐懼與憤慨,恐懼未知的命運,憤慨受到的不公對待。

絕望早已爬滿這個女孩的身心,沒有未來、沒有明天,不如就此毀滅,或許她就是這麽想的吧!侯青文默默嘆氣,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對這個女孩說出:‘毀滅你的族人吧!我們的目的相同,一起來吧!’這種喪病的事情,侯青文自認幹不出來。他沖着威爾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再管他姐姐,趕緊辦正事才是。

威爾看着歇斯底裏的嘶喊着的維拉爾,輕輕點了點頭,順着侯青文的意思帶他前往魔樹的位置。

在倆人身後,維拉爾趴在水中,擡眼看着他們,嘴裏喃喃的說着:“快了,就快了,我們都要死的,那個人會殺了所有人的,嗬嗬嗬嗬~”

“哈哈哈哈哈!!”侯青文被這滲人的笑聲吓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穿着貴族長裙的女孩,就像瘋了一樣,仰起脖子哈哈大笑,那脖子仰起的角度就好像要将纖細的頸脖折斷一樣。她不停的說着:“死啊!都要死的~”長長的發傾瀉在腦後,莫名的讓侯青文想起那著名的鬼故事裏的女主角。

維拉爾詭異的笑聲就像被掐滅的燈火,突兀的停了下來,仰起的頭重重的垂下,長發瀑布一樣蓋在她臉前,不堪重負的脖子發出啪地一聲,就在侯青文差點以為她就這麽死掉了的時候,透過灰色的長發的縫隙,一只紫色的眼睛就這麽盯着他,咧開的嘴角弧度非常大,好像要将臉都裂開一樣笑着。

侯青文打了個顫,趕緊轉過身不敢再看,但是又非常在意她的眼睛,在通道的轉彎處沒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女孩的眼睛是跟威爾一樣的灰色帶點紫色血絲,而不是像剛才一樣整個眼球都充滿這流動式的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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