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天沒出道
奚時一覺睡得安穩，醒來後拉開窗簾見到陽光，突然覺得自己元氣滿滿。
微信又收到幾條消息。
昨天那幾個塑料小姐妹的信息她都沒回，她們繼續锲而不舍地“關心”着。
奚時索性挨個删除了好友。
她知道自己在這群小姐妹之間不太受歡迎，一是因為大家聚在一起無非就拼個家底，而陳家這些年只是名頭還在，內裏早已沒剩什麽錢了，二是因為自己即便家裏沒錢，但卻跟有跟江行徹的那層關系，即便江行徹對她再淡，過去幾年她都頂着未婚妻出入各種場合，這樣或多或少都會招來嫉妒。
奚時删完好友，下了好幾個求職app。
上半年她大學畢業，因為覺得自己即将要嫁給江行徹當全職太太，所以沒有去找工作，結果現在基本已經錯過了企業招聘季，工作不太好找。
奚時大學學的專業冷門，對口工作不怎麽好找，她在app上左翻翻又找找，一天下來還是投了不少簡歷。
一連幾天，奚時把自己關在酒店裏找工作，然而她投出去的大多數簡歷都石沉大海，有回音的也基本都是拒信。
奚時看着拒信，雖然說沮喪，但也覺得正常。
大學時別人都在忙實習忙考證，只有她一門心思撲在江行徹身上，所以現在她的簡歷很空泛，不怎麽好看。
然而酒店的房費還一天天在花，再這麽下去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奚時撓着頭嘆了口氣，在投了不知道多少封簡歷之後，終于收到一封不是拒信的回信。
“娛夏文化傳媒公司，管培生面試通知。”
奚時激動得差點想蹦起來。
b市是政治文化中心，大大小小的文化傳媒公司不計其數，奚時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娛夏公司，她先在網上搜了一下，公司雖然不大但是手續齊全，看起來還算正規，旗下有幾個她叫不出來名字的愛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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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試時間就在明天。
奚時稍微打扮了一下自己，出門前還對着鏡子咧了個大大的笑臉，然後按照郵件上的地址，提前半個小時到了面試地點，在一家環境還不錯的寫字樓裏。
奚時在前臺做了登記，等了半個小時，面試官讓她進去。
面試室裏很安靜，只有紙張翻動的聲音，奚時呼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緊張，進去時看到面試官似乎正低着頭在看她的簡歷。
奚時跟兩個面試官打了招呼，坐到對面的椅子上，并住腿，雙手搭在膝蓋上。
面試官似乎已經看完了她的簡歷，擡起頭準備問她問題：“奚小姐是吧。”
奚時臉上挂着标準的微笑：“是的。”
她發現面試官在擡頭看到她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把她從頭打量到腳。
“奚小姐簡歷裏為什麽不附照片呢？”
奚時沒想到面試官問自己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個。
“額，”她想了一下，如實回答，“求職軟件自動填寫信息生成的簡歷，上面沒有讓添加照片。”
面試官點點頭，又問了她幾個跟公司有關的問題。
奚時覺得自己答得還不錯。
她答完最後一個問，緊張地觀察兩個面試官的表情。
兩個面試官交頭說了什麽，然後其中一個對她點頭笑了笑：“奚小姐麻煩等一下，我們公司有另一位面試官想要見一見你。”
奚時第一次找工作，也不知道标準的面試流程是怎麽樣的，點了點頭：“好。”
不一會兒，面試室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不像其他兩個面試官一樣西裝革履，男人一身休閑裝，樣子看起來還算和善。
奚時感覺男人一進來就把自己從頭到腳盯了個無處遁形，然而她現在很需要這份工作，于是咽了口口水，坐得更直了一點。
葉森坐下來，沒先看人，直接拿起桌上奚時的簡歷，快速地掃。
看樣子這應該是個比那兩個面試官更大的官，奚時放在膝上的手不由地捏緊了。
葉森最近正在為公司這次《創造少女》比賽選送的練習生頭疼，公司一共有四個名額，還差最後一個沒定下來，他掃完眼前簡歷，發現簡歷上好像沒有照片，于是才擡起頭。
這一看，眼睛立馬亮了一下，明白為什麽剛才見慣了美豔女明星的人力資源部hr那麽激動，一定要讓他過來見一見。
女孩氣質很幹淨，打扮得也極為簡單，甚至都沒化什麽妝，但是那張臉，卻實在是讓人見了就難以挪開視線。
長相不是美豔型，五官卻又無不精致，小鹿眼白瓷肌，校園偶像劇女主臉，光往那一站，就讓葉森忍不住去想把她放在女團門面c位裏去。
葉森按捺住激動的內心，坐得微往前傾，沖奚時笑了一下，問：“奚小姐，我是這邊藝人經理部的負責人，想要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藝人經理部？奚時聽後內心有些茫然，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葉森問起了最重要的：“奚小姐現在感情狀況怎麽樣呢？有男朋友嗎？”
“啊？”奚時沒想到會問這個，輕疑一聲。
她看着葉森，男人表情正經，好像也沒有其他的意思，于是搖了搖頭：“沒有。”
說到感情，奚時還是想起了江行徹。
她甚至現在都不清楚，自己曾經一廂情願倒貼的時候，跟江行徹上床的時候，兩人的關系算不算男女朋友。
還是在其實江行徹眼裏，她只是個不用白不用的工具而已。
奚時突然低了低頭。
葉森繼續問：“那奚小姐有什麽特長嗎，才藝，唱跳rap之類的。”
“唔？”奚時又擡頭，思緒被拉到葉思名剛才的問題。
特長，才藝，唱跳……rap？
現在面試個管培生不僅要問感情狀況還要問才藝了嗎？
奚時又硬着頭皮如實回答：“跳舞，呃，小時候跳過幾年芭蕾，不過現在已經不跳了，唱歌，會唱，但是唱的不太好，至于……rap，”奚時對于rap的理解實在有限，在她的印象裏這大概就是一種嘴皮子上yoyoyo的功夫，她努力想着自己可能與rap有關的經歷，最後憋住一句“我小時候參加學校朗誦比賽得過獎，算rap嗎？”
葉森聽到朗誦比賽的時候，臉上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
“好的。”他點着頭，吸了口氣。
除了rap以外，這些答案并沒有太出乎他的預料。
沒關系，唱跳rap不行都OK，只要有臉就行了。
有才華有實力唱跳俱佳的練習生多了，但真正能紅起來的有幾個？在這個現實又殘忍的世界裏，什麽都可以包裝，廢柴也多得是人愛，但只有美貌才是實打實的稀缺資源，顏值即正義。
葉森幾乎已經确定了人選，又掃了眼面前奚時的簡歷，最後擡起頭，雙手交叉搭在桌子上，微笑對奚時：“是這樣的奚小姐，我們覺得管培生這個職位可能不太适合你。”
奚時聽到這裏時心裏立馬一個咯噔：“我……”
葉森：“我們覺得你條件很不錯，想問你有沒有興趣成為我們公司的簽約藝人。”
奚時臉上寫着問號：？
葉森一看這女孩子就不怎麽關注娛樂圈，估計也不追星，換了個說法：“就是你現在簽給我們公司，我們送你在娛樂圈出道，當明星。”
奚時倒吸一口氣，然後幹笑一聲，回想了一下女明星的必備技能：“額，那個，我不會你說的那個什麽，唱跳rap，呃，我也不會演戲。”
葉森笑得十分有蠱惑性：“沒關系，你有臉。”
奚時：“……………”
葉森：“你又有沒看過去年的一個男團選秀比賽《創造偶像》？今年節目組做的是女版，叫《創造少女》，我們想以我們公司的名義選送你去參賽，如果奚小姐可以參加的話，我相信一定能夠成團出道。”
奚時回憶了一下去年的那檔《創造偶像》，這節目很火，火到她這個不怎麽追星的人也聽說過，大概就是一百多個練習生在一起練習幾個月最後選十個人組成一個組合。
葉森眼神希冀地望着奚時。
奚時想了一下自己目前快要流落街頭的窘迫處境，然後又突然回憶起去年男版節目裏所有練習生住在宿舍的畫面。
她突然問葉森：“如果我去參加那個比賽的話，比賽期間是不是包吃住？”
“啊？”葉森聽到“包吃住”三個字時差點沒有反應過來，然後又條件反射般點頭，“當然，當然包吃住。”
奚時：“那我想去試試。”
葉森張了張嘴，打死沒想到最後事情成在“包吃住”這三個字上。
……
奚時結束面試回到酒店，葉森的微信消息一條接一條地給她發過來。
讓她明天開始去公司跟剩下的三個既定的練習生排練首舞臺的表演。
奚時回了ok。
她在酒店裏瘋狂拉進度條快進看了幾期去年的《創造偶像》，然後發現參賽的雖然有一百人，但實際上有有效鏡頭的人并不多，除了出道組成員和一些風格獨特的選手，整季節目下來大多數人基本上都沒有姓名。
對比去年的節目，奚時實在不覺得既不會唱也不會跳更不會rap的自己能再節目裏有姓名，不過沒關系，節目組能包吃住就已經很好了。
另一邊，葉森簽下奚時，在辦公室裏激動得走來走去。
他今天一見她，腦子裏就自動把接下來幾年的路線給規劃好了。
先是去參加《創造少女》成團出道，艹門面擔當清純氧氣少女的人設，積累人氣後再送去拍戲，這張門面臉只放在女團絕對可惜，必須要拍戲，沒演戲經驗也無所謂，拍些不怎麽需要演技，符合她本身小白花形象的小甜劇慢慢磨，多拍幾部演技總能磨出來，只要顏不殘，前途一片光明。
葉森想着想着，迫不及待拿起電話開始跟《創造少女》節目組聯系，說他們公司選送參賽的第四個練習生定好了。
只不過拿起電話時笑得有多激動，放下電話時臉上表情就有多垮。
小助理看到葉森臉上的表情，忍不住問了一句：“葉哥，怎麽了？”
葉森罵了一句髒話。
由于他們公司遲遲沒遞交上去第四個參賽練習生的信息，《創造少女》節目組把名額給了另一個大公司。
這擺明了欺負他們公司小，名額數說改就改。
然而奚時前面的三個練習生由于定的早，合同已經跟節目組簽了，現在想用奚時去替她們其中一個，不太可能。
葉森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下情緒，重新撥通節目組的電話。
得到的答複還是跟剛才一樣，只不過多了一條，為了表示歉意以及将來還想跟你們公司繼續合作，我們可以給你們置換一個隔壁節目組《這就是rapper》的內推名額。
《這就是rapper》節目開始之前有海選，內推名額就是這個人不用海選，直接進初賽錄第一期。
葉森聽到“這就是rapper”幾個字後，眉毛跳了跳。
……
第二天，奚時早早來到公司。
葉森沒帶她去練習室，而帶她去了辦公室。
把昨天才得知節目組已經把參賽名額給了大公司的事情說給奚時。
奚時聽着，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葉森說完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騙子，盡管他沒有騙人。
然後想到置換來的《這就是rapper》的參賽名額，再看着奚時白淨精致，标準無害小白花好學生的臉。
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奚時抿了抿唇，撥弄着手指，有些沮喪：“那我是不是可以繼續去找工作了？”
她簽的是經紀約不是勞務合同，只要不在娛樂圈發展，就不耽誤她找普通工作。
葉森仔細思索一番，最後心一橫。
什麽節目都無所謂，一輪游就一輪游，從現在開始積累鏡頭經驗才是最重要的。
他确定，單憑這張賞心悅目的臉，只要去參加了，節目組就絕對會給鏡頭。
對于一個新人來說，沒有什麽比刷臉更重要了。
葉森：“我另外安排了一個節目給你。”
“也包吃住。”他着重強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