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愚蠢的自己要不得

又是幾個意思?烏弦涼雖然語氣溫柔,但是江譽流卻似乎感到了她的憤怒和不滿,江譽流雖然有一絲的愧疚,但是更多的卻是火大,冷眉看着烏弦涼,反問道:“本王還能有幾個意思?”

烏弦涼輕笑一聲,走到江譽流的面前,兩人幾乎是鼻尖對上了鼻尖,烏弦涼根本不在意這些距離,就着這麽近的距離,輕聲問道:“所以王爺你的舉動是該稱為一時色迷了眼,還是有意為之?”

江譽流鼻息之處竟是烏弦涼的味道,淡淡馨香,江譽流臉色變了變,伸手便想摟住烏弦涼:“對于本王來說,那都不重要……”

烏弦涼卻在他即将觸摸到自己的時候向後退了幾步,直至離了江譽流好幾步遠,烏弦涼才停了下來,眉目清冷:“是的,這些對于王爺來說,是不重要,可是王爺可曾想過,這些對于我來說,重不重要?”

烏弦涼的語氣帶上了質問,她看着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盲目自大的男人,一股怨恨與厭惡從眸底緩慢浮現出來

“王爺你是天之驕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我只是一個小女子,況且身份而言我還是你的妻子,所以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是吧?”

“所以你就可以肆意對我做出你自以為是的行為,所以其實今天晚上你在禦花園裏說的怕我連累你,其實都是屁話,說白了你就是不想和離,江譽流,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最後一句話,重重的砸在了江譽流的心裏,江譽流才突兀的反應過來,剛才烏弦涼對自己的親密,對自己的溫柔,不過是裝出來的

江譽流被烏弦涼直白的指出來這些事,讓他覺得臉面盡失,他不由得陰沉了臉色下來:“烏弦涼,你在說什麽東西?!”

“我說的是東西,而你卻不是東西!”烏弦涼朝着江譽流就這樣笑了出來,帶着輕蔑和不可置信:“我說江譽流,你到底在想什麽?你以為這樣就能留下我嗎?還是你要告訴我,你恨不得和我和離?別他媽的說一套做一套,一個男人你扭扭擰擰你惡不惡心 ?!”

“江譽流,我還真是高估了你了,原本我以為你好歹還是個說不就不的人,結果你答應和我和離卻可恥的反悔了,你讓我真看不起你”

烏弦涼搖了搖頭,那模樣把江譽流氣得再也忍不住,也不知是覺得被烏弦涼打臉了,還是覺得羞憤了

“烏弦涼你說夠了沒有?!”江譽流爆喝一聲便要上前抓住烏弦涼,烏弦涼之前之所以退開好幾步便是不想被打,所以怎麽可能乖乖呆在原地?

烏弦涼也是迅速後退,嘴裏也不閑着,諷刺的看着江譽流,道:“道理說不通了,就想要用武力來解決,你一個王爺也就這點風度?你還想做我丈夫?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烏弦涼,本王願意碰你,是看得起你!”江譽流眼見一時抓不住烏弦涼,便停了下來,怒目瞪着她

烏弦涼又是輕笑,帶着濃重的諷刺 :“王爺的看重,我還要不起,你這次阻止我去向皇上請求和離,那麽你以為你下一次就能阻止了嗎?是的,皇上确實不是我說見就能見到的,可是別忘了我是将軍府的人”

“呵,要是你死了,你覺得聖上會因為死了的一個女人而讓我賠命嗎?”江譽流冷笑一聲

烏弦涼一愣,有一些她未曾想到過,亦或是自己沒有在意過的事情,突然都想起來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為一個死去的人打抱不平,而自己原本名聲就不好,即使自己大哥二哥真會自己告禦狀,皇上也頂多讓江譽流禁足,而自己,卻已經死了

烏弦涼太天真了,也太自以為是了,若不是自己往日不懂得收斂,不處處與江譽流作對,恐怕自己根本就不會引起江譽流的重視,那麽現在已經和離了

只有和離了,才算是真正的脫離了這宣王府,才有說不的權利

烏弦涼嘲諷的笑了出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犯下如此之蠢之事,若不是今夜之事,恐怕自己還會繼續愚蠢下去,江譽流這一句話,徹底把烏弦涼給打醒了

烏弦涼深呼吸了一口氣,把那些自己所謂的驕傲與不屑全都收藏在心底,烏弦涼知道,比起江譽流,自己守着的尊嚴,更是可笑,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是虛的

她本就不是愚蠢之人,只是從一個文明社會突然到了皇權階級,她沒能适應過來,更沒能把自己的思想轉變過來,所以才會吃了這麽多的虧,而自己,反倒是把自己的愚蠢當做是不畏強權的表現,愚蠢之極,愚蠢之極啊!

烏弦涼的笑容越來越嘲諷了,只是眼睛卻越來越明亮了,江譽流不知,只以為烏弦涼是在嘲諷自己,一張臉都漲紅了

烏弦涼想明白了,自然不會再狂妄無知到随意激怒江譽流,那對自己沒有絲毫的好處,只是她也不敢在江譽流面前突然恢複平靜,反倒要把這情況繼續裝下去

烏弦涼眼裏的光澤都收了回來,變得與剛才一樣的憤怒模樣

“你真的讓我很失望,我不管你今天是什麽意思,也不管你有什麽企圖,我都不想見到你,還請王爺也不要糾纏于我,王爺身份尊貴,我高攀不起!”

烏弦涼說完最後一句話,竟然就這樣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堂,江譽流臉色雖然難看,但是也僅僅是目光複雜的看着走得潇灑的烏弦涼,皺上了眉頭,烏弦涼這是……暫時妥協了?

第二日,烏弦涼便換上了男裝,她把所有的銀票都放在懷裏,回過頭來對着不明所以的雯鳳道:“所有的東西,我們都不要了,只要值錢的,我們這就回将軍府”

雯鳳精神一震,更是有些驚訝,問道:“小姐我們就這樣回去嗎?”

“嗯”烏弦涼點了點頭,道:“你也看到了,江譽流毫無道理可言,我們留在這也危險,我又打不過他,不如先回去,反正,想報仇,也有的是機會”

頓了頓,烏弦涼接着道:“只有保證了我和你的安全,才能施展開拳腳來啊”

雯鳳心裏一震,她一直就覺得留在這兒很危險,可是小姐卻始終不肯聽自己勸,如今一見小姐願意回去了,立刻就笑了出來,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嗯!我們馬上回去!”

烏弦涼心裏愧疚,也不知道是自己之前的盲目與可笑讓雯鳳多麽擔憂,笑了笑,把愧疚掩埋,又問:“還有什麽要拿的嗎?”

雯鳳歪着頭想了想,道:“所有值錢的飾品都被我們拿去當掉了,然後衣物的話我們可以再去買,反正我們有錢”

烏弦涼沒能忍住揶揄了一句:“喲,咱們都有錢了啊”

雯鳳說到錢的時候,眼神又是一亮,笑道:“小姐你不知道,這幾天周老板跟我說,撲克牌的反應特別好,我又額外收獲了一千兩啊”

烏弦涼無奈的搖了搖頭:“得了得了,賺了多少我不關心,我只要有錢用就行了”不過說起衣物,烏弦涼想起那天晚上江引歌留給自己的披風

恰好今日烏弦涼是穿着白衣,身形與江引歌又相差無幾,烏弦涼把那披風找了出來,替換掉了身上這件

雯鳳見着這件衣服也想起來了一些事情,問道:“對了小姐,這披風是江将軍的嗎?”

聽聞雯鳳叫他江将軍烏弦涼還有些不習慣,道:“叫他江公子吧,我依舊是無法把他和上戰場打仗的壯漢聯系在一起”

雯鳳捂嘴笑,道:“小姐你這話就不對了,像二少爺也是将軍,也一樣是儒雅的呀”

烏弦涼還是搖了搖頭,道:“二哥尚為文将,身材至少都是較為魁梧,只是不像大哥那般勇猛,行軍之人,哪有像他那樣的消瘦俊氣的?況且他竟然是與我大哥齊名的不落将軍,我真的是意想不到啊”

烏弦涼邊說着邊裹了裹身上的披風,道:“不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走吧雯鳳,是時候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雯鳳點了點頭,兩人一同走出書坊院,竟看着與以往出去的時候并無差異,導致于沒有人知道,這一別,便是永別了

烏弦涼與雯鳳一路順暢的走出了王府,在門口的時候兩人停頓了一下,烏弦涼擡起頭來看着牌匾上寫着的宣王府三個大字,一字一句的念了出來

雯鳳也學着烏弦涼擡頭看着那三個字,卻聽得一聲輕笑,烏弦涼悠悠開口:“雯鳳啊,看清楚這三個字了,此生,必不再踏足半步!”

雯鳳聽罷重重的點了點頭,烏弦涼便領着雯鳳走了

雯鳳知道以後再也不用回王府了,感覺一陣輕松,甚至于是走在烏弦涼旁邊,都哼起了小調來了

烏弦涼聽着那小調,笑道:“自上一次他陪我在瓊雨樓看過一次戲之後,感覺似乎又好久沒去看了,雯鳳,改天小姐帶你去瓊雨樓潇灑,不過在那之前,我倒是有點想念宜春園的姑娘了”

雯鳳一聽小姐又要去青樓,整張臉都垮了:“小姐你又來了……”

“哈哈”烏弦涼放聲大笑,兩人此時經過一眼池塘,烏弦涼餘光看見自己腰間的令牌,随手便解了下來,朝着池塘随手甩去

令牌直接沉入了海底,烏弦涼那雙烏黑清澈的眼眸,浮現了一絲明亮的璀璨,直要把人的心直接沉浸在她的世界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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