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百兩銀票
接下來的幾天,烏弦涼開始找到了新的娛樂方式,原本暈船她倒是折騰不了什麽東西,只是在宗靈的指導之下,用她所開的幾味藥,吃了之後竟然就不暈船了,烏弦涼整個人都活了過來,于是便活在了拉仇恨值裏面不可自拔。
烏弦涼雖然從來沒有和江步說過話,但是雯鳳總有想和他說話的時候,但是結果就是徹底被無視了,眼看着江步也算是硬朗男子,就是整天冰着臉,全世界欠他錢的表情,讓烏弦涼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欠他什麽了。
這不,發現了江引歌是他的軟肋,烏弦涼就找到了好玩的事情了。
于是烏弦涼就開始了各種作死。
一天能摔個幾次,和江引歌碰上幾次,聊上幾句,江步的臉越來越黑了,黑得連雯鳳都能感覺得到他的不妥,只是雯鳳卻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怎麽了。
不過烏弦涼舉動可謂是紅果果,明顯得讓雯鳳都覺得有種丢臉的感覺,你說小姐不是已經改變了嗎,怎麽追起江将軍來,就一點都不害臊呢?要知道,江将軍至今未婚,比起當年的王爺來說更要搶手,小姐這還沒和離呢,怎麽就這麽明目張膽了起來?
于是再一起烏弦涼“不小心”潑了茶在江引歌身上之後,烏弦涼把笑得東倒西歪的自家小姐給扯走了,她覺得她很有必要教導一下自家小姐才行。
就在烏弦涼被雯鳳拖走的同時,江引歌自然也是回去換衣服,江引歌是個聰明人,很是清楚烏弦涼是故意的,從一開始江引歌還會有些害羞,到後來,她卻也是好奇烏弦涼是在幹嘛了,于是她就幹脆任由烏弦涼胡鬧。
茶只是潑到了外衣,江引歌回房剛換上衣裳,江步敲門了。
“進來吧。”烏弦涼整理好衣裳,便看見江步黑着臉進來。
說來也好笑,江步不知為何對烏弦涼充滿了敵意,而烏弦涼卻是喜歡調戲江步,在這幾日裏,江引歌明顯是能感覺得到江步的臉色越來越黑了。
江引歌雖然不懂,但是也依稀猜到了點兒什麽,只是她也不想深想,便全當是江步是覺得烏弦涼得知了自己身份後,怕有威脅。
江步冷着臉站在江引歌面前,硬朗的男性面容,頗為俊朗。
“公子就這樣任由烏小姐胡鬧?”江步冷冰冰的問道。
江引歌“嗯?”了一聲表示疑問,見着江步的模樣也覺得有兩分有趣,大約這幾天是江引歌見着江步以來,最多表情的時候了。
江步自小與江引歌一起長大,他背負的,甚至比江引歌還多,他一心一意為江引歌着想,不離不棄,這一份主仆情誼,江引歌記在心裏,同時更希望他也可以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有喜怒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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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引歌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再擁有兒女私情了,可是江步不一樣,他是個真正的男子,并沒有像江引歌那樣身背着這個國家安危的任務,光從這一點上而言,他就不該像自己這般,活得這麽累。
這也是江引歌放縱烏弦涼這樣玩鬧的原因,因為她也希望江步擁有平常人的生活。
“此話怎講?”江引歌裝作不知道江步說的是什麽事情一樣,反問了一句,看了江步一眼,又漫不經心的道:“總不能看見烏小姐跌倒而無動于衷吧?”
江步雖然沒說話,但是顯然眼神是不相信的,只是他見江引歌并沒有制止烏弦涼的打算,便再道:“公子,烏小姐是譽王的王妃,要是傳到上京去了,恐怕譽王會針對您。”
“這兒離上京遠着呢,再說,譽王未必對烏小姐上心,而且,我只是扶一下烏小姐而已。”江引歌明擺着是偏向烏弦涼,讓江步抿緊了唇,他原本唇就不厚,一抿起的時候,就有一股肅殺之意。
江引歌不得不正視了江步,輕聲道:“步,我就她一個朋友,你就……容忍一下吧。”
江引歌說得悲切,雖然神色如常,可是她微微垂下的眼簾,卻顯得有幾分落魄,讓江步喉嚨瞬間發緊了起來,一切的情緒,都變得無法再發洩,只剩下鈍痛。
江步朝江引歌行禮,然後出去了。
江引歌看着江步的背影,修長的手指,微微的蜷縮,有些猶豫,有些嘆息,最終只能無奈搖頭,烏弦涼的舉動,讓她看清了目前的情況,這讓她有些苦惱。
江引歌和江步的對話最終以嘆息收場,可是雯鳳的教導,就讓烏弦涼有些哭笑不得了。
“小姐,我知道江公子是很優秀沒錯,而且俊秀有為又體貼入微,我是覺得江公子很不錯啦,可是小姐你能不能矜持點兒!”雯鳳恨鐵不成鋼的在烏弦涼面前跺着腳。
烏弦涼一臉笑意,擺擺手道:“哎喲,你也說了引歌她那麽優秀是吧?那我當然得抓緊了啊。”
“可是小姐也不是你這樣的,你這樣,你這樣!”雯鳳急得一時不知道話能不能說出來,只好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哎!小姐你這樣哪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啊,江公子會喜歡才怪!”
烏弦涼聽罷狐疑的看向雯鳳,問道;“你怎麽知道引歌不會喜歡我這樣的?”
雯鳳氣得真想戳自家小姐兩下,你說小姐那麽聰明的人,怎麽就想不到江公子喜歡怎樣的女子呢?
“笨啊小姐!你忘了我們去那個……窯子的時候,江公子叫的姑娘永遠都是溫柔如水,琴棋書畫皆擅長的姑娘啊!”
原來雯鳳說的是這個,烏弦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又笑得更開心了,江引歌這一舉動做得倒是不錯,世間哪有什麽男子不愛逛窯子的啊?她更是在京城扮演了一個喜歡流連妓院的男子,連雯鳳,也這樣認為。
“噢,原來雯鳳你說的是這個啊,可是我也是琴棋書畫皆在行的啊,五子棋我會下吧?象棋我會下吧?之至于琴嘛,口哨算不算?我這還是口技呢——哎喲,雯鳳你幹嘛?”
烏弦涼突然被雯鳳掐了腰間一把,癢得她一下子跳了起來,見着雯鳳真生氣了,嬉皮笑臉的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一臉正經的問道:“雯鳳,話說回來我們現在還有多少銀子?”
雯鳳見小姐這麽生硬的轉過話題沒好氣的白了一個白眼,她實在是沒能忍住了,不過提到銀子她卻也是打起了精神來。
“臨出門前大少爺給了我一千銀子帶在身上,這些日子的出行,一直都是江公子在打點一切,所以都沒有花到。”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雯鳳才會覺得江引歌很是體貼入微,嗯,只要自己的荷包鼓鼓的,什麽都不重要了。
雯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興奮的道:“小姐發現了嗎?船裏竟然也有賭坊的人,我這幾天有和他接觸,成功的簽訂了一趟生意下來,幸好我帶了一套撲克牌出來,只要到了牧州,我們就可以和老板細談了,目測這一次雖然不能像之前在京城時候賺……”
“哎哎哎,行了行了,這些事情你做主就好了,我對這些真的是一竅不通啊。”烏弦涼一邊擺手,一邊找着位置準備逃脫這個地方。
雯鳳沒有發現,還在高興的說着,那眼睛雪亮得讓烏弦涼好笑的同時又覺得欣慰,走出了兩步,烏弦涼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對雯鳳道:“不如我們回京後,我給資本你,然後你去做生意吧?”
雯鳳在生意方面的天賦簡直是驚為天人,烏弦涼實在是不想自己就這樣埋沒了這個人才,雯鳳一聽,眼睛更亮了,旋即她又黯淡了下來:“可是……可是我只是一個女子……”
“女子怎麽了?女子也該有女子的活法,該有女子的精彩才是,只要你放手去弄,出什麽事,都你家小姐我兜着,就這樣說定了。”
烏弦涼給了雯鳳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便走了。
雯鳳在背後感動得濕了眼眶,然後自言自語般的道:“我真的可以嗎?”
沒有人可以給她答案,于是她擦了擦眼眶,也走了出來,不過剛出來便看見了一旁的宗靈,烏弦涼剛才沒注意到,雯鳳卻注意到了。
只是雯鳳并沒有注意到宗靈那雙靈氣淡漠的眼眸裏,有兩分驚豔之意。
“哎,宗小姐,你怎麽在這?”雯鳳驚奇的叫了出來,又想到剛才自己和小姐說的話,又捂住了嘴巴,問道:“宗小姐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麽……?”
宗靈輕輕搖了搖頭,雯鳳松了好大一口氣。
嗯,宗靈剛才确實沒看到什麽,她只是把兩個人從頭到尾說的話,都聽在了耳裏,然後才發現,這對主仆,還挺有趣的。
宗靈當然知道他們幾人的關系根本就不像一開始說的,雯鳳和江韻才是主仆,而烏弦涼也顯然不是什麽二太太,相反,雯鳳和烏弦涼才是主仆,宗靈看得清楚。
“那宗小姐在這裏做什麽啊?”雯鳳奇怪的湊上前,發現這裏風景也不怎樣,她已經習慣了宗靈沒有反應,也不在意,接着道:“這兒風大,快回去吧。”
宗靈順從的走了兩步,然後只見得她的手突然從袖子裏拿出了什麽東西,然後在雯鳳看不到的地方丢到了地上,然後停下了腳步,就盯着自己丢出來的東西。
“嗯?宗小姐在看什麽?”雯鳳好奇的問,然後回過頭便看見了地上的東西。
那是一百兩的銀票啊!雯鳳的眼睛瞬間發亮了起來,甚至于發亮得像狼一樣,宗靈就這樣看着雯鳳,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目光柔和了下來。
眼見着那一百兩要被風吹走了,雯鳳猛然撲了過去一把把銀票收在了懷裏,然後問道:“宗小姐,這是你的銀票嗎?”說罷雯鳳遞出來給宗靈,并沒有貪婪之色。
宗靈輕輕搖了搖頭。
雯鳳根本沒有想到世界上竟然還有人丢出銀票假裝不是自己的,所以根本就不懷疑,只是奇怪的問道:“那就奇怪了,一百兩這麽多,誰這麽不小心丢掉了啊?丢掉的人肯定很心急啊。”
“我們看看有沒有人回來找吧。”雯鳳一臉期待的看着宗靈。
宗靈見着她的表情,清冷的面容緩緩流露出一絲極淺的笑意,輕輕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