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閻王村的喜事
更新時間:2014-8-24 19:51:52 本章字數:4751
微暗的天空滴下幾滴小雨,打在紮着一朵大紅花的牛車之上。
這閻王村許久沒有從外頭迎過一個女人了,牛車上躺着的可是個稀有物,這長相嗎,一眼瞧上去,俊着呢!
不過就是有些晦氣。
大喜的日子,這新娘子也該露出點笑容來,可偏偏這丫頭早就吓暈了過去,臉色煞白,好不容易上了點胭脂提了些顏色,可這一場小雨下來,妝容盡毀。
“二弟,幫我把這衣服給我媳婦兒披上,可別凍壞喽!”元秉寒一臉心疼的朝着媳婦兒瞅了兩眼,原本身上就沒穿多厚的衣服,這好不容易湊錢弄出的喜服轉眼又蓋到了媳婦兒身上,看的旁邊的人連連咂嘴。
人人都覺得元秉寒傻,他要是個腦子好使的,也不會将家裏頭的幾頭壯牛都送給了別人,單單留下這手裏頭的一只最弱的。
“我說憨子,你這媳婦兒都吓暈了,萬一你扛回了炕,一睜眼又被你吓死了怎麽辦?那麽多的牛,就弄出這麽一個小娘們,以後你家弟妹還有得吃?”說話的是村裏最富的人家,他們家和其他人不一樣,在鎮上有親戚,日子過的就是比別人好,不過,許是有些驕傲了,說起話來都鼻孔沖着天,讓人不舒服。
這元秉寒也不是真憨,就是對人對事兒比較認真,平時話少,再加上名字裏頭有個諧音,便被人叫成了憨子。
元秉寒長得不賴,十裏八村沒有這麽出挑的,不過誰都不願意嫁到他們家,閻王村本就是個難聚媒婆的地兒,要不然也不會有這個名兒,而元家更是如此。
元家裏頭有個又聾又啞的瞎子娘,瞎子娘的臉上淨是刀疤,手上也有,以前有破皮的孩子不小心扯了瞎子娘的衣服,被人遠遠的瞧着,連背上都沒一處好肉。
這村裏頭最神秘的就屬瞎子娘莫屬了,她到村裏的時候還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手裏頭拎着個三四歲的孩子,嫁給了村裏的最醜的男人,安安穩穩過了十多年,直到有一天,村裏不知道為啥招來了一窩土匪,又搶又奪,也不知為何,将死了好些年的瞎子娘相公的墳都刨了。
那些土匪還想将瞎子娘帶走,可瞎子娘寧死不肯,結果被人還是被人拖了去,過了一年帶了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回來,臉上身上成了這副子模樣。
不過也奇怪的很,這瞎子娘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又聾又啞眼也瞎了,偏偏還能找到路,更一路摸回了元家,連跟頭都沒摔一個。
牛車一路颠簸,總算是到了元家的門,大喜的日子連喜酒都沒有擺上一桌,誰讓元家連個擺酒的錢都沒剩一個呢!
折騰折騰村裏的人也就散了,就剩這元家的幾兄弟大眼瞪着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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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秉寒是家中老大,是瞎子娘到村子的時候帶來的孩子,剛來的時候叫什麽誰也記不得了,下頭還有老二元秉承,老三元秉信,最後一個則是只六歲的幼弟元葉兒。
瞎子娘帶着元葉兒回來的時候根本說不了話,木呆呆的一個人,這名字是元秉寒這個老大起的。
“大哥,我聽說娶媳婦兒就是要洞房的,你知道啥是洞房不?”最先開口的是元家老二,人很潑實,整天沒個正行,不過最聽這個大哥的話,在大哥面前,絕對乖得很。
元老大臉色一紅,瞪了一眼,有些微虛的吭了一聲:“我問了丸子爺,他和我說了。”
丸子爺,村裏的紅人,其實也就四十多歲的年紀,最愛調戲村裏的寡婦,還喜歡去外頭喝花酒,不過他沒錢,一般都是偷偷摸摸的混進去摸兩把白肉,然後再灰溜溜的被人趕出來,有一回他被人打的嚴重了,還是元老大帶着他去看的大夫,花了不少銅子兒,從此以後就對元老大好。
元老大平日最長做的事兒便是對着幾個弟弟瞪着眼黑着臉,畢竟他若是再不兇一點,這家裏頭的孩子真就沒人管了!
如今突然紅了臉,就連最小的葉兒也知道大哥這是害羞,各個抿着嘴憋着笑,一個個識相的快些躲了出去,幹晾着的元秉寒傻愣愣的站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都是臭小子……”
理論是需要實踐的,元秉寒心裏早就癢了,将自己渾身上下拾掇了幹淨便窩進了被窩,瞧着媳婦兒還沒醒來,真以為是被吓死了,摸了把胸口感覺還有動靜才松了一口氣,正式琢磨起自己的目的來。
媳婦兒模樣長的小,他一個大巴掌都包的住那小小的臉蛋兒。
媳婦兒的身子也白嫩嫩的,和他有些黑乎乎的樣子真的不一樣。
媳婦胸前還有兩個小包子,丸子爺說,這包子最好吃……
夏小錢睡的正香,就覺得身上涼絲絲的,小狗似的觸感對着自己又啃又咬,咬了嘴咬了脖子,還咬了她的胸,咬了好久才停了下來,可沒停一會兒,就覺得下身也涼了,事兒大了……
夏小錢吧唧吧唧嘴賊笑了一下,眼都沒睜開,自覺的一張老臉都紅了紅。
怕是沒試過男人,竟學起來做春夢了,都怪自個兒那損友,整天在她面前說着誰家的狗發了情,誰家的貓叫了春,讓她都跟着蠢蠢欲動,前兩天剛剛陪着損友一起,帶着她家的狗去相了親。
夏小錢真做了個夢,夢裏頭的男人可真夠傻的,折騰了半天一點兒效果都沒有,最後還是她一個巴掌甩了男人的臉,吓得男人成了事兒。
不過雖說是個夢,但還挺真實,夏小錢疼得呲牙咧嘴,力氣都大了不少,連抽帶扭。
元老大有些發傻,媳婦兒真是怪怪的,睡着的時候還會打人,下手還挺重,他這臉上,怕是要腫了。
元老大不知道自個兒是有多笨,也不知道夏小錢打人的時候是最利索的,好生生的洞房之夜,就聽這屋裏頭一會一個巴掌聲,脆脆的。
夢裏的夏小錢很高興,這小賊還挺夠意思,事後還拿着毛巾幫她擦了擦,幫她整理了衣服,還抱着她一起睡了下去,她那損友以前總是向她得瑟形形色色的男人,但她夏小錢就算現實中沒守到一個,可這夢裏頭總算是有個好的,就沖這男人這等的細心,就是損友所有男人都比不過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夢裏頭的小賊要麽挺窮,要麽不大愛幹淨,往她身上蓋的這被子味兒夠重的,熏得她腦子疼,還有這床,硬了吧唧,還有點涼。
元老大一個晚上都沒睡着,腫的像豬頭的臉上喜得美滋滋。
怪不得別人都說娶了媳婦兒日子才有過頭,雖說他的媳婦兒有些厲害,頭一天晚上就将他一張臉打成了豬頭,可豬肉貴着呢,也不錯,也不錯。
不過,瞧着媳婦兒整個身子都要爬到了他的身上來,他才意識到自家的床有多冰,小心翼翼的幫着媳婦兒挪了挪地兒,不大的被子幾乎連鋪帶蓋給媳婦兒送了去。
夏小錢夢裏煩着呢,那小賊,好似是拿着臭襪子一樣往她的臉前送了好幾遍,熏得想吐,不一會又被她一把扯了回去,繼續向着那高高的暖肉鑽了過去。
“媳婦兒,把這被子都給你,快墊上。”元老大犯難了,媳婦兒明明嫌冷,可咋還不要被子一個勁兒的往他身上貼?
媳婦兒軟軟的,貼着也舒服,不過他怕自個兒一不小心睡着了扭個身壓壞了。
夏小錢夢裏沖着那小賊搖了搖頭,嘴裏嘟囔着:“誰要你這輩子……不跟你過……一輩子……”
夏小錢分的清楚呢,夢就是夢,咱不能和夢裏的人過一輩子,這春夢有一回就夠了,要不然就好像是那聊齋裏頭被人招了魂的貪色之人,早晚非被這夢裏頭的欲念壓榨的一幹二淨……
元老大腦子“轟隆”一聲巨響,直接僵了下來,臉色從紅潤瞬間變得蒼白,嘴巴張了張,話又咽了回去,心想着,自己真不是個東西,媳婦兒本來就是不願意嫁過來的,他瞧着媳婦兒在娘家過的太苦,而他又該成婚了,才廢了九牛二虎娶了她,可媳婦兒不願意和他過一輩子,以後還是要走的,他這麽禍害了她的身子可咋辦?
這心裏一亂,嘴裏都澀澀的,琢磨了好一會兒,只好套了個簡單的衣服下了床,又擔心媳婦兒冷,索性将自己所有的厚衣服都搜尋了出來,蓋在了媳婦兒身上,可憐巴巴的哆嗦了兩下,鑽進了二弟的屋裏。
第二天一早,元家的小院傳來一聲地震似的河東獅吼。
夏小錢醒了。
醒來的時候身上光溜溜的,還有哪只小賊在她身上啃得紅印子,一看就知道那小賊很傻,紅印子都啃得一排一排的,下身傳來陣陣酸痛,還有,那床上有塊白布,上頭紅梅點點。
夏小錢不傻,第一時間就明白了,昨晚那個小賊不是和她一起做夢呢。
夏小錢反應也很快,她的胳膊腿都變短了,這小腿白白嫩嫩的,胸前荷包蛋還沒怎麽長開呢,頭發長長的,都能用來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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