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金鳳凰:是不是太慣着這小子了?
白江畔初來開平時, 孫鐘平并不知道這位美貌無匹的小王爺是何來歷,只知道他并非王室中人,卻被封為王爺, 在本朝實屬罕見,想來應是有什麽過人之處。
相處三個月, 孫鐘平發現, 這位小王爺除了吃喝玩樂, 其他一竅不通, 并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本事。
他格外奇怪,這位小王爺到底因何封王?不但他好奇, 府中其他人同樣好奇。但衆人遠離京城, 消息閉塞, 始終不知因由。
直到那天,安定郡王帶着小山一般的聘禮造訪, 說要迎娶自家王爺, 府中衆人才知道, 自家空有美貌的小王爺竟然是百花族人,還是撮合皇上和皇後的大功臣。
若不是怕被安定郡王笑話,大家肯定會載歌載舞,大肆慶祝一番。
開平府地處偏僻,經濟落後,大家混口飯吃尚且困難,哪有餘力學文習武, 因此,很少有人能娶到百花族人。
只因百花族人珍惜罕有,選夫嚴格。
祥威國男兒每年只有一次求娶機會,要經過重重考驗, 過五關斬六将,打敗諸多競争者,才能得見百花族人。
如此大費周折見到了,還不一定能娶到,要看百花族人最後的決定。
最後成功娶到百花族者百之一二,甚至千之一二。
而大多數人只聞百花族大名,卻連見一面都見不到。
沒想到自家王爺竟然是那個傳說中的百花族人?王府衆人怎能不驚奇震撼!
衆人的心思開始活泛起來,心想,即便不能娶到自家王爺,給王爺當個暖床小厮也不錯啊。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雖然都有些本事,但并不算出衆,根本不可能經過重重考驗娶到百花族人,很可能會打一輩子光棍。
眼前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百花族人,怎麽說也要試一試。
哪怕最後沒辦法求得王爺寵幸,至少也可以飽飽眼福。
結果,還沒等他們高興完,便發現自家王爺逃跑了。
後來,府中衆人陸續接待了護國将軍,丞相公子,豐國太子,被迫收下了他們送來的聘禮。
大家漸漸絕了“爬上王爺床”的念頭,畢竟,王爺挑選的這四位未婚夫,哪個都不是好惹的。
敢跟他們争寵?嫌命太長了麽?
如今想來,原來是王爺後悔了,不想嫁給他親自挑選的四名未婚夫,所以才逃跑的。
可聘禮都已經收了,如今再退婚,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當然要退。”白江畔回答得幹脆利落。
他打定了主意不嫁,難不成這四人還真要強娶他?既如此,可別怪他魚死網破,放手一搏。
孫鐘平期期艾艾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将心裏話說出來,“可是,咱們已經收了人家的聘禮。”
其實,不是他們主動收的,而是被人家硬塞進王府的,還是想拒絕都拒絕不了的那種。
“什麽?你們收了......”白江畔驚訝,這四人的動作也太快了吧,竟然已經把聘禮送去王府了?
他擺擺手,“沒關系,通通退回去。”
“......是,我們盡量。”身為下人,孫鐘平只能聽從命令。至于最後能不能退回去,還要看那四位大人的态度。
還以為能借助這些聘禮,恢複王府昔日的繁華呢,如今看來,悅王府還是整個開平最窮的地方。
見孫鐘平臉色略有些難看,白江畔深感不妙,連忙問道:“怎麽,你們把聘禮花了?”還是私吞了?
他如今就是窮光蛋一個,可沒錢還啊。
孫鐘平連連擺手,“沒有沒有,王爺不在,我們怎麽敢。”
“那就好。”白江畔非常小聲地問道:“他們什麽時候把聘禮送去的?如今人在哪裏?”
那鬼鬼祟祟的模樣,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似的。
自家王爺絕美的臉近在眼前,呼吸間全是淡雅的菊花香味,孫鐘平突然有點上頭,意識都混亂了:
“就,就這幾天,四人先後送去了聘禮,而且數量,不,不少。至于人在哪裏,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也就是說,那四人并未留在悅王府?那他就放心了。
白江畔叮囑孫鐘平道:“派人留意這四人的動向,一有發現,立刻報我。”
孫鐘平:“是。”
白江畔:“還有,我的身份是個秘密,希望你......”
不等他說完,孫鐘平立刻豎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道:“屬下定會保密,也會約束其他人管好自己的嘴。”
王爺的身份一旦公開,恐怕會在開平府引起轟動,甚至騷亂。追求者,觊觎者,甚至強搶者,統統會冒出來,到時,王府将永無寧日。
畢竟,去百香山求娶百花族人難如登天,而封地內就有一位,誰不想冒險一試?
白江畔:“好,我相信你。但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不要打我的主意。”
孫鐘平心裏正喜滋滋,覺得王爺既然要退婚,自己說不定能“近水樓臺先得月”,好好伺候,當個暖床小厮之類的,聽到這話,立刻紅了臉,搖頭道:“不,不敢。”
白江畔:“你發誓。”
原書中,三位管家都對原主起了別樣的心思,而且,采取了不同的追求方式。
只不過,身份有別,他們只敢暗中讨好,不敢動粗罷了。
“好,我發誓。”孫鐘平心裏苦,臉上卻還要保持着忠誠的微笑,“我孫鐘平絕不敢打悅王殿下的主意。”
“乖——”白江畔滿意地點點頭,打發孫鐘平去安排出發事宜,他則去尋找那個臭阿鳳。
找到它時,那只鳳凰正卧在最高的樹枝上睡覺,身形優美,氣質清冷,遠遠看去,仿佛天上最閃亮的星星,随時會飛到天上去。
“阿鳳,跟我一起回王府吧?”白江畔将雙手攏在唇邊,向上面喊道。
“好。”金鳳凰扭頭看了他一眼,伸展開翅膀,飛下樹來。動作之優雅,姿勢之絕美,看得白江畔心悅神怡。
不愧是神物,果然美麗不可方物。
要是哪天能載他飛翔,那就更美妙了。
看到金鳳凰的那一刻,孫鐘平及衆侍衛自以為見到了祥瑞神物,紛紛跪倒在地。
“都起來吧。”金鳳凰淡定自若,優雅地揮了揮翅膀。
白江畔很無語,輕輕給了它一巴掌,“臭阿鳳,明明是一只妖精,冒充什麽神仙啊,出發了。”
“......”金鳳凰用翅膀揉了揉腦袋,內心深處産生了極大的困惑。
它是不是,太慣着眼前這個小子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發,跟只流亡的乞丐團似的。路上偶有行人路過,看向他們的眼神,無法形容。
白江畔扶額:“孫大哥,回去後讓大家換回正常的衣服吧,我保證不再向你們借錢了。以前借的錢我也會盡量還上。”
穿書前,他資産無數,每天愁着怎麽花錢。
穿書後,一天好日子沒過,倒是先背上了巨額債務。唉,誰讓現在的他,長了一張跟錢絕緣的臉呢。
“......是。”孫鐘平也覺得大家如此打扮不像話,有損王府的聲譽。他摸了摸身上的粗布外衣,覺得有點紮手,還是以前的綢衣穿起來更舒服。
金鳳凰體型龐大,羽毛靓麗,又是傳說中的祥瑞神物,自然吸引了無數人圍觀。很多人為了多看它兩眼,不惜跟在馬車後面跑。
這只別扭的鳳凰似乎很讨厭被人圍觀,幹脆躲進馬車裏,把白江畔擠到車頂上。
然而,白江畔容貌太過出衆,同樣吸引了無數道目光,處境并沒比鳳凰好多少。
白江畔坐在馬車頂上,兩手擋着臉,向下探着頭,語氣格外溫柔:“阿鳳,咱們真的不能相親相愛地擠在一起嗎?”
馬車雖然被鳳凰龐大的身軀占據,稍顯擁擠,好歹能遮擋視線。
他也不想被圍觀啊。
“不能。”金鳳凰嚴詞拒絕,堅決不肯跟白江畔有任何身體接觸,躲他如躲瘟疫。
白江畔那個氣悶啊,明明他才是主人,為何如此沒尊嚴?
他以眼神威脅金鳳凰:臭阿鳳,我偏要下去,我要坐馬車。
金鳳凰以眼神反擊:你敢下來試試,拍飛你。
幸好,孫鐘平又弄來一輛馬車,才把白江畔從幾乎被圍觀者用眼神盯死的窘迫處境中解救出來。
白江畔閑來無事,趴在窗前向孫鐘平請教法術,“孫大哥,你會什麽法術?能不能教教我?”
開平府崇尚修仙,大多數人都會幾個法術。
孫鐘平能當上悅王府的三管家,自然有些真本事。
見自家王爺如此勤學好問,孫鐘平自然毫無保留,“我略懂一點挖坑之術,但不是很高明,唯恐王爺看不上。”
挖坑之術?白江畔自嘲,他現在根本不用挖,到處都是坑等着他呢。
一問才知道,原來孫鐘平所說的挖坑之術,就是挖坑将自己埋起來,除非他自己想出來,否則,任何人都別想找到他。用來逃避他人追綜最為有效。
白江畔軟磨硬泡,終于學了過來。下次再被人追,他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誰都別想抓到他。
白江畔穿來後一路逃跑,千難萬難,不是被這個抓,就是被那個堵,跑了十多天,才發現,他根本就沒逃出去多遠。
回去的路倒是一帆風順,沒幾天便到了封地範圍之內。
開平府的城門就在眼前,再走幾步就到了。
白江畔慵懶地靠在馬車裏,透過随風搖擺的窗簾向外望去。
封地周圍種滿了莊稼,但因為最近幹旱少雨,長得病病殃殃,毫無活力。
地裏的幾名農夫正望着頭頂的太陽嘆氣。再不下雨,莊稼恐怕要旱死了。
看來,他這個王爺,要想辦法解決農民的燃眉之急。但他不會呼風喚雨,該怎麽做呢?
正想這些有的沒的,白江畔發現馬車突然停了,外面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小娃娃,快起來,躺在馬車底下很危險的。”一名侍衛的聲音傳來,透着擔憂和急切。
接着,是一道稚嫩的哭聲,鞭炮似的,又響又亮,“哇哇哇,你們撞到我了,賠錢,快賠錢。”
小娃娃?開平府內連二十歲以下的人都很少見,更別說小娃娃了。即便有,也會被父母藏在家裏,哪敢放出來?
難不成,這個所謂的小娃娃,是那個修煉了近百年,卻依然保持孩童模樣的修仙怪才——瘋魔程萬年?
原書中,程萬年明明修煉了童子功,不能成親生子,卻偏要跟別人争搶白江畔,制造了不少麻煩。
這下糟了,只因這瘋魔,比那四位未婚夫還要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