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施主
金二糖醒了,可夢裏發生的事情和出現的人物仍然歷歷在目。
雖然是做夢,但金二糖從夢裏獲得了一個重要的訊息。原來自己還不算是正式重生,只是處于試用期內。
難怪會間隙性想到2020年呢,因為金二糖身上還帶有2020年的元素!
那個小門診的專家小老頭所說金二糖患了“分離轉換性障礙”和“抑郁性障礙”,完全說的是鬼話。
金二糖真不應該讓那個小老頭在自己的一些穴位上針灸了一番。
夢醒了,可金二糖還沒有弄清楚“我的天”對自己考察的結果,不知道她下的是什麽結論,更不知道考察合格沒有?
還有,不知道那個試用期有多久。
不過,不管“我的天”給金二糖的試用期有多久,金二糖心裏很清楚,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他在翠芳盲人按摩醫院當學徒的難題解決好,必須照師父王瞎子說的,把基本功練好,在按摩這個行業裏紮下根再說!
為裝瞎子的事情,金二糖琢磨了半夜。
思來想去,金二糖終于悟出一些道行來了。
他打算像僧人一樣禪坐修行。
時間久了,沒準就跟王瞎子一樣來靈感了,裝瞎子成功了呢?
第二天清晨,鑽地鼠還在呼呼大睡,金二糖就醒了。
因為心裏惦記着裝瞎子的事兒,金二糖從下水道裏爬了出來,到不遠處的公共廁所裏方便了,洗了臉,就坐在那個下水道的井口旁邊禪坐起來。
眼睛自然沒有閑着,是不停地眨眼睛動眉毛的,一心想把自己變成一個貨真價實的盲人模樣。
有人路過,看到一個小夥子在這兒打坐,看扮裝,既不像和尚,也不像是練功的人,都感到奇怪,可也沒有人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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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二糖很虔誠,在這兒禪坐了三天,除了吃飯和上廁所,他都沒有離開過這兒。
一身幹淨的衣裳,被滾爬得看不出顏色了。
下如此大的功夫,這是金二糖重生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在禪坐修行中,金二糖突然想到了王瞎子的那句話:“突然一天來了靈感,怎麽眼珠子一轉動,就把瞳仁藏起來了,只露眼白了,裝瞎子成功了。”
金二糖明白了,興奮起來,自言自語地說:“裝瞎子,不就是把瞳仁藏起來麽?”
金二糖坐在地上,不停地轉着眼珠子,琢磨怎麽把瞳仁藏起來。
可把露在外面的瞳仁藏起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金二糖聚精會神地琢磨着藏瞳仁,他突然聽到腳步聲,發現在有人走到自己跟前了。
他睜開眼睛一看,只見一個小夥子拎着一個三洋錄音機,播放着韋唯和劉歡合唱的《亞洲雄風》。
他一邊走,一邊低頭哼着歌,眼看就要走到沒有井蓋的井口了,他還在往前走。
眼看那個小夥子就要掉進下水道裏了,金二糖趕緊用力咳嗽一聲,想提醒一下。
可那夥子沒反應,金二糖只好大聲說:“施主,走路請看腳下,啊彌陀佛。”
金二糖的話把那個小夥子吓了一跳,一看腳下,好危險,再往前走一步,那就要跌落到下水道裏去了。
後果不敢想象。
那個小夥子回頭看了看金二糖,見他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眼睛似乎還在轉動。
他關了錄音機,笑着說:“喂,喂,哥們兒,你瞎咳嗽什麽呢?把兄弟我吓了一跳。啊彌陀佛,看你樣子不像和尚呀?”
金二糖仍然一動不動,他說:“我不是和尚,可我在行善,讓你沒有掉進下水道裏。”
那小夥子看了看金二糖,又看了看那個井口,笑着說:“你專門在這兒行善麽?”
金二糖要琢磨藏瞳仁的事兒,沒有理他。
那小夥子看了看金二糖,又看了看井口,繞過井口,拎着錄音機,搖了搖頭離開了。
金二糖一直轉動着自己的眼珠子,快要到吃晚飯的時候,似乎感到有點眉目了,想把鑽地鼠叫出來,讓他看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像瞎子了。
金二糖睜開眼睛,突然看到一個女孩子小聲哼着歌,笑盈盈地走了過來。
金二糖心裏一驚,這個女孩子不僅長得漂亮,還是重生前沒有見到過的。
看到這個陌生的女孩子,金二糖的心“怦怦怦”地跳起來,有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究竟是什麽感覺,可又說不上來。
那個女孩子也許是在學唱一首什麽新歌,正走火入魔,眼看要走到井口了,她還在用心哼唱,完全沒有注意到腳下就是“陷阱”。
金二糖見狀,趕緊大聲咳嗽一下,還學着電視裏的和尚說:“女施主,請止步!”
那女孩子吓了一跳,一看腳下,再走一步就掉進下水道裏了。
雖然吓了一下跳,但她還是感到慶幸。
幸虧這小夥子咳嗽一下,還要自己止步,不然就掉到下水道裏了。于是,她頓生感激之情。
那女孩子看了看一動不動的金二糖,笑着說:“你是和尚?嘻嘻,不像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會是盲人吧?嘻,你看不見,怎麽知道我差一點就要掉進下水道了呢?”
聽到女孩子說自己像盲人,證明自己學裝瞎子已經學出名堂了,修行已經成正果了。
金二糖很興奮,但他仍然坐着一動不動的。
他說:“老天爺為你關了一扇門,同時為你開了一扇窗。我的聽力特別強……”
女孩子看着井口說:“幸虧你提醒我,不然就要掉進下水道裏了。”
金二糖轉動着眼珠子說:“我告訴你,先會兒一個小夥子不聽我提醒,掉到下水道裏面去了,到現在還沒有爬起來哩。”
他知道鑽地鼠這時候快要從下水道裏爬出來了,所以這麽說。
那女孩子有點不信,她走近井口,伸長脖子看了看。她聞到一股臭味,趕緊捂着鼻子往後退了退。
突然,下水道裏面真的爬出一個小夥子來,賊眉鼠眼的,蓬頭垢面的,全身髒兮兮的,還臭哄哄的。
他一邊往外爬,還一邊自言自語地說:“我的天,真倒黴,不小心摔到下水道。肯定把我的腰摔壞了,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