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讓進
以為有了師娘做後臺,會在翠芳盲人按摩診所能掌一點權的,沒想到被他們拒之門外了,當學徒都做不成了。
離開王瞎子的家,在街上走了一會兒,金二糖感到好困,真想睡覺了。
唉,想做一個有志向的人,還真不容易,金二糖也知道錢翠芳對自己這樣不友好,是那天夜裏在酒店裏沒有如她的願,讓她生氣了。
本想到鑽地鼠丢棄的那個下水道裏躺一會兒的,可感到那兒太髒了,實在是不能再那樣不講究了。
走到了倉庫巷,走過翠芳盲人按摩診所,看到鑽地鼠站在門口,金二糖突然有了新主意。
他自言自語說:“幹脆到鑽地鼠的寝室裏躺一會兒去。”
金二糖走到醫院門口,沒想到被鑽地鼠攔住了。
“糖哥,請止步。”
金二糖看着鑽地鼠伸着胳膊,不讓自己往前走,感到莫名其妙。
他推一下鑽地鼠說:“兄弟,你這是什麽意思呀?”
鑽地鼠以為金二糖要進診所裏去,他小聲說:“糖哥,王所長下命令了,以後不準你進診所裏來了,要是我把你放進去了,就讓我滾蛋……”
金二糖一下子愣住了,做不了徒弟,連這診所的門都不讓進出,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不高興地說:“王所長?你不是習慣叫王瞎子的麽,怎麽叫起王所長來了?你以後就叫王瞎子。”
鑽地鼠笑着說:“糖哥,你不是不讓我叫他王瞎子的麽?我聽你的了,怎麽你又變了呢?嘿,不管叫他什麽,你都不能進診所裏去。”
金二糖不理解,他瞪大眼睛問:“為什麽不讓進?你說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鑽地鼠搖了搖頭說:“肯定有原因的,只是我不知道。糖哥,我是保安,我的職責就是把你攔在門外。”想了想又說,“糖哥,我是執行的上級的命令,你別怪我無情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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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二糖搖了搖頭說:“我不怪你無情,只是後悔。我把你弄到這兒當上了保安,穿着保安制服牛比哄哄的,倒把我攔在門外不讓進了。”
鑽地鼠苦着臉說:“糖哥,我下班了,我們還是兄弟。我上班的時候,那我就是鐵面無私的保安。”
金二糖用懷疑的目光看着鑽地鼠,小聲問:“你真不讓我進去?”
鑽地鼠點點頭說:“嗯,是的,我不是說了玩的。”
金二糖生氣了,不過不是生鑽地鼠的氣。
他憤怒地說:“這個王瞎子真搞會陽奉陰違呢!我先會兒走的時候還說我化解了大師兄的危機,幫了診所的幫,好像是功臣。等我一轉身,就把我當成敵人了,連醫院的門都不讓我進了,難道我要進來搞破壞不成?”
鑽地鼠怕金二糖強行往裏面闖,他扯了扯身上的保安制服,央求說:“糖哥,我求你高擡貴手吧,這一身制式衣服我還沒有穿熱乎哩,你讓我多穿幾天,你就不進去吧!”
金二糖打一個呵欠說:“唉,我好困,想睡覺,我到你床上睡一會兒覺,這下應該可以吧?”
鑽地鼠一聽,連連點頭說:“行,行,你去睡,從大樓旁邊走,只要不從大門裏進診所裏面去,你在我的寝室裏把腦殼睡偏都行。”
金二糖伸出大拇指說:“這不,才像我兄弟。”
金二糖說着誇張地伸了伸懶腰,又打了幾個呵欠。
看金二糖的眼睛像睜不開的,鑽地鼠又說:“糖哥,你做什麽了?就像耕了一天田似的,有那麽累麽?”
金二糖笑了笑,把鑽地鼠拽到旁邊。
他小聲扯謊說:“兄弟,我告訴你,我先會兒從診所裏出去,就到王瞎子家裏去了,看到師娘一個人在家,我跟她打了一大架。時間有點長,弄得我精疲力竭了,困得要死,真想睡覺。”
鑽地鼠不信,他搖着頭說:“糖哥,你吹牛比,你師娘能讓你打麽,你想得美呢?”
金二糖牛比哄哄地瞎說:“我跟你說,女人就是一匹野馬,這要看你的力氣大不大了,你要是打得過她,能把她馴服,她還不是心甘情願地讓你打呀?”
鑽地鼠看着金二糖不停地搖頭,他把寝室的鑰匙遞給他,笑着說:“糖哥,你真會吹,吹得跟真的一樣。”
金二糖笑着說:“兄弟,你現在到王瞎子那兒去看看他,看他的頭發是不是變綠了?”
鑽地鼠晃了晃手說:“我可不敢。”
金二糖想了想,又吹牛比說:“兄弟,我告訴你,只要我願意,王瞎子的女兒王朵楚我就能跟她打架……”
鑽地鼠見過王瞎子的女兒王朵楚,他也喜歡她,只是她不拿正眼看他。
他小聲說:“糖哥,你這樣不道德呢?你跟你師娘打架,怎麽又想跟你師妹打架呢,你這不是老少通吃麽?”
金二糖推一下鑽地鼠說:“你沒有看到過麽?王朵楚喜歡我,可我不是太喜歡她。”
鑽地鼠眨着眼睛說:“你牛比,眼光高。”
金二糖伸出手說:“兄弟,你把你寝室裏的鑰匙給我呀!唉,我睡一會兒還得去給韓總的老婆按摩去呢!”
鑽地鼠把鑰匙遞給金二糖,笑着說:“糖哥,你告訴我,你怎麽讓王朵楚喜歡上你的?你教教我。”
金二糖接過鑰匙,他瞪大眼睛說:“兄弟,你不會喜歡上王朵楚了吧?”
鑽地鼠不好意思了,他小聲說:“糖哥,別瞎說,我可不敢喜歡王朵楚呢!”
金二糖來到後面院子搭的小房子裏,走進了鑽地鼠只能放一張小床的寝室裏。
看了看像豬窩的床上,被子和床單都是新的,可起床的時候沒有收拾,是亂糟糟的。不管怎麽說,要比躺在下水道裏強多了,金二糖皺着眉頭躺下了。
金二糖躺在床上,想到王瞎子不讓自己進診所,是越想心裏越窩火。
憑什麽呀,診所是公衆場合呢,為什麽不讓我進啊?
金二糖感到受了奇恥大辱。
他想到了錢翠芳,估計又是她讓王瞎子幹的。
真弄不明白,她曾經那麽喜歡自己,叫她錢翠芳,罵她老娘們,她都不介意,怎麽捉弄她,她也願意……為什麽要對自己這麽做呢?
難道是那天夜裏在酒店裏給她進行安神催眠,她發現了,忌恨自己了?
七想八想,金二糖沒辦法睡覺了。
真想再去找錢翠芳問個明白,可有點困,想睡覺,不想再往他們家裏跑了。
金二糖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好一會兒,實在安不下心來,就跑到街上,在一個小店裏看到有公用電話,就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