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馬探的推理】
在和青子回到教室以後,快鬥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就在他座位後方的斜對角,白馬探仍舊正襟危坐,目光如箭一般地射向快鬥。
“你們兩個……怎麽了?”青子突然感覺不對,而快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趴在桌上裝死。
“我希望能與你談談,黑羽君,”白馬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逃避是無法得到解脫的,我想這句話你應該明白。”
“怎麽了,白馬同學?”青子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快鬥他做了什麽嗎?”
“啊……沒有,”白馬很不熟練地說着謊,“只是有件事情想要與他談論一下而已。”
“……是這樣……”青子捅了捅身旁的快鬥,“喂快鬥,起來啦,不要那麽失禮啦。”
“吵死了……”快鬥半睜着眼睛嘟嘟哝哝。
“總之,我在天臺等你,”白馬起身經過黑羽身邊,“可以随時上來找我。”
“哼……”快鬥仍舊趴在桌上,連眼皮都沒睜。
白馬探雙手插兜走出教室,只留下莫名其妙的衆同學和青子。
“白馬同學到底什麽意思啊……怎麽每個人都有些怪怪的……”
“……”
唰——
過了不久,黑羽快鬥突然站起身,将青子和幾個同學吓了一跳,快鬥的眼神突然變了,整個人都變得嚴肅起來。
“……快鬥,你怎麽了?一副好像要吃人的樣子……”黑羽很少露出這種表情,青子委實被他吓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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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的鈴聲正式響起,老師走進教室,見快鬥詭異地站在座位旁邊,愣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個家夥說得沒錯,逃避不能解決任何事情,”快鬥在教室裏居高臨下,撲克臉的嘴角高高上揚,“既然如此……”
“诶?”青子看着快鬥一愣。
快鬥擺出了撲克臉,拽拽地繞過老師走出教室,老師竟然忘了開口阻止,就那麽眼睜睜看着他在門外消失。
“等等,黑羽同學,現在可是上課時間——”
“黑羽同學?黑羽同學?!——”
當可憐的老師終于反應過來時,快鬥早就走得老遠了,她只有認命地走上講臺,而臺下早已議論紛紛。
“黑羽和白馬他們想幹什麽呀,不會是出去打架吧?”
“什麽,打架?!他們兩個怎麽打得起來?”
“說不定是因為中森的緣故吧……”
“诶诶?原來白馬探也喜歡青子麽?!”
“等等等等……你們不要胡亂說啊!”青子滿臉通紅地打斷八卦,“他們兩個怎麽會因為我打起來嘛,你說是吧,紅子?”
“那是當然了。”紅子随之應和了一句,內心裏卻開始不安起來。
白馬探去找黑羽快鬥,除了那件事以外不會再有別的。
路西法的預言告訴自己,這幾天是黑羽快鬥的危險期。
怪盜基德的假面具,就快要被人給打破了。
你會變成什麽樣子呢,黑羽快鬥……
……
“8分19秒13,來得還不算晚啊,黑羽同學。”
“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快鬥單手插兜看着白馬探。
“你現在也打算一直僞裝下去嗎?”白馬探的目光入炬。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快鬥以撲克臉對抗。
“哼,”白馬掏出了随身攜帶的事件簿,一字一句地開口念道,“黑羽快鬥,昨日傍晚7時33分左右被寶石盜賊集團成員綁架,7時58分被帶領抵達晴海碼頭旁的廢舊倉庫,8時23分左右倉庫開始發生槍戰,8時53分共8輛警車25名警察趕到現場,當時現場情況已經被兩名FBI官員控制,黑羽快鬥連同22名盜賊集團成員陷入昏迷,在現場發現硬質撲克牌5張,75平方米尼龍網一張,25克黑色珍珠型煙霧炸彈16枚,經調查還使用了濃度為15%的乙醚麻醉劑。”白馬念完了全部的數據,擡頭觀察快鬥的反應,而快鬥卻一直頂着那張撲克臉,就好像聽着一個偵探故事一樣。
“這只能說明我的處境很危險吧?”快鬥雙手插兜,“要不是那兩個人來救我,我早就已經被殺了呢。”
“你的處境的确很危險,”白馬單手合起了事件簿,道,“那些集團成員蘇醒以後,對綁架事件供認不諱,而且他們都有同一個指向,就是你,黑羽快鬥。”
“我?怎麽了?”快鬥挑眉。
“盜賊團夥22人,有一個證詞完全一致,”白馬緊盯着快鬥的臉,暗暗嚴峻了表情,說,“那個将日本警方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專偷寶石的華麗小偷,怪盜基德的真實身份,就是你,黑羽快鬥!”
“哈哈,果然呢,跟我所料想的一樣,”快鬥阖上眼睛,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他們有什麽證據說我是怪盜基德?我可是被綁架的受害者,我同樣也被麻醉劑影響,昏昏沉沉睡了整整一個晚上,怪盜基德什麽的我可是一無所知,難道你僅憑那些人的一面之詞,就想給我扣上怪盜的大帽子嗎?”
“你如果先處理犯人,再被麻醉劑迷暈,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白馬看着黑羽快鬥,嚴峻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喂喂喂,我說,”快鬥一只手插在兜裏,另一只手朝着天空攤開,“你是專門為了這件事情才跑回來調查我的麽?你老早就說我是怪盜基德,你這麽做會讓我很難堪耶!”
“上次只是一根頭發,就讓我懷疑基德是你,但是這次……”白馬探的語氣突然有點失落,“我卻知道了,你成為怪盜基德的最根本的動機和理由!!”
“……!!”
白馬探單手拿着事件簿,另一手直直指向黑羽快鬥,快鬥看見他的眉心緊皺,似乎并不怎麽開心的樣子。
不能親自找到你是基德的證據,我真的很遺憾啊,黑羽同學。
就在白馬用手指向快鬥的同時,他看見快鬥的眼神顫抖了一下。
其實這些證據都是黑羽自己暴露出來的,那個領頭的見事情敗露,情急之下全都說出來了。
沒想到啊,黑羽,作為我的同齡人,你竟然背負了這麽多事情。
但是無論你背負了多少,你總是犯罪了,不是嗎。
“你……都知道了什麽?”快鬥看着白馬探,話語中有一秒的沉默。
“你想聽麽?”白馬感覺到了垂死掙紮,黑羽這個家夥,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我倒想聽聽你的結論。”快鬥此時不知道是坦然還是心存僥幸。
“哼,你還真是……”白馬有些頭疼地笑笑,微微嘆了一口氣,“竟然要我解釋得那麽清楚……”
“那不正是偵探的本質所在麽?”快鬥沖他撇了撇嘴。
“……也好,”白馬無奈地攤開手臂,“既然是你要求的,我就全部告訴你好了。”
“我洗耳恭聽。”
“我曾經問過怪盜基德,問他為什麽要偷東西,”白馬探阖上眼睛抱着手臂說,“不過他沒有告訴我,還試圖以滑翔翼逃走呢。”
“但是我今天知道了,其實……是為了複仇吧?”
“怪盜基德應該有兩人,我是在撿到你那根頭發以後才推測出來的。”
“十八年前并沒有黑羽快鬥,所以只能是你的父輩,我一直在想,你與那位基德是什麽關系。”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那個人就是你的父親,黑羽盜一。”
“八年前的那件案子,黑羽盜一因事故死亡,但其實是被人所殺,故意僞裝成事故的樣子。你知道了這個真相,于是繼承了父親的衣缽,想要以怪盜基德的姿态,來引出殺掉你父親的人。”
“偷來的寶石總是不要,總是偷偷地物歸原主,因為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寶石,而是想把那些家夥送進監獄。”
“那些家夥以為你是你父親,所以綁架你來威脅黑羽盜一,但是他們不知道如今的怪盜基德其實是你,于是你便趁此機會将那群人一網打盡。”白馬說完最後一句,擡起眼來看一眼黑羽,看着那張面無表情的撲克臉,開口問道,“這就是全部的結論,我已經全部都告訴你了,現在你能否也告訴我,這些結論是否正确?”
“……要怎麽說,才好呢?”快鬥同樣阖上眼眸,暗暗翹起了嘴角笑。
“有什麽地方不對麽?”白馬探心裏咯噔一響。
“這的确是個不錯的結論,幾乎連我都要相信了呢。”快鬥仍舊頂着撲克臉,表情中沒有半點顫動,“你說我父親就是怪盜基德,有相關的證據嗎?”
“……诶?”
“說啊,名偵探,”快鬥單手插兜,“我父親當怪盜基德的動機和理由?”
“難道不是因為某顆寶石?”白馬探看着他皺起了眉頭。
“哼,寶石?”快鬥的眼中映着白馬的臉,“空口無憑的推理,可是站不住腳的,你說我父親不是因為事故死亡,而是他殺,證據呢?”
“……”
“總不可能是聽信了那些家夥的一面之詞吧?”
“……”
“這可不對啊,名偵探,”快鬥漠然地笑笑,“一個編劇在成文之前,必當預先想好了合理的結局,而黑羽快鬥和黑羽盜一,不幸成了這個劇本的主角啊。”
“但是,你……”白馬探微微咬了咬牙,“你黑羽快鬥還是非常可疑!”
“可疑的人,就一定會是犯人嗎?”快鬥直接把話語頂了回去,“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這似乎并不是你的作風啊,名偵探。”
“……”
“有什麽話,等你确實證明我是怪盜基德以後再說吧!”快鬥一個轉身,若無其事地走向樓梯通道,“不要太大意哦,名偵探。”
“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的,”他聽見白馬探在身後大聲說,“賭上我作為偵探的名譽!”
“我就在這裏等着喲~~”快鬥沖他招了招手,随即走進了通往樓下的通道。
不妙……白馬這家夥竟然知道這麽多,都已經被他說得八九不離十……
那群家夥,果然把自己和父親打包供出來了……
但是只要我咬牙不說,他們沒有确切的證據證明我就是怪盜基德……
只是真相早晚會水落石出,這種狀況還能夠維持多久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