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柳廣白本想靠此行一舉扳倒林栖,可眼下情況生變,他擔心又像上次那樣。
他絕對不能讓他們單獨聊。
“大人,她将罪犯僞裝成女子模樣藏在家中,此事非同小可,即便是認識餘大人,也是不能開罪的。”柳廣白擔心對方就這麽放過林栖,于是大聲道。
林栖愣神了一瞬,她沒想到柳廣白能精到這個地步,這事都能調查出來。
侍衛頭子聽了他的話腳步頓了頓,随後帶着林栖到一側去。
林栖見他還肯聽自己說,那就說明情況還有回轉的餘地,她必須要撇清自己的嫌疑。
她對着侍衛頭子說道:“我的主子是秦寰樓樓主樓無聲,想必你們應該清楚,我們目标是一致的。”
“那小子可是說他仔細調查過才下的定論的。”侍衛頭子說道,“他口中說的人在哪,你帶出來給我們看看。”
林栖道:“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你覺得我找到閑王我不會第一時間彙報樓主嗎?”
“也不無你叛變的可能。”侍衛頭子說道,“你随我回去一趟,解釋清楚。”
這人怎麽就油鹽不進呢?
“跟我走一趟,別逼我動手。”侍衛頭子抽出刀子威脅着。
她調整好心态,道:“我建議你回去先禀報,如果各位大人還是懷疑,我可以去一趟。我現在有密令在身,若是耽誤了,你也擔當不起。”
“這倒不會,若是真無事,你就大大方方随我去一趟,這麽拖拖拉拉,嫌疑更大。”那侍衛頭子一個反手直接押住了林栖。
林栖也不好還手,對方人多,且還手了更說不清了。
“不知樓無聲看到自己手下被抓,有何想法。”侍衛頭子壓低聲音,陰沉沉地笑道。
Advertisement
原來不是油鹽不進,是私人恩怨!
林栖心裏罵罵咧咧。
距離上次踏入客棧還是大半月前,侍衛直接押着她到了餘光面前。
“這不是樓無聲的手下嗎?你怎麽把她帶過來了。”餘光披着白色大氅,坐在林栖面前。
侍衛頭子恭敬道:“回大人,那小子告的人就是她。”
林栖在被押過來的路上就在想着到了之後要怎麽說,現在面對餘光便從容自若地說道:“餘大人,那人是我競争對手,此番就是想誣陷我。
再者樓主也将找人的事交予我,我怎麽可能有了消息會不來禀報呢?”
餘光接過下屬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慢悠悠說道:“這可難說,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當初閑王便是在你手下逃生的。”
“我也想不到那閑王命竟然如此硬,明明已經被刺穿心髒還能活下來。”林栖說的時候咬牙切齒的,“那閑王詭計多端,在外表現都是個游手好閑的廢物,其實武功深不可測,我也是被他給騙了。”
“哦?”餘光挑眉,尾音拔高,“那你調查了這麽久,可有查到什麽?”
“有。”她猜到來這之後會有人問這話,可沒想到問這話的人并不是樓無聲,而是餘光,“閑王之前确實在這一帶徘徊,此前進了西面那座山頭之後就沒了蹤跡,後來我探查發現,他早就已經離開這裏,留下一堆莫名的線索都是用來迷惑我們的。”
“樓無聲說閑王的随身侍衛趙無念就在三花鎮上,這個怎麽說?”餘光繼續逼問。
“趙無念?沒見過。”林栖咬死不認。
之前押林栖的那個侍衛頭子看了林栖一眼,随後走到餘光身邊對着他小聲說了些什麽。
餘光聽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林栖,随後擺手道:“你先回去吧。”
林栖都準備好接下招了,對方竟然讓她先走?
“是。” 餘光心思捉摸不透,她擔心他突然改變主意,立馬接話,然後退了出去。
回去路上就碰上了盧回春。
“這是改投靠餘光了?”他見林栖從餘光房中出來,調侃道。
林栖腳步匆匆懶得理他。
“別走啊,我送你回去。”盧回春見她的表情如此凝重,走得也快就知道裏頭發生了什麽事,于是追上前和她并行。
有人免費送她也不會拒絕。
在回去的路上盧回春詢問了方才的事。
“有人看破了閑王的僞裝,來報官了。”林栖将事情原委告訴了他。
盧回春聽後也收起了平時那一貫的笑,“看來得讓王爺盡快離開了。”
“你們別只顧着自己跑啊,樓無聲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到半月了。”林栖急忙道。
盧回春一邊驅車一邊說道:“你也一起走不就好了,王爺會護着你的。”
如果在早些時候說這個,她生意還沒起步,去哪都可以,可現在來說已經晚了。
見她沒說話,盧回春又道:“你放心,你上次傳遞的消息很好,他們在這待不久了。”
林栖聽到這個來了精神。
“就是你這信息傳遞的有些隐秘,差點就給錯過了。”盧回春想起自己當時拿到觀音像後琢磨了一路,最後還和相爺商讨,兩人還差點把東西給砸了。
“這不是當時送東西過來沒見到你,沒來得及和你說嘛。”林栖想到這事也有些慚愧,“好在你們聰明,也發現了不是?”
“對,你說的沒錯。”盧回春不想再去回想當時的情形,他相信相爺也不想回想,他們兩個心照不宣地打算将這件事爛在肚裏。
這次盧回春倒是沒搞事情,乖乖将她在離村子比較遠的地方放了下來。
她看了看天色,也不算太晚,希望她到家的時候宋雲舟還沒回來。
正如她所想,宋雲舟這一天都不知道在幹什麽,從早上聽見他出門的動靜之後就沒見過人影。
傍晚時候,有個村民興高采烈地來到林栖家裏告知了窯口竣工的事,過段時間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村長也讓人送來了願意跟着她幹的村民,來送名單的村民告訴她,村裏還有力氣幹活的都願意跟着她幹,只有那些沒有力氣實在幹不動的,有心無力而已。
看着事情一件件往好的事情發展,就宋雲舟這邊的事還沒有頭。
送走那些來幫忙報信的村民後,林栖看着名單深深嘆了口氣。
她現在肩上擔着全村人的命運,讓她怎麽敢放手啊,只能希望盧回春說的話早點實現。
在院中徘徊了一會,随後她又回到了房中,看着桌上擺着的草稿紙,看着上頭交錯的線條心裏更亂了。
“累了就好好休息。”宋雲舟天一黑就跑回家裏,他看着林栖的房門沒關,就過來看看,一過來就看到了林栖坐在桌前煩惱。
“好。”林栖沒精打采地回答道。
宋雲舟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見她狀态實在不好就退了出去,順手輕輕帶上了門。
林栖強迫自己抛開一切,好好思考貢瓷的制作,結果還是不行,不知為何,心裏老是有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摸不清頭緒的不安感成了她煩躁的源頭,再加上這會出不了靈感,兩個疊加更是心煩意亂。
她将桌面上的草稿紙揉成一團丢到一側。
索性就擺爛一天好了。
這麽想着,她直接撲在床上,打算靠睡覺擺爛一天。
第二日她煩躁的思緒還沒消失,也靜不下來去設計什麽,只好坐在桌前捏捏不需要太動腦的小物件。
下午她坐在窯前燒窯的時候,葉思欣來了。
在進京之前,葉思欣去哪身邊都會跟着趙無念,現在回來之後身邊也沒了趙無念的身影,葉思欣也閉口不提。
林栖看得出,他倆之前估計是發生什麽愉快的事,對方不主動說她也不去問,免得更惹她傷心。
“你看起來怎麽沒精打采的。”葉思欣走到林栖身邊,看着她垂頭喪氣撥弄火堆的樣子問道。
“這些事也只能和你說了……”林栖正想将昨天遇到的事情和葉思欣說,後來又轉過頭,“算了,下次說吧,他在家。”後面一句話說得很輕。
葉思欣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道:“別沮喪了,明天早上去和京商碰個面,下午咱們出發去找資源。”
“這麽快就篩出位置了?”林栖驚訝道。
不愧是專業人士,她心道。
“對啊,那天你走後我就将地圖給他們卡看了,他們排除掉一些不可能的點,剩下的點一一去勘測就好了。”葉思欣說道,“明天我來接你。”
“行。”林栖點點頭。
她這頭還在燒窯,葉思欣要走了也只能目送。
……
第二日,葉思欣接上林栖就朝着三花鎮上去。她包了鎮上最出名的一間酒樓包間,他們一群人商業互吹了一會之後,就開始探讨勘測的事情。
“聽葉公子說你們這有專門測礦的器具?”有人問道。
這人算是這次出行京商的頭頭,是京城那家材料商的二老板杜俊澤。
“是的。”林栖說道。
“東西可帶過來了?能否讓我們瞧瞧。”杜俊澤也好奇,他們在這行這麽多年還未見過能勘測礦産資源的器具。
林栖道:“東西放在葉府,等下午的時候就能拿出來了。”開玩笑,當着他們面從系統倉庫裏拿東西出來,她不得被當成妖怪?
聽她這麽說,杜俊澤就換了個話題,“你們有這樣的器具,為何還要大老遠地去京中找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