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面前的大嬸泣不成聲,林栖站在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只能求助地看向周圍。

好在有人接收到了她的信息,上前來解圍。林栖認得她,她是村頭的林嬸,先前家裏着火的時候有來幫過忙。

“妹子,你坐下歇會。”林嬸上前将兩人的手分開,随後扶着大嬸在一旁坐下。

她在那頭安撫,另外就有人上前和林栖解釋,“前段時間她娘家出了事,急用錢,這若是在以前,咱們手裏都騰不出錢來,好在有你收留了我們。”來解釋的大嬸說到這也是由衷地表達了對林栖的感謝。

一開始來着做工的時候,他們知道的工錢和在外頭做工差不多,且村長還說了,林栖是自己人不會虧待他們,他們也就放下了種田過來跟着林栖幹。

結果發工錢的時候才發現,到手的錢比事先說的還要多。詢問了賬房先生才得知這是林栖的意思,事先說好的工錢只是保底,若是做出的商品質量好,當月銷量高,他們還會獲得額外的獎勵。

也是有了這份工錢才解決了大嬸娘家的危機。

林栖了解了來龍去脈,笑道:“這不用謝我,這是你們自己勞動賺來的錢,是你們應得的。”

看到村民們因為入行後生活條件越變越好,林栖心裏也是由衷地高興,面對村民的熱情邀約,她也沒有拒絕,正好解決了祖母和林淼的晚飯問題。

……

杜俊澤的臨時倉庫已經落實,開采出來的原礦也放在裏頭加工。柳氏幾番上門願花高價購入钴料,可都被杜俊澤給拒絕了。

可對方似乎是不到手不罷休,整日纏着他,他也心煩,于是就設宴請了林栖和葉思欣。

她倆一落座,杜俊澤就苦起一張臉訴說自己被柳氏纏得多煩人。

林栖大概也料到了,柳氏接了京城的單子,攬下了青花瓷的活,但卻無法弄到青花料和能制出純白瓷胎的材料,眼看着貨期一天一天縮短,他們開始着急了。

這個問題她和葉思欣商量過,柳氏是她的對家但也是做陶瓷的。材料廠葉思欣也有投資,柳氏來購買材料也會是一門生意,沒有必要拒之門外。

再者這些原料給他們,配置的方法他們也要研究,據他們所知,他們貨期不到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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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上門豈有拒之門外的道理,杜老板賣給他們便是。”林栖大方說道。

倒是杜俊澤道:“林老板當真心胸寬廣,杜某佩服,我一定會告知柳氏,讓他們知曉你的恩情。”

林栖但笑不語。

心道:原料給他們也掀不起什麽風浪,還能賺點好評,何樂不為呢。

柳氏得到原礦後安分了許多。

林栖現在一心在自己事業上,根本沒太在意柳氏這點破事,她剛從杜俊澤那邊拉了原礦回來,自己對着以往所學的知識開始配制。

她桌面上擺滿了白瓷小碟,裏頭放着配置好的釉料。每一碟釉料前面都放着一個捏好的泥片,此時已經晾到半幹,刷完水後就開始讓泥片浸釉。

等到一片片弄好,再裝入匣缽進行燒制。

正午時分,她正坐在窯前燒制試色用的瓷片,柳氏就上門了。

柳廣白此時的氣焰已經不如前幾日,整個人就像萎了一樣,面色憔悴。林栖見他這般模樣就知道他們的貢瓷還沒解決。

張氏正在外頭晾曬幹貨,見到柳廣白帶着家丁上門就緊張起來。雖說她此前一直在葉府,可這段事件的事一樣沒少聽。

包括林栖和柳氏互相競争貢瓷的事,她以為柳廣白上門挑事的,放下手中的家夥就走到了那行人面前。

“三少爺上門可是有什麽事?”她用身體将林栖的方向擋得死死的,絕不讓柳廣白靠近。

“我是來尋林……林老板的。”柳廣白有事相求,語氣就不能硬。他已經開始後悔前幾天那仿佛發瘋一樣的行為。

張氏眼神堅定道:“三少爺,您也是做陶瓷這行的,應當知道這窯一燒就離不開人,現在栖丫頭走不開,您還是先回去吧。”

她還記得林栖以前說的話,正好用這來當“逐客令”。

柳廣白怎麽會不知道,若不是沒有辦法了,他也不會拉下來求林栖。他面對面前的老人,心裏已經開始不耐煩了,但又不好表現出來,只能面上和氣道:“老夫人,我真的有急事,麻煩您讓讓。”

看他這個态度,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看來是不行了。

想到杜俊澤被糾纏的苦惱樣,林栖撥弄了一番火膛裏的柴火,頭也沒轉地說道:“祖母,你先去忙吧。”

雖然林栖這麽說,但張氏還是不放心,她轉身回到院子裏繼續幹活,眼睛卻時不時地看着林栖的方向。

柳廣白見到她讓開,帶着人徑直朝着林栖走去。

“慢着!”張氏大喝一聲,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看向她,“你談事情一個人進去就好,其他人讓他們在門口稍作等候吧。”那些家丁各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這帶着一批人來談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找事的。

柳廣白沉默了一下,随後揮了揮手讓家丁退出去,自己一拂袖就去找林栖。

“林老板,在下有一事相求。”柳廣白将姿态放到最低。

林栖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冷聲道:“你是覺得我為什麽會幫你?是看在你弟燒我房子的面子上,還是你們偷我東西的面子上?”

柳廣白面色一僵,“先前的事是我們不對,腦子糊塗了才能做出那些事,你看我那不懂事的小弟現在也在牢中,至于那兩件青花瓷器,你開個價,多少我們都給。”

“一百萬兩黃金。”林栖都沒有猶豫,直接說道,“你給吧,一個子都不能少。”

這擺明就是不給機會了,柳廣白氣得面色煞白,說話還是要好聲好氣,“你就別開我玩笑了,我們是真的知道錯了。”

林栖冷着臉不接話。

柳廣白開始打起感情牌,“林老板,你看你都松口願意賣給我們材料了,說明你是菩薩心腸,這青花瓷器若是做不出來,我們一家上下可就難逃一死了啊!”他說得聲淚俱下。

見林栖不為所動,他咬咬牙屈膝往地上一跪。

“你別這樣,我受不起。”林栖哪被人跪過,條件反射地就跳開了。

柳廣白以為是自己的下跪有了用,還連磕了幾個頭。嬌生慣養的公子哥額頭在地上觸碰幾下就已經破皮滲血,看起來實在可憐。

林栖蹙眉,“材料已經給你們了,你有空在這求我還不如回去多研究研究怎麽做。”

柳氏現在上下已經打亂陣腳,且裏頭最專業的徐虎已經被她挖過來了,剩下的那些師傅要研究出來,恐怕剩下的時間是不夠的。

柳廣白頭還抵在地上,喪氣問道:“你是當真不願施以援手?”

林栖明确道:“不願。”話音一落,她就感覺到氣氛不對。

看到柳廣白站起身,她急忙沖向張氏的方向,“祖母快走!”

那群家丁已經收到了柳廣白的招手示意,朝着柳氏跑去。

林栖副身軀好歹也是練武的,即便是這麽久沒動手,身手依然在,她腳底生風,快人一步來到了柳氏身邊。

張氏被這情形已經吓蒙了。

林栖護在她身前道:“您先進去。”

張氏并不想讓林栖一個人面對,可她明白自己在這只會拖自己孫女的後退。

“丫頭,你一定要等我啊。”張氏站在她背後小聲道,随後就轉身進了身後的堂屋。

堂屋裏頭有窗戶,只要從那邊翻出去就能搬救兵。

張氏拿着凳子撘腳翻窗,落地的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身子骨都要散了,可一想到林栖的處境,她咬咬牙開始跑了起來,等跑出一段距離後便開始大喊,“救命啊!救命!”

與此同時,林栖一人對上面前七八個大漢,柳廣白還冷着臉站在那威脅,“你若是想活命,就乖乖把材料交出來。”

林栖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這是她穿越以來第二次要和人交手。

“材料,你們當時不都偷走了?”她知道這架是非打不可了,于是開打前打算将嘲諷值拉滿,“不對,就算給你們,你們做得出來嗎?”

柳廣白被徹底激怒了,對着那些家丁道:“她給你們了,愛怎麽玩怎麽玩。”

那些家丁聽到這話,帶着一臉猥瑣地笑靠近林栖。

其中一人道:“抓住她。”

話音剛落,兩個壯漢就撲了過來。林栖也不躲,左右兩個連踢就将壯漢踢了出去。

內力,真好用。

這兩腳她可沒留情,用全力踢他們的膝蓋處。

打頭陣的兩名家丁已經疼得倒在地上抱着膝蓋打滾了。

其餘的家丁見狀全部撲了上去。

林栖一邊躲閃一邊還擊,這些家丁只是憑借着身材優勢作威作福罷了,對她來說都是小菜,沒幾下就全部放倒了。

張氏喊來徐虎他們幫忙,沒成想一到場就見到林栖腳邊橫七豎八地躺着哀嚎的家丁。

“你讓我們來救誰的?”徐虎看着眼前的場景問道。

張氏勉強跟上他們,此時已經累得氣喘籲籲說不出話來,要人攙扶着才能站穩,見到林栖沒事她才放心倒下去。

“祖母!”林栖看到張氏倒下,緊張地就往外跑。

“她只是累到了,我帶她去找大夫,你慢慢打。”徐虎蹲下身觀察了一番後對着林栖說道,“那小子也好好教訓一下,可別手軟。”

林栖還沒跑到門口就聽到徐虎這麽說。

一些村民不放心還是留下來了。

柳廣白沒想到林栖不僅會做陶瓷,身手也這麽好。

他想逃,但是一想到貢瓷交不出來也是死,倒不如!

拉她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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