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部長八木沼,是傳說中的天生獨眼。全日本統計數據中,僅有一女兩男三個,部長就是其中一個。
改造獨眼在達到八百多人的今天,也沒有影響天生獨眼在日本的地位。
改造獨眼中,相當一大部分人一輩子也用不慣赫子,而天生獨眼百分之百優秀。
改造獨眼出自壽命短暫的半人類。在喰種的眼中,半人類的壽命就是硬傷,TSC有馬貴将改造成功的今天,視他為死敵的人依舊對他的半人類時期津津樂道,即使半人類時期的他也傲視群雄。
如果不能通過體質測試,不能完成手術,半人類依舊背負着壽命短暫的烙印。半人類中能夠通過體質測試的,卻不足30%。
所以,天生獨眼依舊是崇拜實力的喰種們心目中絕對的王。
“等一下。堀尾祥悟,還有……金木研。你們兩個等一等。”
部活結束時,同學們特意把桌子全部挪到牆邊,空出足夠的地方。當部長喊出這句話之後,三年級的前輩中有兩個人也留了下來,都長得五大三粗,不像文學部的部員,倒像籃球部的部員。等別人都走了,把門一擋,抱着手臂,在背後打量他們兩個。
少年金木研的身材很小,堀尾同學也并不強壯。
堀尾同學不住哆嗦,緊咬牙關。
部長的短發完全符合學校規定,身材中等,校服穿得不随意也不吹毛求疵,其貌不揚,但是有一雙格外粗壯的手,手背青筋畢露。
“這麽狹小的場地,會不慎損傷教室裏的桌椅嗎?”金木心想。
部長沒有理會堀尾,掃了金木研一眼:“堀尾訓練了一年也不長進。金木,新生還沒有開始報社團,你可是我現在唯一要關照的新人。”
“部長,請多指教。”
“你比堀尾懂事得多。”部長向兩個學長示意。
兩個學長過來,一人一邊搭住金木的肩膀:“請跟我們到這邊來。”
堀尾明顯松了一口氣。
金木研跟兩個學長到黑板下。
其中平頭的學長冷淡地說道:“金木同學,脫下上衣。”
“為什麽讓我脫上衣?”
平頭學長皺起眉扯了扯金木的衣服:“不要廢話!我可是學長知道嗎!”
“如果不告訴我,我不脫。”金木後退一步,嚴肅地拒絕。
另一個刺猬頭的學長箭步上前,金木的身體跟不上意識躲避的速度,被一手揪住了外套領子。學長的另一只手按住他腦袋,就要強行脫他衣服。
“不行!”金木瞪大眼睛,左眼迅速被漆黑吞沒,燃起鮮紅。後腰鼓起的赫子撕裂校服。衣服已經不必再脫了。
刺猬頭“唔嘔”噴出血來。
一低頭,赫子從腎髒的位置攪動抽出,刮下血肉的碎末。他捂住肚子後退幾步,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又看了看金木。
四條紅色觸手在金木的腰間搖晃,随着金木轉過身,變得尖銳的頂端對準他。
“你這家夥!想讓我動真格吧!”刺猬頭肩胛骨處的校服破碎,伸出蝸牛觸角似的赫子,包住緊握的拳頭。
兩條鱗赫支在金木身後,另兩條越過金木上前,交叉擋住來勢洶洶的拳頭。甲赫包裹的拳頭比預料的更堅硬,鱗赫在一擊之下稍顯暗淡。
“我的鍛煉時間太短,身體太弱,只靠赫子是不行的,要全力攻擊速戰速決。”金木的想法轉得飛快,就在此時,他抓住了刺猬頭再次攻擊時露出破綻的機會。
拳頭令金木左臉發出清脆骨裂聲的同時,鱗赫用力穿透肉和骨頭的聲音也重重響起。
刺猬頭學長倒在血泊裏,雙肩洞穿,失去了雙腿。部長、平頭學長和堀尾默默注視着事情的發生。
金木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飛快恢複的臉,吐了一口血沫,腦袋嗡嗡作響。赫子甩了甩血,垂在身體後,他看向四周。
部長眉毛一擰,搖頭說:“平井,麻煩你照顧一下山口。”
“是。”平井學長對金木很忌憚,觑着他,從醫藥箱收拾出繃帶,緊緊纏住山口學長的腹部,搬運山口學長和落下的的雙腿去旁邊,然後打電話叫救護車。
金木收起赫子,有些難過。
十分鐘之前,部員們在這個活動室裏嗑瓜子閑聊,他享受專注讀書的時光。十分鐘之後,教室地面、四周桌椅、牆壁,被血跡污染。
“下手重了。”他想,“在這裏,不強一頭不會被吃掉。對學長應該保持謙卑。”
爬進日常的蜈蚣察覺,自己與他人格格不入。
部長安排好兩個學長,對金木笑了笑:“令我刮目相看嘛,和沒有赫子的堀尾完全不是一類人。但是,依舊要麻煩金木同學,今天所有人離開後請打掃活動室。明天起不用留下。”
金木誠懇地鞠躬:“我會好好收拾幹淨。非常抱歉!”
“山口學長的事就不和金木同學計較。堀尾明天繼續。今天活動全部結束。”
等金木研獨自出了大樓,天已經黑了。
永近英良吹了一個巨大的泡泡,“叭”,再卷進嘴巴裏繼續嚼。
金木遠遠看見蹲在牆角的明黃色,摸了摸碎掉的襯衫後擺,緊了緊邊緣殘缺的校服外套。夜裏應該看不出深色外套上的血跡,但是血腥味太濃了。他既不想撒謊讓英擔心自己受欺負,也不想讓英意識到喰種比人類血腥得多的另一面。回家還要向山本叔叔解釋,坂口阿姨在的話更是躲不過去。
要不,躲開英,先回去再說?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金木!”英還是發現了他,大叫着飛奔過來扽住他就走,“你待得也太久了吧!星星都出來了!我泡泡吹了十幾個了!快回家洗熱水澡啦!晚上好、好冷!啊——嚏!”
英一句都沒有問。像個粗心的傻瓜。
“英。以後和我一起跑步吧。”
“好啊。我也想變得強壯可靠一點,嘿嘿,不能看着金木一個人偷偷練級呢。”
“英想要追上我的等級大概不可能。”
“啊啊啊!我不相信!明天起等着瞧!”
作者有話要說:
從今天開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補充信(設)息(定)。
當下,日本1.37億人。喰種約占全國人口1.3%,190萬人。其中三分之一的喰種聚集東京,約60萬人,占全東京人數約4%。
半人類約占全國人口的0.9%。
和平時代,喰種普遍是生活安定的良民,缺乏戰鬥力。
有3名天生獨眼,都生活在東京。一位名作家,一位成功企業人士,還有一位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