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交易
那天夜裏，從酒吧出來已經接近淩晨四點，徐哲凡直接到了古明的公寓，那樣的瘋狂讓他滿身疲憊，但躺在床上他卻輾轉反側，沒有絲毫睡意，每當閉上眼，那雙藏在法老面具下的灼灼雙瞳總會浮現在他的腦海裏，如獵鷹一般，銳利而狂妄，就像他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一樣，只需要一眼便明白，那個男人無人能掌控，且無時無刻不活在惡趣味中。
時間很快到了六月，徐哲凡拜別嚴正，搬到了雙s藝人的集中公寓裏，一室一廳，不算大，但對于徐哲凡來說完全足夠。
藝人集中公寓總共有三棟，住宿條件不錯，只要與雙s簽約的藝人都可以分配到一間屋子，不過這裏住的大多數是新人，還有一些始終在娛樂圈沒有出頭的小明星，只要稍微有名氣的藝人都會自己購置房産，搬出去，沒有哪個腕兒會願意住在這種被他們稱作"大雜院"的地方。
"哲凡，你已經簽約半個多月了，可是公司一直沒有給你安排劇本，甚至我想給你接幾個通告，都被推掉了，你說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一邊幫徐哲凡整理房間，古明眉頭緊皺的說道。
"聽公司安排就行了。"徐哲凡淡淡的開口。
雖然這麽說，但徐哲凡心裏還是很疑惑，雙s簽下他，卻沒有給他任何工作，就相當于白養着他，這和徐哲凡預想的相差甚遠，就算是一個普通的新人，剛出道總會發一兩首歌，或作為配角參演一部影視劇，包裝好藝人的形象，從而進入大衆的視線，可偏偏是徐哲凡，至今雙s都沒有為他做任何安排。
"你不會是得罪什麽人了吧？"實在想不出其他理由，古明一拍腦袋，開始驚呼，"聽說你在當練習生時，和那個什麽安仁碩不和，他不會動用了他老爸的關系打壓你吧？安懷可是金牌編劇，要是他不讓你演他的劇本可怎麽辦啊？"
聽了古明的話，徐哲凡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舒展開來，淡笑着說，"安仁碩還在練習生組織進行封閉訓練，可沒時間管我的閑事，而且我現在只是一個還沒有正式出道的新人，用得着安懷來打壓我？"
"也對，安懷可是出了名的傲氣，自從寫劇本成名之後，接連捧紅了好幾個演員，就宣布主角只用一線大牌，就連配角都不用剛出道的純新人。"
"所以說你現在擔心我不能出演他的電影，完全是多餘的。"
"那公司怎麽一直不給你安排活動，難道就這樣沒道理的把你雪藏？怎麽說你也是嚴老的徒弟，我還以大老板會看在你們師傅的面子上，對你多上些心。"
"那個男人可不會給任何人面子。"徐哲凡低聲嘟囔了一句。
"你在說什麽？"
"沒，你與其在這裏做無用的擔心，還不如先幫我把屋子收拾好。"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古明聳聳肩膀，然後将徐哲凡的一套衣服挂在了衣櫃裏，幾秒鐘之後又轉身說，"哲凡，要不你去見見大老板吧，怎麽說你們都是師兄弟不是，上次他還幫你發微博了。"
"你覺得單單憑借一個微博，我就可以走進頂樓那間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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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知道不可以？你要知道大老板是誰，厲澤！他一年不更新動态，頭一條就是因為你，這種情誼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沒有理會，徐哲凡覺得古明的理由實在牽強，雖然上次厲澤替他發聲，也着實讓他驚訝了一陣，不過那個男人的行為總是十分怪異，也許那一天只是正好碰見他心情不錯。
"去吧，要知道機會可是不等人的！哲凡，"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意見可行，古明開始連續催促，"你去見他，說不定大老板還能直接給你一個大劇本，哲凡，哲凡……"
沉吟片刻，徐哲凡把騰空的行李箱推到一胖，"是的，太監，先不要着急。"
古明……要不是為了自己的養老計劃，現在他很想把徐哲凡變成太監。
思索之後，第二天下午，徐哲凡按了直達頂層的電梯，古明有句話說得對，機會是不會等人的，更不會特意停下來等他徐哲凡，如果他錯過了，那從一開始他就會落後。
原本他以為要想見厲澤，必然會受到很多阻攔，可是當他暢通無阻的走完整個過道，站在最裏面那間辦公室的門前時，只有南希從隔壁的透明牆發現了他，并笑着迎了出來。
"這些日子不見，你為什麽還是這麽帥氣？"
白色的襯衫搭配黑色包臀裙，标準的職業裝，穿在南希身上，有一種知性又不失性感的味道，這個女人總是大膽而熱情。
報以微笑，"那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麽還是這麽美麗？"
"沒辦法，天生麗質難自棄。"
"你對自己的評價很中肯。"忍着低笑，玩笑之後直接說明來意，"厲總在嗎？"
"他剛下了一個會議，現在正在辦公室，如果你要見他，就直接進去吧。"
沒想到南希會這麽輕易的給他放行，徐哲凡有些驚訝。
"進門轉右手，我還有一大推文件要整理，就不給你帶路了。"說完，南希轉身就走向了辦公桌，潇灑無比，就好像徐哲凡要見她們大boss這件事，是在街邊随意買一個冰淇淋。
既然無人阻攔，沒有過多猶豫的，徐哲凡敲響了厲澤辦公室的門，在得到了裏面回應那一刻，搖搖頭，轉動了門把。
"你來得沒有我想象中快。"厲澤擡頭，目光平視而來，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嘴角有一股掩飾不住的淡諷。
沒有了面具，厲澤眼中流露出來的精光更多了一份濃烈，坐在辦公桌前，身着一身剪裁精致的藏青色西服，風度翩翩，沉穩優雅，大概就是用形容這般的男人。
"看來厲總知道我會來。"徐哲凡語氣肯定，也對，如果沒有厲澤的同意，他怎麽可能一路順利的走到這裏。
厲澤起身，向徐哲凡走過去，分明的輪廓上透着讓人無法忽視的不羁，"為了不失業，你只能來找我，這不是一個多麽難猜的問題。"
"你是故意的。"徐哲凡皺起眉頭。
"我并沒有說一切都是偶然，"厲澤笑了出來，又突然用微涼的手掌控制住徐哲凡的後頸，"說說看，對于現在的狀況，你有什麽想法？"
推開厲澤卻無果，徐哲凡只能狠狠的瞪着眼睛，"我不知道厲總竟然有這麽近距離跟一個男人說話的愛好。"
"別說是這麽近，只要我願意，我還能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你知道的不是嗎？就像那天晚上在酒吧。"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聽了厲澤的話，任徐哲凡再鎮定淡然，也不禁惱怒起來。
對于徐哲凡而言，那夜的面具派對并不是願意主動回憶的事，兩個男人貼身熱舞，毫不收斂的挑逗撫摸，甚至眼前這個男人還放肆的咬了他的耳朵，他現在都還能清楚的記得對方滾燙的舌尖劃過他耳廓的溫度，這算什麽？那個叫厲澤的男人已經掌控了一切，現在還想要玩兒什麽惡作劇？
"說實話，你的問題還真是難住我了，"厲澤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邪氣，"我這個人做事一向跟着感覺走，當初跟你簽約是這樣，送你到老頭子那裏學習是這樣，所以現在你能有機會站在這裏質問我，也是因為相同的理由。"
徐哲凡絕對很好笑，原來他所有傾盡全力争取來的機會，不過是因為這個男人的一時興起，或是感覺到位。
"你似乎對此感到很失望？"
"的确，"徐哲凡也不否認，"所有對你而言唾手可得，又可以随意扔去的東西，對我這種在社會最底層，想要掙紮出頭的蝼蟻而言，都是可能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機會。"
"蝼蟻？說實話，我還真是不喜歡你用這個詞。"
"厲總現在是覺得和我這種蝼蟻呆在同一個空間有辱身份！"
"你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厲澤更近一步，将頭湊近徐哲凡的肩膀，口腔中發出一陣溫熱，"我只是對你很好奇，從一開始到現在。"
"所以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我就必須接受你所有的安排？即使我不願意。"
松開徐哲凡的脖子，厲澤挪開一步，若有所思後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轉而問，"為什麽這麽想進娛樂圈？為了名氣，金錢，還是地位？當然你也可以告訴我是為了演繹藝術，畢竟我們的師傅嚴老就是這麽一個淡泊名利的人物。"
"我必須回答這個問題？"
"當然，因為我想看看那個揚言要超越我的人，到底擁有怎麽樣的初心。"
"五年前是因為夢想，"徐哲凡出說一句，然後精神晃了晃，嘴角些許無奈的上翹，"後來是為了通往巅峰，同時讓一個女人崇拜。"
"呵，看來又是什麽初戀女友的戲碼。"厲澤不削的冷哼，然後用低沉的嗓音說道，"我可以給你機會，讓你的未來風光無限，但是你要用什麽交換呢？畢竟我除了是一個演員，還是一個生意人，交易才不會讓我做賠本買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