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事後封景要求去看一下那個叫'小景'的孩子,其實就是想知道他的那箱創可貼何去何從,別到時候連怎麽沒的都不知道~
為了不讓封景在埋怨他,厲睿答應的很快,抽出時間陪封景去孤兒院。
到了地方,這座孤兒院不大,但裏面的環境設施倒挺完善,聽院長說這些都是ese出資捐助的,孩子們都很喜歡。
趁厲睿正和院長說着話,封景四處走走,一個穿着背帶褲的小男孩出現在他的視線,他正在爬着滑梯,還拒絕其他小朋友要拉他一把的好意,人挺小,倒是挺自立的!雖然都是孤兒,但從他們身上完全看不到孤單的影子,這是個不經世事,無拘無束的童年,封景正看的入迷,那個小男孩沒站穩從梯子上掉下來,封景離他們很近,馬上跑過去把孩子扶起來。
滑梯本不高,但對一個孩子來說卻是個龐然大物,以為他摔疼了會哭,孩子卻笑着對封景道謝。這回封景看清了,那孩子額頭上的創可貼是小熊圖案,正是厲睿從家裏搬走的那個。
“你就是小景?”封景不假思索地問。
小景使勁地點着頭回答“對呀,叔叔怎麽認識我?”
“恩…因為~叔叔的名字裏也有個景字”這麽容易就遇見這個小家夥,封景想,這就是厲睿說的緣分吧……“那你呢,為什麽叫小景?”
“恩…因為~”小景也學着封景的樣子拉長音說“院長阿姨說我是媽媽眼中最美的風景!”
最美的風景…封景不禁想起在自己很小的時候母親也曾這樣說過,父母離世的早,畢業了就開始闖蕩娛樂圈,遇見厲睿,多年來,他不僅吧厲睿當□□人,更是親人。
等他緩過神來的時候,厲睿正蹲在他身邊,沒注意聽他對小景說了什麽,小景就蹦噠噠跑到一邊玩去了。
厲睿說“小景的媽媽有先天性心髒病,他出生不久就去世了”
“那他爸爸呢?”
“他沒有爸爸,院長說,他媽媽是為了不在人生中留有遺憾,人工送精…”
“這麽可憐啊…”
從他們眼前這個活潑的小男孩看來,誰都想不到他是個沒有父母的孩子。媽媽有先天性心髒病,那是不是說這個孩子日後也會這樣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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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封景情緒的低落,厲睿伸手附上封景的腰,封景有所察覺,沒有躲開,回看向厲睿,他們很久,都沒這樣明目張膽的親密過了。
厲睿不算孤兒,同樣十幾歲時經歷過父母相繼離世的他,很明白封景的心情,他們的青春時光,絕大部分都處于黑暗,那時候的厲逍還小,而厲晨…他身邊唯一可信的人只有封景,只有兩人獨處的時候才能感覺到快樂和心安。
在孤兒院兩人呆了好久才走,最後封景都忘了他來這裏的目的。
回去的路上,厲睿接到傅子翰的電話,說厲逍出事了,事情來的很突然,兩人趕到醫院時厲逍還在手術室。
傅子翰說“他心情不好,我陪他去酒吧喝酒,聽見有幾個男的诋毀裴清的歌,說話不太幹淨,厲逍聽不下去就跟人家争辯了幾句,然後就打起來了,結果就受傷…”
厲睿氣急的拎起傅子翰的衣領“他受傷?那你在幹嘛!”
“我當然有拉着,可對方人太多…”接着傅子翰又加上一句“要怪,就只能怪他太愛裴清了”這話是說給厲睿聽的。
厲睿放手,沒在追究,沒想到即使與袁氏解約,也擺脫不了跟他們有關的事!
厲逍的傷不在要害,可也不輕,他虛弱的對大哥說“我不喜歡這個圈子了…”
厲睿沒反駁,只叫他好好休息。
封景陪厲睿在醫院呆到第二天一早,他從沙發上醒來,身上還披着厲睿的外套,厲逍還在睡,病房裏不見第三個人。
封景想出門透透氣,剛到樓梯間就聽見厲睿的聲音,是在給誰打電話,很生氣的樣子,他聽到了裴清的名字,聽到厲睿破口大罵,他說“厲逍因為你整個人都毀了!他再也不能進娛樂圈了!”他說“為了讓你原諒他跟我鬧絕食還沒日沒夜制作那首為你寫的歌!你呢?你清高!你高貴!你是歌神!可我弟弟不是你的什麽小粉絲!”“你不是跟我說你愛他嗎?因為一點阻撓就放手這他媽算什麽真愛!裴清,我弟弟對你不好麽?你他媽還有沒有點良心!”
一頓痛罵下來封景就站在後面也沒攔着,他想讓厲睿都發洩出來,或許通過這件事他該有所改變了。結果越聽越不對勁,最後他說什麽?意思是在勸裴清回來麽?封景的心就這麽放了下來,他就知道,對厲逍他的狠心堅持不了多久。
電話那頭似乎先挂斷了,厲睿好像還沒罵過瘾,轉身對上身後的人,眼裏一驚,随後又轉為平靜。
封景當作什麽都沒聽見一樣,手拉上厲睿的手臂“我餓了,出去吃點東西吧”
按照接下來的發展,裴清應該很快就會過來,厲睿不想見着他,回病房看看厲逍還沒醒來,跟護士交代兩句,和封景一起出了醫院。
裴清趕活動的地方離醫院不遠,厲睿打電話來時他剛到活動現場,臨時推掉安排,不管公司是否同意直接跑去醫院。
厲逍已經醒了,冷清的病房裏,額頭上還纏着紗布,身邊只有吊瓶陪着他,愛鬧騰的他竟然喜歡上了這種寂靜。
他緩緩坐起來,雙腿屈膝,不顧手背上挂着點滴的針眼拉扯的疼痛,雙手抱住膝蓋,臉埋在臂彎處。
“我想你了…”
“想誰了?”
“想你…”厲逍順着那個聲音回答,然後他愣住了,順着眼前那雙白鞋慢慢擡起頭,與那雙熟悉的眼睛對視了好久,才開口叫出那人的名字“裴清…”
裴清上前一步,手指勾起厲逍的下巴仔細看了個遍“你哥說你毀容了,我看你這張臉挺好的”
厲逍委屈的抿着嘴,拼命搖頭,将額頭上的紗布扒開給裴清看“這裏被酒瓶碎片劃了一道”說完又嫌那道傷口有點小,轉頭又要把耳後的紗布扯下來“你看這裏大一點”
“夠了…夠了逍逍…”裴清抓住那只挂着吊瓶還在亂動的手,安穩的搭在自己的手心上,這一次,他沒有冷落他。
“清…”
再一次聽到裴清只對他才有過的柔和,他知道,他的裴清終于肯回來了!就靜靜地注視着對方,心裏有很多話一時說不出口,有很多個抱歉都沒及時說出來。
不過,在我最孤單的時候,你回來了,這就好。
沒有了一切,我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