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VIP] 情人鎖
劍尊留下這句話, 人?已?飄然遠去。
蕭清寒沉默良久,魔龍漂浮在?旁,用他特有的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道, “還真是師徒情深呢。”
劍尊去後不久, 雲衣才從藏身處出來,她想剛才那番話,恐怕蕭清寒心情沉重, 想要進去安慰他,卻見?九霄殿弟子匆匆來到。
弟子手執九霄令, “大師兄, 宗主召見?。”
見?令如見?人?,不容拒絕,令牌送到,弟子便走了。
蕭清寒拿着令牌, 略一思索,擡步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便見?雲衣在?外等着他,笑道:“師兄, 我陪你去,可好?”
他心頭的陰雲因?這笑容而?消散,“求之不得。”
兩人?一起趕往九霄殿, 路上雲衣說:“宗主召見?, 可能是為了大婚的事, 師兄想好怎麽?應對?了嗎?”
她剛剛梳理了這段劇情, 為了幫女兒達成心願, 讓蕭清寒同意訂親,夜沉先是以宗主之位利誘, 又?以身份威逼,蕭清寒不為所動。
他找到玉衡,想出了情人?鎖這個辦法,奈何?蕭清寒有純然道心,情人?鎖在?他身上竟然不起作用,又?逢魔族第二次進攻九霄宗,宗內大亂,夜沉也顧不得這事了。
按理說,夜沉是在?第二次召見?蕭清寒時才用情人?鎖,可劇情變化,焉知他會不會這次就用?雲衣得提醒他早做準備。
而?且他如今也不算“純然道心”,恐怕情人?鎖對?他是有用的,不得不防。
“我心屬小師妹,宗主要我與別人?大婚,自然是不能。”
他現在?告白這麽?自然,雲衣就知自己暴露了,“剛才你知道我在?外面?”
“恐怕師尊也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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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師徒倒是默契……她剛才沒?用隐匿術,被發現了也不奇怪。
“師兄,夜沉寵溺女兒,毫無原則,夜小小性情偏執,他們為了讓你同意大婚,恐怕會用些非常手段。”
“我會防備。”
他這麽?說,便是有所準備,雲衣放下心來。
登上九霄仙島,還沒?見?到夜沉,讓等候在?外的夜小小攔了個正着。
夜小小見?了蕭清寒先是一喜,見?到他身邊的雲衣,神?色陰郁了一瞬,又?很快調整過?來,對?蕭清寒一笑:“大師兄,我一直在?這裏?等你,等了好半天啦。”
雲衣有些懂了夜小小的行為模式,單獨碰上她的時候,夜小小變着法的惡心她,但蕭清寒也在?時,她眼裏?只有蕭清寒,根本看不見?別人?,像是某種設定?好的程序。
然而?蕭清寒眼裏?根本沒?她。
夜小小又?說:“師兄,咱們大婚之後,一起去斜陽雪境游玩好不好?”
雲衣忍不住道:“夜小小,你是不是瘋了?”
夜小小道,“我是要瘋了,因?為終于能和大師兄在?一起,我太高興了。”她一雙眼睛癡癡盯着蕭清寒,“大師兄,大婚那天,你會牽起我的手,吻我的唇嗎?”
小啾在?雲衣的識海裏?說:“主人?,我瘆得慌。”
雲衣有同感。
還好夜小小是那麽?一門心思期待着大婚,她巴不得蕭清寒趕緊去見?夜沉,沖他揮了揮手,“大師兄,我在?殿內等你哦。”
蕭清寒道:“我不會和她大婚。”
“我知道。”雲衣在?殿外一塊圓石頭上坐下,擡眸看着他,看起來心情還不錯,“去吧,我在?這等你。”
如果不是她頻頻跳脫劇情安排行事,她都不會多看夜小小一眼,也就是回宗門那天,她因?為小啾的事心情煩悶,才對?她動了怒。
蕭清寒進去之後,雲衣在?外等得無聊,就和小啾聊起剛才言辭怪異的夜小小。
“小啾,夜小小這個角色不對?勁。我一開始以為她是因?為世界回溯變得偏執,現在?越來越覺得不是那麽?回事,仔細一想,她只是在?說自己想說的話,而?且前言後語毫無邏輯。”
小啾說,“主人?,我有一個猜想,她這個角色可能出錯了。”
“小啾,這個世界都出錯了。”
“和世界扭曲的情況不同,是她這個角色因?為多次回溯變成了錯誤代碼。”小啾說,“就像是在?太長的線頭在?洗衣機裏?轉了99次,打成死結,解不開了。”
雲衣聽了它奇妙的比喻,一時不知接什麽?話。
小啾說,“這種情況非常少見?,可能她這個角色比較倒黴,也可能她生性偏執,受世界回溯的影響更加嚴重,代碼錯誤之後,她失去了完整的人?格和感情,只剩下了最初設定?的行為模式,她的腦子裏?只有要達成的目的和程式化的臺詞,別的她都不會在?意。”
“也就是說,她對?蕭清寒是沒?有感情的,不管是針對?我,還是每次看到師兄就表白,只是在?完成程序設定?好的目标而?已??”
“是的。”
“難怪每次聽她對?蕭清寒說情話都覺得瘆得慌,細想起來,她只是在?笑,笑容裏?一點感情都沒?有。”雲衣道,“這次籌劃大婚失敗之後,就沒?什麽?她的劇情了,她會停下麽??”
“呃,不好說,可能不會。”
雲衣笑了一下。
“主人?,你怎麽?一點都不驚訝?”
“扭曲的世界,入魔的主角,被系統道具影響的配角。”雲衣數給?它聽,“再加上一個代碼錯誤,還能讓我驚訝嗎?”
“……說的也是。”
雲衣道,“這麽?說來,她這個錯誤代碼要是消不掉,她接下會做什麽?卻難以預料?這世界已?經夠亂了,再加一個添亂的,會不會負負得正?”
“主人?,你真幽默。”
“可惜主任說我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差點運氣?。”
“錯誤代碼是會被天道給?抹消的,這也是小世界的自我修複機制……”
“天道都自顧不暇了,還顧得上她?”雲衣道,“她要是非要添亂,我不介意代替天道把這錯誤抹消,反正她的劇情就快結束了。”
說話間,蕭清寒已?經從殿內出來了。
雲衣站起身,兩人?一起往停在?九霄島岸邊的飛舟走去:“師兄,一切順利嗎?”
蕭清寒點點頭:“他不過?是一番威逼利誘,先以宗主威嚴威吓,又?許諾給?我下一任宗主之位,我拒絕之後,他想暗中對?我使用法寶。”
他擡起手,手中出現了一個小巧法寶,那是一把玉鎖,“我提前在?身上下了靈訣,讓他以為得手,說是讓我考慮兩日,便讓我離開了。他想等這情人?鎖生效,卻不知我可以随時将它取出。”
雲衣道,“聽說身中情人?鎖,會不自覺愛上持有鑰匙的人?。可惜咱們沒?有鑰匙,不然,我願意将鑰匙交給?師兄,試試這情人?鎖是什麽?感覺。”
“師妹,不需要法寶證明什麽?。”蕭清寒擡手毀去了玉鎖,暖融融的日光披在?他身上,柔和了他的目光,“你對?我的心意,我都明白了。”
很難形容雲衣此刻的感覺,這句話像是熨帖的靈藥撫平了她心裏?所有的不安,她曾問過?自己這麽?做值不值得,這一刻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值得的。
蕭清寒登上飛舟,對?她伸出了手。
她握住那只修長的手,借力登上飛舟,和他并肩而?立,在?仙宗最高處俯瞰群山,雲海茫茫,山嶺連綿,風景如畫。
雲衣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又?止住了。
“怎麽?了?”
“我想說,等滅了魔族之後,想和師兄一起游覽山河……”她說,“不過?我來的地方,有種說法認為大戰之前說這種話不吉利。”
關于雲衣的來歷,雙方都已?經心照不宣。
“師妹的家鄉,是個什麽?樣的地方?”
雲衣想了想,避開世界規則不能說的部分,“那個是沒?有人?魔之分的地方,求仙問道的人?很少,一般人?也沒?有這麽?長的壽命,沒?有飛天遁地的法術,不過?人?們發展出了很高的科技,運用科技也能上天入地,去往不同的世界……”
“師妹在?故鄉,有喜歡的人?嗎?”
“師兄,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
……
飛舟駛向忘歸山,蕭清寒牽着她的手一直沒?有松開過?。
為了徒弟的事,長懷難得造訪玉衡峰。
玉衡的傷勢未愈,卻顧不上休養,正為了大婚之事忙前忙後,他剛找到人?,巧合的是璇玑也來了。
玉衡讓他們兩堵了個正着,她本來就有心事,臉色也不好看,“兩位峰主,大駕光臨玉衡峰所為何?事?”
璇玑笑了笑,“我只是來關心峰主傷勢,劍尊想來是有正事要說,可需要我回避?”
長懷道:“沒?什麽?好回避的,我來跟玉衡說一聲,雲衣是我的徒弟,我已?問過?她,她和你那兩個弟子的死毫無關系,你若再為此事糾纏不休,就直接來找我,我奉陪到底!”
璇玑:……
她好像不經意間聽到了什麽?秘聞,長懷劍尊還真是直截了當,一句話怼在?玉衡臉上,玉衡因?傷而?慘白的臉色更白了幾分。
“長懷,你別欺人?太甚!”
“你若不服,就和本尊劍上分曉,本尊随時奉陪。”
玉衡被他氣?得,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這口血吐得雖然吓人?,但其實吐出了郁結心頭的一口淤血,反而?對?傷勢有好處。
璇玑見?狀,說道:“那兩個弟子,是尋煙和尋柳吧?”
玉衡白着臉不說話。
璇玑不緊不慢道,“秋藕村的事我有所耳聞,弟子們遭遇魔使,玉衡峰折損兩名弟子,忘歸峰弟子雲衣當時才剛築基,峰主是懷疑她和魔使勾結,害了你兩個弟子?”
“是又?如何??”
“峰主不覺得這推測不合常理嗎?”璇玑道,“我聽青落說過?當時的情況,若她和魔使勾結,又?怎麽?會在?關鍵時刻出現在?劍陣中,給?了魔使致命一擊?那魔使難道是一個築基弟子能蒙騙的?”
玉衡剛要說什麽?,璇玑又?說:“再說,雲衣和你兩位親傳弟子素不相識,無冤無仇,害死他們對?她有什麽?好處呢?得罪了你這個峰主,更是百害而?無一利。”
玉衡猶豫了一下:“小小說,她看到雲衣和尋柳他們走在?一起。”
“她看到的,可能是魔使令她看到的幻覺。”璇玑道,“魔使陰險狡詐,焉知他不是故意設計,就是要引起你的疑心呢?他雖死了,卻在?你心裏?種下了懷疑的種子,讓你針對?本門弟子,還和長懷鬧得不和,他死的不虧呀。”
這從未設想過?的角度讓玉衡說不出話來。
“峰主為人?一向謹慎,不該被死人?利用。”她婉言道,“魔族大敵當前,宗門本該上下齊心,尋煙兩人?之死,終究是和魔族脫不了關系,殺了魔族,他們才能瞑目啊。”
“峰主不如借此機會和劍尊言和,劍尊大度,相信也不會再計較。”
玉衡默然不語,內心因?她一番話起了許多糾結。
璇玑的話點到此為止,她又?問另一件事,“說起來,峰主這幾日在?忙什麽??”
“自然是小小大婚之事。”
“我聽說宗主有意撮合蕭清寒和夜小小,但此事清寒還沒?點頭,籌辦婚事,是否過?早了?”
長懷立刻道:“此事我不同意!”
玉衡剛消下去的氣?又?提起來了,“長懷,你是非要跟我玉衡峰過?不去?”
“清寒是我的徒弟,他親口跟我說過?不願大婚,難道你們還要強迫他娶夜小小?”
玉衡道:“此事是宗主做主,劍尊有意見?就去跟宗主提,跟我說有什麽?用?”
她心中冷笑,長懷最好去鬧,鬧得越大越好,情人?鎖一種下,到時蕭清寒就要改口,看他這張老臉往哪擱。
璇玑勸住了動怒的長懷,又?問,“宗主這麽?急着籌辦兩人?婚事,大婚的細節都定?了?比如日期……”
她邊說邊觀察玉衡表情。
玉衡臉色果然變了。
璇玑心中微動,看來她問到了要害,她追問道:“是哪一日呢?”
玉衡想着婚事這兩日就要定?了,婚期是宗主親口說的,雖然日子有些微妙,她在?最初的驚恐之後,勉強說服自己接受下來,也許族兄有自己的考量,反正過?兩日都要公之于衆,她也就沒?隐瞞,“初七。”
離開玉衡峰,長懷怒氣?沖沖,就要去找宗主讨個說法,卻被璇玑攔下了。
“劍尊請聽我一言。”
長懷停住了腳步。
璇玑壓低聲音,“魔淵破封以後,宗主就下了一道命令,讓天樞峰主去天命城,這還是天命城主幾次三番派人?來求援,他才下的決定?,從那之後,令無所出,這是否有些反常?”
長懷道,“夜沉不就是這樣的人??”
當初前任宗主去世,宗主之位也曾考慮過?傳給?長懷,但長懷不理俗務,光是門下這幾個弟子他都管不過?來,更別說讓他管這麽?大一個宗門,他推拒了,這宗主之位才落到夜沉頭上。
夜沉此人?管理宗門,就突出一個無功無過?,他也很少幹涉各峰內部事務,沒?有存在?感就是他最大的特點,有時候長懷都會忘了九霄宗還有這麽?一個宗主。
璇玑道,“天命城失守,魔将來勢洶洶,宗主還忙着操辦女兒的婚事,他難道不知道,這事傳揚出去會讓天下修士寒心,他也将背上昏庸罵名嗎?他是不作為,但并不是傻。”
長懷心思還在?徒弟們身上打轉,還沒?細想過?此事,璇玑這麽?說,他終于察覺到不對?了。
“你懷疑夜沉?”
“不敢下定?論。”璇玑道,“我總覺得這樁婚事奇怪,所以今日來試探玉衡,從她的表現來看,初七這個日子,似乎有些怪。”
“初七怎麽?了?”
“不知,不過?我會暗中找人?打聽一番,總有人?知道這是個什麽?日子。”璇玑道,“在?此之前,就請劍尊轉告清寒,先将此事拖着,等我消息。”
“而?且,宗主似乎篤定?清寒會同意婚事,劍尊又?說他無意娶小小,那宗主會用什麽?手段?還需提醒他小心為上。”
關系徒弟安危,長懷二話不說就去了。
他走了,璇玑又?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換作是我,若我篤定?蕭清寒會娶夜小小,何?不等他同意之後再将婚事宣揚出去呢?提前傳出消息,憑白惹人?生疑,夜小小又?在?想什麽??”
從九霄殿回來之後,雲衣就回到小屋修煉傳承功法。
按劇情,兩日後蕭清寒拒婚,夜沉發現情人?鎖對?他無用,還想尋摸別的主意,可馬上衆魔将第二次襲擊九霄宗,這次是所有魔将到齊,破了結界降臨九霄殿,吓得夜沉躲在?自己布下重重結界的洞府中不敢露面,長懷劍尊等人?打退魔将之後,他才敢從洞府中出來。
他這一次逃避實在?太不像話,夜沉因?此名聲掃地,五峰主商議後認為他不适合再擔任宗主,罷了他的宗主之位,由天樞代任宗主,對?外還是給?他留了一分面子,說他是自願讓賢,給?了他一個閑職長老的名頭。
第二次魔将進攻仙宗之後,緊接着就是她屢戰屢敗、世界崩潰的劇情節點了。
她盤膝修煉,靈鹿功法助她不斷吸收天地靈氣?,她吃了千年樹果後靈氣?滿盈,後來又?在?蕭清寒那裏?吃了不少靈果,靈鹿功法助她快速煉化靈氣?,今日修煉不久,竟隐隐有了結丹跡象。
她飛速在?屋內布下防護結界,又?在?房中擺出聚靈陣,開始結丹。
漫天靈氣?狂湧向小屋,形成一道巨大的氣?旋,氣?旋頂上壓着厚厚的雲層,金丹将成,天顯異象。
更多的靈氣?環繞着雲衣身側,她的衣發無風飄舞,為她絕美容顏平添幾分仙氣?,宛如瑤池仙子,随着丹田內靈液漸漸凝聚為金丹,她額上再次顯出鹿角來,金丹成型,鹿角也變了顏色,原本的棕色漸漸褪去,蛻變為夢幻般的淺金色澤,天光透窗而?入,鹿角色澤變幻,畫面唯美極了。
妖族結丹不用經歷雷劫,約莫一個時辰過?去,丹田內的金丹凝結成形,鹿角也徹底變了顏色,她結丹成功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周遭潮湧般的靈氣?化為輕風散去,天頂的濃雲也飄散了,半道虹霞挂在?小屋上空,預示着小屋主人?突破了境界,于修行上更進一步。
這時,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仿佛怕驚擾了屋內人?似的,“雲衣師姐,你在?嗎?”
雲衣手指動了動,結丹之後對?靈氣?的控制更精妙細微,靈氣?化為細絲拉開了門,小梨站在?門口,還保持着敲門的姿勢,見?了她之後,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氣?,然後結結巴巴起來“雲衣師姐,你、你好美……”
她頭上鹿角還在?,小梨頭一次看到雲衣的妖形,那淺金色鹿角美得讓她忘記了言語,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麽?的,她走進屋內,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機關做成的小麻雀,“師姐,這個送給?你。”
雲衣接過?這小麻雀,它和小啾的麻雀形态十分相似,做工略顯粗糙,不過?圓滾滾的,憨态可掬,十分可愛,內裏?鑲嵌了靈石,撲撲翅膀可以飛起來。
“我在?師姐窗臺上見?過?一只小麻雀,覺得很可愛,就照着做了一個。”她說,“謝謝師姐送我的築基丹,我已?經築基了,拜在?璇玑峰門下,跟着峰內長老學機關術。”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這是我的第一件作品。”
雲衣笑着摸了摸她的發頂,“我很喜歡,謝謝你小梨。”
小梨走了之後,小啾化成麻雀形态,圍着她的手心飛來飛去,打量被她捧在?手心裏?的機關麻雀,“原來我這麽?可愛。”
雲衣順手把麻雀放在?桌上,小啾就跟機關小鳥擠在?挨在?一起,問,“主人?,哪個比較可愛?”
雲衣笑道:“呆頭呆腦的那只更可愛。”
這話一下把小啾繞進去了,想說自己更可愛,就得承認自己呆頭呆腦,要麽?就得承認不如這只木頭機關鳥可愛,“主人?,你又?欺負我……”
小啾抱怨着,就見?它主人?身上亮起一團淡綠色微光,在?那光芒裏?,雲衣一點點改變了形态,她變成了一只鹿。
栗灰色鹿身,淺金鹿角,鹿眼圓圓,清澈無辜。
小啾嗷了一嗓子,“主人?你怎麽?啦?!”
她檢索靈鹿傳承記憶,張了張嘴,卻發現變成鹿形的自己不能口吐人?言,轉而?在?識海裏?和小啾交流,“傳承記憶說,靈鹿結丹後會有一兩日化為原形,我應該很快就能變回來。”
小啾放心了。
“我恢複之前也不好見?人?,小啾,閉門謝客。”
小啾撲扇着翅膀,還沒?飛到門口,一道白衣人?影飄然而?至,“小師妹,屋外天象有異,你結丹了嗎?”
話音落,蕭清寒看到了屋裏?的靈鹿,對?上那雙圓圓鹿眼,饒是冷靜如大師兄,也有片刻愣神?,忘了言語。
小啾飛到一半,不好藏回去,有些僵硬的飛回桌上,和那只木頭麻雀蹲在?一起裝鹌鹑,它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麻雀,祈禱蕭清寒不要注意它。
蕭清寒注意力确實不在?它身上,他看着地上躺着的小鹿——她本來是坐在?聚靈陣裏?的,變成鹿之後就成了躺着的姿勢,蕭清寒在?她面前半跪下來,和她對?視,“小師妹,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