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岳清淩帶來的魚已經送進了廚房,蘇雲柔讓岳清淩一定留下吃飯,他們一起品嘗岳清淩帶的魚好吃不好吃。

蘇雲柔笑着和岳清淩道:“我嘗一嘗岳醫生說的有沒有誇張。”

岳清淩道:“沒有。”

蘇雲柔:“吃了之後說的才算,現在說這個太早。”

岳清淩起身道:“不如我親手來做?”

蘇雲柔好笑:“莫非你怕劉叔做壞了你的魚?劉叔的手藝挺好來着。”

岳清淩:“我手藝也很好。”

“足以做家常菜,還能根據你的口味來調味道。”

蘇雲柔:“哦?”

岳清淩:“我可以做的偏酸一點點,不用姜而且一點兒都不腥。”

蘇雲柔奇道:“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吃姜,也不喜歡腥,還喜歡酸?還有辣,我還喜歡吃辣!”

岳清淩眼睛裏浮現一縷笑意,說道:“可以放點兒辣,但是你不能多吃辣。”

的确,蘇雲柔還是蠻喜歡吃這裏的辣辣的東西的,只不過又受不住,嗓子會不舒服。

蘇雲柔:“我又沒和你說過我的口味,我們只吃過一頓飯你就知道了?”

此時他們已經向廚房走去了,岳清淩嗯了一聲,然後又和蘇雲柔說一條魚可以做兩樣,還可以再給她做一道糖醋魚。

廚房裏的劉師傅聽說客人要親自動手,只得退位讓賢,其實有些悶悶不樂,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做飯好吃的?特別是這一位一看就不是做飯的料,他自己吃難吃的去沒有人管,但可別讓蘇小姐也跟着陪着。

蘇雲柔看着岳清淩做菜,也同樣覺得驚訝的不得了,道:“親眼見到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總覺得你們應該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看來他這次來對了,岳清淩并不想讓蘇雲柔對他留下這樣的刻板印象,只有工作的喪偶丈夫并不具競争力。

岳清淩并未表現出來,神色如常說道:“同行裏的确有許多人有胃病。”

蘇雲柔忙道:“還是得先顧好自己的身體。”

岳清淩:“你說的對。”然後岳清淩又讓蘇雲柔再點幾樣菜,他也可以做。

岳清淩告訴蘇雲柔說他在國外留學的時候練的手,做飯挺簡單的。

“就算有廚師,但是為家人朋友親手下廚,是一種生活樂趣,也能從工作學習裏脫身出來放松一下。”

戴着圍裙的岳清淩似是什麽賢惠夫男似的,絕對能讓大跌眼鏡。

但其實哪裏有幾個人嘗過他的廚藝?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他不是随便啃着三明治也并不在意的嗎?

蘇雲柔聽的感慨,第一次見到岳清淩時還以為這是一個很嚴謹的學術的清冷的人,現在對這個人的印象是一變再變,其實是個負責任,實心真誠,也挺有生活氣的鮮活的人。

這也正是岳清淩想要達到的目的。

他也知道外界對自己的評價,孤傲不近人情,還有人曾說他是高嶺之花,可蘇雲柔顯然并不是想費勁去摘高嶺之花的人,而現在是他想誘惑寶物入巢穴。

家有賢夫,出的了廳堂,入得了廚房什麽的,想要求偶的岳醫生很能放下身段,一點兒都不矜持。

蘇雲柔并不知曉某人今日心機百出地入了門,入了廚房,炫廚藝,是在展示自己的賢夫潛力,就如一只公孔雀在炫自己的尾巴毛似的。

蘇雲柔還感慨說道:“你說的對,我也應該學着自己做些菜。”

岳清淩看了蘇雲柔一眼,又收回眼神說道:“你不用。”

蘇雲柔不明所以:“為什麽?”

因為有一個人做飯就好了。

岳清淩道:“油煙會對女人的皮膚不好,而且刀啊火啊的也危險。”

蘇雲柔找了一棵蔥來幫着剝蔥,聽了岳清淩的話又笑。以前的男子胡說什麽君子遠庖廚,然後女子洗手作羹湯,現在男子穿圍裙這不也挺好看的麽?

張姨看着廚房裏說說笑笑的兩人總想進去,但又總被王小琴給拉住。

張姨急道:”是不是不合适啊?”

廚房裏的氛圍非常好,而氛圍越好,張姨越着急啊,啊喲,她就說吧,先生再不抓緊,有的是人想和先生搶人!

王小琴一點兒都不急,她道:“哪裏不合适了?合适。”

“張姨,員工守則,咱可不要打擾主人家和客人交談。”

張姨:“別和我裝傻,你難道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王小琴死死拉住張姨:“蘇小姐和紀先生本來都在離婚中了,紀先生自己不争氣,您老就別操那顆心了。”

王小琴這話說的一下讓張姨洩了氣。

王小琴還道:“平常看着您還怪喜歡蘇小姐的,蘇小姐也總張姨張姨的叫您,對您也很不錯,您站哪邊的啊?”

“您幫蘇小姐把把關,看看那人怎麽樣?”

王小琴偷瞄向廚房中岳清淩的目光依然很挑剔,不過雖然挑剔的不得了,卻覺得總比眼瞎心盲的紀楓要好上許多。

張姨被王小琴說的不動了,而且也不禁打量起廚房裏的岳清淩。

廚房裏的那位先生看起來也不是愛多言語的人,但是在面對蘇雲柔的時候卻時不時會有笑意,還有說有笑的,甚至還會做飯的,兩人相處看着便有熱乎氣,現在一個在料理魚,一個在剝蔥,乍一看竟挺像恩愛小夫妻。

張姨衡量完,覺得的确勝了涼冰冰的紀先生一大籌。

發覺自己真的順着王小琴這臭丫頭的思路開始将岳醫生和紀先生做比,張姨想扶額,這可都是什麽事啊?

岳清淩這邊也只讓蘇雲柔剝了棵蔥,其他的就沒有蘇雲柔可以插手的地方了,待起了火,熱了油,菜肉開始下鍋了,岳清淩更讓蘇雲柔去外面等着去。

蘇雲柔被趕了出去看電視,但是卻也并不好意思讓客人一個人忙碌,做不到安心坐享其成。

所以蘇雲柔就時不時地過去廚房晃一下,最後站在了廚房門口陪着岳清淩說話。

岳清淩此時心情罕見的愉悅,此情此景是他認識蘇雲柔之後對以後生活想象中絕對美好的畫卷,此時他的內心充盈又滿足。

岳清淩并非只做了兩道魚,還另外又做了兩道菜,一道湯來着。

其實他也的确少有做菜的時候,但是做個菜而已,難嗎?并不難。

再說蘇旭和紀楓并不愉快地聊完,要去找蘇雲柔,紀楓也自然和他一起回去。

紀楓自上次蘇雲柔腳傷那一回就再沒有回家住過,一直想平複因為蘇雲柔亂了的心緒,但上次商場又一次見面,只讓心緒越發混亂。

不想想這個人,卻越壓越會時不時地想起。

現在臨近家門,紀楓面色一如既往地淡然,但心中竟然産生了一種類似于近鄉情怯的情緒來。

只是別管心中再複雜,紀楓還是和蘇旭一起踏入了家門,而一進去卻見家裏的人神情閃過慌亂,眼神也飄忽。

紀楓皺了下眉:“發生了什麽事?”

張姨匆匆道:“沒啊,就是家裏來了客人。”

也不用張姨解釋了,紀楓和蘇旭都看見了,只見穿着襯衣,系着圍裙的岳清淩正端着菜從廚房裏出來。

岳清淩給人的印象是多麽清高孤傲的一人,帶着金絲邊兒眼鏡斯斯文文,讓人覺得是那種不沾俗世,只在科學世界遨游的天才,但今兒他竟穿了一件黑色襯衣。

黑色襯衣穿在他身上,勾勒出胳膊上的流暢線條,還有挺拔的腰身,以及扣在最頂端的扣子反而更襯得喉結脖頸極為性.感。

但看他那張依然純然禁欲的清冷神色,依然是那張學術臉,說他故意穿了黑色性.感襯衣,大抵是心髒的人自己想多了。

可就是這般的矛盾,其實更加突出一種渾然天成的男□□惑來。

更別提他此時還系着一件良家夫男的圍裙,別看現在看向他們時清冷,但剛才則在側了頭略帶笑意地和蘇雲柔說着話。

這這這……

紀楓瞳孔一縮。

而蘇旭則眼角一抽,莫名心虛,似是撞見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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