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回頭,看見四個冒着光的魂體飄在那裏….. (13)
沒再生氣,而是一臉和悅的看着逃走的青樂。嘴角都洋溢起幸福的微笑。
青樂來到小溪邊,啪啪啪的用泉水拍打自己的臉,他都能想到現在自己的臉肯定紅得像猴子屁屁,那溫度到現在都沒降下來。
青樂喃喃自語道:“什麽時候喜歡上的?”就在他迷茫之際,一位路過的老者驚呼道:“岩殇?”青樂轉身看向那位老者,他禮貌的鞠躬作禮說:“前輩,我不是岩殇,我叫風青樂。”
老者快步走到青樂面前,上下打量然後嘆了一口氣說:“是老朽看花眼了啊!”
原來,這位老者是蒼青門剛剛建立後,第一批來自人間各大家族的修士,本身也是修為極高的人,後來因為仰慕蒼青仙尊而慕名拜入蒼青門,與蒼青仙尊一同建造鎮魔結界,之後游走人間獨自修行,每逢一段時日便回到蒼青門。
岩哉摸了摸銀白的胡須說:“原來是岩殇的後人,呵呵...按照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祖宗...”青樂剛想起身跪拜就被岩哉止住,笑笑說:“诶~~,我早已遠離世俗塵世,人間的一切都與我無關,孑然一身逍遙在天地之間,你我就當同門相待即可。”
老修士叫岩哉,也是岩氏一族的人,但他的年紀可比岩氏一族的所有人都年長。兩人坐在溪邊聊了很久,青樂也把自己的疑惑與岩哉訴說,岩哉問:“這樣啊,那我問你,他受傷難過,你可也傷心難過?”
青樂回想了一下,自從進入輪回咒之後,踏月受傷難過,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從履行責任到心疼他?青樂說:“人非草木,他與我從小相伴長大,無論是誰,都會對自己的發小更加好一些,這不算。”
岩哉笑笑道:“那他受傷時,你可想過,代他受之?”青樂一時語塞,他想,如果是言宇受傷,自己也會挺身而出,他可以信誓旦旦說,他風青樂可以為了兄弟兩肋插刀,舍生忘死,但放在踏月身上的感情絕對和言宇不一樣,那種擔憂,那種恨不得想代替他受苦的心情,見不得他受罪絕不是因為愧疚,只是想對他好點,再對他好一點...
青樂突然站起身,對着岩哉鞠了一個大躬,起身時,好像想明白一般說:“多謝前輩指點,晚輩想明白了!”
告別了岩哉,青樂十分高興的走向主殿,去看看他的踏月。
一路上,青樂想明白了很多,從第一世在子氏家族,那時他只是對踏月有好感,對他的這個人開始認認真真的去認識,相處越久,越被他的性子吸引,九世輪回,他風青樂對寰頃踏月做的事,早就超過了當初他認為的那種情感,如果只是為了解救發小,他不需要做那麽多的事,更不用以身犯險遭那麽多罪,他大可以用更簡單粗暴的方式結束踏月的輪回。
他不想讓他難過,舍不得他受一點傷害,兜兜轉轉廢了那麽多事,只是為了讓他好過一些。
青樂并不想去深究到底在第幾世對踏月動心,他只要确定自己的心裏裝得是誰,就可以了。
青樂來到主殿,再見踏月,沒了早上的扭捏反而灑脫了幾份,他走到踏月身前,俯身翹起他的下颚,擡着他的小臉看向自己,風青樂笑笑說:“來,給大爺笑一個。”
踏月微微彎了嘴角,站起身,隔着案桌一手摟住青樂,深情一吻。踏月在青樂耳邊說:“大爺你看,不光笑了,還送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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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樂本想來調、戲他,結果被反調、戲了,青樂低下頭說:“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流氓沒說出來,踏月連忙說:“只對你這樣...”
青樂看着他,認真的說:“踏月,我現在非常明确的告訴你,我喜歡的是你...”
踏月心滿意足,笑彎了眼睛,看着他。
青樂感覺到有許多人走近,連忙與踏月拉開距離,轉身走到踏月旁邊的位置坐下,陸陸續續的其他管事弟子走入議會廳。
在議會時,青樂幾次想提起極北之事,都被踏月有意無意的打斷,待衆人離去後,踏月連忙對青樂說:“青樂,極北之事,你就放心讓我來安排。”青樂想了想點點頭,沒做他想。
夜晚時,莫一何突然出現在後山海邊,他游走了幾個山峰也未找到青樂,主殿是他最不能去觸碰的地方,當初他可以跨過鎮魔結界,來到蒼青,除了主殿,其他地方,任他來去自由。
潛伏了幾天,終于在青樂散步時堵到了青樂。
莫一何突然出現,青樂警惕的戒備起來,莫一何咬牙切齒的說:“跟我回去!”
青樂随時迎戰,回道:“想什麽呢!我跟你回去?莫一何你好大的膽子啊,敢來蒼青門!”
莫一何嗤笑了一下說:“你以為躲在這裏我就拿你沒辦法!這地方我可不止來過一回!識相的就乖乖的随我回去!”
兩人二話不說就開始大打出手,出招之間,青樂感覺到莫一何在蒼青門裏多方受阻,并不能發揮全力,想來蒼青之所以接受他,也許是因為他流着仙人的血脈,但魔畢竟是魔,在這裏他雖然可以來去自如,但行動上還是受蒼青山脈的仙氣壓制。
兩人的争鬥引來了旁人的注意,踏月從主殿飛身前往,快速的來到青樂身邊,擋在了青樂身前,一劍刺穿莫一何的肩膀,莫一何捂着肩膀後退幾步,惡狠狠的說:“雜碎!要不是因為這裏是你們的地域,你能傷得了我!”
趕來的人越來越多,莫一何只好咬牙逃走,臨走還不忘威脅一句:“風青樂,你就一輩子躲在這裏別出來,不然...哼!我不會放過你的!”莫一何氣憤的飛出蒼青山,一邊為自己療傷,一邊惡狠狠的想,日後待他征服人間,攻打蒼青是遲早的事,到時候風青樂再落到他手裏,看他怎麽教訓這個家夥。
莫一何逃了之後,踏月緊張的來回檢查青樂,青樂被他轉的都要暈了,連忙說:“別轉了,我沒事,什麽事都沒有。”
不出一個時辰,踏月就連忙召集人手,對蒼青的結界又多鞏固了一層,咒符繁雜的讓青樂嘆為觀止,別說是帶着仙人血脈的莫一何,就是他想出去都要費一番周折。
踏月的行事越來越詭異,青樂提出疑問的時候,踏月對他說:“這魔物居然可以踏入蒼青山脈,實在讓我寝食難安,其他師弟多少都有傍身之技,但那些剛剛入門的預備弟子,萬一慘遭毒手...我...”青樂連忙安慰他說:“踏月,別緊張,你看如今這蒼青結界牢不可摧,你放心吧,這裏所有的弟子都是安全的。”
青樂不知,在踏月心裏,并不在乎那些剛入門的預備弟子是生是死,而是他要把整座蒼青島嶼變成一座囚籠,困住風青樂這一個人。
踏月做完這件事之後,心滿意足,他的青樂只要快快樂樂的在他營造的愛巢裏潛心修煉,永遠不要再下山。對此莫一何造成的騷動反而成就了他的小心願。
在人群中,剛剛返回的岩哉摸着自己的胡須,眼睛笑成一條縫,好像找到了什麽能讓他開心的事,略有所思的看着青樂與踏月。
蒼青門的廣收門徒之事已經告一段落,各族的世家弟子也都紛紛前往蒼青,由各氏族的教導師傅安排一切。
青樂踏月每日修煉完功課,踏月便去主殿會議廳看看卷軸,處理一些門派事宜,而青樂又變成了閑人,除了修煉,他幾乎什麽事都不用做。
他悠閑的在山間游蕩,突然想到他還有一個弟子,孤獨蒼瀾,想來好久沒有去看望她,雖然在蒼青有很多優秀的頂尖的修真高手來教導弟子,但他作為蒼瀾的師傅,什麽也不做,覺得也對不起徒弟。
想好之後,他向長青峰走去。蒼瀾一直努力修行,見到青樂來了十分高興,兩人暢談許久,青樂也帶了一些寶器贈送與她。
蒼瀾低眉順目拉住青樂的衣角說:“師傅...蒼瀾有一事相求。”
青樂:“你說吧。”
蒼瀾看了看一直照顧她的那些師姐,她對青樂說:“師傅,蒼瀾可以照顧自己,您能讓這些師姐們都回到她們各自的師傅身邊麽?”
青樂問:“怎麽?她們欺負你了?”
蒼瀾連忙搖頭說:“沒有沒有,師姐們對蒼瀾都非常好,只是...”她略有所思,青樂笑了笑說:“只是你一直惦記人間兄長,又不想拖累你師姐們因你受罰,對不對?”
蒼瀾點點頭,羞愧的底下不敢看青樂,青樂拍了拍蒼瀾的肩膀說:“蒼瀾,我會與踏月說的,你放心吧。”
蒼瀾感激的看着青樂說:“謝謝師傅成全。”
青樂:“蒼瀾,好好的修煉,待你有能力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他人的時候,就去做你想做的事,踏月他是關心則亂,也許他做的事有些極端,但請你能原諒他,他曾經在人間受了很多苦,所以他才會這樣對你。”
蒼瀾想到她與踏月初次見面的時候,她也受了很多折磨,所以她非常能理解踏月的所作所為,可是有些事,可以理解,卻難以接受。就像她知道踏月的行為是真的為她好,但救出兄長是她的執念,有些事,必須去做,不得不做,哪怕灰飛煙滅也要去做,才能安心。
安慰完蒼瀾,青樂離開長青峰,他來到蒼青的後山,望着那片海,吹着海風,讓他想到了他的大弟子--子狄。
青樂搖搖頭,自嘲了一下,“一個混蛋,有什麽可惦記的。”就在這時,岩哉從遠處走來,向青樂打招呼。
兩人像是忘年之交,在海邊暢所欲言,岩哉突然問道:“青樂,掌門是你的道侶?”
青樂撓撓頭,不好意思的回道:“啊,是啊。”
岩哉表情凝重,好像在思考什麽一樣,青樂問:“前輩,怎麽了?”
岩哉一副‘我為你好’的樣子,憂心的說:“修仙修道,壽命漫長,你怎知他對你是否真心?要你用無盡的壽命去陪伴?”
青樂一時語塞,他說:“這...前輩,您什麽意思啊?青樂不懂。”
岩哉繼續說:“不如,你我打個賭,賭他是否對你真心。”青樂聞言鄒着眉毛看着他,岩哉繼續說:“诶,你別這樣看着我,反正就是一個小小的賭約,輸贏你都沒損失對不對。”
青樂不懂他到底要做什麽,繼續問道:“前輩您說。”
岩哉繼續說道:“這樣哈,你呢去問他,如果你要離開蒼青門,去別處修行,也許會去很久,看他如何回,如果他等你,那麽就是對你真心,如果不等你...嗯...青樂,你可就要好好思量一下了。我們的賭約就是,他等你,就算你贏,如果他不等你,就算我贏,怎麽?”
青樂聽完,噗的一聲笑了,岩哉問:“你笑什麽?”
青樂:“我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岩哉馬上說道:“你就這麽自信他對你的感情?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前是如何相愛,但兩人在一起久了,總會相看生厭,難保他不會有私心,他現在對你很好,說不定以後就會對你薄情寡義,我也是為你好,讓你早做防備,當然,如果不是更好,你們依然可以恩愛長久。”
岩哉盡所能的勸服青樂,去試探踏月。青樂擺擺手說:“前輩的好意,晚輩心領了,我不想去試探踏月。”
岩哉疑惑:“為什麽?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傻!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青樂灑脫的說:“前輩,既然愛為何不信,既然不信任又怎麽敢說愛對方?”
岩哉不服氣的問道:“你能保證他對你始終如一嗎?”
青樂:“不能,世事無常,誰又能真的看透一切。”
岩哉不理解了,氣急的說:“那你為何不聽我一勸?”
青樂握拳放在嘴邊,低笑一聲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造化,上天決定。用試探去驗證愛情,是對自己的不自信。這場賭約沒有任何意義,還會傷害到他,我為什麽要去做這種事?”
這回不懂的是岩哉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青樂的答案,青樂繼續說:“如果我去試探踏月,等與不等都是我輸,踏月等我,我的內心就會愧疚,我居然懷疑這份真心,不信任愛人從不相信自己開始,不信任的萌芽一開始萌發,日後免不了會生出更多嫌隙,我與踏月終有一日會因為今日的賭約而不得善終。如果踏月不等我,也證明不了他不愛我,一件事多方考慮後,得出一個最佳的處理辦法,本就與愛情無關,我試探不出他的真心,反而我将會永遠失去愛人。這就是一場不平等賭約,沒有輸贏只有輸。”
青樂看着岩哉說:“既然如此,我...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聽到主殿的鐘聲,青樂擡頭望去,回身對岩哉鞠躬作禮說:“前輩,晚輩還有事,要先行離去。”
告別了青樂,岩哉獨自站在海邊,看着蔚藍的海面,他自言自語說:“為什麽要做這種事...”青樂與他聊天中,說了三次這句話,他之後又重複了三遍,他仰着頭看着天空說:“柳芹,你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岩哉還是不甘心,他走到主殿,等着青樂議會結束,看着青樂從人群中走出,連忙上前跑到青樂面前說:“青樂,我還有一事不明。”踏月鄒着眉頭看了看青樂,又看了看岩哉,青樂對踏月解釋清楚岩哉的身份,并安慰道自己去去就回。
踏月站在不遠處等青樂,岩哉連忙問青樂,連語氣都顯得那麽迫不及待,他說:“如果...如果是他對你說,他要遠走修行呢?你等不等?”說完,手指顫抖的指着踏月。
青樂一臉春風的說:“不等...”
岩哉松了一口氣,好似得到安慰一樣,青樂繼續說:“我會随他去。”說完鞠了一躬,轉身走向踏月。
岩哉剛剛放下的心,突然沉到谷底。
看着說說笑笑逐漸遠去的青樂與踏月,刺痛了他的雙眼,他臉色發青,眼睛發紅,眼淚在眼眶裏伫留,倔強的不肯流下來。
(青樂在單身狗面前裝13秀恩愛,并且給單身狗造成了10000點傷害,單身狗對青樂的好感-10000...減-10000...減-10000...)
夜晚,青樂想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踏月一想,青樂的房間...呵呵,已經讓他變成那個樣子,頓時抱起青樂就往自己的房間跑去,一邊跑一邊說:“我們都在一起了,你還要與我分房睡...”
青樂無語,任憑踏月抱回他的房間。
青樂與踏月簡單的說了一下孤獨蒼瀾的事,沒想到踏月好心情的都答應了,允許那些女弟子都回到各自師傅身邊修行,并且解禁了蒼瀾的禁足令。
青樂躺在床上,看着踏月一邊微笑一邊解他的腰帶,青樂鄒着眉說:“原以為你會很抗拒我的要求...”
踏月一邊愛撫着青樂,一邊想道,走出輪回,他終于能理解寰頃央的所作所為,因為寰頃英,所以寰頃央愛屋及烏的對他萬般寵愛。(相關內容:九世輪回四篇踏月的父親。)
踏月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說:“怎麽會呢,只要是你提的要求,我都會答應,況且,她是你的弟子,我對她越好,你就越開心,能讨好你的事那麽少,我多做一件,是一件。”
青樂扭過頭臉紅得不好意思看踏月,青樂說:“就會說...甜言蜜語...”踏月輕笑一聲,溫柔的親吻着他。
月色撩人,青樂雙手緊緊的抱着踏月的後背,仰着頭拼命的呼吸,他就像一只被溺死的魚,被踏月的溫柔與寵愛溺到不能呼吸...
(作者:關燈了,小夥伴們,揮手。)
日複一日的例行公事,青樂杵着手臂歪頭看着忙碌的踏月,而自己的桌案上幾卷卷軸橫七豎八歪歪斜斜的躺在那裏。青樂百無聊賴的在上面勾勾畫畫,踏月分給他的事物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面無非都是,女弟子上報采買的胭脂水粉報賬啦,每月那些弟子申報出山探親啦,青樂心情好的時候會一條條看,煩躁的時候就一筆都勾了,讓他們愛幹什麽幹什麽去!這點小事還用上報,真夠無聊的。
思緒飄遠,青樂越發想念孤獨言宇,他悄悄起身,走到踏月的桌案邊與他并肩而坐。踏月緩緩擡頭對他溫柔的一笑,寵溺的目光一直落在青樂身上。
青樂小聲的對踏月說:“踏月,我想下山...”
踏月:“你想買什麽,讓弟子捎帶回來。”
青樂:“踏月,我想去看看言宇...”
踏月放下手中的筆,拉起青樂走出議會廳,兩人來到蒼青山的樹林中,踏月說:“青樂,你為什麽總對孤獨言宇的事那麽放在心上!”
青樂滿頭霧水說:“言宇是我們的發小啊!你別亂吃飛醋好嗎?”
踏月臉色不太好看,他好像在壓抑什麽似的說:“有他那麽當發小的嗎?騙我入輪回咒,害我吃了那麽多苦。”
青樂靠近踏月,看着踏月情緒激動,滿臉擔憂想去安慰他,剛想開口說話就被踏月打斷,踏月惡狠狠的說:“他那種人,就該生生世世在冥界反省!”一句話炸出了青樂的回憶,他想到言宇對他說,他是如何與冥界簽訂契約...都是踏月的一番作為。
青樂上前一步,拉住踏月的手腕說:“踏月!就算孤獨言宇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他年少無知,做下錯事,但他也悔過了,也補救了,你為什麽對他這麽狠?把他封在冥界啊!”
踏月甩開青樂的手,憤怒的說:“憑什麽?他對我下輪回咒的時候,怎麽沒想着別那麽狠?風青樂是不是對你而言,我寰頃踏月無論受多大的苦,遭多大的罪,都要一笑泯恩仇?”
青樂連忙好聲相勸:“你原諒他吧,看在發小的份上,看在他也竭力救過你的份上。”
踏月後退一步,與青樂拉開距離,他捂着胸口說:“風青樂,你沒感受過這份苦楚,你才會這麽肆無忌憚的說這種話。”
青樂想要靠近,卻被踏月阻止,青樂擔心的說:“踏月你聽我說,我完全理解你的感受。”
踏月怒吼:“你不理解,你又不是我!你感受不到!”
青樂嘆息一口氣,搖搖頭不與他争執,轉身想走,卻被踏月一把拉住,青樂回頭說:“你現在太激動了,等你冷靜冷靜我們再說好麽。”
踏月一把抱住青樂說:“你心裏有我嗎?你為什麽不站在我這一邊?”
青樂搖搖頭,心想:你這貨又開始發瘋,我滿心都是你,也不能不分善惡吧!
青樂推開踏月說:“我們現在不适合繼續聊下去,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冷靜一下,乖...”說完摸摸他的頭,以示安慰,轉身離開。
看着遠去的青樂,踏月無比落寞的站在樹林裏,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他仰着頭,鼻子都濕潤潤的,好像鹹鹹的眼淚灌入到鼻腔裏,每呼吸一下,肺部都割裂的疼。
踏月:“有的時候,傷口好了,可心裏卻還痛着...”九世輪回給他帶來的痛苦像災難一樣,陰霾從未散去。他努力的壓制自己,欺騙自己,這種想殺人的痛苦,會挨過去,只要青樂在身邊,所有的苦難都會挨過去。
他仰着頭在樹林裏哀嚎,就在他痛哭流涕時,一位老者拍拍他的肩膀說:“小掌門啊,怎麽了?有什麽心事與老朽說說,說不定老朽還能為你解答一二。”
踏月緩緩轉身,岩哉捋着自己銀白色的胡須,笑眯眯的看着他。
踏月與岩哉席地而坐,踏月碎碎念的說了三人九世輪回的事,岩哉一邊捋着胡須一邊安慰踏月,随後他眼神恍惚了一下,青樂的身影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過,他羨慕青樂,如果當初他能像青樂這般看的透徹,也不至于落得孤老終身,但他又嫉妒,不止青樂一人,而是天下所有終成眷屬的有情人。
他面色和藹的對踏月說:“我看那個青樂啊,并不在乎你,你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吃了那麽多苦,顯然在他心裏都不重要,真在乎你的人,不是更痛恨那些人嗎?不該替你殺光他們嗎?”
踏月抽抽涕涕的看着岩哉,非常認同他的話,岩哉繼續說:“我看啊,在他心裏,更在乎那個叫孤獨言宇的,你看,你跟他說孤獨言宇的事,他就這樣擔憂還替他出頭。在他心裏,我看他是更喜歡孤獨言宇吧。”踏月幽怨的看着他,周身都散發出寒冷的戾氣,岩哉打了一個寒戰,連忙說:“诶诶诶,你別這麽看着我啊,我又不是那個人。”
踏月咬着牙說:“他說過,他喜歡的是我。”
岩哉笑眯眯的說:“世事無常,誰的話可信呢!”
踏月沒好臉色的看着他,岩哉悠哉的說:“你若不信,我到是有個辦法,可以讓你試探試探他,反正輸贏你都不吃虧。還能讓自己看的清楚,他心裏到底在乎誰。”
踏月本就心思敏感,又不安到極致,被岩哉幾句挑撥就動搖了心思。岩哉悄悄的扶手在踏月耳邊,猶如魔咒一般的說:“你去問他,你和孤獨言宇兩人只能活一個,看他選誰,如果他選你,你正好斷了他想下山的意,也可斷了他與那人的來往,如果他沒選你...哼哼,那你就要自己思量了。”
咔嚓一聲,踏月握碎了一塊石子,破碎的石子刮破了他的手心,他渾然不知痛一般,起身緩緩走去。岩哉捋着胡子,一邊點頭一邊微笑,就像一個惡作劇的孩子終于得逞了一般。
夜晚,青樂兜兜轉轉,走到踏月門前,思量許久,最後還是搖頭走回自己的房間,一推開門,青樂愣了(⊙_⊙)...
“這什麽情況,我的東西呢?”青樂在門口脫了鞋襪,腳踩在軟軟的貂皮上,這張毛皮大得鋪滿了整間屋子,房間裏光禿禿的,除了房柱和一張大得鋪滿房間的毛皮之外,什麽都沒有。
青樂在寬廣的房間裏游走,以前堆滿了東西,并不覺得這房間多大,如今一看,空曠的像個祭壇。
青樂在房間裏轉悠的時候,踏月也進來了,看着踏月氣喘籲籲,青樂回過身,看着踏月說:“我的房間...你幹的?”
踏月上前一步拉住青樂的手腕說:“風青樂,如果我和孤獨言宇只能活一個,你選誰?”
青樂汗滴直冒,回道:“踏月你跟誰學的,問這種問題?”随後一想,哦了一聲說:“你是不是遇見岩哉了?你別聽他瞎說。”
踏月不理會,還是繼續問:“你選誰!”青樂甩開他的手腕說:“我為什麽要回答你這個問題,太無理取鬧了!”
踏月幾乎癫狂的抱住青樂顫抖着說:“你選誰,你告訴我。”青樂哀嘆一聲,拍拍踏月說:“我選你,好了嗎?”踏月欣喜,松開青樂,卻看見了青樂一臉‘你有病啊’的表情。
踏月瞬間臉色忽變,喊道:“你騙我!!!”
青樂攤攤手,說:“我騙你什麽呢?我還用證明什麽嗎?踏月,你與我相處不是第一天,我的為人你還不了解嗎?如果言宇身陷囹圄,我一定會奮不顧身的去救他,因為我們是兄弟,發小,如果你也遭遇不幸,我不但會救你,我還會陪你,無論你是生是死我都會陪你,因為你是我的愛人。我這輩子的道侶。”
踏月低下頭,好似委屈的說:“說了半天,你還是沒說你選誰。”
青樂彎下腰,從底往上去看踏月的表情說:“選誰重要嗎?”
踏月顫抖着肩膀,鼻子都一抽一抽的,青樂想給他一個擁抱,好好的安慰一下這個心思敏感又不安的碎碎念,就在他剛要抱到踏月時,踏月突然襲擊了他。
一股光暈包圍着青樂,青樂漂浮在空中,看着踏月說:“踏月...你...做什麽啊!”
踏月一手凝聚靈氣,另一只手結印,他哭着說:“當然重要!”
青樂橫漂在空中,瞬間被定住,身軀騰空,百米大陣從青樂下方蔓延開來,充滿整間屋子。
青樂睜大了眼睛,心道:卧槽,魂夢咒!
踏月重新禁锢青樂,在他耳邊說:“風青樂,你為什麽不選我,為什麽不站在我這一邊!”
青樂在陣眼上方,扭頭看着踏月說:“踏月...你冷靜點,你聽我說,我一直站在你身邊,你要相信我,無論你遭遇什麽,我都會一直在你身後,保護你...!”
踏月手指覆蓋上青樂的眼睛說:“青樂,我可以去冷靜!不過...你也去魂夢咒裏走十遍,好好體會一下我當初的感受,你就更能理解我的感受...”
青樂漸漸失去意識,迷離之際,他努力的安慰失控的踏月,他說:“踏月,無論你做了什麽,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我都會一直陪着你,哪怕你錯的離譜,我也不會嘲笑,我會一直...陪..”還未說完‘陪你’,青樂就沒了反應。
踏月看着入夢的青樂,手掌慢慢的離開青樂的臉龐,他翻過手掌看到他手心裏有一滴眼淚,猛地擡頭看着青樂,突然表情悲哀起來,淚珠如下,他嚎啕大哭:“我也不想這麽對你!你總是逼我!風青樂!”
随後他有瘋狂的自言自語:“不...我幹了什麽...青樂...”他連忙想去解開咒陣,卻發現,咒陣之上從青樂的身體裏,一股不屬于青樂的靈氣突然蔓延開,阻擋了踏月的行動,他被彈出房門外的時候,哭着喊着“不!青樂!”
他努力的想沖進去解救青樂,卻被一道空氣屏障阻擋在外,對方的功力高的超乎他想象,比他的師尊還高出許多,好似飛升大能,“這怎麽可能...”踏月心想道,飛升後的人怎麽還可以幹擾現世的事情!
房門緩緩的關上,踏月拼命的向屋內沖去,被彈飛,再跑回來,繼續撞上即将要關閉的門,最後他甚至擡頭哀求:“不管前輩是誰,求求你,讓我去救救他...我知道錯了,我後悔了...”
但無論他做什麽,都無濟于事,也許是他的哀求打動了那人,耳邊聽不清是誰,說了一句“你曾經暗自許諾,不讓他受任何痛苦,如今卻把他扔向魂夢咒,受你受過的苦楚。”
踏月看着門縫越來越窄,青樂橫飄在空中,發絲飄揚就像火焰,微微鄒起的眉頭,道不盡的惆悵,踏月伸手把住要關閉的門,撕心裂肺的說:“前輩,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進去解開這咒陣,我後悔了,我不能讓青樂吃一遍我吃過的苦...前輩,我錯了...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
踏月再次被彈開,眼睜睜的看着房門啪的一聲,關閉了,他使盡辦法都無法踏入房間一步,那股帶着寒意的靈氣消散之前,好似嘲諷一般,說:“做錯事的人,就該受到懲罰,你也不例外。”
踏月呆呆傻傻的站在青樂房門前,許久,他瞪大了眼睛,眼球上布滿血絲,看起來像個厲鬼,他無比懊悔,随後抽出佩劍,站在山巒之中怒吼一聲:“岩哉!!!你害我!”
山腳下的岩哉打了一個寒戰,聽到一聲咆哮,立刻隐秘了氣息,偷偷的跑下山去。他垮入人間之後,無比滿足的站在三途港口,笑笑說:“人間情吶,真是...世事無常,得非所願喲!”
踏月折騰了幾天,他把蒼青的事物又交代下去,一個人站在青樂的房間門前,回憶着過去的許多,他哽咽哭泣,修長的手指不停的抓着房門,撓出一道道的血痕,指甲都讓他扣碎了,也無法阻止他的行為。
他幽魂一般走出蒼青,看到人間正好是在舉辦七夕,看着一對一對的佳偶,幸福的站在河邊,觀賞着花燈,他突然有種破壞欲,他好像明白了岩哉的所作所為,仙都不幸福,怎麽能允許人間有情。
他轉身走入冥界,看見孤獨言宇爬在桌案上寫着什麽,好像還寫的很開心,十分專注。
踏月走到言宇身後,下颚低着言宇的頭頂,秀發順着如瀑布一般搭落在言宇肩膀,他輕聲說:“寫什麽呢?那麽高興...”
言宇高興的把卷軸舉起拿給踏月看,踏月揚了揚眉頭說:“貴公子強取豪奪獲真愛?最後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感動真愛,相守一生?”
這裏寫的跟踏月第一世的故事特別相似,只不過,這位貴公子沒有折磨那位公子,而是真誠相待,好言相勸,雖然是強捋了公子回來,但一直以禮相待。從未逾越半分,最後用真誠打動了公子。
踏月譏笑了一下,随後又哈哈大笑起來,轉過頭看着言宇說:“寫的...真不錯....”
言宇內心一直對踏月有愧疚,他希望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不希望踏月曾經受過那麽多苦。他想盡力的彌補踏月。
踏月在他身後,向前傾身壓在他身上,手緊緊握住言宇拿筆的那只手,就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