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發燒

他躺下來,阮绛坐在床沿上說:“那你先睡覺,我去樓下給你倒杯水。”

張儀恩了聲,又交代道:“別亂看,倒完水就趕緊回來。”

阮绛點頭,披衣下去。夜色已深,農家院房間的燈大多熄滅了,紅燈籠布下透出白色的燈泡。阮绛牢記着張儀的話眼觀鼻鼻觀心倒好了水就上樓,再回來時張儀已經睡着了,兩眼下有點紅。他把水杯放在床頭,小心翼翼地進到被子裏關上了燈。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阮绛很快就睡着了。他平躺在木板床上,感覺自己做了個奇怪的夢,夢中他好似睜開了眼睛,看見天花板上來到處都是黑色的人影走來走去。他還聽到外面有點吵鬧,似乎是來了旅行團,有很多男女老少的笑鬧聲。

眼前隐約有光亮,難道天這麽快就亮了?阮绛腦袋裏像有團漿糊,半夢半醒間,小腿壓上了重量,連帶着腳也麻麻的,他試着動了下,腳麻得很厲害。阮绛朝旁邊摸索,含糊道:“張儀別鬧,我腳麻了……”

他手放在了張儀臉上,親昵地揉了兩把,張儀還在燒,臉比平常燙。阮绛一面想着我老公鼻子好挺,一面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張儀躺在旁邊,壓在自己腿上的是誰?

“怎麽了?”

啞啞的嗓子徹底驚醒了阮绛,他睜眼,只見張儀揉着眼半爬起來,随着他開口,壓在自己小腿上的重量也驟然消失了,阮绛愣愣地活動了下腕關節,腳的麻木揮之不散。

張儀去夠床頭櫃上的水杯,邊夠邊暈暈乎乎地說:“老婆你要叫醒我晃晃就行了,別在我身上跳來跳去,你壓得我上不來氣。”

阮绛要瘋了,抓着他肩膀道:“你醒醒,我那個重量在你身上跳一下能把你肋骨踩斷好嗎!”

不過張儀也徹底清醒了,因為床頭櫃上那杯水不知在何時打翻了,水潑下來,杯子卻沒滾下去摔碎。阮绛神經兮兮地看了圈屋裏,貼過去小聲說:“剛才有人坐在我腿上,我還以為是你!”

“靠。”張儀罵了句,疲憊不堪地揉着太陽穴,“我剛才以為天都亮了,原來是做夢。”

阮绛張張嘴,“我也夢見天亮了,還夢見咱們頭上有人走來走去、外頭好像有個旅游團,好多人說話。”

“煩死了,”張儀騰地躺回去,“別管他們,我們睡我們的。”

阮绛也躺下去,翻身面沖着張儀,難得來了一句,“怪吓人的……”

“是挺吓人的,”張儀答說,把阮绛摟到懷裏。他身上沒穿衣服,加上發燒體溫升高,阮绛貼着他很快剛才那點涼意就消失了。張儀鼻音有點重,把臉埋在阮绛柔軟的頭發上,突然又委委屈屈地念叨說:“好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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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绛愣了半秒鐘,有點想笑,他驀地又有點心潮澎湃,擠着張儀在他鼻尖上親了下,低聲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做點啥?不吓人,帶點顏色那種。”

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惜行不通。張儀睜開眼睛,涼飕飕地說:“小流氓,考過的知識點了。”

“知道了知道了,”阮绛半真半假地撇撇嘴,“這兒湊齊了嬰靈和野鬼,我們現在做,等會兒他們就能站一屋子。”

張儀閉上眼平靜道:“你別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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