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二十年前

張儀傾身去接文件,他倆一動,阮绛和韓仕英都醒了。四個人圍坐在一起,霍雀總結道:“這個老師姓王,和錢姍姍是同一年死的。錢振豪于年底跳樓身亡,王老師也于年底在幼兒園的池塘中離奇溺斃了。”

張儀和韓仕英眼瞪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專業人士的疑惑”。倒是阮绛倚着張儀問說:“怎麽離奇?”

霍雀面不改色道:“王老師被發現時,上半身浸在水中,下半身甚至還在池塘外面。把屍體從水裏拉上來時她脖子上還卡着雙手,那雙手是錢姍姍的,連帶着把錢姍姍的屍體也一起拖了上來。”她揚揚手裏的文件袋,“還有現場的照片和屍檢報告,誰看?”

三個人同時搖了搖頭,韓仕英抿抿嘴,硬着頭皮又伸手,“給我看看吧。”

她飛快地過了幾眼,沖張儀點了點頭。

阮绛懵了,“人也都給她整死了,她還想幹嘛啊!”

霍雀道:“你們負責錢姍姍,錢明明那邊我會出面去結案。那個年代處裏缺少能處理案子的專業人士,接手或者調查的案件似乎都只是整理并且封存了相關的資料。如今能碰上一個算一個,我們也能給還活着的人個交代。”

時隔多年,處裏重新運轉;塵封多年的案件終于有了重見天日的機會,不管活着的人是否還在等待答案,這座城市中始終有一隅記挂着枉死的人。

不管錢姍姍案有多少疑點,總之諸位是該收拾收拾去上班了。張儀問說:“霍姐,你們今天還要出去嗎?”

韓仕英替她點頭,“我們手裏還有別的案子。”她用手卡住脖子,把頭擰到一旁,“是你絕對不會想跟我們換的那種。”

她倆手裏的十有八九都是命案,張儀才不想換。倆人在處裏簡單收拾了下,張儀把阮绛送去上班。

事情到了這一步,衆人都沒了頭緒,看來錢姍姍還在徘徊的目的根本不是伸冤。小孩子的心思最難猜,何況老從池塘裏爬出來的還是個鬼小孩。午休的時候,阮绛想起來件事,幹脆給錢明明發了條消息:錢先生,冒昧問一句,為什麽沒有請人為姍姍超度呢?

對話框頂上“對方正在輸入”斷斷續續,停頓了好久,錢明明才回說:剛發現這件事時,我想過請和尚道士去做法事,但是後來我想到做完法事以後姍姍去往生,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阮绛被他的答複驚呆了,他一時間既覺得錢明明有些自私,又覺得似乎有點能理解他。阮绛在茶水間站了半天,把聊天記錄轉發給了張儀。

張儀沒有回,而是把電話打了過來,“你幫我轉告錢明明,真是為他妹妹好,還是早日做法事吧。”他頓了頓,又說,“我們争取在這幾天騰出空來結案歸檔,但是別告訴錢明明,讓他該去請師父還是去,這樣好歹他能感覺自己為姍姍做了些什麽,也叫他有點心理安慰。”

阮绛聽罷,抓着手機愣了半晌,突然沒頭沒腦地說:“張儀,我好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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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也默,還在通話中的聽筒連結了呼吸與彼此空間中的雜音,阮绛仿佛看見張儀笑了下。

張儀說:“我知道。”他好像往前走了幾步,匆忙道,“導師來了,我挂了。”

阮绛傻笑了下,剛要開門出去,手機震動起來,彈出了新消息。

張儀: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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