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晚宴開始了,歌女們在殿中妖嬈起舞,絲竹聲聲,媚而不俗。
皇宮富麗堂皇,殿中的柱子盤着飛龍,看起來氣勢恢宏。
玄奕看到了那個男人,這回看的仔細,不像上次那麽倉促的匆匆看了一眼。
觥籌交錯間,玄奕在光影交錯間打量着樓昭。
樓昭今天穿的是華麗的便服,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一種君臨天下的偉岸的氣勢。
這個男人長得很英俊,看起來氣勢迫人,眉眼間含着一種鋒芒,看起來就常年居于上位,不好相與。
樓昭發現了有人在看到,擡眼看去,與玄奕探究的視線在半路撞上,玄奕有些尴尬的舉了舉杯,樓昭端起酒杯,對着玄奕的方向舉了舉,一飲而盡,旁邊的宮女很有眼見的把酒斟滿。
原主對這種場面應當是膩味的,因為從小到大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樓昭倒是興趣盎然,興致很高,以前的他是不過生日的,不知道是哪個日子,新的生辰啊,又老一歲了。
他欣賞的看着場上的舞蹈,它雖然不喜歡女人,但是也不妨礙他欣賞這種女性的柔美。
領舞的姑娘長得很好看,五官精致,跳起來也很美,更重要的是她的眼波流轉,四處留情的模樣,但是視線對上樓昭的時候,就變得十分正經,跳的很老實。
樓昭喝了一口酒,餘光看着下座的一個地方。
這場上很多人都在看樓昭,那些文武大臣,那些外國來使,眼神複雜不知道想表達什麽含義的燕冰河,一臉探究的玄奕,還有幾乎不擡眼看着他的宋長溪。
這是宋長溪本人,沒用替身,場上沒有多少人的視線往宋長溪那裏看,不過就是宋國的一個棄子罷了,沒什麽好關注的,燕冰河和玄奕倒是往他那裏看了幾眼,不過也就掠過了一下。
宋長溪大概是這場上最安靜的人了,因為要出席樓昭的生辰晚宴,宋長溪沒有像以往那樣穿着一身白衣,而是換上了煙藍色的衣服,襯的他氣質如蘭。
所有人都是言笑晏晏的,不管或真或假,面上都帶着或深或淺的笑意,只有宋長溪仍是一副冰雪樣貌,只低着頭慢慢飲酒,不與旁人搭話。
樓昭有意無意的朝着他的方向看了幾眼,藏的很隐蔽,只有宋長溪擡眼看到了,樓昭彎了彎唇角。
宋長溪看着那張英俊的面龐,他看的出來,今天他很開心,素來維持着冷淡的威嚴的面龐,今天帶着笑容,好看極了。
酒水順着喉嚨滑下,宋長溪看着樓昭喉頭聳動,看着被美酒潤色的紅唇,又想到了年夜那天,醉酒的樓昭,乖巧又柔順的在他身下的模樣。
樓昭眼神瞟了一眼轉開,看着一直想和他說話但是又不好意思的玄奕,心裏覺得這個小處男蠻好玩的。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樓昭總覺得自家左相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自家弟弟看自己眼神也怪怪的,燕冰河也怪怪的,小處男也怪怪的。
莫名有種朕成了亮瞎眼的高富帥,所有人都愛上朕的萬人迷的感覺,朕一定是醉了,至于反派大人怪怪的,那不是很正常的嗎,總感覺他是想把朕拖到角落裏去啪啪啪一頓。
在樓昭不知道的地方,宮殿的屋檐之上,氣氛可沒有這麽好,甚至是劍拔弩張的。
一號戒備的看着那個一身黑衣帶着面具的男人。
七殺興奮的看着一身黑衣藏在暗處突然閃出來阻攔他的暗衛,上次和這個暗衛打過一架之後,他可是念念不忘好久。
七殺沒什麽想要視線的願望,有也就是能找到一個天天陪他打架的人,他修習的刺殺,不喜歡正大光明的砍來砍去,正好這個暗衛的功夫也差不多是這樣,畢竟有哪家的暗衛會正大光明的喊打喊殺的,而且他對什麽情情愛愛什麽真心實意的喜歡都不感興趣,所以七殺果斷的轉移了目标,就想讓皇帝的這個暗衛和他打一架,啊不,打幾架。
“跟我打一場。”
七殺站在屋頂上,看着離他不願的一號。
一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七殺,無聲的表達自己的拒絕,沒有主子的命令,不可私鬥。
“那我要刺殺他你總要和我動手?”
七殺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三千禁軍,萬箭齊發。”
一號像是很久沒有說話,聲音微微嘶啞。
七殺不帶怕的,就準備掀瓦片跳下去,被一號攔住,兩個人就小範圍的鬥争起來。
“這裏打不開,走,我們去別處。”
一號不動,一副天塌了也要守在宮殿上的樣子。
“你就不怕我在這上面和你打,然後屋瓦破了,丢人的可是你家主子。”
七殺也一副随意的樣子。
“附近。”
一號猶豫了一會兒。
“行,沒問題,放心,我不是來調虎離山的。”
慕知行坐在宮殿的上方,哼着歌,看着不遠處打在一起的兩個身影,盤腿的聽着不遠處絲竹的聲音。
整天打打殺殺有什麽意思呢,看看美人賞賞花不是很好的事情嗎,不過他要怎麽采下深宮裏的這朵巨大的食人花呢。
慕知行把采花賊當成本行,但是他可不是什麽低端的采花賊,吃豆腐然後毀清白,他只是喜歡欣賞女子區別于矜持之下的別樣的美麗而已,頂多親親臉拉拉手寫個情書,失去新鮮感之後就離開。
他最近都沒有什麽心情去和人風花雪月談情說愛,滿腦子都是想着坐在皇宮裏的那個皇帝,他撩了那麽多家的姑娘,這男人還是第一次。
只是他有一定要知道的事情和一定要辦到的事情,可是他要怎麽樣才能讓深宮裏的皇帝對他感興趣呢。
他如果直接進去問一句要不要睡一覺,下場會不會是被拖出去死無全屍?
可是如果讓他居于下位的話……如果……是為了那件一定要知道的事情,他願意去拼一把,那麽問題來了,他要怎麽在不被人發現的前提下爬上龍床?
慕知行可沒有什麽樓昭為玉燃守身如玉的概念,沒有多少居于上位的男人會為了自己男寵一樣的人守身,特別是那個男人還是皇帝。
大家都這麽想,包括宋長溪。
沒人會覺得皇帝必須專情,對一個男人。
樓昭:朕真的是忠犬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