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幫代課

瑞頓大學的消費比趙瓷想象中要高得多, 她害怕坐吃山空,趕緊找了一份賺錢的工作——幫人代課。

業務分三種類型:第一種最便宜,只負責點名喊到;第二種稍貴一點, 會幫忙錄音、記筆記;第三種最貴,可以給你模拟老師教課現場, 繪聲繪色地再給你講一遍。

第一個星期她沒賺到什麽錢,攏共接了三筆訂單,一百塊不到。都是幫忙喊到的那種,并且都是在早上的第一節 課。

趙瓷本身是個起床困難戶, 為了不違約賠錢, 咬牙起來去了。

她的訂單是一星期定一次, 星期五早上的課是她這星期最後一場代課。等下星期她就開始加價, 具體按上課時間收費, 越早越貴。

可不能白受這早起的苦。

趙瓷找到教室後, 從後門偷溜進去。最後一排已經被占了座, 她只能坐到倒數第二排。

她在靠牆的位置坐下, 然後趴下睡覺。

也不是真的睡覺,就是小眯一會兒, 她實在太困了。

趴下沒多久,她聽到旁邊有男生問:“同學, 這裏有人嗎?”

她頭也沒擡,口齒含糊地說:“沒有。”

等聽到老師開始講課的聲音, 她才揉了揉眼睛, 微微擡起腦袋。

“是你啊!”旁邊的男生看到趙瓷的臉後, 驚訝道:“你怎麽在這裏?你是我們學院的嗎?”

趙瓷怔怔轉過頭, 盯着那人看了半晌, 終于想起來是在禮堂加過微信, 然後又把她删了的那個男生。

趙瓷尴尬地笑笑:“我來旁聽,你小點聲兒。”

這大嗓門兒,別把她生意攪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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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男生伏下來一些,壓低聲音道:“以後你來旁聽,提前告訴我,我幫你占座。”

說罷,男生拿出手機遞給她,“上次你的微信被一個神經病删了,我還以為以後遇不到你了,沒想到這麽巧。留個號碼吧,號碼比微信好使。”

“神經病?什麽神經病?”趙瓷聽得雲裏霧裏。

“就是一個路過的男生,突然搶我手機,然後把你微信删了。算了,不重要。”

男生當然認識宋許硯,他是瑞頓大學的風雲人物,從大一入學的那天就在校內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當晚在校內網站上高票當選為新一屆校草。而且之前的迎新晚會上,他還坐在了宋許硯的旁邊。

趙瓷在高中追求宋許硯的經歷在論壇上被扒了個底朝天,男生當然也都看到了。所以他才不想把宋許硯的名字說出來,怕她的注意力被帶過去,只用“神經病”替代。

趙瓷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但通過男生的說法,認為他說得對。随便搶人手機,還删人微信,确實是神經病無疑了。

老師上課上到一半,翻出學生名冊開始點名。趙瓷聽到老師點到段靜的名字,趕緊用書擋着臉,舉手喊了一個“到”。

男生以為自己聽錯了,“段靜是我們班的,你怎麽替她喊到啊?”

趙瓷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啊,剛剛話沒說全,我是來旁聽的,然後……幫人喊個到。”

“你跟段靜是朋友嗎?”

“不是,就是……幫她喊個到。”

“哦……”男生這回聽懂了,“你是專門幫人代課的?”

趙瓷微笑,“嗯。”

“那我下次有需要,可以找你嗎?”

趙瓷張了張口,最後委婉道:“你是男生,我幫你喊到,得先變個聲。”

“哦哦,對,忘了。”男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如果下次你有女同學需要找人代課,請你幫忙推薦推薦。”

“好,好,一定!”

下了課,男生跟趙瓷一起從後門出去。趙瓷要去另一座教學樓上課,路程有點遠,怕來不及,就一邊往前跑,一邊轉頭跟他揮手道別。

剛揮了兩下,不知道撞到什麽東西,往後踉跄着差點摔坐地上,懷裏的書撒了一地。

趙瓷懵了一下,站穩後迅速蹲下來撿書。

男生看到她這邊的情形,跑過來幫她,“沒事吧?”

“沒事沒事,怪我不看路。你去上課吧,我沒關系。”趙瓷重新把書抱在懷裏,起身後揉了揉被撞的右臉和耳朵。

她發現男生這會兒的表情不太對,順着他的視線轉頭看向前面,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撞的不是什麽東西,是個人。

宋許硯臉色鐵青,目光在趙瓷和那個男生身上來回打轉。

宋許硯旁邊站着一起來上課的陸景揚,陸景揚看到和趙瓷站在一起的男生,同樣疑惑地打量了他好幾眼。

趙瓷幹巴巴地笑了兩聲,“許硯哥,景揚哥,早上好啊。”

她打完招呼就要跑,被宋許硯抓着胳膊拽了回來。

“對不起對不起!”趙瓷認慫道:“我走路沒注意,撞到你了,我跟你道歉!”

“趙瓷,你……”

“我沒長眼睛,我的問題!下次出門一定帶眼睛!”

跟宋許硯相處久了,趙瓷的滑跪技術已經非常娴熟了。

宋許硯兩次想說話,兩次都被她堵了回去,臉色越發難看,“趙瓷你能耐了,幾天不見,你從大一升到大二了?還改專業了?”

“這是個誤會,我們下次說,下次說行不行?我還有課,快要遲到了!”

下一堂是她本專業的課,說什麽都不能遲到的,她還想着期末拿獎學金呢。

“現在說!”宋許硯這三個字像是咬着後槽牙說出來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每個字都像含了刀片,直往她臉上刮。

“現在沒空,我真有課!那個教室在西五樓,我從這邊跑還要跑十五分鐘的,你先讓我去上課,好不好?”

趙瓷見宋許硯無動于衷,于是轉頭去找剛剛那個男生,“程學長,你幫我解釋一……”

趙瓷話都沒說完,下巴被陡然掐住。

宋許硯扳着她的下巴,讓她重新面向自己,“我問別人了嗎?”

他的氣勢駭人,周身氣壓降到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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