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衙役轉身走了。
王氏不可置信的盯着辛玖，“你，她們的賣身契都在我這裏，你怎麽可能？”
辛玖當然不會叫她知道是怎麽回事，她讓碧秋兩人離開之後，笑道：“我怎麽做到的，與你何幹？”
一番話氣的王氏肺都要炸了，指着辛玖罵道：“你不孝，再怎麽說我也還是你的嫡母。把你的東西分出來給我。”
“你只不過是一個扶正了的姨娘罷了，我娘是怎麽沒的，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辛玖的這番話，令王氏有些驚訝，她從沒有想過當初徐氏的死會叫人發現。
但如今一家子已經落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不會再害怕什麽，無非就是一死而已。
她狠了狠心道：“是我做的又如何，你娘那個賤人，若不是她，我又何至于成為一個姨娘。”
這話就有些假了，當初王家已經敗落王氏無論如何都不會嫁入陳家做正室，哪怕老太太是王氏的親姑母，也沒有想過娶她進門。
王氏說完之後，直接撲了上來，要搶辛玖籃子裏的食物。
辛玖一腳踢過去，便把王氏踢的飛了老遠，撞在了監牢的欄杆上。
王氏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陳馨，搶食物也是要給陳馨吃。
此刻的陳馨已經餓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監牢裏放飯的時候，陳馨嫌棄吃食惡心不肯吃，自己足足餓了兩天了。
辛玖冷哼了一聲，“想要拿食物給你女兒？憑什麽呢？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一個殺我母親的仇人，你以為我會怎麽對你呢？你女兒更是差點害的我嫁給你那個不學無術的侄子。”
王氏見硬的不行，便打算來軟的，對着辛玖求情道：“四丫頭，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打我殺我都可以，可馨兒是你的親妹妹，你就讓她吃一頓飽飯吧，也好做一個飽死鬼！我求你了！”
“想死？可沒有那麽容易！你們的罪還沒有償完，怎麽能這麽容易就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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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衙役過來放飯的時候，辛玖過去盛了兩碗粥，給王氏和陳馨一人灌了一碗下去。
“想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以後我會看着你們的，好好享受吧。”
次日，便是陳府所有男丁行刑的日子。陳家大太太和大少奶奶眼見着自家的丈夫和兒子都沒了，當天夜裏也一根褲腰帶雙雙殒命在了大牢之中。
王氏倒是也想保住自己的名節，卻在她挂着褲腰帶的時候，不知被一股什麽力道割斷繩子，沒有死成。
第二天晚上，王氏打碎了飯碗試圖用瓦片自盡，在她手裏的瓦片靠近手腕的時候，陳馨突然大哭了起來，這一次自然也沒有死成。
都說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王氏被這麽一打斷，還沒自盡成功，已經等來了教坊司的人。
在幾大教坊司過來挑人的時候，辛玖表現的很是乖巧聽話。
這讓幾個教坊司的管事都争相搶着要帶走她，不過辛玖有一個要求，就是要帶着兩個人一起走。
這兩個人自然就是王氏和陳馨。
乘着馬車到了位于京城夜生活最繁華的地段，南教坊司。
辛玖便放下了裝出來的乖巧模樣，成了一個夜叉星一般的存在。
第一天，教坊司點名，讓每一個新來的女孩子都介紹一下自己擅長什麽才藝。
有人說彈琴，有人說唱歌，陳馨與辛玖一同被叫了出來，陳馨道：“我擅長彈古筝。”
管事又問辛玖，辛玖直接開口，“我擅長打人！”
這話說的，一些教坊裏的舊人們哄堂大笑，管事勉強看在她的容貌上，忍耐了下來。
再認真問了她一遍，有什麽擅長的技藝。
辛玖還是說了自己擅長打人之後，管事的臉立馬陰沉了下來。
陳馨見了很是高興，自從進了大牢，她和她娘就沒在辛玖的手底下得過好，如今見到她就要被管事教訓，心裏暗暗得意起來。
管事先忍耐了一會，轉頭問陳馨，“你們兩是姐妹，她擅長什麽？”
陳馨一愣，她自然知道，可是她不願意說，就想看着辛玖被收拾，她被打的越慘才越好呢，這樣想着，陳馨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管事的媽媽都快氣的發飙了，又看了一眼辛玖的臉，“我再問一遍，你擅長什麽？”
語氣裏滿是不高興，但凡在教坊裏的人都知道，巧媽媽只要露出這幅模樣，必定有人要倒黴了。
“我說我擅長打人！”
此刻，就是陳馨也不得不為辛玖的堅持到底感到佩服，可是想起要倒黴的人是她，陳馨又狠狠的吐了口悶氣。
“來人，把她給我帶下去。”
巧媽媽的話一說出口，外面沖進來了兩個牛高馬大，滿身腱子肉的漢子。
就這麽把辛玖拖到了專門用來關押不聽話的女孩子的屋子。
整整三天時間，沒有人往這屋裏送過一口吃食，一滴水喝。
若換了別人，興許會磨掉傲骨，也就從了巧媽媽，可辛玖一個任務者，有空間，有吃食，身上臭了還可以進空間洗個澡。
就是關她三年也沒啥問題。
陳馨聽見辛玖的遭遇，笑的自得意滿，想想自己吃的是什麽，穿的又是什麽，這會兒沒準辛玖就又凍又餓的呢。
而她的母親王氏就沒有那麽的好了，王氏由于年紀大了，沒有那麽多的要求，一進教坊就被丢進了次等的客苑，當天晚上就被人丢給了一個五十多歲的武将侮辱了。
王氏死又不敢死，因為教坊的管事媽媽說了，若是發現她敢尋死，就要把她的女兒丢進比這還差一等的院子去。
到了第四天，巧媽媽帶着兩個打手進了關押辛玖的那間屋子。
“想清楚了嗎？告訴媽媽你到底擅長什麽？”
雖然看着辛玖一副精神很好的樣子，可是确實是沒有人往這邊送過東西的，巧媽媽這麽一想，心裏又放心了幾分。
就是再烈的丫頭，餓了三天時間也差不多了。
辛玖不死心的開口，“我都說了好幾遍了，我擅長打人，媽媽你是聽不懂話嗎？”
要不是為了看着陳馨母女兩，她早走了。
巧媽媽手裏拿着一只細長細長的鞭子，就這麽拿在手裏慢慢把玩着。
“多好的一張小臉，媽媽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只是你一直不聽話，也就別怪我了。給我把她抓起來，老娘就不信，治不了你一個小丫頭。”
巧媽媽後退一步，把空間讓給了兩個滿身腱子肉的打手。
兩個打手揮了揮拳頭，一名打手伸出滿布青筋的手以為會如拎雞仔一樣的把辛玖給拎起來的，誰想得到辛玖卻依然穩穩當當的坐在凳子上。
只見她兩根如蔥管一般的手指，輕輕這麽一掐，那一個要拎起她的打手就發出‘啊’的一聲慘叫來。
巧媽媽不敢相信，又點了點另一名打手過去，還未走到辛玖面前，這名打手也莫名其妙的摔了個狗吃屎。
這一回，巧媽媽是真的信了，這新來的丫頭，手上有點功夫，只是這又如何，一個丫頭片子罷了，她能一抵二，總不能以一敵十吧。
巧媽媽快速去了外面，召集了教坊裏的二十多名打手，到了辛玖住的屋子外面。
“媽媽我就一個要求，就是要降服這屋子裏的丫頭。”
巧媽媽對着清一色穿着打手服飾的漢子們交代。
“是！”
一會兒功夫，屋子被拿着棍子的打手們團團圍住，還沒等人反應過來，辛玖已經搶過一名打手的棍子，三兩下功夫，五個打手應聲倒地，其他的打手要反抗，辛玖又眼疾手快的把剩下的十幾個全都撂倒了。
二十多個打手，突然就這麽齊齊倒在了地上。
沒有聽到動靜的巧媽媽，在外面探頭瞧了一眼。
只見到倒的千奇百怪的打手們，安安靜靜的全部躺在了地上。
據被打的這些個打手說，這天過後，打手們身上的傷整整一個月都不見好的，還是一個年輕的打手臉皮厚去求了辛玖，得了她給的藥擦了，才終于見好。
至那以後，打手們都不敢和辛玖做對。
巧媽媽這才終于有些害怕了，這硬的不行，幹脆就給她來軟的，巧媽媽又想了個辦法，她安排了坊中的姑娘們過來勸服辛玖。
辛玖也沒拒絕，等着那些女孩子們帶着吃食過來之後，她反而把這些姑娘們給說的各個淚眼蒙蒙。
直到出了辛玖的屋子，還在抽抽嗒嗒的掉眼淚。
巧媽媽暗道一聲倒黴，找了個這樣油鹽不見的主兒。
從此吩咐了坊裏的人，當她不存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