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舊時歲月
辛玖想也沒想，揚起手一巴掌扇在了三姨太面上，這一掌并沒有使內力，不過辛玖用了一點技巧，還是将三姨太的臉打得通紅一片
“就憑我是妻，你是妾！怎麽？你有什麽不服的，要不是你碰上了這麽個好時候，就你這小妾的身份我就是發賣了你也不犯法！”
三姨太被這突然的一巴掌給打懵了，她是怎麽也沒想到以往鋸嘴葫蘆似的太太會突然動手，哭着撲向王耀祖懷裏“老爺，你看她...”
王成均也站在一邊皺着眉頭，到底還是顧及禮法綱常，
“太太，我母親只是一時氣話，您別當真，我代她向您道歉”
“不必了，咱們還是趕快将事情辦好吧，免得我被你們給氣死了！”
王耀祖看來對這個三姨太也是真愛了，看着三姨太的模樣心疼死了，
厲聲喝道“玉琴，你別太過分了，”
“我怎麽過分了，老爺也覺得我生了一個殘廢，想要休了我？”
說起來，王成碩會摔下假山變成了跛子，這也是拜王成均所為，當年小小的王成碩喜歡跟着年長的大哥一起玩，可是王成均自小被三姨太教導的對這個要和自己争奪父親寵愛，以後更要和自己争家産的小弟不喜，
那一次王成碩甩開了原身和孫媽，偷偷的去找了王成均，王成均卻教小小年紀的王成碩去假山上面看落在夾縫中的雀鳥，
等他帶着王成均爬上假山之後，故意引着王成均走那長滿青苔的地方，後來王成均摔下假山滿身滿臉都是血，跟着他一起的小厮想要去叫人，卻被他給叫住了，還警告小厮閉嘴，沒過多久這個小厮就被三姨太找了個理由給趕了出去，
原身怎麽會知道這事呢？那是多年後，到了文.革時期，那被趕出去的小厮已經成了撫城革委會的一個小領導，他以為原身母子還藏着其他財物，就把這事當作交易告訴了他們母子。
就因為王成碩是個殘疾人，有個黑五類的爹，還有逃去臺.彎的親哥哥，在那個時代裏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的苦。
王耀祖一時語塞，他是嫌棄兒子是個殘疾，可是也沒有休妻的打算呀。
辛玖叫王耀祖趕快将分給他們母子的東西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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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祖對着王成均問“人都帶來了嗎？”
“都在門口等着，我叫大山去把人叫進來，爹您先等一會兒”
不多時，外面進來十幾個身穿短打的漢子，王耀祖帶着王成均一起往祠堂方向走去，三姨太想跟着一起去，
王耀祖卻出聲道“你和太太就在這裏等着，”
辛玖才懶得去看，步子都沒動一下，坐在凳子上小口的喝着茶水。
沒過多久，王耀祖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一進廳內就抓着辛玖的手喝問“是不是你？是你把東西都搬走了？”
辛玖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是我什麽？發生什麽事了？老爺？”
王耀祖疑惑的望着辛玖的表情，“你真的不知道？不！除了你還能有誰？說，是不是你把家裏的財産都給搬去了別的地方？玉琴，你別和我賭氣，那可都是我們王家祖輩留下來的，你還給我吧！”
王耀祖此時的樣子有些癫狂，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老爺在說什麽？我怎麽不明白？”
這時候王成均也從後面追上來了，他鐵青着一張臉，
望向辛玖的眼神滿是懷疑“爹說我們家存放財物的密室被盜了，裏面一點東西都沒有了！”
辛玖仿佛受了驚吓一樣捂住嘴巴，然後對着王耀祖說“老爺，怎麽會這樣？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要不就報警吧，叫警察局的人來查一查，總不能讓我們家白白丢了這些財物”
三姨太也被吓住了，“怎麽會這樣，是啊老爺，咱們派個人去報警吧，”
王耀祖想到那些不翼而飛的財物心痛的要死，最後還是叫王成均去警察局報了警。
王成均還沒出門，老孫頭引着王家族人已經進了院子，
王耀祖只得打起了精神，陪着一衆族人去了大客廳，等大家就了坐，上好了茶，和王家族裏的人又說了一遍，打算給兩個兒子分家的事，
大家都好奇，這小兒子還沒成年，怎麽就那麽趕着要分家，而且現在王耀祖一臉氣急了的樣子，衆人更是以為王耀祖是被人給氣的，
一時間衆人都勸王耀祖三思，
在座的好些人都是王耀祖的長輩，他也不好甩臉色給別人看，人又是他讓人請來的，這剛過來也不好趕出去，
只有硬着頭皮，強顏歡笑的解釋說“衆位叔伯，不是我賭氣要分家，實在是形勢所迫，這眼看着聽說紅黨已經打到了隔壁縣了，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打到我們這裏來，
這成均的岳父有門路要帶着成均先避一避，人家親家一片好心，我們也不好攔着不叫他去，這不就想着遲早要分開，不如趁着現在我還能動彈幹脆給他們分了，也省得以後為這點子家産兄弟不和了，”
一時間衆人也都議論紛紛，關心着紅黨什麽時候就打到了撫城來，倒也沒什麽人再勸不要分家的話了，實在是他們也不知道以後會是個什麽樣子，如今撫城裏也有很多的富商名流想辦法去了天津從港口坐輪渡去臺.彎的。城裏面都在傳一張船票的錢都炒出了天價了。
然後又有人發現王成碩不在，質問辛玖，為什麽分家這樣的大事，不叫王成碩回來。
辛玖也不在意這些人的語氣讓人不舒服，只解釋說“學堂裏的功課耽誤不得，再說衆位叔伯最是公允，家裏老爺和成均也一向待碩兒很好，難道還怕會坑了他不成，這事我聽着就行了。”
問話的那人顯然是被這話奉承的很滿意，捋了捋胡須
“那就開始吧，耀祖，怎麽個章程，你們可商量好了？”
王耀祖又開始頭疼了，原本是商量好了的，可這不是密室被盜了嗎！現在若還是按着之前的分法，那三姨太母子就得不到什麽了，所以他看向辛玖，
辛玖明知故問“老爺，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嗎？”
王耀祖真是憋着一口氣，
“當初說好的是一回事，可這不是家裏出了差錯嗎！現在只好從新分了，還是按着原來的，老宅和省城的茶行給老三，彙豐行的存款給老大你看行嗎？”
按着老一代人的想法那肯定是房子和買賣重要，錢沒有可以再賺，要是這兩樣東西沒了，那還不知道得花多少錢去買呢！所以他篤定了辛玖會同意。
卻沒想到辛玖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老爺，既然你說從新分，那也可以，碩兒如今還在上學，也管不了鋪子裏的事，那就還是将鋪子分給老大吧，彙豐行的錢我也不多要，還是兩個孩子一人一半你看行嗎？而且老大還有省城裏那個洋樓呢！我們娘倆可真是除了老宅就什麽也沒有了呢！”
三姨太插話“怎麽就沒有了，等那財物找到了，我們說不定都去了臺.彎，到時候不就都是你們的了”
“我們說正事，那裏輪得着你一個妾室開口的份，”
“再說那就那麽容易，這警察局哪年沒有千兒八百件失竊的案子，也不是人人都能找得回丢的東西，老爺您說呢？”
王耀祖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同意了，
因為他還想着這大兒子一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回來，雖然他是看中大兒子，可也不能完全得罪了小兒子母子，再怎麽說以後他也得回老宅生活，
雖然他自己也留了一些養老的錢，但這個是不能叫人知道的，連三姨太他都沒告訴過。
“行吧，就這麽分吧，請七叔和衆位叔伯幫我們一起做個見證...，”
分家文書已經寫好，王耀祖也沒有心情留他們吃飯，就吩咐了孫媽給每個人準備了一份禮物帶着老孫頭将人都送了出去，
三姨太母子倆連在這吃中飯都不等，立刻又回了省城，王耀祖還要在這等着警察局的人進來查案，所以沒有跟着一起回去，
一直等到下午才有兩個警察局的人進來，将大院裏的下人叫進來問了一通之後，
敷衍的說“事情我們已經記錄了，王老爺等着消息吧，有消息我們再通知您”
王耀祖怕這兩人不盡心，又拿了幾個大洋遞到兩人手上，“二位，請一定盡力幫忙，要是案子破了，王某人還有重謝，”
那兩個人接了大洋，表情也更熱忱了一些“好說，好說，王老爺您就放心吧”
送走了人王耀祖一個人怎麽想怎麽不對勁，又怕是家裏的下人搞鬼，裏應外合夥着外人做的這個事，又單獨叫了老孫頭去盤問了好久，
老孫頭是一臉無辜，突然就聽到東家說家裏遭賊了，看老爺這個樣子那一定是被偷了不少的東西，可是天地良心啊，他日日夜夜的留心着，實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家裏進了賊，
看東家還是懷疑他，這個老實的男人是急的當場跪下磕頭，磕的頭都破了，他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這個事不是自己做的，只能用磕頭這種方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王耀祖看着老孫頭這樣子，想着好歹也是跟了自己那麽多年的仆人，什麽性子是了解的，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