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舊時歲月
出了一口惡氣，辛玖也不再多話。
直接給了王耀祖兩個選擇，一是，兩人和離，老宅和分得的財産還是辛玖母子的，王成碩歸辛玖并且要王耀祖寫下一份父子斷絕關系書。
二是，辛玖将王成均做的事情報官，并且公布在報紙上。
王耀祖兩個都不想選。
辛玖并不給他機會，若是兩個都不選那就自己幫他選了。
“既然你不選，那就這樣吧，我會在報紙上發個離婚聲明，并且将王成均的惡行一并放上去。我要讓全國人民都知道撫城王家出了這麽個謀殺嫡母殘害親弟的不孝子。”
“不！你不能這樣！”
辛玖冷哼“為什麽不能？”
“碩兒也是王家人，你就不替碩兒想想嗎？，”
王成碩接話道“我可以不做王家人！娘，我可以跟你姓！”
王耀祖被噎的說不出話了，如今這個小兒子是徹底被養的和他離了心，就是以後老了未必就會給他養老。
所以他也不再糾結，只是老宅萬萬不能給了她們母子。
“老宅是我王家的，既然你我和離，自然要歸還于我王家！”
辛玖就知道王耀祖會打老宅的主意，好說話的道“老宅是本就分給我們的，你若想要就拿錢來買吧！若是不願意，那就等着在全國出名吧。”
王耀祖考慮了很久，最終決定拿錢出來，老宅無論如何也不能給了外人。
辛玖收了蓋有李家族老證明印章的和離書和斷絕關系書之後，将從王耀祖那裏訛的足夠買兩個老宅的錢也收了，這才帶着王成碩收拾了行李，帶着大包小包，又帶着那輛騾子車出了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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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離開，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王成碩擦了把淚，問辛玖“娘，我們去哪兒？”
辛玖揮着鞭子，趕着車道“先在這裏找個地方歇息一宿，明天娘帶你去桐縣找你大姨。”
辛玖帶着王成碩兩人就在撫城找了家旅店住了下來。折騰了那麽久，辛玖看王成碩的臉上滿是疲憊，随便買了幾個餅子和兩碗粥吃了，就叫王成碩睡了。
辛玖則是整理在王家收進來的東西，原身的東西辛玖是一件不落的都收進了空間。王成碩的一些物品辛玖也給收了進來，還有一些平日裏用得到的，就都打成了包袱，随身帶着。
次日早上，辛玖在外面買了便于攜帶的餅子，饅頭。和王成碩兩人背着大包小包，趕着一架騾子車去往了她們新的家鄉。
盧大姐嫁的地方是桐縣鹿子溝鄉上堡村，當年盧大姐結婚的時候，原身去過。辛玖之所以選擇這麽個地方，主要也是上堡村偏僻，盧大姐嫁在那裏了，也算是在那個村裏有熟人，而且盧大姐嫁的那戶人家算不得富裕，以後也沒有什麽成分問題。
當年原身一家人在這個大姐夫家住了幾天，他們家也是盡其所能的叫她們吃飽喝足，走的時候還給盧老爹帶了很多他們家的土産。
盧大姐在沒出嫁的時候，對于原身這個妹妹也是很照顧的，常常在原身吃不飽的時候，将自己偷偷藏起來的食物，分一多半出來給原身吃。
原身之前常常感嘆幫不到這位大姐的忙，如今她過去，也算是圓了原身的一個想頭。
至于王耀祖一家子辛玖不打算現在再做些什麽，打了他們一頓勉強出了口惡氣，将王成均的腿給廢了這是報王成碩腿傷之仇。
而原身的願望是要讓他們嘗嘗當初原身母子倆受過的苦。那辛玖就留着他們等到土改和文.革時期，自然有他們好受的。
這一路趕路母子倆無事可做。王成碩挨着辛玖身邊，又想起了那天他娘的英勇事跡。
側頭問“娘，你是怎麽學的那麽厲害的功夫？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啊？我要是能這樣厲害就好了，娘你能教我嗎？”
“這個呀！都是娘小時候學的，你的外公很早就帶着娘和你大姨大舅在外面跑，天南海北的，娘就認識了一個會武的老師父，娘會的都是那老師父教的！你要想學娘以後教你，只是學武可是很苦的。你能不能堅持的住？”
王成碩聽到能學武，笑的見牙不見眼的，他滿心裏想的都是學會了武功，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他了。
答的也就特爽快“我一定能堅持住的，娘。”
辛玖怕王成碩到時候說錯了話，又細細囑咐了王成碩到了大姨家千萬別說他爹是商人，這件事情就當爛在肚子裏了，以後別人問起就說爹是給人趕車的，這前不久生病去了，母子倆無處可去，就想着來投奔大姨家。
辛玖怕王成碩記得不牢，又問了幾次，見他答的沒什麽錯處。也放了心。又将那些稍微好一點的衣服都在路過的縣城裏當了，換成了粗布摞補丁的衣服。
剛開始王成碩有些不情願，這種衣服就是給老孫頭也是不穿的，現在竟然要讓自己穿。後來還是辛玖說在外面要藏拙，不能露富了，否則會引來更多的劫匪。王成碩這才換上了爛衣裳。
經過了風餐露宿趕了三天三夜的路。
辛玖帶着王成碩終于到了上堡村，這個地方還是和多年前一樣，村口的那棵榆樹倒是比以前更大了一些。
房子還是那些，顯得稍微比當年破敗了一點。辛玖甩着鞭子邊走邊看，王成碩也好奇的東張西望。
村子裏進了外人了，有人就過來問了“哎...你們是打哪兒來的？是來幹啥的啊？”
辛玖母子倆這風塵仆仆的樣子，問話的人也不覺得是歹人，只是話還得問。
“大叔，我是盧秀琴的妹妹，她和我姐夫成親的時候我還來過村裏呢！我們家那口子不久前得了病去了，我們母子倆沒地方去了，我就想着來村裏找我姐來了…”
問話的這人大概是記起了當年那場喜事，拍着腦門道“哎呦，當年你可才那麽小一點的小丫頭，現在孩子都這麽大了？你姐家還是在原來那地，快去吧。”
辛玖道了謝，駕着車向記憶裏的那排土屋而去。
三間并排的泥漿土胚瓦房，當初原身他們來時，旁邊還搭了兩間茅草房，現在茅草房的位置給拆了重新砌了兩間土磚瓦房。門口還有兩個石墩子。供天熱的時候乘涼。
車輪骨碌骨碌的聲音離着房子近了，屋子裏的孩子紛紛探出了頭朝外面偷看。
“娘，你看外面那兩人，老盯着咱家看幹啥？”
盧大姐正在屋子裏擇菜，聽到女兒說話，也湊到窗戶洞往外瞧。馬車上的女人穿着一身黑乎乎的摞補丁衣裳，那張臉有些面熟。盧大姐一時想不起來，又看了一眼。腦中浮現出了兒時小妹的臉。
盧大姐連忙放下菜藍子，拉着小女兒一起出了門口。
辛玖眼看着一個有些像盧大姐的婦人拉着個女孩兒跑到車前盯着她看，不确定的問“是大姐嗎？我是玉琴。”
盧大姐這才敢上手，給辛玖将頭發都給劃拉一邊，仔細看了眉眼，是她家小妹。當場就摟着辛玖哭了起來。
辛玖抱着盧大姐給盧大姐擦幹了淚，這才說“碩兒，快叫人。這是你大姨！”
王成碩就喊了聲“大姨好！”
盧大姐又用袖口抹了一把臉，點頭“哎，哎，我這外甥都這麽大了！玉琴，孩子今年多大了？快！回家裏去，姐給你做吃的，都餓了吧！”
就這麽一手拉着一個将兩人給拉着進了屋裏。又回頭沖後面的女兒道“英子，給你小姨把車上的東西都拿進來。去那邊屋叫你嫂子過來一起拿！”
女孩清脆的應了一聲，就跑走了。
母子倆都坐下了，盧大姐又尋摸着不知道從哪裏摸出個袋子，從裏面掏出兩捧紅棗幹出來，招呼着“玉琴啊，大外甥快吃啊，大姨家也沒啥好的吃，這都是後頭那棵樹上長的。”
辛玖抓了幾個紅棗幹，放在嘴裏慢慢吃着，問“姐，我姐夫呢？”
盧大姐一邊繼續擇菜，一邊說“你姐夫去地裏看地去了，今年啊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們村那田地主突然說要賣地，我們村裏好幾個都在他那買了地，聽說價錢還比以前便宜，你姐夫就想着自家也買上幾畝地。以後也好傳給你兩個外甥。”
辛玖暗暗記下了。想着怎麽樣也得提醒一下這位姐夫。
“玉琴哪，你實話告訴姐，這次來找姐你是不是遇上啥難處了？你放心，姐雖然沒啥錢但是只要能用得上姐的。你就盡管說。啊！”
這個多年沒見面的大姐，還是如小時候一樣。對原身這個妹妹照顧有加，看出來辛玖帶着孩子一起過來找她，可能是來投奔她來了，怕妹妹說不出口她先把話說了。
辛玖也不扭捏。就将事情向盧大姐說了，“...如今孩子他爹縱容那個庶子買兇殺我們母子，那個家裏我們哪還能待的下去。我就叫他寫了和離書和斷絕父子關系書給我，如今我也沒地方可去。爹那人你也知道，我回去了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只能過來找大姐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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