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古代老爹
半夜裏，辛玖一直沒睡閉着眼睛等着，直到聽到遠遠的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辛玖想着這次真是洪水來了，趕緊穿上衣服叫老張氏也起了床，将家裏人都給叫醒了。
叫他們按照之前計劃好的，帶着東西和家裏人去事先準備好的山洞。
孫家幾個兒子倒是不見多少慌張。但是幾個女人和孩子被吓壞了。等人齊了以後，老張氏帶着幾個孩子和行李坐上了那架牛車上。
孫家幾個兒子和兒媳們帶着孫有福和女兒女婿就一路奔着雞鳴山去，辛玖也是拿了個盆和棍子一路敲過去提醒衆人洪水來了。等到村裏人有了響動，辛玖才追上了孫家衆人。
帶着一家子又有行李加上雨也沒停過，一群人走的很是艱難。
可後面有洪水追着，壓根不敢停下來。
雞鳴山離着灘頭村不遠，可走着去也得半個時辰左右，這座山是附近最高的一座。山腳下是和灘頭村接壤的石嘴村。辛玖一家子路過時，這村裏還沒有人家意識到危險，辛玖又拿起了盆和棍子一路敲了起來，提醒這個村裏的人洪水來了。
等到了進山路口之後，孫有糧看着那頭老牛發起了愁。不曉得該怎麽辦，就這麽把牛放在這裏，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給殺了吃了，不放在山腳下，後面上山的路不好走，越往上路越窄這頭牛根本上不去。
最後還是辛玖拍板決定“牛就放在這邊了。你們快點跟上去我來斷後。”
等他們都只顧着往山上去的時候，趁沒有人注意将牛帶着板車一起給收進了空間裏。
到了山洞之後天還是黑的，四周的寂靜和偶爾一兩聲的野獸吼聲更襯的山下那洪水聲更為的悲壯慘烈。一家人排着隊将身上的濕衣服都換了下來。卻怎麽也睡不着覺。剛剛的驚險他們都看得到，那水眼看着就一點一點的漲起來了。
孫家人都關心着村子裏的其他鄉親和親人，都沉默着。
第二天一大早，還能聽到陸陸續續有人上山的聲音，辛玖叫昨晚上沒睡覺的人都先去休息，昨夜裏辛玖和老張氏帶着幾個孩子已經睡了一覺，這時候天也大亮了，辛玖又帶着鬥笠和蓑衣出了門。
孫有糧三兄弟擔心她想跟着一起去，辛玖拒絕了。
下到山腳的時候，看到洪水中還有些人抓着像是木頭的東西漂浮着。洪水湍急，帶着濺起的黃泥色水花，水裏漂浮着一些枯黃的樹枝爛葉，散落的家具木頭和一些淹死的牲畜，不時還能看到在水面上一沉一浮的屍體。
辛玖用岸上的樹木杆子遞給洪水中被沖的靠近岸邊的人，也有一些人過來幫着辛玖一起去救洪水裏的人，就這麽一拉一遞的也救上來三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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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原本的農田與村子都被洪水淹沒了，這一幕誰看了心裏都不是滋味。
見救上來的幾人還在大口喘着氣，有的人悲悲戚戚的流着淚。辛玖也沒多留，和他們說了幾句話就往回向山上走。
轉了個彎去了其他人家藏身的石洞，辛玖見到了許多村子裏的人，其中還有老二媳婦的娘家人，宋家人看到辛玖也很是驚喜。
揚聲問“親家，家裏人都還好吧？我們家春芽沒事吧？”
春芽就是老二媳婦的閨名，這出聲的正是孫鐵頭的親家宋憨子
“都沒事呢，就是昨天夜裏擔心你們一晚上沒睡。這不...我等會兒回去說一聲，叫他們也放心。”
宋憨子聽了心裏放心了“哎，哎哎，親家你這麽說了，我放心！”
辛玖從懷裏掏出包好的防蛇蟲獸的藥包出來，遞給了宋憨子“這裏面是我在鎮上買的防蛇的藥包，你拿着。這山上一向蛇蟲鼠蟻的多。”
宋憨子手裏被塞了個油紙包，聽是藥包，沒舍得拒絕，這山裏還真是得有這麽個東西防身。和他們一起上山的一個男人就被蛇給咬了，沒撐到天亮人就死了。
那場景叫人想起來都叫人害怕。
說了幾句感謝的話，還要留着辛玖一起吃早飯，辛玖擺了擺手。
回到孫家人住的山洞附近的時候，老遠就聽到山洞裏傳出了哭聲。聽聲音像是原身的女兒孫有福，辛玖加快了腳步。
一進山洞開口問“出了什麽事？有福？你哭什麽？”
孫有福抱着一雙兒女哭道“爹，外面的洪水嚴重嗎？...我想回家，孩子他爹和大郎兩口子都在家呢！您外孫媳婦肚子裏還懷着孩子。我想回去看看...”
老張氏也在旁邊拿着帕子抹着眼淚。
大孫女和孫女婿沒有說話，不過看那神情也是想要回去的。
“有福，孩子不懂事就算了，你這麽大歲數了怎麽也不懂事？洪水都漲到山腳下了，我們的村子都被水淹了，路也被水沖斷了，你怎麽回去？”
孫有福：“怎麽會？往年也有漲水的時候，最多就是淹了那些田，怎麽這次會這麽嚴重…”
大孫女婿也被辛玖的話吓着了：“那怎麽辦？爺爺，我家裏也挨着河邊上呢！爹娘他們不知道能不能跑出去。”
孫有糧安慰道：“水生，你也別擔心。親家他們一定會平安的。我昨天去接你們的時候都和他們說了，叫他們夜裏警醒着些。”
老二媳婦這時候走了過來：“爹娘，吃飯了！”
辛玖應了一聲發話說：“先吃飯去吧。老二媳婦，你娘家人都在下面那邊的山洞裏，我今早上見過了。人都沒什麽事。”
宋氏得了娘家的消息，心裏也沒有那麽擔心了。就連做事都顯得更利索了。
一家人就着辛玖拿出來的醬菜，又切了一塊臘肉炒了，就這麽吃了在山上的第一頓飯。老張氏倒格外喜歡那碗買的醬菜吃完了還問辛玖：“老頭子，這次買的醬菜味道怎麽不一樣呢！比以前吃過的好吃多了！你這是在哪買的？”
辛玖随口敷衍說是一個挑擔的人擺着攤賣的，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賣了。老張氏遺憾了一陣也就放下了，指揮着媳婦們一起将昨晚上換下來的衣服拿去洗。
過了幾天，雨終于停了，山腳下陸續也多了很多看情況的人家。辛玖又去了兩次村裏人待着的山洞。
聽說有些人家已經沒有多少糧食，辛玖找到了一處山芋地，帶着他們一起去将那一整塊地的山芋都給挖了出來，村裏一家分一些去吃，節省着些也能撐一段時間了。
***
日子一天一天過着，這天也晴了，水位也在慢慢的下降。
家裏的男人們倒是沒什麽情況，天天吃飽了就四處溜達溜達，有時候還能夥着捉只野雞回來打牙祭，女人們一起時間長了，漸漸生出一些摩擦來。
主要還是家裏的糧食給鬧的。辛玖不反對兒媳婦們送點糧食給親家，可給多少也得有個度。
老大媳婦的娘家在灘尾村她們那邊村後也有一座不矮的山，估摸着那一家子都去了那邊山裏。老三媳婦的娘家本就是在九裏之外的錳子窩，那是真正的山裏。這兩兒媳婦想給娘家送糧食自然都送不出去。
這老二媳婦宋氏啊，仗着自己娘家近便，隔個一天半天的就偷偷摸摸的藏一袋糧食偷着給送回娘家去。
她那娘家也是一大家子人。洪水上來以後只顧着帶着積攢下來的錢和那些個物件，背了點糧食出來也沒個成算，幾天時間就給造沒了，宋氏她娘就想着來女婿家裏借。
頭一次借辛玖點頭答應了，叫老張氏給準備了二十斤糧食，也不敢給太多，給的多了村裏人都來借怎麽辦？這二十斤糧食也是等到夜裏叫孫有田給偷偷送過去的。誰知道過了沒幾天宋氏娘家人又來了。
這一次辛玖沒借糧食，帶着村裏人去挖了那塊山芋地，分得的山芋家裏只要了一小袋，其他的也都給了宋家。
可宋家人竟然嫌棄山芋吃着燒心，偷偷的找了宋氏叫她再弄點糧食回來。
這一次兩次的大家雖然看見了，也沒想為了這個事撕破臉皮鬧起來，可宋氏看着大家都沒什麽意見更是膽子大了起來了。
這下可就招了老大媳婦和老三媳婦的眼了，兩人心想：我們這娘家不在眼前的，一點糧食也沒拿回去，你娘家就在眼前，你倒是左一袋右一袋的往出搬，這誰能服氣？
翌日早上，辛玖帶着男人們都出了門，老三媳婦帶着女兒去了外邊洗衣服，幾個孩子也不在山洞裏，孫有福和大孫女還沒起床，家裏只剩下老張氏和老大媳婦。
宋氏找着機會這次不僅拿了糧食還把臘肉和一小罐子的肉醬也一起給弄了出去。
老大媳婦看到宋氏悄悄準備拿着東西出去時，轉身告訴了她親姑母老張氏去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老張氏眉頭一皺，有些急切的問道。
老大媳婦點頭道：“娘，真不是我看不慣她往娘家搬東西，她這拿的也太多了些。別的不說，就連挂在那牆上的臘肉她也拿了一塊去。”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收到好幾個小天使的催更了?(?????????)?，先和你們說聲抱歉，現在都是頭一天晚上才把第二天的一章給趕出來，所以暫時沒辦法滿足你們加更的要求了，如果以後存稿多了不用你們催我會主動多放幾章的。謝謝你們的支持！感謝在2020-05-21 02:00:08~2020-05-22 22:33: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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