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循循善誘
魏沾衣拼命在腦海中搜刮合适的開場白, 思考着如何強勢挽尊。她試着站直,但又想保持得體風度, 腰上的疼讓她忍不住露出一絲絲痛苦神情。
郁清走了過來。
“你幹嘛, 你別過來啊!”魏氏小可憐扶着腰後退,行走不便加上腰上的疼,讓她步伐有些踉跄,“你不要欺負傷患啊我告訴你。”
他俯身将她抱起來, 避開她的腰,摟的是臀部以下,似抱孩子一樣的姿勢,魏沾衣伸手扶他肩膀,郁清擡眸, 笑而不語。
魏沾衣琢磨着他這個笑容,總覺得戲谑居多,她被抱進卧室。
魏沾衣:?
“進卧室幹嘛?”
“你似乎, 扭到腰了,需要休息。”
小心将她放在床上, 郁清俯身想查看她腰。
魏沾衣拍他手:“喂!”
他笑:“我看一下, 疼不疼?”
“還好,你離我遠點。”
郁清坐下來, 坐在她旁邊:“看到我這麽害怕?”
魏沾衣趴在床上, 扯過被子蓋住自己,“你怎麽在我家?”
“你的家政。”
“………?”
Advertisement
“你是我家政?”
“嗯。”
魏沾衣譏諷:“郁先生可真是陰魂不散,不處不在啊。”
郁清只當這是別樣的誇獎, 看了會兒她的側臉,起身出去,沒一會兒就拿着個什麽東西進來,魏沾衣看着他手:“什麽?”
郁清:“我在毛巾裏放了冰塊,冷敷,你的腰應該很快就好。”
魏沾衣不想讓她碰:“我不敷。”
“沾沾,不要胡鬧。”
“那你給我,我自己可以敷。”
郁清未置一言,重新坐到她身邊,掀開被子,看着她趴在床上的曲線,一時還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他眼中熱度不尋常,魏沾衣回頭,便見他盯着自己出神,她不自在的抓起一個枕頭丢到他臉上,“你出去。”
郁清手掌輕輕放在她腰上,魏沾衣身體一僵。
“這樣效果似乎不太好,要不然,你把衣服脫下來?”
聽聽這是人話嗎?
她反倒冷靜下來,“你覺得我會脫?”
躺在床上,她已經感覺不到腰上的疼痛,看來是不嚴重,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好。
郁清簡單思索幾秒,用包了冰塊的毛巾輕輕貼在她睡裙外,冰涼感覺穿透衣服熨帖在她皮膚上。
“只能這樣了。”
魏沾衣沒做聲,安靜趴在床上,不時回頭看一眼郁清,以防他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屆時就算她是個傷患,也一定要和這個邪惡勢力奮戰到底!
郁清低着眼睫,敷得認真,唇角淡淡彎着:“不用擔心,我現在不會對你做什麽。”
“郁清。”
“嗯?”
他嗓音低,有點兒啞,敷在她腰上的力道不輕不重。
魏沾衣靠在枕頭上,盯着桌上的臺燈出神:“你為什麽總要出現在我眼前?”
他真是狡猾,總在她下定決心要忘記他的時候出現,魏沾衣不止一次的在想,是計謀吧,或許又是套路,她會不會又走進他的圈套,會不會一腳踩空,然後無路可退?
“不是。”
魏沾衣微怔。
她察覺他身體俯了下來,雙臂撐在她腰側,熟悉的沉香味逼近,內斂卻漸露強勢,他的吻很淺,極輕極輕地落在她蓬松發絲。
“不是圈套。”
他總是這麽了解她,知道她心中所想。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她也并不知道,他其實蓄謀已久。
從前那個圈套,若是再來一次,郁清依舊會選擇這麽做,只是如果重來一次,他不會太自負,不會傷了她。
“沾沾喜歡我嗎?”
魏沾衣安靜不答。
郁清嘆息聲近在耳畔,“我知道你喜歡我,就是不肯原諒我。”
“我不喜歡。”
“真不喜歡嗎?”
“不喜歡。”
她擰起眉,像打一場持久的拉鋸戰,她不會再在這場感情裏輸下去,她不容許自己的心再被他一兩句話就攪亂,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妥協。
如果這麽輕易就認輸,曾經自己被騙被戲弄又算什麽?
郁清抱起她身體,很小心,讓她躺在自己懷裏。
“你幹什麽?”
“沾沾。”郁清手掌放在她腰上,時不時輕敷她扭到的地方,“能看着我說不喜歡嗎?”
“你不要太自戀。”
魏沾衣盯着他,一字一句:“我不喜歡你。”
“再說一遍。”
“不喜歡你。”
郁清反倒笑了,他本就生得風光霁月,笑起來又極清貴溫雅,一副好皮囊,盡會蠱惑人,魏沾衣快速挪開視線,耳朵尖是紅的。
郁清把她抱得離自己更近些,“小騙子,你喜歡我。”
魏沾衣:“…………”
“耳朵都紅了。”
魏沾衣捂住耳朵。
郁清笑:“捂着做什麽?心虛?”
于是她放下來。
郁清:“談戀愛好不好?沾寶,跟我談戀愛好嗎?”
“談你妹。”
郁清:“你不就是我妹妹?”
“…………”
尼瑪。
魏沾衣忍不住瞪他:“你也知道你是我名義上的哥哥,你看看你現在的所做所為,當得起哥哥二字嗎?”
“當不起。”
他知道自己混賬,退無可退,于是循循善誘:“只是個八竿子打不着的挂名哥哥,根本毫無意義,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相愛如此難得,我們不應該錯過。”
魏沾衣冷漠臉。
郁某人一副誘人深入的模樣實在像個老狐貍,魏沾衣瞥了他一眼:“你之前還說給我選擇的機會。”
“我很善變。”
魏沾衣:“…………”
“哦,你這麽理直氣壯,我是不是應該給你頒獎?”
“把你頒給我如何,我喜歡你。”
魏沾衣一爪子呼過去,拍在他腦門上:“死變态。”
他笑着靠在她薄瘦的肩上。
魏沾衣無語,實在不知道哪裏來的笑點。
“你罵人真可愛,我喜歡。”
魏沾衣:“…………”
喜你爹個頭。
有病。
她與郁清重逢後,總是他進,她腿,他付之真情,她冷漠以對甚至又怼又罵又動手,實在毫無可愛之處,他卻總說愛,真是沒救了。
不過因為有他陪着說話,魏沾衣被他繞暈了頭,總想着如何規避他的問題,已經忘記腰上的疼,歇息一晚後已經沒什麽大礙。
醒來的第一件事,是辭退郁清。
郁清正在為她準備早餐,魏沾衣吃完後,大爺似的掏出一張卡扔在他面前:“拿着錢,有多遠滾多遠。”
她微擡着下巴,翹着二郎腿,一副我很牛逼我很拽的表情中又混雜着一種高貴冷豔的氣場。
關于郁清怎麽通過家政公司找到她的,魏沾衣不想去深究,總之在遼城,他神通廣大,能找到她也不奇怪。
郁清只看了眼那張卡,眼中有笑意,無奈地搖頭,竟沒管沒顧,幫她收拾碗筷,柔聲問:“中午想吃什麽?”
“你被辭退了。”
“水煮魚怎麽樣?”
“郁清,你有完沒完?”
“東坡肉要不要,會不會覺得油膩?”
“你可真死皮賴臉。”
“再加上你喜歡的蒸肉。”
“…………”
“蒸肉可。”
郁清輕笑一聲:“好。”
魏沾衣絕望沖回卧室趴在床上。
她才知道昨天那頓飯是他做的,他做飯竟然這麽好吃,好像為她味蕾量身定做的廚子,以前她還想用廚藝抓住他的胃,沒想到是他先抓住了她的胃。
魏沾衣拳頭捶枕頭,不行啊公主!你得振作!你得反抗!你得當滅霸!
魏沾衣重新爬起來,氣勢磅礴地走出去,郁清站在陽臺,單手抄在褲袋,正在侍弄她随便從路邊攤買回來的一盆花。
陽光落在他周身,一身白襯衣的他皮膚蒼白,清透幹淨,斯文俊秀幾乎透出少年氣。
郁清眼睫掀起,靜靜看過來:“怎麽了,沾寶。”
魏沾衣:“…………”
靠,好帥。
她狀似不經意的撩頭發:“沒事,就是來告訴你,做完中飯快走。”
郁清慢條斯理地澆花,笑着說:“你不打算留下我嗎?”
“我可以照顧你,任打任罵。”
“現在市場緊缺,很難找到我這一款的。”
魏沾衣再度無語,皮笑肉不笑:“謝謝,不打算留你。”
郁清不強求:“好。”
魏沾衣疑惑,這麽好說話?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不過也沒有多問。
中飯後,魏沾衣盤腿坐在沙發上啃着他削好的水果,郁清在系領帶,魏沾衣時不時瞄一眼。
他突然出聲:“要不要幫我?”
魏沾衣冷哼。
郁清正了正領帶:“當初,我曾教過你的。”
“過去的事還總想着幹什麽?人要往前看。”
郁清身體滞了一下,緩緩笑開:“你總是有道理。”
魏沾衣沒理會。
“我走了。”他說。
“好走不送。”
魏沾衣刻意忽略郁清看自己的視線,直到聽到那聲關門聲,她啃蘋果的動作才慢下來,興致缺缺的把還剩一半的水果扔進垃圾桶,目光淡淡的看向窗外陽光。
他的離開似乎也帶走一部分空氣,魏沾衣心缺失一塊,想了想,走進郁清昨晚休息的房間,裏面沒什麽東西,一張床和一套桌椅,床被已經疊得整整齊齊。
桌上有一瓶薔薇花,似乎是他昨天來時帶來的,還鮮豔着。
魏沾衣抽出一朵花,才發現枝幹上綁着一根線,她拉出來,線的另一頭綁着一個圓疊起來的紙條。
魏沾衣微愣。
卷開紙條,看到上面的字。
——繼續找,有秘密。
魏沾衣輕嗤,她會找嗎?
冷冷的盯着這瓶花幾分鐘後。
魏沾衣抽出第二枝花,同樣綁着紙條,還是同樣的話。
——繼續找。
她蹙了蹙眉,接二連三抽出無數花,都是一模一樣的話。
——繼續找。
魏沾衣覺得自己被郁清耍了。
花瓶裏還剩最後一枝花。
魏沾衣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她把最後一枝花抽出來,打開紙條,裏面落出一枚戒指,是三年前他送給她的那枚婚戒。
紙條上的字:“公主,能嫁給我嗎?”
**
魏沾衣被郁清留下的“驚喜”弄得一晚上沒睡着,記憶又和三年前重合,彼時他不容拒絕的對她說着要娶她。
魏沾衣覺得熱,起身去浴室洗澡。
今天大概諸事不宜,她洗澡洗到一半沒水了,鼓搗半天,也不知扯壞了哪個開關,水流一下子噴出來,噴了她一臉。
她退到一旁咳嗽,抹掉臉上的水,浴室中的水已經泛濫成災,她連忙打開下水道,發覺下水道是堵着的。
魏沾衣:“…………”
這到底是什麽魔鬼房子?
在下水道裏忙活半天,沒通,浴室的水越來越高,已經快要漫入客廳。
魏沾衣裹上浴袍出來,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這個點也叫不來維修工。
她不得已給莫可打電話,沒信號,又跑到陽臺接着打,然而幾個電話過去都沒人接,她不放棄,又給蘇淩和楊曦打,但無一例外,皆是打不通。
魏沾衣打算下樓找物業,去推陽臺的玻璃門,沒推開,心裏隐隐有不好的預感,不會吧……
她再次用力推門把手,門關得死死的。
鎖住了。
“…………”
所以現在,她屋裏水漫金山,她本人還穿着浴袍被鎖在陽臺,而且手機沒信號也聯系不到任何朋友?
魏沾衣內心一萬頭野馬在奔騰。
冷靜了一會兒,她看向隔壁,這房子設置不怎麽地,可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鄰裏之間的陽臺隔得很近,兩戶人家站在陽臺就可以唠嗑。
她鄰居家現在還開着燈。
很好,總算天無絕人之路。
魏沾衣把浴袍穿好,頭發擰幹一些,用手指抓了抓,上半身越過陽臺,探頭去瞧,“hello,有人嗎?”
“……能不能幫幫我?”
“有大哥大姐,大爺大媽在裏面嗎?”
“hello,hello。”
魏沾衣雙手做喇叭狀朝裏面喊:“有沒有人啊,能不能幫幫我?”
喊了大概幾分鐘之久,魏沾衣都快放棄的時候,鄰居家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只男人的手,蒼白修長,骨節分明。
接着人從裏面走出來,男人身材修長,也是穿着浴袍,似乎出來得急,他衣服穿得有些松,看起來也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濕潤,盡數都往後梳,露出額頭和整張英俊斯文的臉,金絲眼鏡架在鼻梁上,極其的,欲。
魏沾衣是萬萬沒想到呼喚半天,會把郁清呼喚出來,這恐怕不是召喚神龍的游戲吧,
魏沾衣愣神的盯着他:“你住我隔壁?”
“嗯。”
魏沾衣半響沒出聲,沉重的思考着自己現在的處境。
借着屋內稀薄的光線,郁清眼神一寸寸打量她,魏沾衣浴袍穿得嚴嚴實實,仍舊露出修長白玉般的脖頸,她頭發極長,還有些濕答答地垂在腰上,臉側貼着幾根發絲,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爬出來似的,臉上,眼睫上,唇上,都還濕潤。像一朵,出水芙蓉。
郁清借着推眼鏡的動作掩飾自己喉結的滾動,“沾沾,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嗎?”
魏沾衣擡眸審視地看着他。
這人向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會不會,她屋裏的下水道就是他堵住的?
“是你吧。”
郁清面色從容:“什麽?”
“是你在我家裏動手腳的吧?把我水管弄壞,把我下水道堵住。”
“不是。”
“肯定是你,你這麽不擇手段。”
他笑得無奈:“不是我,我要想留下,大可以用別的方法,給你帶去不便的法子,我不會用。”
魏沾衣仍舊狐疑地盯着他。
郁清走近過來,伸出手:“對不起,剛剛我在浴室,沒有及時聽到你的呼喊,來得遲了點。沾沾過來,我抱你。”
魏沾衣看了眼兩家陽臺的距離,大概有小半步那麽遠,可這是十八樓,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摔死了,郁清就算再怎麽王八蛋也不會真的用這種方法來接近她。
可要被他抱,魏沾衣還是有些不願意,“不用,我可以自己過來。”
郁清立刻擰起眉,“很危險。”
“我應該可以。”
她穿着不方便,動作被局限,實在不好大幅度的翻過去。
魏沾衣小心的撐在陽臺上,手微抖。
她其實……怕高。
郁清一直在注意她的神色,見她露怯,面色微沉,按住她手:“不準鬧,我抱。”
可她一條腿已經垮了過來,坐在了陽臺上,另一條腿是怎麽也不敢往前伸了。
郁清視線有些困難的從她白皙的腿上移開,手掌握住她腰,他掌心真大,被人扶住,魏沾衣總算沒那麽害怕了。
“摟住我,沾寶。”
魏沾衣不敢往下看,聽話摟緊他脖子,害怕得往他的方向靠,“好高啊,你快點把我弄過去。”
她閉着眼,感受到來自高樓的風吹。
郁清低磁的嗓音輕輕響來:“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
“快快快!快啊郁清!”
他笑了一下,這聲笑重重落在她心口,魏沾衣怕得牙齒打顫:“你居然還笑,你太慘無人道了嗚嗚。”
“乖,乖啊,馬上就好。”
于是他上半身探過去,摟着她腰把她從另一邊抱過來,魏沾衣只覺得身體淩空了一下,她小聲驚呼,然後便落進他溫暖的懷。
她樹袋熊一樣挂在他身上,郁清輕拍她背:“很怕嗎?不怕,我在這裏。”
“你是不是個混蛋,還笑我。”
“是,是混蛋。”郁清抱着她進屋,魏沾衣要下來,可他能感覺到她手臂還在哆嗦,按在懷裏不讓她動,“想要我去給你修下水道嗎?”
魏沾衣慢吞吞的嗯了聲。
“那就別動,我抱着。”
“……這算給你的報酬嗎?”
“算。”郁清笑着坐下來,手掌還輕輕地拍她背脊,魏沾衣窩在他懷裏。
他手指動作很輕的撥弄她頭發,看到她紅透的耳朵,輕壓她頭,親了親。
魏沾衣身體一僵,準備炸毛發飙的時候,他入骨的溫柔聲音就響起:“公主,看到我留給你的東西了嗎?”
她思緒被攪亂。
今晚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為他那張紙條和戒指。
魏沾衣裝不知道:“什麽東西?我沒見過。”
郁清撫着她濕潤的發絲,意味深長看着她,“真沒見過嗎?”
“沒有。”她趕緊從他腿上下來。
郁清坐在沙發上拍身旁的位置:“跑什麽,過來我身邊。”
魏沾衣坐得老遠:“你為什麽會住在我隔壁?”
“為了追求你。”
“…………”
“你可真直接。”
郁清不可置否。
魏沾衣:“你能幫我修一下家裏的水管和下水道嗎?要不然明天起來,我家裏就成湖了。”
第一次請他幫忙,怪有些別扭的,郁清坐着沒動,眼神看着她。
魏沾衣等了一會兒:“……不願意?”
“不是。”
“那是怎麽了?”
“只是覺得你對我很客氣,我們本不用這樣,你需要我做什麽,告訴我就行。”
“這樣多沒禮貌。”這話說得她自己都燥得慌,他們重逢以來,她好像也沒怎麽禮貌過。
郁清站起來,牽起她的手,魏沾衣跟在他身後,他推開自己浴室門,“重新洗個澡好嗎,我很快回來。”
魏沾衣剛才的确只洗了一半就跑出來了,怪不舒服的,但在郁清的浴室,她有些猶豫。
郁清輕推她腰:“去吧,裏面有準備你會需要的東西。”
“為什麽有準備我的?你早有蓄謀?”
“也沒有。”他鏡片下狹長雙眸輕眯,笑了起來:“就是想着,或許有一天可以将你拐過來,所以提前準備了。”
魏沾衣:“…………”
還說不是蓄謀!
她把門關上。
浴室響起水聲,郁清在門外停頓許久,确定魏沾衣不需要幫忙什麽,才離開,去了她的屋子。
她洗完澡出來時,郁清也回來了,“你修好了?”
“嗯,水止住了,但是。”他沉吟,指尖點在桌上沒說話。
魏沾衣見他神色凝重,以為出了什麽大事,也跟着緊張起來,忙拽住他胳膊,面露焦急:“怎麽了?”
他垂眸,看她抓在自己小臂上的纖細手指:“我不小心将你家的門鎖起來了,你帶鑰匙了嗎?”
魏沾衣:“…………”
她要是帶了鑰匙還會被鎖在陽臺裏進不去嗎?
郁清好像并不了解這一點,竟然還是一副很凝重,很抱歉,很不得已的模樣。
“沾沾,看來你今晚只能睡在我這裏了。”
魏沾衣:“…………”
她就知道為什麽總感覺怪怪的了,因為郁清比她了解到的,更喜歡挖坑!
“我打電話給莫可。”
郁清并不阻止:“可以。”
然而結果和剛才相同,他們仨的電話都打不通。
“怎麽樣?”
魏沾衣強撐着一口仙氣:“我想出去住酒店。”
郁清點頭:“可以。”
他坐下來,慢條斯理地柔聲問:“你帶錢了嗎?”
“…………”艹
魏沾衣:“我今晚睡哪間?”
作者有話要說: 公主:輕易我不妥協,除非萬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