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她的惡龍
郁清是混蛋這件事魏沾衣一直深有體會, 不管是從前到現在都是一樣的混蛋,昨晚雖然沒有觸及底線, 可是好像也差不多了。
她趴在床上宛如閑魚, 郁清進屋的時候,魏沾衣終于動了動,只不過把頭更深的埋進被子裏。
郁清隔着被子摸她頭:“沾寶。”
聲音裏有滿足的笑意,“需要我幫你穿衣服嗎?”
“滾吧你。”她有氣無力的罵。
郁清輕輕把被子掀開, 魏沾衣像只蟲似的,腦袋在枕頭上一拱一拱。
他俯下身,“寶寶。”
溫熱的氣息落在她側臉,昨夜情到濃時時,他就是這樣喚她公主, 喚她沾寶,喚她寶寶,看着這麽斯文的人, 竟然這麽混賬到家。
魏沾衣将他臉推開,回頭認真看他:“請問郁先生, 你修煉的是不要臉法典嗎?”
“也許。”他沉吟思索, “是。”
居然就這麽理直氣壯的承認了,她認輸。
郁清将她抱起來, 手指梳她頭發:“沾寶, 今天想去哪裏走走嗎?”
“我們的第一天,想不想約會?”
“想要什麽樣的約會?”
魏沾衣閉着眼思考,懷裏的姑娘肌膚剔透白嫩, 郁清拇指輕捏,将她臉上軟肉含進嘴裏,牙齒輕咬了咬,“你昨晚也這樣咬我。”
她神色變得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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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親她:“也這樣親我。”
“我真喜歡。”
“喜歡沾寶。”
魏沾衣捂住他嘴:“閉嘴吧你。”
他眼睛裏有笑意,幫她把衣服找出來:“我在門外等你,我們去約會。”
魏沾衣磨磨蹭蹭穿好衣服走出卧室,郁清站在落地窗前,把襯衫最後一顆鈕扣系好,拿起領帶看着她:“來。”
“做什麽?”
郁清擡起手,手中是領帶,“麻煩公主。”
于是公主殿下纡尊降貴,笑着走過去,接過他手中領帶。
郁清将她抱到沙發上,微擡起頭:“我教過你的,還記得嗎?”
魏沾衣想說就算不記得也沒關系,她本來就會這個,身為個名媛,怎麽會不懂系領帶呢,有些功課是他們必須修行的,但郁清和她的過往,哪怕再怎麽細碎,她也記得清清楚楚。
“記得。”她抿起笑。
郁清看着她,“公主笑起來最漂亮。”
總是公主公主的叫,魏沾衣到底會不好意思,睫毛動了一下,故作不虞:“我不笑的時候難道不漂亮?”
郁清笑着沒答話。
魏沾衣皺眉瞥他,手指系着領帶:“怎麽不說話?”
想惡搞他,想把領帶重重拉上去,郁清握住她不規矩的手,“你不在這三年,知道遼城人怎麽說你嗎?”
“怎麽?”
郁清握着她手,帶領着她慢慢給自己系好領帶,“他們說,郁清迷戀的女人是何等姿容絕世,何等傾國傾城,何等沉魚落雁,竟将他蠱惑到那般境地。”
小虛榮心被滿足,魏沾衣滿是神氣,下巴擡了擡:“那你怎麽看?”
“他們說得對。”
“但我要聽你親口誇我。”
魏沾衣抱着他,吊在他身上:“我不值得你親口誇一下嗎?我不想聽別人誇,要聽你誇,誇我誇我快誇我!”
“好。”他笑着用手整理她發絲,貼她耳畔說了一句話,魏沾衣霎時僵住,晃着他脖子的手不晃了,笑容一秒收起來。
她就知道,指望這條狗正常起來是不可能的,他總能語不驚人死不休。
郁清好整以暇瞧着她僵硬的表情,低聲:“怎麽,不滿意?”
魏沾衣憤力将他推開,他仍舊是笑:“這麽容易害羞可不行,以後要習慣。”
魏沾衣捂着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郁清跟在她身後:“準備好了嗎,跟我出去。”
“王八念經王八念經。”
郁清無奈:“幼稚鬼。”
“過來牽我手,小鬼。”
魏沾衣拎着包在前面走,手往後伸,郁清抓住,五指分開她手指,叩緊。
**
魏沾衣沒有料到郁清為她準備的約會居然是一場宴會。
站在郁家公館外,看着裏面杯盞相碰,籌光交錯,燈光音樂交相輝映的舞會,她着實怔了好一會兒。
郁家管家将禮物盒送過來,郁清遞給她:“公主的新衣。”
魏沾衣:?
幹嘛,演童話故事啊?
她滿臉問號,郁清說:“郁家未來的太太總要去見見人,我陪你一起。”
所以這是要官宣?
管家笑着道:“太太請去換衣服吧,先生為了今天已經等很久了。”
魏沾衣被趕鴨子上架,幾個女傭簇擁着她去換衣服。
今日她為了約會,破天荒化了一個比較清新少女的妝容,顯然化妝師對這個妝容不滿意,為她卸妝後又重新給她畫上一個雍容華貴的妝。
看着鏡子裏前一秒還楚楚可憐的姑娘下一秒就變成貴氣小公舉,魏沾衣微微挑眉,郁清身為一個直男竟然這麽懂行。
化妝師完成工作後,掐着個蘭花指對着鏡子欣賞她這張臉,“Perfect!God's perfect word!”
魏沾衣也滿意的點了點頭,掏出手機自拍兩張,發到好友群。
楊曦:“哇!小姐要去參加什麽盛典嗎?美貌殺我!”
蘇淩:“小姐美美美美!”
就連莫可也少有的恭維道:“今日份最佳公主!非常可!”
魏沾衣打字,矯揉造作道:“哎呀,其實也就一般啦。”
其他人沒有再回複,魏沾衣也沒在意,剛收獲一波彩虹屁的她心情十分舒爽,看着鏡子裏毫無瑕疵的美人。
魏沾衣撐着臉頰感嘆:“唉,我好美。”
“我怎麽這麽美?”
“便宜郁清那個老男人了。”
女傭們捂嘴輕笑。
自我欣賞結束,魏沾衣在女傭的幫助下穿上厚重的大裙擺晚禮服,看着鏡中的自己,她有一瞬的怔愣。
小時候她當然也做過公主夢,想象着自己穿着漂亮公主裙等待王子來迎娶。
後來才知道,她根本不是公主,也不會有王子喜歡她,但郁清仍舊教她驕傲,縱她任性,養着她這一身小脾氣,捧她到頭頂撒野。
魏沾衣抿起唇,問身邊的人:“我好看嗎?”
女傭們呆怔地連連點頭。
“太太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姑娘。”
“真好看,像真的公主。”
魏沾衣輕輕吸氣又呼氣,沒有王子也沒關系,她已經有如此深愛她的惡龍了。
郁清在宴會入場的地方等她。
天上月光渡在他身,年輕男人氣質清絕貴氣,只一個側影就讓她內心萬般溫柔。
魏沾衣不自覺彎起唇,向他走去。
她走近,擡手搭在郁清肩背,輕輕拍了一下。
郁清回頭,魏沾衣笑意盈盈,是他夢中見過萬萬次的模樣,她就如此刻般站在他面前,身穿華服,要與他赴宴,即将接受衆人的祝福。
她是最璀璨的明珠,王國裏最美麗的姑娘,他千辛萬苦費盡心機從王子手中搶來的公主。
看着她,郁清心中竟生出無窮無盡的感慨,手向她伸出去,用最得體,最虔誠的眼神看着她:“今夜的公主真是格外漂亮,我能否有這個榮幸?”
魏沾衣指尖搭在他掌心,他松松握住,拿着她手繞過自己胳膊,搭在手臂上面,目光還是定在她臉上。
“知道這樣意味着什麽嗎?”
以前他問過這個問題,把她抱着一步一步走過郁家的時候,現在也一樣,他做的一切都是在向衆人宣告她的身份,今日更顯隆重,她當然明白其中的深意。
“知道。”她微擡下颌,語氣上揚格外傲氣:“能配得上郁先生的人難道不是只有我麽?”
郁清溫笑:“是,能配上公主的也只有我。”
“走吧,要進去了。”
上流圈常有各種各樣的宴會和舞會,這本是尋常,可今夜又似乎因為一些傳言而不同尋常,據說郁清愛而不得的那個女人再次出現了,今夜便是為她而準備。
魏沾衣和郁清重歸于好也就一天,可他等待太久,該準備的也早就準備好,一夜之間就傳出了這消息,前來赴宴的名流們幾乎都是沖着今夜主角魏沾衣來的,想一賭這位傳說中的金絲雀是怎樣冠絕遼城,又是怎樣讓郁清戀戀不忘的。
宴會中衆人舉杯交談,門被緩緩推開,人們循聲看去。
站在門外挽手并立的男女般配優越得像一幅畫,一副歐式古典貴族畫像。
衆多人怔住。
郁清手臂屈起,另一只手蓋在她手背上,倆人步伐一致地走進去。
魏沾衣小時候,父母也經常帶她參過各種各樣的宴會,她在北臨總是受人矚目,那時的她目空一切,高擡着下巴的模樣簡直像個被慣壞的孩子,後來經歷得太多,被磨平了棱角,也懂得收起自己的高高在上學着平視一切,然而又出現這樣一個人,重新喚回她那些不可一世的驕傲,親自給她戴上皇冠,領她走上最高點。
魏沾衣活到這個年紀,還很年輕,要說歷經滄桑也實在勉強。孤身一人的時候,生活教會她的是堅強和不屈,尊貴出生賦予她的榮耀被打碎後,她曾一度自卑,用了很長一段時間走出來後,性子就有些變了。
如今被郁清牽着,走在與多年前相似的宴會中,像是夢回曾經,魏沾衣忽然想起小叔對自己說過的話,父母應該是希望她做最優秀耀眼的人吧,郁清也應該是這樣想的,而愛她的朋友們也應該希望她做回從前吧。
魏沾衣不自覺挺直背脊,像從前那樣拿出儀态萬千的模樣,淺笑着向身旁的輕輕颌首。
落落大方的樣子讓一旁等着看笑話的富家女們咬緊牙關,恨不能将杯中的紅酒潑到她臉上,她們沒想到上次馬場見過魏沾衣之後沒過多久就在這樣的隆重的宴會再次重逢,而且她還是被郁先生親自牽着出場的,其深意不言而喻。
魏沾衣和郁清走入舞會,熱衷上流圈八卦的太太首先問:“郁先生身旁這位是……”
郁清笑着輕拍魏沾衣的手,“我未婚妻。”
闊太看向魏沾衣,輕扯唇角意味深長道:“噢,原來如此,可真漂亮。”
魏沾衣裝作沒聽懂她言語中的輕嘲,闊太突然話風一轉:“可是我聽說郁先生喜歡的人已經去世了,這位……”
郁清神色沉了沉,魏沾衣好好站在他身邊,他極不喜歡聽見“去世”這兩個字,像咒她一樣。
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其餘人見他神色不虞,忙尴尬的喝酒掩飾,可這闊太頗沒有眼力見,一味要追根究底。
郁清正準備開口,魏沾衣握了一下他手,對着那闊太微微笑着道:“難為太太還記得我,我沒死,好好站在這兒呢。”
“你……”
“你就是傳說中那個魏沾衣?”
魏沾衣謙虛地颌首:“是我。”
闊太驚訝掩嘴,“那聽說你之前是春玉堂賣唱的,是真的嗎?”
郁清慢悠悠眯起眼,眸色危險。
這闊太說這話已經不是犯蠢了,是故意想羞辱魏沾衣,可魏沾衣跟她無仇無怨她幹嘛要這麽做呢?她瞥見人群裏的幾個富家女,心中頓時了然。
郁清這樣的香饽饽,闊太們都希望将自己女兒嫁給他,突然之間她回來了,誰能服氣?
魏沾衣也不怒,笑盈盈道:“太太心裏想什麽,我懂,倒也犯不着說這些話故意惡心我,你想嘲諷我的過去,想打壓我,殊不知那只是我和郁先生的情趣罷了。至于你接下來要問什麽,我用手指頭都能猜到,一定還想問我門第的問題吧,想繼續貶低我,好叫我知難而退?真是小看我,這樣的手段我十幾歲的時候就見過無數次了,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你們遼城人還沒玩出點新花樣。”
一番話将闊太說得怔愣半天,嘴唇哆哆嗦嗦都是氣的,她竟然被一個歌女怼了?就因為仗着郁清的寵愛就敢這麽目中無人,簡直反了天了!
她養尊處優慣了,一時怒火沖天:“郁先生,這就是你養的女人,有沒有一點教養!”
郁清冷瞥一眼這女人,牽着魏沾衣坐下,端杯酒給她,并沒有理會那闊太的問話,直叫她面色有些端不住。
魏沾衣輕晃着香槟,拿出從前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散漫地往後靠,“既然你們都這麽好奇我到底是什麽人,我也沒必要藏着掖着,顯得我多上不得臺面似的。”
她看向那闊太:“太太,我想我北臨魏家大小姐的身份是足夠配得起郁清的,你覺得呢?”
北臨魏家雖然不能和遼城郁家相比,卻也是北臨老牌的豪門了,在北臨也是威正四方的大家族,魏家魏大小姐那可是繼承了諾大家業,以後要做家主的人,兩代家主的聯姻,可謂強強聯手。
一時間,所有人看魏沾衣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自然還是驚詫居多,畢竟這和傳言出入太大,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女生突然變成魏家大小姐,實在太令人意想不到。
至少這位言語輕蔑的闊太太是壓根沒往這方面想的,她暗中和自己先生女兒交換一個眼神,自家先生臉色早已黑如鍋底,男人給自己太太使個眼色讓她趕緊閉嘴,這太太拿不準魏沾衣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嘀咕了一句:“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魏沾衣其實并不生氣這闊太的不禮貌,在進入舞會之前,她大概猜到會發生點意外,畢竟這是關系寫郁清,而郁清不是泛泛之輩,人站得越高,他的一言一行都會被關注,更別說他的女伴。
但好在,郁清似乎已經給她準備好了所有後路,不用她證明什麽。
魏良端着酒走出來:“太太對我侄女有何指教?”
這句話猶如一錘定音,承認了魏沾衣的身份。
不少人心中震動,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為郁清品味獨特,放着這麽多優秀名媛不愛,卻喜歡路邊的小野花,沒想到他不聲不響摘下了最難摘的那朵花。
魏沾衣雖然遠在北臨,最近十年幾乎沒有出現在交際圈,但是她聲名遠波,究其原因還是她身後盤根錯節的豪門關系和富得流油的金庫,不少公子哥近年來都踏足過魏家提親,不過卻從來沒有見過魏大小姐本人,她不露面,卻被傳得神乎其神,越發引人好奇,久而久之就成為高不可攀的象征。
闊太當然認識魏良,尴尬到語塞:“真,真是魏家小姐啊。”
魏良譏諷:“不然你覺得我在說笑話?”
“不……不是。”闊太讪讪地看了眼魏沾衣:“抱歉魏小姐,我無意冒犯——”
魏沾衣淡聲打斷:“無意冒犯也還是冒犯了,如果我今天真是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小姑娘,怕是要被你吃得骨頭都不剩了,我勸你們別一天鹹吃蘿蔔淡操心,管好自己。”
郁清擡了擡眼,看向這位闊太的先生,男人接觸到郁清眼神,心裏直發毛,頓時把酒杯放下拽住老婆孩子就離開晚會,郁清給劉總助一個眼神,劉總助點點頭,心裏為闊太一家默哀,惹誰不好,惹郁清的小心肝,他都能想象到往後這一家子被郁總打壓的慘樣了。
其他人賠着小心恭維奉承魏沾衣,起初她還會禮貌回複幾句,然而虛僞的話聽得多了,面色也逐漸不耐起來,郁清掃了眼衆人,都是一群極會察言觀色的人,瞧見倆人都不太耐煩,給自己找了個借口離開,人群紛紛散開。
魏沾衣才有空問魏良:“小叔怎麽來了?”
魏良看向郁清:“是郁先生讓我過來的,給你個驚喜。”
魏沾衣看了眼郁清,郁清把她手從胳膊上輕輕拿下來:“我去給你拿點吃的,你跟叔叔先聊。”
她點點頭,看向魏良。
魏良一臉飄飄然:“聽見沒,郁清剛剛叫我叔叔。”
魏沾衣:“…………”
“小叔,能不能保持點形象?好歹你現在是魏家家主。”
魏良聽她話立即擺出一副嚴肅神情,“我看前段時間你還恨他恨得想要将他五馬分屍,現在就跟他這麽好,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們都發生了什麽?現在魏家也就我這麽一個長輩了,小叔覺得我得給你把把關,這選未婚夫啊得慎重。”
魏沾衣無語,這會兒事情都差不多板上訂釘了才知道要把關,早八百年幹嘛去了?
“我覺得您是巴不得把我嫁給郁清才對吧。”別以為在北臨的時候,她看不出魏良一臉的算計和考慮。
“這話不能這麽說。”
魏良坐在她身邊,特別語重心長:“這郁先生是別人能比的嗎?不能,從遼城到北臨都是數一數二的人,你嫁給他那是再好不過。當然啊,要娶你也不是這麽容易的,你放心,等他上門提親的時候,你小叔我必定召集我方圓百裏的弟兄,好好整一整他,叫他知道咱們魏家的姑娘不是好娶的,娶回去了也得好好對你,不能讓你受委屈。”
魏沾衣這才好受些。
結果還沒有緩過兩分鐘,她小叔又問:“沾衣,你覺得婚禮在北臨辦還是在遼城辦?我心想你父母養你這麽大,一定想看你從家裏出嫁,我也想看你從家裏出嫁。”
魏沾衣瞪他一眼:“這才哪跟哪,人郁清都還沒有求婚呢,您想什麽呢?你還是想趕緊把我嫁出去,小叔你丢不丢人啊,我看起來像嫁不出去的嗎?能不能矜持點。”
“啊是是是,不能讓郁清看輕你。”
魏良一頓,又有些不高興:“他怎麽還不求婚,他不求婚他等什麽呢?不是,我們家沾衣這麽好看,誰不想趕緊娶回去。”
魏沾衣無奈扶額,扣了一下指甲,“我們才剛剛和好,不急,再說他似乎也求過,但也不知道算不算數。”
她想起了上次那花瓶裏留下的戒指和紙條,那戒指至今還在她櫃子裏,他難道是想等她自己戴上?可這也太突兀了吧。
魏沾衣本來不急着嫁人,可魏良急,就怕這到嘴的侄女婿跑了。
“什麽叫似乎?你自己的終身大事你還犯迷糊。”
“哎呀您別管了,我會看着辦的。”
“那成,小叔就在北臨候着你們,然後再給那小子整個過五關斬六将,好好給你長長威風。”
魏沾衣點頭,又聊了會兒,郁清端來些吃的,魏良把二人世界留給他們倆,離開時還沖魏沾衣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拿下郁清,魏沾衣臉黑了一半。
宴會最後,以魏沾衣和郁清共舞一曲結束,倆人換過衣服離開公館。
魏沾衣晚會上酒喝得稍微多了點,這會兒坐在車裏暈沉沉,到家時已經是深夜。
郁清見她神情疲倦,抱她進浴室,耳邊突然傳來他磁啞的聲音:“沾沾,你覺得,我現在跟你求婚怎麽樣?”
魏沾衣猛地來了精神。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六點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