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晉江首發

顧遲一時氣結, 倒有些說不出話來,這丫頭什麽腦回路啊!

他本想用這匕首試試她的反應,如今倒好,自己不光沒看出來她到底有沒有反應, 還被她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罷了罷了, 他只覺得心煩意亂的緊, 連喉嚨都有些幹澀。

他正想避過頭去, 便見謝莞拿着那短劍朝他示威似的, 眼中的驕傲與炫耀都快漫到天上去了, 而她握着短劍的手也快戳到他腦門上去了。

顧遲苦澀的搖了搖頭, 便半阖着眼養神。真的, 和這丫頭說話, 太傷身了。

燕離倒沒懂他的意思, 只低聲提醒他,道:“殿下, 怎的好端端的将這匕首拿出來了?”平素裏顧遲最寶貝的就是這把匕首,連給人多看一眼都不肯的。他知道, 這是莞莞生前心愛的東西, 也是她留給顧遲最後的東西。

顧遲垂着眼,将匕首取回來系在腰間,淡漠道:“話多!”

小二很快上了茶點,顧遲似是心情不佳,只顧阖着眼養神。燕離則淺笑着,給謝莞講解着每種茶點的吃法,比如甜膩的桂花糕要配略帶苦澀的歸元茶才好,海棠糕口感溫潤綿長,要配果子茶才最有滋味。

謝莞捧着茶盞微微啜着茶水, 隔着茶水的香氣,目光卻忍不住落在了顧遲身上。

他沒怎麽變,和三年前一般無二,只有細細看,才能發現他的不同。他似乎又長高了些,肩背更加勻稱結實,不似少年時瘦削的模樣。

可他給人的感覺卻變了。從前他也桀骜,總是冷着一張臉,不大願意理人的,可現在,他給人的感覺卻是陰鸷。就算他什麽都不做,只淡淡的看着你,也讓人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迫之感,甚至是讓人覺得戰栗的。

真是的,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被摧殘成這樣了?

謝莞下意識的想着,也許是因為朝堂上的争鬥太過艱難,太子之位并不是那麽好坐的。她記得,他以前總愛穿月白色、鵝黃色的袍子,端的是素雅的君子之風,其實就是看似穩重,實則騷包的顏色。

而她自重生以來,每每見到他,他卻都是穿着一身玄衣的。他穿着玄色也是好看的,只是顯得陰沉了許多。不如當年那般潇灑倜傥。

謝莞幽幽感慨着,他這些年想來過得也并不好。想到這裏,她心裏竟覺得略略平衡了些,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心态。

謝莞揉了揉自己的下颌,看向燕離,道:“表哥,我有件事想麻煩你幫忙。”

燕離笑容和煦,他将茶盞放下,很溫柔的看向她,道:“何事?但凡我能做到的,便一定想法子幫你。”

謝莞望着他的眼睛,一時竟覺得看到了天上的星子,明媚閃亮而又溫潤至極。她吞了口茶水,輕輕避過他目光,斜睨着眼打量着顧遲的神色,道:“我想讓你幫我查查,昨日行刺我們的,到底是什麽人。”

她刻意咬重了“行刺”二字,偷偷瞄着顧遲的反應,可他面色如常,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她不覺有些懊喪,雖然她早就知道,顧遲是個冰塊臉,對于“喜怒不形于色”一事上,更是早就修煉的爐火純青。當年,也就只有她能把他氣得發狂。

“你是覺得,昨日那些不是普通的山匪?”燕離略一沉吟,語氣認真起來。

謝莞點點頭,眯了眯眼睛,擡頭看向他,道:“的确,那些人身手不凡,又極有策略,絕不是尋常山匪可以做到的。依我看,倒像是官宦人家所豢養的死士。”

燕離眉頭微皺,不自覺的朝着顧遲看了一眼,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可顧遲只是悠然從容的品着茶,好像在他的情緒之中,全然沒有悲喜似的。

燕離緊抿着唇,低頭看向謝莞,道:“你放心,我一定盡力去查。只是若是此事的确是死士所為,只怕你日後要格外當心才行。”

他尤嫌不夠,又道:“不若我派兩個得力的人跟着你,也好保你周全。”

謝莞笑着搖搖頭,有意無意的掃過顧遲的臉,道:“不必了,想來太子殿下已派人跟着我了。”

她言罷,也不顧燕離一臉詫異,便徑自站起身來,道:“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表哥若有了消息,來府中告訴我便可。”

她正要往出走,便見顧遲倏的睜開了眼睛,聲音冷峻如松:“宋四姑娘,孤想知道,你與謝由是什麽關系?”

謝莞冷笑一聲,回身将雙手撐在案幾之上,與顧遲四目相對,道:“殿下承認派人跟着我了?”

顧遲神色淡然,道:“孤不過是為了保護宋四姑娘的安全。”

謝莞挺身站立起來,不屑道:“不敢勞煩殿下費心。還請殿下早日将這些人撤了,我也能睡個好覺了。”

顧遲長眉輕挑,薄削的唇微微開啓,道:“不若這樣,孤與你做個交易,如何?”

謝莞頭也不回,冷聲道:“什麽交易?”

顧遲擡頭看向她,看似平靜的眼眸之下,暗藏着銳利如鷹隼般的英銳之氣,道:“你讓孤與謝由見一面,孤便給你自由,如何?”

謝莞冷哼一聲,似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嗤笑道:“我倒不知世上竟有這樣不公平的交易。殿下若是真想見謝由,倒不如聽聽我的要求。”

“說來聽聽。”顧遲閑閑倒了一盞茶,目光清淺幽涼。

“我要沈憑之的命。”謝莞回過頭來,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顧遲,朱唇微啓,卻說出這樣可怖的話來。

燕離一驚,忍不住道:“四表妹,你……”

顧遲微微揚手,讓燕離倏然住口,淡淡道:“不難。”

謝莞哂笑一聲,道:“那我便等着殿下的好消息。不過,我要活口。”

她說完,便幹脆利落的轉身走了,再不回頭。

顧遲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才微微垂眸。

燕離早已按耐不住,道:“殿下,宋婉如何會認識謝由,又如何會知道沈憑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遲微微搖了搖頭,道:“孤亦不知。”

“那殿下為何要答應她的要求?”燕離百思不得其解,顧遲一貫是謀定而後動的人,他認識他以來,他倒是第一次做這樣全然沒有把握的事。

顧遲抿了口茶水,道:“許是孤覺得,這交易很有趣罷。”

燕離知道,顧遲是急于見到謝由的,也許他正是因着這個,才會答應謝莞的要求,只是……沈憑之可是顧遲用盡心思才籠絡住的人啊!

“殿下當真要除掉沈憑之?”燕離擡眸望着他,只是顧遲一貫臉上平靜無波,即便他看得再久,恐怕也看不出什麽東西。

顧遲微微颔首,道:“不急。”

燕離聽他這樣說了,便知道他胸中自有丘壑,便也平靜下來。他吃了盞茶,半晌方道:“殿下是否也覺得昨日行刺宋婉一行的人并非山匪?”

顧遲握着茶盞的手頓了頓,他将茶盞放下來,輕輕叩着案幾,道:“是端王的人。”

“端王?”燕離不覺蹙眉,道:“怎會是他?”

顧遲沒再說話,只将手指微蜷,低眉道:“這便是你要查的事了。”

時光匆匆而過,七月才剛掀過頁去,汴京城的公子、姑娘們,便開始盼着九月的到來了。每年九月,忠勇侯府都會舉辦馬球賽,馬球其實沒什麽可看的,真正好看的,是人。

男子們可以趁機見到心儀的姑娘,姑娘們也可見到春閨夢中人,而各家的長輩也都可以趁着這個機會為自家孩子選定合意的夫君或妻子。

因此,每逢馬球賽,汴京城中但凡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會到場,家裏夫君官職低一些的人家,更是想方設法的要拿到邀請的帖子。所謂一帖難求、一帖千金,便由此得來。

人人都說,每年的馬球賽倒比過年還熱鬧些,便是拼了皇宮裏的宴席不去,馬球賽總不能缺席。

原本忠勇侯辦這馬球賽不過是因着自己喜歡,如今倒成了汴京城中一大盛事,不得不辦了。只是每年下帖子都愁懷了忠勇侯夫人,總要為夫君參謀着,世家大族自是要下帖子的,那些新貴人家也不能少了,這才不至于厚此薄彼。

宋府因着與忠勇侯夫人沾親,李氏一早便收到了帖子,只是帖子上只寫了李氏與宋姝的名字。

李氏對忠勇侯夫人的安排極為滿意,宋同和宋辭本就不愛湊熱鬧,老夫人又在病中,只邀請當家主母和嫡女是再合适不過的了。這也省去了許多麻煩,免得那幾個庶女再發瘋,惹出上次的事來。她也好安安穩穩的将宋姝與燕離的婚事議定,省的夜長夢多。

這些日子,她張羅着給宋姝裁衣服、訂首飾,自是幹勁十足。只是落在別人眼裏,便不是這樣。宋媪和謝莞也就罷了,宋嬛每每都恨得牙癢癢,若不是宋姝搶了自己在蕭瑤光面前露臉的機會,想來忠勇侯府看在蕭瑤光的面子上,也會給自己下個帖子的。

燕離這段日子更是忙得厲害,不僅要幫着謝莞查端王的底細,更被忠勇侯夫人拉着布置賽場,整日都忙得腳不沾地,連和顧遲、宋辭等人品茗、聊天的時間都少了許多。

查了這麽些日子,燕離總算将端王派人行刺宋氏姐妹的事查了個七七八八,正想着抽空去宋府一趟,便見門外有小厮來報,說是長公主府的有容郡主到了。

自從謝莞出了事,徐有容便與顧遲鬧掰了,連帶着與顧遲素來親厚的燕離,也疏遠了不少。這三年來,她從未踏入過忠勇侯府的門,今日卻主動來找燕離,這倒是奇了。

燕離尤自思忖着,便已被忠勇侯夫人推了出去,她一邊推搡着他,一邊囑咐道:“有容這孩子小時候也是和你們一起玩大的,之前因為太子妃的事,生出了嫌隙,我還覺得可惜的緊。今日人家主動來找你,你還拿喬個什麽勁?快出去罷。”

“不是……母親……”燕離來不及回頭,剛吐出幾個字來,便被忠勇侯夫人關在了門外。

他看着緊閉的大門,認命的嘆了口氣,便擡步朝着正廳裏走去。

正廳裏,徐有容已到了,她坐在主位上,沒有半點和燕離客氣的意思,而她面容沉靜,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番貴氣,微微擡眸時,更如新月生暈,花樹堆雪,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自然的好像她原本就該坐在這裏似的。

她見燕離走進來,便将手中的茶盞輕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淡淡道:“你來了。”

燕離看着她的眼神,當即便覺得上天待他不公。難道脾氣溫潤的他,就注定要侍候這種性子情冷的人麽?一個顧遲也就罷了,現在還來個徐有容,上天待他還真是“不薄”啊!

他心裏想着,便越發覺得似宋婉那樣性子熱烈的姑娘着實難得。而他能遇到她,也許正是上天冥冥之中給他的安排。

燕離在徐有容身旁坐下來,眼裏噙着笑,道:“郡主今日怎地過來了?”

徐有容聽到“郡主”兩個字,微不可聞的蹙了蹙眉,道:“你還如以前一樣,喚我有容便是了。如若不然,我也稱你一句世子,只你聽着不膈應便是。”

燕離知她心中有氣,只一開口,什麽都沒說,便先帶了三分情緒。他體諒她的心思,也就不與她計較,只溫言道:“有容今日怎的得空過來了?”

徐有容略一颔首,道:“馬球賽的帖子可還有多的?”

燕離笑着道:“自是有的,我記得我是親自寫了帖子給你的,你沒收到麽?等我再去催催送帖子的下人,許是他們疏忽了。”

燕離說着,不覺有些狐疑。三年了,徐有容從未出席過馬球賽,這帖子于她而言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今日倒專程來問,實在是不同尋常。

他在心裏把馬球賽會出席的人過了一遍,似乎沒什麽特別的,大約也沒有哪個能入得了徐有容的眼罷?

徐有容似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她繃着一張臉,盡量使自己看上去不像求人辦事的模樣,道:“若還有多的,便勞煩你給戶部尚書宋大人府上的四姑娘遞一張帖子。”

戶部尚書宋大人府上的四姑娘……

燕離在腦子裏捋了一遍,不覺訝異,道:“宋婉?”

徐有容斜睨着他,目光幽寒,道:“不行?”

“自然不是,我本也是要送帖子給她的,只是沒想到你會專程來說這件事。”燕離抿唇一笑,道:“這件事你交給我便是,我一定辦到。”

徐有容略一點頭,像是心事已了似的,很利落的站起身來,作勢要走。

她見燕離連忙站起身來送自己,心下不覺微動。從前,他們也是一起嬉笑玩鬧,一起喝酒發瘋的好朋友,只是阿莞的死,仿佛高山深海,遠遠的将他們隔開了。

可是現在,她又有了一絲機會,雖然很是渺茫,可她也想試試看。若是,若是阿莞還活着,也許,她與燕離此生還有做回朋友的一天。

她想着,回身道:“不必送了。煩請你告訴宋婉,讓她務必出席,我……我有話和她說。”

言罷,她不等燕離開口,便匆匆走了出去,像是擔心下一個瞬間,自己就會不忍心這樣對待燕離似的。

在阿莞的事上,燕離說到底才是最苦的那個。顧遲于他而言,是主子、是兄弟,是不能背棄的理想和誓言,而阿莞對于他而言,是妹妹、是愛人,是無法得到又永遠注視的背影。

阿莞死了,他比誰都難過,卻又無處發洩。他知道所有的事,所以沒辦法怪顧遲,沒辦法怪任何人,只能一天天用溫柔和微笑化解所有人的戾氣。直到他的心滿目瘡痍,他的臉上還是笑着的。

徐有容懂得他,卻又沒辦法原諒他,可是,她也控制不住自己會去心疼他。如果阿莞還活着,如果他們還能回到從前,該多好啊!

她提着裙子一口氣走出了忠勇侯府的大門,直到臨上馬車,她才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燕離正站在不遠處,臉上帶着和煦溫暖的笑容,靜靜的注視着她。

徐有容的唇角溢出一抹苦澀,她記得,從前他也總這樣送她們出去,只是他的目光,永遠只會落在阿莞身上。而現在,他的目光再也不會集中在一個人身上了。

她長舒了口氣,很快速的回過頭來,擡腿上了馬車。阿莞,如果你還活着……不,你一定要活着!

燕離送走了徐有容,便騎馬去了宋府。

他本想進去,又想着只怕他一進門,便會被李氏拉到院子裏去,沒有小半天的功夫是出不來的。他想着,便命小厮悄悄的進去尋了四姑娘出來,自己只在宋府對面的小馄饨攤裏等她。

他随身的小厮與宋府中的下人都是熟識的,因此他很順利的便走了進去,沒多少時候,謝莞便跟在他身後走了出來。

見燕離已點好了馄饨,謝莞也沒客氣,轉眼便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她舀了一勺馄饨輕輕吹着,笑道:“可是查出了什麽消息?”

燕離看她吃的兩只腮幫子鼓鼓的,不覺目光也柔軟了下來,道:“慢慢吃,沒人和你搶。”

謝莞眼裏噙着笑,揚頭看着他,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愛吃燙嘴的東西。”

燕離猛地一怔,只覺得眼前的宋婉的身影漸漸的與謝莞重合了起來,他記得,他第一次見謝莞時,只覺得她小小的一個人,吃飯卻奇快,便笑着道:“你吃慢點,沒人和你搶。”

那時的謝莞眼中神采奕奕,道:“我知道,我就是喜歡吃燙嘴的東西,咱們西京冷,你稍微慢一些,飯菜就涼了。等你待得久了就知道了,保管吃飯比我還快。”

謝莞吃了口馄饨,見燕離怔怔的看着自己,看似若有所思,卻又悵然若失,眼裏像是蒙着一層紗,讓她看不真切他的神情。

她手上一頓,輕輕推了推他,道:“你怎麽了?”

燕離回過神來,掩飾似的避過頭去,道:“沒什麽,只是有些累,一時有些魔怔了。”

謝莞伸手在他額頭上試了試,關切道:“沒什麽熱度,只是看着你的臉色,的确是不大好。待會你早些回去歇着,睡一覺就沒事了。別擔心。”

燕離點點頭,只覺得她手指溫涼,可挨在他額頭上,卻灼灼發燙。他抿了抿唇,見四處無人,便壓低了聲音道:“上次的事我查過了,那些人都是端王府裏的死士。”

“端王?”謝莞倒沒想到,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和端王都沒什麽接觸。她只隐約記得端王是顧遲的異母哥哥,長得儀表堂堂,卻極好女色,在汴京城的勳貴圈子裏名聲并不怎麽好。不過好在他沒什麽野心,只想着吃喝玩樂,陛下也就由着他去了。

難不成,是端王這個好色的看上了宋嬛?可她不記得宋嬛有和端王接觸過啊。

燕離見謝莞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不覺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不過,這批人卻未必是他派的。”

“哦?此話怎講?”謝莞皺着眉頭問道。

燕離湊近了她些,在她耳邊道:“我的人查到,前一天晚上,太子側妃身邊的窅娘曾出入端王府,也許這些人是端王借給她的,也未可知。”

“蕭……”謝莞捂住了嘴,一雙眼睛烏溜溜的轉着,低聲道:“你是說,這件事的背後,其實是蕭瑤光?”

燕離點點頭,道:“有這個可能,但是再多的我還沒查出來,或許,這一切都只是巧合也未可知。”

“怎麽會是巧合?定是我三姐在長公主壽宴上說錯了話,惹怒了蕭瑤光,讓她下了狠手。”謝莞說着,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這件事想必顧遲也是知道的,他家蕭瑤光要殺人滅口,還是借刀殺人的那種陰毒法子,他知道了不去罰她不說,還幫她打掃幹淨現場,當真是“寵妻狂魔”啊。

沒原則的這個人。呸,狗男人,不要臉!

燕離見她氣得咬牙切齒起來,不覺勾了勾唇,道:“無論如何,你要當心些,若是有什麽需要的,盡管來找我便是。”

謝莞強忍着心頭的怒火,又吃了幾勺馄饨下去,方道:“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得手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相互試探的一天~~寶貝們,因為周日要上夾子,所以小七明天要斷更一天,寶貝們不要等拉,周日晚上會爆更哦,寶貝們可以周一一起看~~愛大家!!

【小劇場】

顧遲(眼眸如刀):剁手警告!

燕離(把手伸得更長了些):殿下自己說不喜歡宋婉的。

顧遲:孤沒說過。

推薦基友果醬果醬的《汴京小廚娘(美食)》,宋朝美食文哦~

鮮鲫銀絲脍,香芹碧澗羹。

炊羊下鹽豉,煮蟹釀香橙。

作為汴京城身價不菲的廚娘,薛盈的生活還是相當滋潤的,直到她受雇于翰林學士李維。

李維:薛娘子家道中落操此下業,脾氣又差,将來不知誰眼瞎娶了去。

薛盈:從未見過如此自戀+挑剔之人!我養活自己綽綽有餘,又有美食相伴,瘋了才要嫁人受約束。

後來薛盈掙夠了錢,也受夠了李維,終于将他一腳踢開。

李維開始頻繁出入紫雲樓:薛娘子,來份新法鹌子羹。

薛盈:賣完了,請回吧。

李維:那來份洗手蟹,配上壽眉酒。

薛盈:今天沒進貨,快走吧。

垆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李維忽然臉紅了:我家裏材料齊全,不如跟我回去做?

閱讀指南:

1.美食文,感情戲不算多,大量兩宋原汁原味美食出沒。

2.半架空宋,勿考據。

感謝在2020-06-18 14:43:40~2020-06-19 11:34: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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