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親爹親媽找上門

朝陽破曉,煙岚霧動。

小秀山的清晨,來得又冽又早,略帶着寒。

山頂道觀,古舊微破,紅牆斑駁,惟屋頂琉璃瓦翻新不久,熠熠生輝。晨光打在檐牙上,泛着青碧色得光澤,又透過窗棂,在地上鋪了一層亮白色的清霜。

清霜之後,是略暗沉的地,以及端坐高臺上南極長生大帝神像。

本來這兒供奉的是財神爺,不過解鳴謙幼遭大難,身體有損,壽不長久,老道士改供南極仙翁,希望解鳴謙能在南極長生大帝的庇佑下,争些壽命。

前年老道士喜喪,解鳴謙大學畢業後,又回到從小長大的道觀,接任觀主。

他先給南極長生大帝上柱香,慢悠悠地從附近地裏扯一把生菜,再去廚房,給自己下碗面。

為了營養,還給自己卧個雞蛋。

面白菜綠蛋白,色彩搭配明豔豔的,挺誘人。

“鳴伢子,在不在?”有村民從山腳爬上來,沖向正殿旁邊的偏殿,也就是解鳴謙日常起居的地方,頭往裏探了探。

房間裏,紅木桌邊,坐着一名俊秀雪白的年輕人,尋常道服,難掩一身松柏氣質。

他正在吃面。

手指搭在合金筷上,合金筷玄色,襯得那雙手愈發素白,猶如白玉。他慢條斯理地夾起細面,微微吹涼放到嘴裏,整個過程沒發出半點聲響。

美好得如同一幅畫。

村民微微感慨。

不管瞧多少次,都覺得鳴伢子和自己這些山裏長大地裏刨食的山裏人不太一樣,他們帶着根深蒂固的山民特質,只有解鳴謙,山裏長大,卻更像是城裏人,比電視裏那些明星還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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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讀書少,形容不出,只有個直觀感覺,不過他兒子說了,這是氣質,得道高人的氣質。

老道士和鳴伢子,都是本事不一般的高人。

他走了進來,嚷道,“鳴伢子,你親生爸媽找過來了。”

解鳴謙驚訝擡頭,瞧見站在村民後邊,緊張而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的中年男女。

中年女性穿着寶藍色無袖星空長裙,潤白的手腕上戴着水頭透亮的玉镯,雍容華貴,風韻十足,她張着一雙杏眼,水汪汪的,眼底泛紅。

她望着他,好似在瞧什麽無比脆弱的珍寶,想接近,又害怕給他帶來傷害。

中年男人穿着運動短袖長褲,身形高大,肩寬腰瘦,是個老帥哥,一雙瑞鳳眼,和解鳴謙如出一轍。

他望着他的眼神,和中年女性差不多。

解鳴謙将嘴裏的面細細嚼碎咽了下去,喊道:“媽,爸。”

父子母子天倫,血緣至親,相隔十七年,依舊緊密相連。

解鳴謙喊這一聲,毫無壓力。

“兒啊。”解母聽到這聲“媽”,再也忍不住,噔噔噔地跑過來,一把抱住他,嗚嗚嗚地哭。解父跟在後邊,通紅着眼,只會激動地喃喃,“好,好。”

村民望着這一幕,為這人間真情感動,跟着流淚。

太感動了。

老天爺不負善心人,苦盡甘來終尋回親子。

他倒沒起疑,解鳴謙三歲被老道士撿到,這事全村人都知道,所以親生爸媽找了過來,離奇,但不意外。

回到村裏,他就将這事大說特說,重點在于鳴伢子他那有錢爸媽,這十七年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很快,這事像長了腳的風,吹出村裏村外,該知道的都知道。

津津樂道許久後,他們反應過來,诶,不對啊,鳴伢子跟着有錢爸媽走了,他們找誰看風水看相看日子?

習慣了老道士和鳴伢子的神異,鎮上那些先生,他們怎麽信得過?

當然,這是後話。

村民離開,道觀只剩下解鳴謙一家,解鳴謙對解父溫和笑道:“您坐。”

常年修道,解鳴謙身上自有一股讓人沉靜的氣勢在。

解父聽話照做,束手束腳地坐在沙發上,他擦擦眼角,正準備飽含深情地道一聲,“兒啊,你在外受苦了”,話出口瞬間,驀地發現,他身下坐着的是降香黃檀木沙發,一套幾百萬,他家裏那套,都沒這套貴。

解父一滞,現在當道士,這麽有錢的?

他擡頭,視線打量周圍,視線凝住。

那博古架是小紫檀打制,上邊插着桂花的白瓶,是汝窯?

怕自己看錯,解父起身,走到博古架前,先嗅木頭香味。

解母從自己情緒中慢慢冷靜,察覺到自己窩在兒子懷裏,兒子耐心拍打她的後背,像是她曾在他小時候做過的那樣,母子關系瞬間颠倒。

這讓她感到溫暖的同時,又覺得不好意思。

她沒給兒子留下什麽壞印象吧,比如不靠譜什麽的。

她坐直身子,用手帕擦幹眼角眼淚,“好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她偏頭,見房子裝潢簡陋、沒多少家具,又悲從心來。

她在家裏好吃好喝,貪玩享受,她的兒子卻在鄉村山上,過着簡樸清貧的生活。

這讓她這個當母親的,如何不心痛?

解鳴謙聞言有些尴尬,“沒有沒有,我沒受苦。”

他真沒覺得自己吃了什麽苦。

解母拍着解鳴謙的手愈發心疼,家貧而知足,她的孩子,被他師父教得很好。

正準備提出祭拜下他師父,卻見解父像只小狗在博古架上嗅來嗅去,大感丢臉,“解先生,你在做什麽?”

解父聽出解母話裏惱怒,回頭不太好意思笑道:“我看是不是小紫葉檀。”

他望向解鳴謙。

解鳴謙點頭笑道;“是,我師父一個客戶送的。”

解父大感震撼,又一指花瓶,“那這個,汝窯?”

一細口瓶白潤若玉,蟬翼紋落變化莫千,上邊插着兩三枝桂花,風拂過,桂花香滿屋。

解鳴謙繼續點頭,“我師父祖上傳下來的,我看它沒破,洗幹淨後挺好看,就擺上去了。”

解父:“……”

好吧,剩下的也不用問了,必然是正品。

他這大兒子,好像真的沒受多少苦。

這樣一想,壓在心底的愧疚減輕幾分。

他怕兒子在外受苦,怕兒子怪他和解母沒有早些找到他。

“挺好挺好。”解父打心底高興,又問,“你師父的墓在哪,我能去祭拜一下他嗎?”

感謝他讓他有臉面對自己大兒子。

“對對對,要去祭拜。”解母連連點頭。

解鳴謙起身,拿着香燭紙錢,帶兩人前往後山。

他先默默祭拜,之後讓開身形,站在一旁,之後解父解母上前。

解鳴謙望着燒紙錢上香,不住感謝他師父的解父解母,微微失神。

他當年被師父救下時,命懸一線,後來治好高燒,身體也垮了,一直病恹恹的,怎麽養也養不好。

十歲那年,一場高燒,燒得他意識不明,氣息奄奄,是他師父做法,施展七星續命燈,給他續了十二年命。

但,也只能活到今年年底。

七星續命燈續過一次命,不能再續第二次,不出意外,他壽命只有三個月。

他師父臨死前不死心又給他算了一卦,這次,發現他必死的命格裏,多了一抹生機,他會在二十一歲那年的九月二十八號,出現扭轉短壽的轉機。

今天,便是命定日子,他的親生父母,會是那道轉機嗎?

解父解母祭拜完老道士,問解鳴謙要不要跟他們回南城,他們私心是想解鳴謙跟着一起回去的,剛找到的親兒子,想培養感情,想兒子陪在身邊;

只是兒子已經這般大,他們更願意尊重他的意願,大不了退休後,陪兒子在這養老。

解鳴謙毫不猶豫點頭。

若他親生父母是那道轉機,他想抓住。

他想活。

懷着對未來的希望,解鳴謙簡單裝了些衣服,随解父解母下山。

解父邊走邊扭頭往後瞧,心裏挂念那幾百萬的黃梨木沙發,将近百萬的小紫葉檀博古架,和千萬打底的汝窯。

沒有人守着,會不會有人偷了?

“我請個人過來守着吧?”在即将下山前,解父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解鳴謙本想拒絕,道觀設有陣法,除非同道中人,沒人能偷走。

但見解父憂心忡忡,答應了,又道:“爸,你喜歡那汝窯?我送給你吧。”

解父聞言笑了,覺得窩心。

他忙拒絕,“不不不,我對古董沒愛好,研究它是因為工作需要。”

回到南城,已經晚上十點,解母帶解鳴謙去了給他準備的房間,和他說聲晚安。

趕了一天路,都累了,早些休息,有什麽事明早再說。

“晚安。”

解鳴謙目送解母離開,反手關了門。

卧室內什麽都有,房間裝修整體風格簡潔溫馨,細節處能瞧出布置房間之人的用心與看重。

将這一切收之眼底,解鳴謙對未來充滿期待。

和親生父母生活,應當不是一件壞事。

他去衣帽室挑了挑,拿了棉質睡衣,去浴室泡澡解解乏,泡完後,一邊擦頭發一邊看手機。

十一點。

距離今天過完,還差一個小時。

解鳴謙又高興起來,他親生父母真是生機?

解鳴謙對他師父的卦深信不疑,他師父說有轉機有生機,那就是絕對有。

他握着手機在室內走來走去,激動得睡不着,既然睡不着,他也不逼着自己睡,坐在窗邊小沙發上,隔着大窗戶看夜空。

夜空明月高懸,只一兩顆星子閃耀,顯得夜空無比深邃而曠達,在這青墨色的蒼穹中,解鳴謙瞧見一顆星子格外亮,一閃一閃地似在迫近。

不,不是似,是它真的在靠近。

像螢火蟲從百裏之外,瞬間來到眼前,又倏地于眼前消失。

他驀地起身,須臾,他識海內傳來一道機械聲——

[您好,職業體驗系統為您服務。]

作者有話說:

《小甜O穿成邪神新娘後》,求收藏,麽麽噠~~

小甜O林歡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進一本詭異小說,成為沒活過半章的倒黴蛋。

他成為被獻祭給邪神的新娘,在送進雕梁繡戶、碧瓦朱檐的大庭院當天,被詭異殺死。

發現自己穿着大紅婚服、坐在拔步床-上,而前邊黑色邪祟如潮水正慢慢爬進門的林歡:“……”

瑟瑟發抖。

沒辦法,小甜O只能釋放信息素,看能不能召喚出大猛A。

誰知,還真召喚出一個容顏俊美、冷隽如玉的大猛A。

大猛A一揮手,邪祟灰飛煙滅。

小甜O:“!!!”

他興奮尖叫,“老公,你就是我老公了。”

只是好奇他身上為什麽會散發香味的邪神:“???”

莫挨老子!

這個世界妖魔遍布、詭異橫行,普通人生活太艱難,為了活下去,小甜O使勁渾身解數攻略大猛A。

“老公老公,這是我做的糕點,你嘗一嘗,好不好吃?”

“老公老公,這是我今天插的花,送給你。”

“老公老公,這是我做的衣服,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老公老公,這是我給你畫的畫像,帥不帥氣?”

邪神嗤笑,一無是處的弱者,以為這樣就能打動我?

唔,糕點真好吃,花真香,衣服很漂亮,畫像栩栩如生。

不算一無是處,勉強庇佑。

後來,主角團聯手闖進大庭院,将庭院內的邪祟清掃得幹幹淨淨。

小甜O歡呼;“太帥了,大猛A攻略不動,我要換個老公。”

邪神:“???”

“你給我回來!”

邪神困住小甜O,“你是我的新娘,不許喊別人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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