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秦詩韻沒有想到,秦義風會選在這樣一個馄亂的場合将事實說出來,瞬間便覺得一陣頭天時地利人和,她一樣都沒有,所以對于阿姨激動的反應,秦詩韻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賣場的小偷風波被秦義風平息,事後的處理完全不需要秦詩韻去操心,所以當秦義風對花染道明了與秦詩韻結婚的事情後,就帶着他們離開了那個混亂的地方,回到了秦詩韻和花染居住的別墅中。

這裏是當年秦英和精心為女兒挑選的,雖比不上秦家別墅的富貴華麗,但也是一個非常清靜的休養之地。

客廳裏,花染不停的走來走去,臉上挂着常年不見的煩躁和不安,而秦義風淡定的坐在沙發上,一臉柔情的望着身邊的秦詩韻,但秦詩韻毫不領情,噘着一張小嘴,一臉的不開心,在看到秦義風柔和的眼神後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這個大壞蛋,把她的計劃全都破壞光了,他怎麽可以這麽壞心的欺負自己的阿姨。

「我不同意你們的婚事。」花染在來回走動了無數遍之後,終于站定在秦義風的面前「但韻韻已經嫁給我了,而且已經是我的人了。」秦義風輕描淡寫的回答,秦詩韻的臉色頓時一紅,但花染卻在聽到後臉色一白,身體也立刻搖搖欲墜。

「阿姨!」秦詩韻立刻站起來扶住了阿姨,瞪向秦義風斥道:「三哥,不要這樣對阿姨說話。」

「怎麽了,我有說錯嗎?」秦義風難得臉色陰沉的冷哼道。

秦詩韻見狀不由得有些不解,她的二哥對人一向都是寬和有禮的,在秦氏集團和秦家都是公認脾氣最好的一個,他從來不會對人發火,每天都帶着一張如陽光般燦爛的笑臉,但此刻面對着秦詩韻唯一的親人,他卻始終都拉長一張俊臉。

秦詩韻不知道,秦義風是打從心底排斥花染,對于将自己的悲慘過往強加在秦詩韻身上,然後疑神疑鬼的質疑這個世界,還任性的将秦詩韻從自己身邊帶走的花染,秦義風對她根本提不起半點的好感。

即便她遭到了傷害與背叛,她也不該抵觸整個世界,并且将這種負面情緒帶到秦詩韻的生活中,而秦詩韻的遭遇也不比她好多少,在年幼的時候就父母雙亡,雖然後來被收養,更是被照顧得無微不至,但其實秦家人都知道,秦詩韻心底深處一直都藏着一絲寄人籬下的自只不過這一點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否則她不會在上次對自己說出不是秦家人那種話,更加不會在五年前對自己不告而別,不肯見自己就跟花染離開。

秦義風五年都沒有聯系秦詩韻,不僅僅是在賭氣,同樣也是在沮喪,他和秦詩韻一直靠得那麽近,但他竟然沒有發現秦詩韻心底的傷痛,所以他沒有再插手秦詩韻的人生。

秦詩韻其實并不喜歡上流社會的生活,那繁瑣和虛僞的應酬,哪裏比得上自由呼吸的暢快。

她認為自己不是秦家人,那他就等着用另外一個理由将她變成秦家人,他這樣呵護,這樣将秦詩韻捧在手心裏,卻被花染的性格造成了負面影響,他怎麽能不生氣。

聽到秦義風的冷哼、看到秦義風冷然的眼神,花染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但她卻不敢上前反駁秦義風的指責。

多年前,她曾經不顧一切,曾經憤怒地罵過那個辜負她的男人,但下場是遭到了一頓毒打,連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保住。

她不但排斥上流社會,更加懼怕上流社會,所以看着眼前的秦義風,花染完全沒有勇氣将秦詩韻帶離他的視線,于是她滿心的憤怒轉嫁到了秦詩韻的身上,揚手一E掌就朝秦詩韻的臉上掮去,「你為什麽就這麽不聽我的話?你為什麽這麽賤?」「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屋子裏回蕩,花染用盡全力的一巴掌留下了一道鮮紅的指印,但是那掌印卻不是留在秦詩韻臉上,而是看到她揚手就撲過來的秦義風。

他迅速的将秦詩韻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替秦詩韻挨了花染一巴掌,花染吓得全身發冷,雙腿一軟就坐在地上。

「阿姨……」秦詩韻震驚的看着花染,眼底閃過一絲震驚和受傷。

一直以來,她都謹記阿姨是她唯一的親人,也将她當做自己的母親一樣看待,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敬愛的阿姨會這樣對她,會用這樣惡毒的語言來辱罵她。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花染開始坐在地上神經質般的呢喃:「你跟他一定不會幸福的,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你一定會被他辜負、會被他抛棄的......」「你是在說韻韻,還是在說你自己?」秦義風将秦詩韻護在身後,冷冷地說:「韻韻不是你,韻韻沒有這麽軟弱,我也不是那個抛棄你的男人,我對韻韻的心意,韻韻比誰都明白,所以我們不需要你這種病态的關心和幹涉。」花染愕然地擡起頭,聽秦義風繼續道:「聽着,因為你是韻韻的阿姨,所以我不追究你剛才對韻韻做的一切,但也僅只這一次,如果你再試圖傷害韻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随時随地會帶韻韻離開。」「不可以!韻韻是我唯一的親人!」花染驚恐的尖叫道。

「韻韻是我唯一的愛人!」秦義風也斬釘截鐵的回答。

花染愣住了,秦義風輕輕勾了勾嘴角,沉聲說:「這些話我只說一次,你給我聽清資。」他擡手将秦詩韻攬進懷中,低頭看着懷中含淚的小臉說:「我跟韻韻從小青梅竹馬,在一起形影不離整整五年,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喜歡什麽、讨厭什麽,比任何人都知道她需要什麽、不需要什麽。

我在她開心的時候陪着她笑,我在她難過的時候哄她展顏,我在她害怕的時候陪在她身邊,我在她撒嬌的時候提供她懷抱,而你,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韻韻的阿姨、是韻韻唯一的親人,但你除了奪走韻韻的幸福,你有為韻韻做過什麽嗎?」「我愛她呀。」花染有些無力的對秦義風吼道。

「愛?如果這就是你的愛,韻韻根本就不需要,因為那對韻韻來說是,種災難。」秦義風毫不客氣的反駁。

「你将韻韻從秦家帶走,讓她從雲端跌入了低谷,讓她失去了找回的親情,你說你要好好彌浦韻韻,要代替她的媽咪照顧她,那我請問,這些年來你給過韻韻什麽?」秦義風臉上的笑意更加諷刺。

「你所用的一切是我秦家的,你住的地方是我爸爸送給韻韻的,你的衣食住行是我媽媽安排的,甚至你身體不好,你身邊的傭人、廚師、看護人員,全部都是我秦家調過來的。

你看,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了韻韻你才可以享受,我真不知道你所謂的照顧和補償到底是什麽,這些年來,你有為韻韻真心考慮過嗎?」秦義風說。

花染面色蒼白,不停的搖頭,秦詩韻不忍的想要阻止,想要告訴秦義風,她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就算是沒有爹地、媽咪的安排,就算是和阿姨粗茶淡飯,她也一樣可以堅強的活下去,她只希望自己的親人不要像親生的爹地、媽咪一樣,突然就消失不見就好了。

她需要的是親人陪在自己的身邊,但她剛想張口,秦義風立刻阻止了她,繼續對花染說:「你被男人傷害、你質疑了整個世界,所以就也質疑了韻韻的一切。

但我想告訴你,如果韻韻是你,她絕對不會像你一樣自憐自艾,而是會勇敢的擡頭向前看,讓自己活得更加精彩漂亮,你本身就是人生的失敗者,又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的韻韻,并且阻止韻韻尋找真愛?」花染這次徹底的沉默了,秦義風的話如同閃電般,劈開了她腦中的最後一絲枷鎖,讓她想明白了一直以來她心結的所在。

她被人抛棄、被人傷害,她再也不相信愛情、不相信這個世界,那是因為她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充滿了詛咒,她不想也不願意看到這個世界還存在的美好。

秦詩韻是幸運的,但秦詩韻的幸運是因為她的堅強。

花染不知道,當初韓依柔選擇收養秦詩韻的原因,就是因為在她稚嫩的眼底看到了一抹讓人心疼的堅強,以及對這個世界美好事物的希冀和向往。

秦詩韻的心靈沒有被打擊所玷污,這一點讓韓依柔震撼與感動,所以她将秦詩韻帶回了秦家,讓她冠上了秦家的姓,取名叫秦詩韻,因為她要護着這個幹淨美麗的孩子,護着這個在逆境中也不肯放棄希望的孩子,秦詩韻的幸運其實是她自己争取來的。

花染低下頭,眼底有淚水滑落,她伸手捂住臉,突然崩潰的哭了起來。

這麽多年,她從來沒有這樣痛快的哭過了,她一直在強調自己是秦詩韻唯一的親人,其實是因為她離不開秦詩韻,因為除了秦詩韻,她的軟弱讓她不知道到底該依賴誰了。

「韻韻……對不起……」花染低聲呢喃着,她擡頭看向秦詩韻,見秦詩韻一樣是滿臉的淚痕。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秦詩韻走到阿姨的面前,溫柔的擦着她的眼淚說:「你是我最親的阿姨嘛,阿姨,你不知道我有多慶幸你來找我,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我在這個世上還有親人。」花染緊緊的抱着秦詩韻,倒在她懷裏失聲痛哭,而秦詩韻則緩緩的擡頭,含淚對秦義風露出了一抹美麗的笑容。

秦義風的心情非常不好。

辦公室裏,一向陽光愛笑的秦家麽子一臉陰沉地坐在辦公桌前,對着面前堆積如山的企劃本,卻記半點都看不進去。

不久前,他對花染的一頓怒罵解開了花染的心結,讓花染暫時接受了自己和秦詩韻結婚的事實。

他本以為花染不會再幹涉自己和秦詩韻,卻沒想到恢複理智的花染竟俨然一副母親的樣子,義正嚴辭的将他拒絕在門外,将秦詩韻與自己嚴密的隔離起來,美其名日,丈母娘的考察期。

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該死的是,秦詩韻竟笑咪咪的答應了!

那個臭丫頭簡直是老天派來折磨他的,越來越不跟他貼心,一點也不考慮自己的感受,無奈的嘆了口氣,秦義風嘩啦啦地翻動着眼前的企劃案,卻還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這時候,辦公室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秦義風驚訝的擡頭,就看到兩張不該在此時出現的俊臉,正氣勢洶洶的朝自己走來。

「大哥、二哥?」秦義風意外的挑挑眉,然後臉色一變,飛快的跳起來,繞過桌子就往外跑,但一只修長好看的手一把拉住了他的領子,毫不留情的将他揪了回來。

等大哥收拾完你再說。」似笑非笑又溫文爾雅的嗓音在秦義風的耳邊響起,秦義風的寒毛頓時豎了起來。

他一擡頭,立刻又看見自己的大哥秦義絕陰慘慘地一笑,惡狠狠的将拳頭對準自己敲了過來。

「不要打臉,韻韻看到會心疼的!」秦義風情急之下大吼一聲,擡手就護住了自己的俊臉,秦義絕本來砸出的拳頭立刻一頓,沒好氣的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啧,就知道你這小鬼是最精的,竟然知道拿我們的小公主當擋箭牌。」秦家老二秦義倫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優雅的在一旁坐下。

「你們不是在國外跟嫂子度蜜月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秦義風不解的問道。

他可不覺得這兩個哥哥發善心回來關心公司業績了,有那樣一對不負責任的爸媽,他們三兄弟現在對于繼承總裁這個職位,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怨恨。

「聽說你把韻韻接回來了,所以我們就趕回來了。」秦義倫笑道:「我們也好久都沒見過韻韻了,只不過我們沒想到,你竟然會拿韻韻當借口,又想把公司丢給我們。」秦義風勾着嘴角昂頭笑道:「我本來就不是秦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公司怎麽也輪不到我來接手吧。」開玩笑,做秦氏集團的總裁可是會累死人的,他還要留着精力陪自己老婆個百八十年,才不要每天都跟辦公室、企劃案耗在一起。

「看在韻韻的面子上,我這次放過你。」秦義絕眯着眼睛往總裁的位置上一坐,「早點把老子的妹妹帶回來。」

秦義風一聽,俊臉立刻又垮了下來。

将韻韻帶回來?他作夢都想啊,可是韻韻的阿姨百般刁難,他都好多天沒見過自己老婆了,沒良心的丫頭,竟然一點都不想他。

正在暗自腹诽,秦義風的手機突然想起,他沒精打采的看了手機的屏幕一眼,立刻眼睛一亮,接起電話:「韻韻。」這丫頭終于打電話聯系自己了。

「三哥,我回來了,你來接我回家好不好?」秦詩韻清脆的嗓音從另一端傳來,聽得秦義風心神蕩漾。

「好啊,我馬上就去接你,你去哪裏了?」秦義風的心情越來越暢快,幾天來的郁悶一掃而空。

「阿姨帶我回去媽媽和爸爸的故鄉,我陪阿姨外出散散心而已,等見到你我再慢慢跟你說。」

「嗯,你在家乖乖的等我,我馬上就過去。」

挂斷電話,秦義風急切的朝外沖去,他恨不得現在馬上就能見到秦詩韻,将她緊緊的擁入懷中。

看着秦義風這副模樣,秦義絕和秦義倫難得的不再搗亂,放過了秦義風,讓他朝秦詩韻的阿姨家沖去。

他們都在想,用不了多久,他們便又可以恢複以前那種和樂融融的樣子了。

「你說什麽?」趕去接秦詩韻回家的秦義風黑着一張臉,瞪着花染和一旁的秦詩韻怒花染挑了挑眉毛說:「我雖然承認了你跟韻韻的婚事,但要我接受你,必須經過我的考驗,現在我要跟韻韻出去逛街,你把屋子收拾一下吧,韻韻,我們走。」說完也不給秦義風反竣的機會,帶着秦詩韻就朝門外走去。

秦義風滿頭黑線的看着他們的背影,無語望天。

家裏又不缺傭人,韻韻的阿姨到底是怎麽想的?這是要變着方法來折磨他,看他願不願意為韻韻親自動手當一個普通男人,讓他放下秦家麽子的身分親手去為韻韻準備一切?秦義風一邊揣測着花染的用意,一邊卻打起清潔公司的電話。

片刻後,清潔公司派了整整二十幾人來到花染居住的小別墅裏,開始忙忙碌碌的打掃,而秦義風則坐在溫室中閑閑的喝茶,順便臭着臉等花染和秦詩韻回來。

親自動手?哈,開什麽玩笑,他秦義風和韻韻怎麽會淪落到要親自動手做家務的那一天?韻韻的阿姨實在是太異想天開。

「義風。」正無聊的等着秦詩韻和花染,秦義風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他,一回頭就看到了多日不見的洛寧兒。

秦義風的臉色頓時一沉,面無表情的看着洛寧兒說:「韻韻不在,有事嗎?」這女人,連敲門的禮貌都不懂嗎?

洛寧兒自從和秦詩韻經歷了賣場那件事情之後,一直都待在家裏,每日都如坐針氈。

她非常清楚,那天的事情是她陷害秦詩韻的,那幾件贓物上面留有她的指紋,秦義風要查清楚那件事的态度如此堅決,所以她心虛的躲在家裏,連續幾天都不敢見秦詩韻。

但今日她終于坐不住了,秦義風并沒有派人追究她,是不是因為秦詩韻的勸說,最後根本就不了了之了?她需要來秦詩韻這裏探探口風,于是就來到了秦詩韻住的地方,卻看到大門敞開,而秦義風的私家車此時就停在門口。

秦義風在這裏?

洛寧兒想要進屋的心有一絲猶豫,但又抵不住想見到秦義風的渴望,于是就擺出了一副自己是這裏的主人的樣子,進入了別墅。

清潔公司的員工見洛寧兒長得柔美婉約,神情自然的進入屋子,而且禮貌的對他們微笑,說着辛苦了。

他們都以為洛寧兒是這家的主人,所以都很自然的幹着手裏的工作,并沒有阻攔洛寧兒,而本來在這裏工作的傭人,自然經常碰到來這裏串門的洛寧兒,所以也沒有阻攔她。

進入客廳之後,洛寧兒并沒有看到花染和秦詩韻,卻看到秦義風獨自一人待在客廳盡頭的溫室裏。

洛寧兒的心底突然湧上了一股渴望,讓她忘記了平日裏的羞怯,平日裏不敢正視秦義風的自卑,讓她鬼使神差般的走到了秦義風的面前。

秦義風他現在一個人在這裏,這裏沒有秦詩韻,這裏沒有人會跟她搶秦義風,沒有人會掩蓋住她的光芒,那是不是代表着如果她能為自己勇敢一次,那就什麽都不一樣了?

憑什麽,憑什麽只有秦詩韻一個人得到幸福,她也像秦詩韻一樣,是那麽的喜歡秦義風啊,癡迷的看着秦義風的背影,洛寧兒靜靜的走到了秦義風的背後。

秦詩韻居住的別墅中,溫室設計在客廳盡頭的拐角處,幾件大型盆景将溫室和客廳隔斷,可以讓秦詩韻安靜的在這裏曬太陽看書,是秦英和看中了這個布局,才特地買來送給秦詩韻的。

除非距離溫室很近,否則就算是在客廳裏的清潔人員也不清楚這裏發生了什麽,但卻可以聽到這裏的聲響,洛寧兒的心裏突然又湧現出了另一個瘋狂的念頭……秦義風看着面前一臉癡迷、臉蛋微紅的洛寧兒,心底的厭惡開始升起。

在賣場裏的事情他己經査清,贓物上的指紋,正是眼前這個自稱是秦詩韻最好的朋友留下的。

為了不想讓秦詩韻難過,他沒有刻意去追究,他本來以為洛寧兒會好自為之,并且識時務的不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但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現在竟敢趁秦詩韻不在的時候跑到這裏,還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她這是想要幹什麽?

「韻韻……韻韻不在嗎?韻韻已經好幾天沒有聯絡我了,我來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洛寧兒一臉自然的撒謊道。

秦義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淡然的說:「韻韻跟阿姨出去了,你可以走了。」說看也不看洛寧兒一眼,迳自繼續喝茶、看書、曬太陽。

秦義風冷漠的态度,猶如當頭澆了洛寧兒一盆冷水,讓洛寧兒的心底頓時充滿了委屈。

為什麽,為什麽他可以對秦詩韻那麽的溫柔,卻不肯給自己一個憐惜的眼神?他的眼裏就只有秦詩韻嗎?秦詩韻到底哪裏比她好,她又哪裏不如秦詩韻了?

瘋狂的嫉妒和怨恨徘徊在洛寧兒的心裏,洛寧兒幽幽的問:「義風,你到底喜歡韻韻什麽?I

秦義風詫異的挑眉,回頭看着洛寧兒哀怨的神情,不耐煩的回答,「我喜歡韻韻,自然是喜歡她的全部,她是我的妻子,我愛她,但這些應該沒有必要對你彙報吧,請你離開。」「可是我也喜歡你啊,義風,我喜歡了你好多年、愛了你好多年,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嗎?」洛寧兒有些失控的大叫道。

客廳裏,正在打掃」生的清潔人員都聽到了洛寧兒的告白,于是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面面相觑的望着客廳盡頭的拐角處,雖然看不到那邊發生了什麽,但他們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着溫室裏的動靜。

秦義風輕蔑的看了洛寧兒一眼,一言不發,當她不存在,移開了視線。

洛寧兒見此把心一橫,上前一步,然後伸手便脫下了自己的連身裙,一臉深情的對秦義風說:「義風,我可以什麽都不計較的跟着你,我們可以不讓韻韻發現,你要了我吧……」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都是貪圖美色的,雖然秦義風對秦詩韻一往情深,但洛寧兒對自己的美麗有信心,她真的不比秦詩韻差,如果……如果她成了秦義風的人,那秦義風将來一定可以忘記秦詩韻。

洛寧兒的心底一直被這個念頭驅使着、折磨着,使得她看不清秦義風眼底冷漠又厭惡的眼神,只想着要如何才可以得到眼前這個男人。

秦義風看到洛寧兒如此大膽放浪的舉動,起身後退一步,臉色徹底的陰沉了下來,薄唇微啓吐出了一個字,「滾。」「義風。」洛寧兒雙手抱着半裸的上身,眼底含着淚水吼道:「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愛你,我愛你啊!I

「夠了,不要在我面前演戲。」秦義風冷笑,「在韻韻的身邊待了這麽久,你終于忍不住了,愛我?你在說什麽笑話,你貪戀的不過是秦家三少奶奶的地位。」「不是的、不是的,義風,你聽我說,你看我一眼,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啊,是韻韻,是韻韻把你搶走,破壞了我們,否則現在站在你身邊的應該是我!」洛寧兒憤怒的對秦義風吼道。

洛寧兒又想起十年前,那時候的她還認為秦詩韻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答應過自己,要将自己的情書給秦義風看,要幫着自己對秦義風表明心跡。

但是那個虛僞的人卻為了獨占秦義風,扔掉了自己的情書,糟蹋了自己的心意,從那個時候起,她便開始讨厭秦詩韻,她便恨上了秦詩韻,她根本不是自己的朋友,她只是一個搶走自己男人的壞女人。

「你該死的在說什麽鬼話。」秦義風怒火」三湧的斥道。

「秦詩韻根本就是這個世上最虛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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