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更

時栀怔了一下, 趕緊放下自己的手,“那個……我……”

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解釋這尴尬的舉動?

周修謹紅了耳根,緩緩移開目光轉身離開, 像是什麽都沒看見一樣。

“……”等等,她可以解釋的呀。

時栀捂住臉,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的舉動,摸那裏……是不是有點猥瑣?等等, 周修謹該不會以為她是變态吧?

時栀趕緊走出去,她探頭看了一眼, 周修謹正在沙發上看書。

她去泡了杯花茶,坐在周修謹旁邊,眼神呆滞地放在牆壁上的一幅畫上。

“阿謹。”時栀試探着叫了一聲, 小心翼翼的, “其實我沒有那個癖好的。”

“嗯?”

“我只喜歡摸男人。”話不經大腦思考就吐了出去,等時栀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收不回來了,她瞪大眼睛, 慌忙解釋,“不是不是, 我不是那個意思……”

完了, 越描越黑。

時栀整張臉像是熟透了的番茄, 急得都快哭了,雖然是裝的, “我……我……”

周修謹本來覺得并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沒想到時栀能急成這個意思。他放下手中的書,輕輕咳嗽了一聲,眼神有些閃躲,“嗯, 我知道。”

“……”這個知道是知道她喜歡摸男人?

啊……

時栀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趕緊搶救一下自己的形象,“我剛剛只是在比劃,覺得自己那個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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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了對手指,低頭不好意思說話,卻莫名感受到周修謹的視線落在她某個部位,他嗓音淡淡的,“不小。”

“?”

男人眯了眯眼,喉結上下滾動,補充,“很漂亮。”

時栀頭頂冒煙,震驚地看着他,明明是下流的話,周修謹居然能說得那麽正經悅耳,像是在吟詩一般。

她被周修謹的反差弄得心口蕩漾,好長時間都沒跟他說話,心裏卻忍不住想,真的漂亮嗎?

越想越臉紅。

時栀躲了周修謹一段時間,但是晚上卻不得不同床共枕。她躺到床上的時候,想到自己的體重,“你說我要不要晨跑減肥?”

她只是随口一說,誰知道被周修謹當真了,第二天果然拽着她起來跑步,時栀走兩步就喘,嘴裏直哼哼。

“不跑了不跑了。”

周修謹長腿長腳,站在那跟精致的畫報似的,他擰開瓶蓋遞給時栀,“昨天不是還說要減肥嗎?”

時栀喝了一口,差點嗆着,“那我只是說說而已呀,你難道要嫌棄我胖嗎?”

他遲疑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答又聽時栀生氣地說,“那天去看綿綿的時候,它都胖成一頭豬了,你還把它抱在懷裏哄呢。”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覺得人不如貓,時栀氣憤地說,“不公平!”

周修謹忍笑,擡起指尖擦了擦她唇瓣旁的水珠,“怎麽還跟貓比上了呢?”

“怎麽不能比?”女孩氣鼓鼓的。

他彎唇,眼神帶着戲谑,“那栀栀也要我把你抱在懷裏哄嗎?”

時栀一下子卡住了,心想,那……那也不是不行。

兩個人往回走,周修謹輕聲說,“你現在的身材剛剛好,我怎麽會嫌棄呢?不過早上起來鍛煉身體,難道是一件壞事?”

他說得有理有據,時栀倒為自己剛剛無理取鬧感到不好意思。

“所以以後栀栀跟我一起早起晨跑,好不好?”

她沒骨氣地在某人的笑容裏點了頭。

事後再想,時栀覺得就不能讓喜歡說大道理的人做你老公,根本說不過他。最恐怖的是他說完大道理,還總要用特別溫柔的語氣問你好不好行不行,心都快化了還怎麽拒絕呀。

在周老師的監督下,時栀的作息終于恢複正常。只是睡相出了奇的糟糕,她早上醒來看見抱着全部的被子,尴尬地看向周修謹,對方溫和地問,“栀栀,你是在報複我嗎?”

天地良心,她眨眨眼,“我怎麽會是那種人!”

她從櫃子裏又翻出一床被子,想和周修謹分開睡,沒想到還過多久被子不見了,時栀問,“被子呢?”

周修謹的表情看不出來任何異常,“被套髒,拿去洗了。”

“?”

沒辦法她只能跟周修謹繼續睡一床被子,結果就導致周修謹光榮地感冒了。

他嗓子不舒服,講了兩天課之後嗓子就啞了,難得翻出了好久沒用的擴音器。

時栀覺得不好意思,就炖了冰糖雪梨放在保溫桶裏,她先前就從夏璇那打聽到了周修謹的課表,成功地找到了他所在的教室。女孩坐在右邊角落裏,乖乖等周修謹下課。

周修謹戴着話筒,眼睛一擡就看見了她,唇角輕輕勾了勾。

時栀笑眯眯地看着周修謹,欣賞他的盛世美顏。但是時間一長,周修謹在她眼裏立馬變成了好看的安眠藥。

唔……說的是什麽呀,好困。

時栀趴在桌子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旁邊那個男生想叫她,卻又不好意思,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擡手,恰好看見周修謹的眼神投過來,明明沒什麽,但是那個男生總覺得教授的眼神像一把匕首割在他皮膚上。

錯覺?

他咽了口唾沫,趕緊把手收回來。

周修謹上課雖然不嚴格,但是從來沒人會睡覺,像這些知識如果上課不聽,課下很難自己理解。

他緩緩走到右邊的過道,其他學生順着他的視線發現了一個上課明目張膽睡覺的女生。這是誰?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大家以為周教授要敲醒這個學生,順便問問她上課為什麽要睡覺。誰知道他十分溫柔地跟旁邊的男生說,“把窗子關好,這個天氣睡覺容易感冒。”

全體學生:???

周修謹脫下外套輕柔地蓋在時栀身上,似乎很害怕吵醒她似的。

再回到講臺上,周修謹看見所有人都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着他,似乎覺得他在搞師生戀。他耳根微紅,笑了一聲,“別誤會,你們師娘身體本來就不好,怕她生病。”

“???”

現在都流行這麽殺狗的嗎?

時栀睡了兩節課,最後是被旁邊的同學給推醒的。她動了動,發現身上披着周修謹的外套,上面還染着淡淡的茉莉香氣。

學生小心翼翼地問,“師娘,可以讓一下嗎?”

“?”時栀愣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女學生笑了一聲,眼底滿是羨慕。

奇奇怪怪的。

時栀打了個哈欠,趕忙把桌屜裏放着的冰糖雪梨拿出來,另一手拿着周修謹的外套走過去,“你怎麽把外套蓋在我身上了?你本來就感冒。”

她墊着腳,把外套蓋在周修謹身上。

他輕笑,“等會兒。”

男人修長的手指解開擴音器,慢條斯理地将外套穿上,“你怎麽來了?”

“給你送點梨水,嗓子還疼不疼?”作為罪魁禍首,時栀非常愧疚。

“不疼了。”但是他一說話,還是有些沙啞,他笑,“栀栀是在擔心我嗎?”

畢竟是她害的,時栀點點頭,舉起保溫桶甜甜地笑了,“你還有課嗎?找個沒人的教室先把這個吃了吧?”

“嗯,好。”

時栀一偏過頭,看到不遠處幾個女生激動地看着他倆,一臉我磕到了的表情。

她有些疑惑,“為什麽我一覺醒來你學生就變得奇奇怪怪的?”

周修謹沒回答這個問題,反倒問,“睡得好嗎?”

時栀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一聲,“還挺好的,我保證下次不會啦。”

但是心裏卻在想,保證了再說嘛,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

她走出教室,一面側着身子跟他說話,身後有個人眼看着就要撞上來。周修謹伸手拉了一下,“小心點。”

他的手掌溫熱,她一碰到就覺得心跳不正常了起來。

時栀想掙開卻沒得逞,偏頭看到他認真的神色,對方似乎并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妥。

她咽了口唾沫,也是,做都做了,只是牽一下手而已。

這會兒剛開學,教室裏還沒那麽多人,空教室還是蠻多的。時栀找了個空教室,把保溫桶打開,“你喝點,我煮得可好喝了。”

她的眼睛亮亮的,身後的小尾巴都要得意地翹起來了。

外面傳來輕微的說話聲,“我們得找個教室,這邊有人嗎?”

“如果有人可以跟他們說一下,讓他們換個教室。”

幾個學生會搞活動的學生一推開門,只見周修謹周教授冷冷淡淡地看着他們,吓得差點沒把門直接關上,想了想,問了聲好,“周老師。”

“嗯。”他點了點頭,即使坐在那麽狹窄的座位上,仍然氣質出衆。兩條腿交疊着,手輕輕放在上面。

而另一邊時栀微微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們,兩個人坐在一起十分養眼。

門緩緩被關上,幾個學生頓時失去表情管理能力,走到角落裏才敢小聲讨論。

“我去,吓死我了。”

“我們是不是撞到了周老師跟他老婆約會?”

“啊啊啊好激動,原來師娘長這樣?我等會就去論壇發帖!”

周修謹沒在意這個插曲,淡然地喝着梨水。時栀見他喝完,送他到了實驗室,然後揮揮手,“周老師,我先回去啦,保護好自己的嗓子。”

周修謹莞爾,“梨水很好喝,今天辛苦栀栀了。”

他站在原地,一直見時栀的身影消失才轉過身,見同學院的女老師在原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她欲言又止,半晌後還是忍不住問,“周老師,你這……你不是有老婆嗎?”

周修謹抿了抿唇,“剛剛那位就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誤會了,她看起來年紀太小了,而且還叫你周老師。”她非常尴尬地道歉,接着小聲說,“但是你們不是結婚了嗎?結婚了還叫你周老師?啊……我明白了,這是一種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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