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浮世繪前傳之遇螢·光(七)】
第七章
黃州府李侍郎家被滅門的兇手最終是被展昭捉拿歸案了,只是在捉這兇手時展昭也受了傷。
亡命徒發起狠來是真的不要命,一個武功高強的亡命徒,還是一個明顯瘋狂的亡命徒發起狠來更是比平常的亡命徒要難對付百倍。
“澤琰,嘶——你輕點。”展昭看着那人如玉般的手狠狠地打理着自己的傷口,疼得直皺眉。
“呵,這會兒倒是知道痛了!當時你這貓兒不要命地迎上去被刀劈時怎麽不叫痛?”一想到展昭主動迎上兇手的刀,白澤琰的心就慌慌的,像是湖上沒有根的浮萍,随風随水流四處飄蕩,沒有着落。
若是展昭真的去了,他最後大概會是落得個消失的結局吧,因為他這麽努力地活着從來只是為了一個人。
他擔心那個人會為了辦案不好好吃飯;他擔心那個人會為了抓犯人不顧自身危險,所以他就祈求老頭子動用禁術,若是成功了,他就來找展昭,若是失敗了,那只能算他倒黴。不過也許真的是幸運,老頭子的禁術成功了,他白玉堂又活了過來,就算是被老頭子抹去了自己對展昭的感情,也被老頭子改了名,但是冥冥之中心裏的那個執念又帶着他來到了開封府重新找回了屬于自己的貓兒。
展昭苦笑,這老鼠還真是小心眼。
老鼠······
還真是熟悉的稱呼,難不成以前他也是這麽叫白澤琰的?不然怎麽會這麽自然熟稔。
“澤琰,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思及此,強壓下去的渴望再次蠢蠢欲動,展昭很想知道三年前沖霄樓裏發生了什麽,這事在心裏擱得越久就越壓得心裏沉重。
白澤琰聞言手下一頓,随即又替展昭處理起傷口,只是動作較之開始要溫柔了許多,“貓兒,現在不是時候,若是到了那日、若是真的到了那日,我自會親口告訴你種種真相。”
白澤琰用很認真的語氣說着像是誓言的話。展昭擰眉,這是他們相處這麽久來白澤琰少有的認真。白澤琰這人雖是出家人,盡管氣質清華出塵,但是一直都有那麽些玩世不恭。
“好,展昭期待那天的到來。”眼睛從傷口處離開,擡起,落到近在咫尺的臉上,展昭唇角一勾,輕聲回答,算是應下了這并不正式的誓言。
那一天很快就會來,你這貓可要做好準備了。白澤琰眉眼一彎,他可是比這貓更期待那天啊。那天若是到來,對他白澤琰來說絕對是真正意義上的重生。
若是我重生,展昭,你可要做好陪我生生世世的準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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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跳躍,映照在如玉溫潤的容顏上,點染了眉宇間的溫柔,若是被人看見又不知要招惹了多少相思結。
展昭忽然問道:“澤琰,前連天飛頭蠻的事你還記不記得?”
白澤琰一頭霧水,答非所問:“怎了?”
展昭思考了一會說道:“你去那裏時可有察覺到其他的人?”
白澤琰一聽是這事,了然,點頭,“有的。”
展昭一聽真有人,立馬問道:“誰?”
“你這貓兒是不是傻了?自然是那只飛頭蠻。”
“澤琰,莫說笑,展昭說的是除了那只飛頭蠻以外的人。”展昭以為白澤琰是在消遣自己,不禁有點怒氣,這又不是平時,開什麽玩笑。
白澤琰見展昭不像是說笑,表情也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他去救展昭的時候并沒有發現除了飛頭蠻以外的活物。若是展昭說的是真的,那麽這個人的修為可是要比自己高出了許多,也不知是什麽異物,又或者并不是異物。
“貓兒,你是怎麽知道當時還有一個人存在的?”白澤琰思考了一會,但是疑問又來了,這貓是怎麽知道現場還有他人存在的。
“我當時正要去為那個三段的嬰兒斂屍,不知打哪飛來一顆石子阻止了我,我原以為他是滅門兇手,結果那個嬰兒的頭就脫離了身體。”展昭大致回憶了一下當天的情形,現在想來依舊心悸,當時若不是那個神秘人及時出手相助,自己也許就真的再也見不到白澤琰了,更不可能彼此表露心跡了。
“看來他是有意在幫你。”白澤琰聽了展昭的話非但沒有松口氣,反而心提得更高了。像這種實力強悍的變态一般是不會主動幫人的,除非這個人對他們有大用。也就是說那個人也許是對自家貓兒存了什麽壞心思。但是這話也不能對這只剛正不阿的貓說,怕又惹到這貓哪裏不痛快了。
遠在罪惡邊緣的黑衣男子不禁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心裏暗自嘀咕:是誰在詛咒本座麽,真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