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逢
《銀河贈你予我》
文/初醺
沈曼岐沒想到曼都會變化這麽大,她原本以為可以在街角找到那家春戀序曲咖啡館,卻發現它早就被熱鬧的超市所取代。
街道上的人行色匆忙,有母親牽着孩子進賣場買菜,也有閨蜜情侶相約逛街。超市前是一個熱鬧的廣場,兩旁有各種小攤,修手表、賣手鏈、甚至還有算命蔔卦的。
沈曼岐抱着兒子,有人舉着氣球走過來,“這個超可愛的,掃碼贈送哦。”
呼呼擡頭看了一眼,有可愛的兔子、小熊,他們都被困在透明的罩罩裏,他肉乎乎的手拍了拍,哼了兩聲,快放他們粗來。
沈曼岐安慰兒子,“等會給你買。”
“哎,美女——”
她不顧那人的挽留,徑直超市入口的方向走。呼呼年紀小,但是還是懂一點點事的,他小小的手拽着沈曼岐的袖子,“寶寶不要,媽、媽媽沒有錢錢。”
沈曼岐忍不住笑起來,呼呼還真是誤會她了。她不是沒錢,是因為免費贈送玩偶還要掃碼下軟件注冊,她嫌浪費時間。
超市入門前有一家快餐店,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很多人坐在裏面。呼呼瞪大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落下陰影,“唔……”
“怎麽了?”沈曼岐以為他饞了,順眼望去。
她嘴角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整個人身上的血液冰凍。也不知道眼睛裏進了什麽東西,竟然有幾分酸澀感,她緊緊咬着唇,下巴緊繃,才勉強抑制住自己的情感。
不過是貼紙而已。可是易洲那個名字一在她腦海裏蹦出來,蟄伏在她心口已久的回憶就猛然咬了她一口,疼得讓人呼吸不過來。
沈曼岐吐出一口濁氣,重新扯起笑意,她鼓起勇氣擡頭看了一眼。玻璃窗上貼着一個男人的圖片,大到讓人忽視都不能,快餐店裏面也都是他。
哪怕被貼在這種地方,他渾身依舊透出一種難以言說的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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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岐猶豫了一下,剛走近懷裏一向乖巧的呼呼就鬧了起來,他拽着沈曼岐胸口的衣服,另一只小手指着窗子,“爸爸,爸爸。”
“……”沒想到一個廣告呼呼都能認出來。
她有些緊張地看向四周,剛好撞見了兩個女孩的目光。她們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看起來十分青春,“快看那個小孩。”
沈曼岐咽了口唾沫,萬一被別人發現了呼呼的身份怎麽辦?她腦海裏閃過諸多可能性,剛想說什麽,那兩個女孩接着說——
“哈哈哈太可愛了吧,他媽媽是不是也是追星女孩?”
“肯定也喜歡易洲,所以兒子看見易洲就叫爸爸!”
“哈哈哈心疼他親爸爸。”
沈曼岐:“……”
呼呼聽到易洲的名字,忍不住伸出手,聲音奶奶的,“爸、爸爸。”
她們笑得更開心了,“太可愛了,想rua。”
“為什麽我感覺那小孩真的有點像易洲小時候?”
“眼睛有點像。”綠頭發女咯咯笑個不停,挑眉道,“總不能真的是易洲親兒子吧。”
沈曼岐心都提了起來,她趕緊進了超市,免得被她們看到呼呼的正臉。直到遠離剛剛那兩個女孩,她才恢複了往常的從容。
進了超市買了點日用品,回去的路上沈曼岐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網上的動态。易洲童星出生,少年代表作家喻戶曉,她怕有人發現呼呼跟易洲長相相似。
實際上她有些擔心過頭了,呼呼遺傳了易洲和沈曼岐的全部優點,所以雖然長得好看,但是也并不是完全跟易洲一樣,一般人是不會輕易聯想到易洲身上。
五百萬大粉微博底下有人評論:“我家那小崽子看見易洲就叫爸爸,攔都攔不住,我老公臉都黑了,指着海報問我跟易洲到底誰是你爸爸,崽子都快被他吓傻了。”
“我今天也看到一個小孩沖着易洲的貼紙叫爸爸,我當時笑死了,想必他媽媽是個追星女孩吧哈哈哈哈。”
“可能這就是粉的兒子随正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求上天賜我一個随正主的兒子,那我可以勉為其難地接受老公不是易洲!”
沈曼岐松了一口氣。
“媽媽,我要看爸爸。”呼呼奶聲奶氣地撒嬌。
沈曼岐故意說不給,呼呼着急地湊過去,在她臉上吧唧了一大口,“媽媽。”
她忍笑,打開手機把易洲的電視劇放給他看,崽崽看不懂,但是還是瞪大眼睛十分認真的樣子,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六月下了潮濕的雨,沈曼岐将濕淋淋的複古綠傘放在一旁。
桌子上放着熱咖啡,她看了一眼,遞給旁邊的薛露。對方八卦地湊過來,“你真的不考慮一下習子實?”
薛露口中的習子實是工作室的男攝影師,追求她已經有一小段時間了。沈曼岐經常會看到桌子上莫名其妙地出現一些食物,但是她永遠遞給別人,好像裏面摻了毒藥。
她其實不明白,為什麽追求她的人總覺得她會被吃的蠱惑。易洲當年為了哄她,甚至學了甜品,炸了好幾次廚房。
沈曼岐堅定地搖頭,“不考慮。”
“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在薛露眼裏,沈曼岐外貌不輸三線女明星,估計眼光也高吧。
她猶豫了一下,目光放在不遠處的綠植上,“喜歡身高183、八塊腹肌,神顏、演技好……”
恰好這時沈曼岐的手機因為消息提醒亮了一下,壁紙露出易洲無可挑剔的臉。
周圍寂靜了幾秒鐘,薛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該不會說易洲吧?”
沈曼岐說得其實很認真,但是她被認定成了追星女孩。畢竟這年頭很多少女在提到理想型和老公時,都會開玩笑說是自己的愛豆。
所以在她點頭之後,薛露非但不當真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看不出你也是追星女孩,那你明天要不要去現場?說不定能要到簽名照呢。”
她還沒說完,另一個同事已經激動起來了,“啊啊啊易洲!說實話,我覺得我今晚會失眠。”
“真沒見過世面啊你。”薛露搖頭。
他們工作室每年會跟很多明星合作,畢竟單嘉是圈內幾個一線明星的禦用攝影師,因此工作人員對明星都見怪不怪了。
“那可是易洲啊,易洲!那能一樣嗎!”小迷妹提起易洲兩個字雙眼放光,“他可是童星出身,年少成名,二十七歲爆火成為頂流,三十歲摘得影帝啪啪打臉黑粉。最最最讓人興奮的是,易洲從來沒跟女明星傳過緋聞,殺青完連合作女演員都不聯系,這樣一朵高嶺之花誰不想摘?”
“醒醒吧,這樣一朵高嶺之花也輪不到你摘啊。”
沈曼岐早已出了神,直到薛露在她旁邊拍了一下手,“曼岐,明天你到底去不去?”
指尖嵌進柔軟的掌心,她舌尖抵了抵上颚,“不去。”
“真的不去?”
中午單嘉約她吃飯,問出了跟薛露相同的問題。她跟沈曼岐是好姐妹,當年沈曼岐跟易洲那段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不去。”沈曼岐低着頭。
單嘉雙手交叉放在下巴上,掀開眼睑仔細打量她。明明她是為了易洲回來,難道,“你害怕了?”
“怕。”
單嘉微怔。
沈曼岐這些年變了很多,她不再懦弱,不再膽小,可是沒想到遇到易洲的問題,她輕易退縮,毫不猶豫地說,“怕。”
沈曼岐想,她怎麽能不怕,當年她跟易洲提分手的時候,男人摟着她挑眉,“分手?”
他以為小姑娘跟他鬧別扭,帶着薄繭的指尖摁在她腰肢上,“你身上哪件衣服不是我買的?就連草莓圖案的內褲都是我買的。跟我分手,你先給我脫幹淨了。”
沈曼岐那天偷偷哭了一晚上,第二天不告而別,她逃到了易洲找不到的地方,斷了跟他所有的聯系。
高傲如易洲,怎麽可能不恨她。
單嘉嘆了口氣,“你們倆的事我不摻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跟我說。”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很少關心沈曼岐的私事,但是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一定會第一個挺身而出。
“嗯。”沈曼岐其實已經很感謝她了,當時自己要回曼都,是她收留了自己。單嘉知道她還不想找工作,又或者說想回到易洲身邊,便讓她先到自己的攝影工作室當運營。
單嘉吃完飯難得多嘴了一句,“其實習子實這個人挺不錯的。”
沈曼岐纖長的指尖放在桌子上敲了敲,“我都有孩子了。”
她一眼就看穿了面前這個女孩的想法,“沒孩子你會考慮一下嗎?”
“不會。”沈曼岐脫口而出。
單嘉搖頭,“你啊。”
她也懂一點,任誰跟易洲那樣的人談過戀愛,都不可能再看上別人了吧。年少遇見的人過于驚豔,以後再看到任何人都是寡淡無味。
工作室裏其實有專業拍攝的地方,但是易洲這組照片的拍攝要求在戶外,雜志社和專業團隊都在現場。
沈曼岐還是跟去了,她想着混在工作人員裏面悄悄看他一眼。
男人身姿挺拔,單手插兜不知道正在跟工作人員說些什麽。透過他白色的襯衫,沈曼岐隐隐約約能看到他的蝴蝶骨,往下,修長的腿包裹在西裝褲裏。
他腰側隐秘的位置曾紋着她的名字,大概也已經洗掉了吧。
對方大概感覺到什麽,突然偏過臉來,他渾身的禁欲氣息讓人透不過氣,下巴繃得很緊,幸好沈曼岐及時避開了。
她準備悄悄離開,誰知道薛露發現了她,“曼岐!”
易洲後背僵硬,眼底泛起一絲波瀾,他轉過身,冰冷的眼神如閃着寒光的匕首一般刺了過去。
她離開的時候還年輕,渾身帶着少女的氣息。現在頭發紮在腦後,穿着筆挺的西裝褲,看起來成熟幹練。
離開他以後,好像過得更好了。
沈曼岐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一擡頭就落進了那雙落滿了雪的眸子裏,她嗓音輕顫,“我有事。”
“有啥事啊?”薛露只當她是不好意思,非要幫她制造追星的機會,“快過來幫易洲整理一下衣服。”
沈曼岐沒辦法裝死,只好往那邊走了兩步。短短幾步,高跟鞋仿佛變成了尖銳的匕首,湊近了,她聞到他身上陌生的香味。
她伸手想替他整理領帶,易洲好聽到過分卻也疏離的嗓音鑽進她的耳朵裏,“不用。”
他連眼神都沒放在她身上。
沈曼岐鼻腔一酸,險些掉下眼淚。
他旁邊那個人不認識沈曼岐,很抱歉地說,“我們易洲不喜歡別人碰他,不好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排雷:前期會有點虐。女主當年很自卑。
另外,無原型,勿代入明星感謝。
夏天了,就應該來一場熱烈的戀愛鴨~~~
下一本《溺婚》/先婚後愛
時栀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結婚對象會是前男友周修謹,
男人脫下平日裏穿的白大褂,西裝筆挺,斯文矜貴,
時栀想到當初膩了他的溫柔,随便找了個借口把他甩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周修謹回憶她的分手理由,低着嗓音笑問,
“栀栀,算命的不是說我們走不到婚姻的殿堂?”
時栀:“……”
結婚之後周修謹依舊跟以前一樣滿腔柔情,
時栀白天跟以前一樣假裝乖巧,沒事出門浪到深夜。
周修謹問了她就說自己在閨蜜家,他從來不起疑心,溫柔又大方。
他以為老婆是嬌滴滴的乖巧小白花,平日裏說話都不會大聲,生怕會吓到她。直到撞見她穿着暴露的衣服在外面蹦迪。
“?”
某日淩晨被男性朋友送到門口,時栀輕手輕腳走進來,卻看見本來出差去了的周修謹坐在沙發上。
男人扣子解開幾顆,露出白淨的胸膛,挑起眼尾看她,“栀栀,好玩嗎?”
她有點心虛,“好玩。”
他神情依舊溫柔,笑意卻隐隐透着危險,
黑色的領帶順勢摘了下來,将她兩只手緊緊捆在椅子後,
男人冰涼的指尖像蛇一樣纏在她脖頸上,狹長的眸子慢慢眯了起來,“既然好玩,我們慢慢玩。”
周教授嗓音低啞,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她,“從哪裏開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