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補償
易珂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夢游了, 她親哥哥居然會對着沈曼岐撒嬌,還說這麽惡心不要臉的話。但是轉念一想,還真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她做了個嘔吐的動作, 三十歲還小,可把你厲害壞了。
易珂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她沒有偷聽人說話的習慣,趕緊上了樓。
沈曼岐一言難盡地看着他,“你小?你哪裏小?”
易洲靠在一旁,眼睫輕輕顫了顫, 眼底漸漸浮上微妙的笑意,“嘶……”
……
她咽了口唾沫,立馬反應過來, 臉蹭地一下就紅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不是開往幼兒園的車,她擡起手遮住眼睛。
男人慢慢傾過身子,嗓音像羽毛一樣緩緩落在她肌膚上,又癢又酥,“你不是哪個意思?”
“……”明知故問。
沈曼岐一個字說不出來, 見他靠近,趕緊往後退了一步, 雙手放在身後攥緊。
易洲埋在沈曼岐白嫩的脖頸裏,嗓音低啞,“寶貝,你多寵幸我一點。”
聲音又欲又軟。
“……”沈曼岐臉熱了, 哪有人撒嬌都這麽性感?
她顫了一下,感覺男人溫熱的唇齒沿着她的血管撕咬……這誰扛得住?
沈曼岐咽了口唾沫,伸手将他推開, “好……那就慢慢訓練呼呼獨立的能力,他年紀也不小了,不能總是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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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補充,“就按照你說的,一周三天。”
易洲突然後悔自己做了個人,一周居然只說了三天,“能多加一天嗎?”
“賴皮鬼,你自己說的三天。”
沈曼岐從打開冰箱倒了杯牛奶,易洲纖長的手指從她那裏拿過杯子,“先熱一熱。”
她一邊看她幫自己熱牛奶,順便做早餐,一邊想,易洲這個人就算是做個花瓶也挺好的。
易洲手一頓,突然提起舊事,“你還記不記得你以前做飯有多難吃?”
“……”為什麽要揭她黑歷史?沈曼岐咳嗽了一聲,環顧四周,“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他偏過頭瞥了她一眼,“那時候多喜歡你,吃完你做的菜差點沒進醫院。”
“……”
男人纖長的手随意放在下巴上,擺出好看的姿勢,“你說如果真的進了醫院那天的頭條會怎麽寫?易洲食物中毒,疑似被毒害?”
沈曼岐氣得說不出話,一擡頭看見他帶着幾分邪氣的笑,擡頭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腰。
為了向易洲展示自己這麽多年獨居生活廚藝的精進,沈曼岐提出自己要做午飯。易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副瞧不起她的樣子。
沈曼岐深吸一口氣,“易洲,我很厲害的。”
看她這副傲嬌的樣子,總讓人想起呼呼叉腰奶兇的臉。易洲斂下眼睑,手握成拳頭放在唇上掩飾自己的笑意,“厲害到謀殺親夫?”
“喂!”
沈曼岐腦海裏立刻浮現出那句話,所以愛是會消失的是嗎?
張姨原本想做午飯,沈曼岐把她趕了出去。沈曼岐還是會做家常菜的,但是好不容易在易洲面前表現一回,她當然要做一些看起來比較高大上的菜。
于是就發生了這樣的一幕——
沈曼岐放進菜之後,鍋裏的油噼裏啪啦炸開了,她像個脆弱的小兔子一樣吓得拔腿就跑。
易洲靠在門邊靜靜看着她,明明笑得溫柔卻能看出來幾分看笑話的意思。
“……”沈曼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這是意外,因為你家的廚房跟我家的不一樣。”
易洲慢慢走過來,他穿了一件灰白色的毛衣,袖子挽到臂彎,露出流暢的肌肉線條。他撩起唇角,“都是廚房的不好,影響我家曼曼的發揮了。”
“……”有這麽看人笑話的嗎?
沈曼岐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先把火關了,表情十分地堅定,“你出去,我一個人能做好的。”
“以後先用吸油紙把雞翅上面的水擦幹淨。”他穩穩地站在那兒,完全沒有出去的意思,“行了,交給全職奶爸。”
易洲身姿挺拔,臉上的表情懶懶的,即使在廚房裏也給人一種鎂光燈下的錯覺,好像拿起攝像機随便一拍就是一張大片。可是看起來氣質這麽好的一個人說出這樣的好,讓人說不出的違和。
沈曼岐抿唇,嘴角帶了幾分笑意,“那我應該把呼呼抱過來放在你的背上,你一邊背着一邊炒菜,是不是更有奶爸的感覺?”
易洲伸出手捏住她的臉頰,“我希望你的鬼點子能用到別的地方。”
“……”沈曼岐總覺得他要說什麽葷話,趕緊解開身上的圍裙,走到易洲身後給他系上。
易洲的腰很細,但是又給人一種很有力量的感覺,沈曼岐好想占他便宜,但是忍住了。
“謝謝老公,我……走了。”
他嘆了口氣,“小丫頭。”
易洲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不管是去學什麽都能學得很快,做什麽也都能做好。比如他随随便便就能做一桌好菜,還告訴沈曼岐,做菜最講究的人本身,其實沒有那麽多條條框框,要學會自由發揮。
沈曼岐點點頭,給他點了一個贊,心道你就是大師。
易珂看了一眼,“啧,我親哥做這麽多好菜,看來是沾了我嫂子的光了?搞得我都不想回去了。”
“別人是啃老,你啃親哥。”易洲冷笑了一聲,慢慢在沈曼岐身邊坐下。
“……”她這哥哥要不直接扔掉算了,看着真是煩人!
易洲骨子裏雖然是流氓,但是有些地方又很刻板,他看了一眼易珂,“喝湯勺子跟碗不要發出碰撞聲,吃東西別吧唧嘴。”
剛說完沈曼岐的勺子掉到了碗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她面上一怔,緩緩地看了一眼易洲。
易珂幸災樂禍,“哥,你看她……”
易洲很自然地伸手給她盛湯,體貼地問,“是不是手滑了?要我喂嗎?”
易珂:?
她覺得自己真是在這個鬼地方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
沈曼岐趕緊接過來,看了一眼外婆,尴尬地低下頭,“不……不用,我又不是呼呼。”
呼呼眨巴眨巴眼,“爸爸,我想你喂我喝。”
小崽子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易洲想了想,端起他面前的可愛的小碗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喂他,“下次不準撒嬌,都是男子漢了。”
易珂:“……”
這種話她哥居然說得出口?早上誰站在樓下跟老婆撒嬌,還說自己是個三百六十個月的寶寶?她都不好意思拆穿他。
除夕過去之後按理來說要去拜年,但是兩家都沒有什麽親戚要走,于是易洲提出了旅游,直接買了機票一家三口飛去了海城。
呼呼已經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但還是全程張大嘴巴驚訝得不得了。
到酒店收拾好東西,沈曼岐坐在一旁打電話,“喂?”
“曼岐姐,你怎麽不在家?我還想去看望你呢?”
她看了一眼旁邊表面在看雜志,實際上看見他來電顯示上寫着解星河之後就醋味很濃的易洲,“我跟你姐夫在外面旅游。”
某人的臉色多雲轉晴。
“旅游也不帶上我,我真的太想你了曼岐姐,你都不知道我換了這個經紀人,她一點也不好,什麽事都管着我。”
“我以前沒管你?”
“管了啊,但是你很溫柔,她那是母夜叉。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沈曼岐還想再說,不知道什麽時候易洲已經坐在她身邊了,他從旁邊抱住她,慢慢親吻她的脖頸。
沈曼岐捂住唇,免得發出聲音。
“對了,呼呼怎麽樣了?他以前可是最喜歡跟我這個幹爹玩了,我真的好想見見他,禮物都準備好了。”
易洲眯了眯眼,突然開口,“你早就知道有呼呼。”
解星河吓了一跳,“易洲,你怎麽在?”
“我在很奇怪?”
他無語了一下,随即氣他,“我就是早就知道啊,有問題?”
易洲冷笑一聲,“但是你當時沒跟我說。”
解星河眯着眼得意地笑了,“我就是故意不跟你說的,誰讓你讓我家曼岐姐受那麽多委屈,不讓你這個渣男吃點苦怎麽行?就你之前還給我曼岐姐擺臉色,一天到晚裝逼。”
易洲本來只是五分讨厭解星河,現在是一百零五分。
他笑意未抵眼底,整個人看起來很不好惹。
電話被易洲強制挂了,他忍不住質問,“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沈曼岐哽了一下,小聲說,“我……對不起嘛……”
“我不管,你必須補償我,連帶上次寫的那個欠條。”
狗男人的記性就是好,還記得那個浴室play。
沈曼岐:“?”
易洲真的被傷到了,他拽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要不是因為沈曼岐,都不會這麽疼。”
高大的男人表情脆弱,說出這話竟有一種撒嬌的意味,沈曼岐當然扛不住,“那……那好吧,我……我會補償你的。”
她說着說着耳根都紅了。
呼呼正在午睡,一牆之隔,易洲跟懷裏的寶貝正研究着一件重要的、不能讓呼呼知道的事。
兩雙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幾乎做出了難度最高的動作。
“我的曼曼學得真快,不過……我生氣是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