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同桌你好08

林燈一愣了愣。

年大爺?這名字……有個性。和那誰還撞了一個字。

林燈一:“還有呢?”

KING笑了:“沒了。”

沒了?信息這麽少?

這可不是TT的風格。TT戰隊全聯盟眼線最多,換言之,他們并不是一個老實的戰隊,如今只知道一個名字,那就意味着什麽都沒查出來啊。

KING:“BYL這次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對方信息完全保密。雖然好奇,但也沒關系,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年大爺……

林燈一在心裏默念了一下這個名字。

他就搞不懂了,這年頭流行親戚版網名了?怎麽都是爸爸哥哥大爺的。

王小劄這麽個小炮筒在KING面前乖巧的林燈一都快不認識他了。穿着最拽的衣服帶着最粗的金鏈子做最乖的崽,坐的板板正正小腰挺的筆直。

KING和林燈一說話間他從帽檐下方時不時的擡眼偷瞄。

幾次三番,KING不察覺就奇怪了。

“這位朋友……”KING單手撐着下巴,朝王小劄微微一笑,“你……有些眼熟。我們是不是見過?”

“哐啷”一聲,王小劄手裏的礦泉水瓶掉地上了。

“啊?沒有,沒見過。”他裝模作樣低頭撿瓶子,頭都鑽到桌子下面去了,耳朵紅的徹底,拳頭攥的手疼。

出息……林燈一嫌棄的決定揭發他。

“見過,上一次的慕容公子,上上次的假面騎士,上上上次的夜店女王,全是……”

“林燈一!!!”王小劄一聲慘叫,來不及的捂他的嘴,脖子上的金鏈子哐哐響:“不許說不許說不許說!啊啊啊啊!”

被王小劄擠的面目猙獰的林燈一用最淡定的表情說完最後三個字:“全是他。”

王小劄:QAQ,麻麻,我要回家。

放棄掙紮的王小劄蔫噠噠的坐在凳子上,唯一熾熱的恐怕只有他瘋狂跳動的心髒以及紅透的耳根。

林燈一:“介紹一下,你的鐵粉王小劄,我跟你要的所有簽名照都是給他的。”

KING聽到,溫柔的笑了笑,朝王小劄伸出手。

凝白修長的五指帶着他春風拂面般的話語:“很可愛的名字,我是宮冉。”

被眼前那雙手晃的世界都絢爛了的王小劄暈的仿佛患了帕金森,手抖的不像話,半天都摸不到宮冉。

宮冉笑了笑,捉住他的指尖,作勢搖了搖:“謝謝你喜歡我,我很開心。”

王小劄的帕金森更嚴重了……

今晚的談話和往常并無什麽區別,三個男人一個在滔滔不絕說着最近聯盟發生的事,一個目不轉睛的看着另一人發呆,一個時不時的走個神,好奇年大爺有多厲害。

七七八八,林燈一不知不覺喝了許多酒。

直到回了家,走在單元樓下,林燈一擡頭看了看隔壁單元的十一樓。

燈亮着,說明那個混世魔王還在。

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半,這不應該是他外出興風作浪的好時機麽,居然願意在家待着?

現在酒勁上來,林燈一酒量不佳頭有些暈,走路都走的有些搖晃。

習慣性的從口袋裏掏了支煙點燃,他蹲在花壇邊,黑色的發細碎的搭在額前,一只手撐着額。

他過于冷的眸光被酒色沖淡了些寒意,進而融上一層薄薄的霧氣。略微纖細的指尖夾着一根女士煙,他望着明滅的煙火出神。

腦子裏亂七八糟想東想西,想到後來莫名出現了喻澤年的臉。怎麽也沒辦法把這插科打诨嬉皮笑臉的人和王小劄形容的混世魔王聯想到一塊。

還是他看到的僅僅是表面?

世人皆有誤解,或許“不聽話”和“興風作浪”又是被人們胡亂放大的标簽。

林燈一蹲在花壇上,夾着煙的手往外伸出,另一只胳膊放在雙膝上枕着頭,他低頭閉眼安安靜靜,直到——指尖夾着的煙忽然被抽走。

他蹙眉擡頭。

少年酒後如晨間雪松一般的眼眸驀然罩上一層霧氣,化了幾分積雪,多了一絲暖陽的濕潤。

擡頭間的那一眼,猝不及防撞入喻澤年的視線,仿佛帶着潮濕的白霧。

喻澤年咬着林燈一的煙,愣了一愣。

那抹潮濕的霧氣來得快去的也快,林燈一依舊保持蹲着的姿勢,漠然的仰着頭看他,盯着他嘴裏含着的煙。

不高興的表情寫着:我的,還我。

“咳,我就吸了一口。”喻澤年被他盯的眼神閃了閃,将煙還給他,“我說前桌,這大晚上的沒必要吧。咱們才分開幾個小時啊你就這麽舍不得跑樓下蹲我?”

正準備覓食的喻澤年一下樓就看到了林燈一,他蹲在那窩成一團。

林燈一揉了揉鼻梁,酒醉讓他昏昏沉沉,誰在說話,誰說了什麽,他都有些耳鳴。只覺得一只大蒼蠅在耳邊嗡嗡嗡。

見林燈一沒回聲,喻澤年一拉褲腿蹬鼻子上臉的也跟着他往邊上一蹲,撐着腦袋側睨着他“啧啧啧”幾下:“嗬,這酒味。大可不必吧兄弟,想我了從你家陽臺吼一嗓子我不就出來了,何必借酒消愁,我知道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犯不着專程樓底下等我。”

林燈一覺得蒼蠅更多了。

他本能的擺了擺手想把蒼蠅趕走,蒼蠅沒趕走,喻澤年差點被這一巴掌扇到臉。他一把抓住林燈一的手身子往後一躲:“不是吧前桌,怎麽還上手了。”

然而,與預想不同的是——林燈一的手出奇的軟。

從指尖滑過,滑的他的心一顫。

酒後的林燈一怔怔望着自己被捉的手,又順着手往上看,看見身邊與他距離極近的一張臉。

深邃的輪廓在夜裏無比精致,尤其被夜色鍍過。

只有這麽近的距離喻澤年才發現林燈一眼下有一顆淡淡的淚痣,很快又在他垂眼時被投下的光影遮了去。

此時此刻,這位平時“生人勿近”的林同學哪裏還有那份酷比氣勢,只是縮成一團蹲在那裏任由喻澤年對他的手捏來捏去。

要多乖有多乖。

“打游戲的一雙好手啊。”喻澤年感嘆,又伸出自己的手比較。他的手比林燈一大些,但同樣的五指修長:“可惜不如我,我真是上帝創造的完美之作。”

他跳下花壇,單手架起林燈一的胳膊,一使勁:“走,前桌,你的債主大發慈悲一次送你回家。”

這位天之驕子從來沒扛過別人,大少爺永遠不用親自動手——今晚是第一次。

把林燈一的手搭在肩上,右手扶着他的腰,觸上的那一刻林燈一覺着癢,無知覺的彎了下腰,腰間的衣服往上拱起,喻澤年的手心碰到了他的皮膚。

陌生又纖細的觸感驚的手一顫,喻澤年低頭看了一眼。

愣神間懷中人往旁一個勁的躲,不讓別人碰自己。

“別動,你別亂動。”

“別碰……我。”林同學啞着聲音軟軟說了一句。軟到喻澤年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我去……林同學撒嬌殺傷力有點強,他有點回不過神。

“我不碰你,我給你把衣服穿好。”喻澤年解釋道。

“衣服?”林燈一靠在喻澤年懷裏,懵懵懂懂的擡起頭望着他,無助的問:“衣服腫麽了?”

喻澤年:……

媽的要瘋啊!

林燈一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的時候簡直要人命啊!

喻澤年自小摸爬滾打在美人堆裏,什麽模樣的沒見過,游走花叢那叫一個游刃有餘,唯獨林燈一現在的神情讓他手忙腳亂,看都不敢看。

一跺腳一咬牙,喻澤年胡亂的把他衣服塞進褲子裏,撈着他直奔電梯。

“沒腫麽,你老實點!”他假裝兇他。

電梯間,林燈一一句話不說。

他低着頭,閉着眼,食指和拇指牽着喻澤年衣角,安安靜靜。

喻澤年看了他好幾眼,心說這哥們兒喝醉酒真是乖的沒邊,看上去也比平時稍微順眼了那麽一點點點點。

家門口,喻澤年問:“鑰匙呢?”

林燈一轉身面對他,明明雙眸睜的大大的,行為舉止卻像三歲小孩。一只手仍然捏着喻澤年的衣角,另一只手指了指褲子口袋,乖乖等喻澤年拿。

喻澤年:……

你自己主動掏一下能怎麽滴?

服了。

他尴尬的伸手進林燈一褲子口袋,掏了掏:“沒有啊。”

林燈一側了側頭,茫然的又指了指左邊褲子口袋。

喻澤年:“靠,你玩兒我呢。”

喻澤年懷疑自己腦子壞了居然送他回家,什麽時候這麽爛好心了……

算了,認命。畢竟是鄰居。

他僵硬的再次伸手:“我警告你啊,別亂動。”

薄薄的一片鑰匙卡在口袋縫中,喻澤年哆嗦着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摸到,深呼一口氣,正準備掏出來——忽然間,一雙骨節修長的手晃過昏暗的樓道燈光,抓住他手腕,力道分毫不減,捏的他生疼。

冷而沉的語調在耳邊響起:“你幹什麽?”

手卡在褲子口袋正貼着別人大腿根亂摸的喻澤年:……

擡頭,對上一雙清亮沉着怒氣的眼睛。

好看是真好看,精致是真精致,兇……也是真的兇。

手指一邊碰着鑰匙片一邊碰着柔軟大腿根的喻澤年決定好事做到底。于是他執着的指頭勾了勾鑰匙……勾錯地兒了不好意思。

林燈一被他勾的直接彎了腰。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喻澤年,眼中怒意更盛。

剎那間,喻澤年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腳,五指齊上,在狹窄的口袋裏掏出那把鑰匙塞進林燈一的手後掉頭就跑。

一邊跑一邊道:“今晚我是雷鋒的弟弟喻鋒,送醉酒兒童回家,不用謝,不客氣。”電梯門開,他進去一步,又後退一步,後仰着丢下一句讓林燈一徹底爆炸的話。

“那啥,前桌,挺嫩啊。”

林燈一:……

你給老子滾出來,決一死戰。

作者有話要說:  某作者激動:哪裏戰?

打起來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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