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時候的阮清苑身體不好,隔三差五生病,又因為空氣幹燥,容易咳嗽。對此俞靜姝操碎了心,一向高傲的人,為了他,開始學着熬湯煲粥,每天含在嘴裏怕化了。甚至還相信江湖術士的話,讓阮清苑小時候穿女裝,為的就是讓黑白無常勾魂的時候找不到人。

但漸漸的,阮明城覺得有些不對。俞靜姝對他太好了,簡直比親生兒子還要親。甚至很多人說,阮清苑可能是俞靜姝的私生子。

阮明城覺得,俞靜姝綠了自己。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夠接受這個事實,阮明城也一樣,一直以來他不敢做親子鑒定,就是害怕面對最後的結果,但随着時間推移,阮明城看待阮清苑,就像是看着一個綠帽子産物一樣。

阮明城從心底裏巴不得阮清苑去死。這次宴會,本來就是給白雲殊準備的,他想讓白雲殊認祖歸宗,同時,他想讓阮清苑滾出阮家。

一開始他就是這樣打算的。

“等阮清苑把俞靜姝的遺産交給我以後,我就把他趕出家門,我養了他這麽多年,仁至義盡了。”阮明城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

王柳心裏有其他的想法,一聽說阮明城不再保護阮清苑,他心頭不為人知的一面再次升了起來。別的人不明白阮清苑的好,他卻日日夢到,只要一想到高貴冷清的阮清苑被他欺負得雙眼浮上一層水紅色,他就莫名興奮起來。

“你就這麽篤定他會把遺産交出來?他又不傻,要是全都交給你,他沒有傍身的怎麽辦?”看上去是在為阮清苑擔憂,實際上他是想探查清楚阮清苑的底子,好為之後做打算。

“他當然得交出來。”阮明城非常篤定,“他從小清高得很,小時候就叫嚷着要自立自強,看不上我們這些俗物。又有自己的公司,更是傲氣得不行。等他從阮家滾蛋,他就會明白了,他沾的是哪門子的光。”

打從一開始,阮明城就看不上阮清苑搞什麽公司。在他看來這些不過是玩玩而已,而且阮明城覺得如果不是沾了自己的光,阮清苑根本就拉不到贊助,更別提公司的發展。阮清苑所獲得的所有東西都是阮家帶給他的。

而阮清苑卻根本看不上這些阮明城打拼了一輩子的東西。但是他知道,阮清苑骨子裏的傲氣和對家庭的深愛,一定會讓他交出俞靜姝的遺産,因為阮清苑敬愛着爸爸。

非常惡趣味的念頭打阮明城的腦海裏升起,他想看到阮清苑落魄、自甘堕落,最後哭着回來。一想到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堕入塵埃中,最後泯然衆人,阮明城喝酒都笑出聲來。

随着阮清苑鋼琴曲的結束,阮明城站起來,跟王柳碰了一杯酒:“我先過去應酬一下。”

王柳同他碰杯,随後貪婪地看着阮清苑。

阮明城應酬過程中,沒有明目張膽帶着白雲殊,但其他家族的人對自覺靠近白雲殊,同他暢聊。白雲殊柔弱純真的樣子讓人十分疼惜他。

“是個乖孩子。”

每當對方說出這樣的話,便會将進場時胸前別的白玫瑰送給他。

“謝謝。”白雲殊表現得十分自然,他手裏已經接過不少花。等到阮明城過來的時候,他手裏的白玫瑰,已經快要拿不下了。

“殊殊。今天收了這麽多花啊,看來圈子裏人都非常喜歡你啊。”阮明城很滿意,看着白雲殊仍舊懵懂的模樣,他耐心解釋道:“這會場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進門的時候迎賓會給賓客分發一朵花。在會場上如果有喜歡或者感興趣的人,就将花送給對方。”

白雲殊懵懵懂懂:“原來有這麽多人喜歡我啊?”

阮明城摸了摸他的頭,眼神十分溫柔。白雲殊身上會讓人産生一種保護欲,跟白沫馨一樣,只要看着他,自己身上的男性占有欲便得到了發揮。白沫馨就是在這點上,徹底擊潰了俞靜姝。

“那是因為殊殊十分惹人喜愛。讓爸爸看看你有多少玫瑰花了。哇,這麽多啊,看來大家都很願意支持你啊。”

阮明城竟然還認真數了數,最後滿意點點頭。不愧是他的兒子,第一次見面,便能夠得到這麽多企業家的認同。他擡頭看着正優雅跟人說話的阮清苑,他懷裏一朵花也沒有,阮明城擡了擡眼皮,露出了一個滿意笑容。

他十分高傲的舉着紅酒杯過去,同其他企業家應酬:“趙總,稀客啊!城西那塊地可多虧了你啊!”

“你這個老家夥,城西那塊地我可是饞了好久了,要不是一時之間資金周轉不過來,也落不到你手上。別提,一提我現在就後悔,要不你分我一杯羹?”趙總的話讓阮明城特別高興,他作為一個投資者,最高興的就是看到自己的錢能夠使在刀刃上。

阮明城本來想謙虛一點,但是耐不住心裏頭那口籲出的高興,他擺擺頭,嘴角向後裂開:“到時候少不了你們這些老家夥的。今年也算是不錯了,人生差不多圓滿了。”

趙總:“聽說你兒子買了你對門,虎爸怎麽生了個犬子?”

“別提了!”阮明城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當然他也知道趙總這些人是在試探他,阮明城的态度很明确:“等我把這雜種趕出家門了,你們要怎麽磋磨都可以。”

他甚至還跟王柳表示過,就算是王柳要對阮清苑做點什麽,也沒有關系。

當然,所有的一切前提,都得在阮清苑交出了俞靜姝的遺産以後。

會場上的都是人精,阮明城的态度有不加掩飾,大家從一開始對阮清苑的驚豔,到了後頭就只剩下同情嘆息。青年才俊又如何,一旦成為家族的棄子,就什麽都不剩下了。

另一邊,白雲殊抱着一大堆白玫瑰走向陽臺,何翼在這裏等他。自從白雲殊知道了玫瑰花代表對自己的支持以後,他臉上就挂着淡淡的笑容,他手裏頭已經拿不下了,但他一朵都舍不得扔,就好像扔掉其中一朵,就抛棄掉了別人對他的喜愛和支持一樣。

白雲殊看到何翼,明目張膽撲了上去。何翼生怕他摔倒,趕緊扶住他的腰,手臂逐漸收緊,兩個人之間彌漫着一股濃郁的沒藥香,何翼隔着一叢白玫瑰,吻在白雲殊的唇角。僅僅蜻蜓點水,兩人的唇瓣就分開了。

白雲殊臉頰紅紅,何翼主動幫他抱着玫瑰花。

白雲殊高興道:“這花可寶貴了呢,爸爸說這些花代表的是他們對我的喜愛。原來大家都這麽支持我認祖歸宗啊!相比起來阮哥一朵都沒有,是不是阮哥脾氣不好,大家都不喜歡他啊?阮哥也太可憐了吧。”

聽上去他倒是心疼阮清苑,實際上言語中捧一踩一,恨不得一腳将阮清苑踩到泥裏面。白雲殊自己是從淤泥裏面出來的,他從小偷雞摸狗慣了,在市井裏面摸爬滾打出來的,從不覺得世界上有真正高潔的人。在他看來阮清苑不過也就是個高高端着的人,一個雜種小賤人,還想艹什麽白月光人設呢。

何翼一聽,只覺得自己的心肝小寶貝兒心地善良,懵懂無知,雖然被阮清苑各種看不起,但白雲殊從來沒有因此記恨過他,反而是處處為他着想。

“他那人高冷疏離,脾氣确實也不好,沒有人喜歡他是應該的。殊殊你這麽善良,以後萬一被人欺負怎麽辦?你真的是讓我打心眼裏想要疼惜你。”

白雲殊腼腆一笑,臉頰紅得更過分了,興許是他的動作幅度過大,被劉嬸掃帚劃開的傷口,再次裂開。白雲殊驚叫一聲,在不被人注意的陽臺,何翼低下頭,用舌尖舔舐他的血珠。

“甜的。”

白雲殊臉頰更紅。

何翼雙目含情,托起他的臉頰,讓他看着自己:“我舍不得讓你流血,這傷口深嗎?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白雲殊知道自己是不能離開會場的,等阮清苑宴會交托結束,阮明城就會将圈子裏的人介紹給他。白雲殊眼瞳中閃過一絲狡黠,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瓷瓶。

何翼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了:“這個藥可真神奇啊,我身上的問題還是多虧了你幫我解決的。”

沒錯。何翼身上有病,他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gay,他确實對阮清苑産生了一些類似于戀愛的想法,但是他下面那處根本起不來。這種忌諱的事情,他也不敢說。遇見白雲殊以後,白雲殊以為他受傷,給了他一個神奇的瓷瓶,喝了裏面的藥以後,何翼發現自己又行了。男性的高傲資本又回來了!

白雲殊嘻嘻一笑,擰開蓋子,将裏面的液體一飲而盡:“這個呢,是我的獨家秘方。我手裏的這一瓶,能夠修複受傷的肌膚,所以我不會留疤痕的啦。親親老公你放心。”

“就你最調皮,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何翼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此時阮清苑的二巡鋼琴曲已經結束,接下來就要到遺産繼承公正的階段了,何翼吞了下口水,看着阮清苑纖細的腰肢、修長的雙腿以及在燈光下顯得清潤柔和的精致臉龐,他心口又酸又熱,沒拎清自己想法,他怔怔道:“清苑會不會報複我呢?他要是報複我,我該怎麽辦?需要念及這麽多年的感情嗎?”

最重要的是,阮清苑愛他嗎?

何翼腦海中炸成一團煙花,他低頭看着用力抱着自己腰肢的白雲殊,腦海中的煙火逐漸散去,白雲殊露出堅定的面容:“哥,你放心。阮哥他沒辦法再對你動手了。因為,他即将成為阮家的棄子。”

何翼抿了下唇角,邪魅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唠嗑:

沒頭發了(手受傷了),今日無二更,兄弟萌別等晚上啦,晚上留給心上人吧,麽麽噠。

新文預收《起點男主的綠茶未婚妻脫下了裙子》大嘎拜托拜托收一個,我自己都看樂了。

渣男賤受記得吐口濃痰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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