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藥劑
蒲斯沅看着歌琰漲紅的臉, 起先是一腦門的問號。
他的意思,其實只是覺得她這樣把的衣服穿在身上,在這鳥不拉屎的密室裏很可能會被凍感冒, 更嚴重點兒的,甚至可能還會發燒。
而要從這險象環生的密室裏逃脫,不僅僅需要智慧、也需要體力,如果生了病,一定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逃脫的速度和效率。
也因此,他只是覺得,她把身上的濕衣服和濕褲子在這火堆上烘烤一下再穿回去, 絕對會比就這麽穿着濕衣服往前走要好上很多。
為了她的身體考慮, 她在這兒犧牲個一小會兒烘烤,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但他的直男思維顯然暫時讓他忘記了,她要烘烤濕衣服,就必須得先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要是她一個人在這兒也就算了, 可現在這屋子裏還有個他,一個鐵铮铮的大男人。
孤男寡女,讓她在一個大老爺們面前光着身子烘衣服, 他到底是安的什麽心??
歌琰見他一臉困惑的表情,想怼都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怼起來才好。照這麽看,他最好出去之後還是別找孟方言和言錫讨教經驗了,就他這個學習速度, 不是分分鐘就學成了麽?而且估計學得會比那兩位都更壞也說不定。
不過,這位死神同學畢竟是個天才,在腦子裏自我反省了一分鐘,就已經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了。
然後,蒲斯沅冷漠淡然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滞, 他刻意将目光從她的身上抽離開來,然後落在虛空裏,涼飕飕地來了一句:“……我不是那個意思。”
得。
不說還好,越描越黑。
歌琰翻了個白眼,剛想說句什麽,就突然聽到空氣裏忽然發出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
她愣了一下,就看見站在她身邊的這個人竟然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給兜頭脫了下來。
接着,那件外套就輕輕地落在了她的背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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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斯沅裸着那具男模般完美的上身,淡聲對她說:“烘衣服的時候你先穿我的,我去前面檢查一下機關。”
說完這話,他就邁開他的大長腿,繞過火堆往前走去了。
歌琰從背上拽過他那件的外套,咬了咬唇,然後忍不住回過頭去看他。
這間密室很大,而且有點兒像是科研實驗室的布局,比起前幾間空蕩蕩的密室不知要多了多少令人眼花缭亂的元素和布置。
而蒲斯沅此刻正背對着她,專心地研究着這間密室。他漂亮精壯的背部在光影的照射下,更是毫不掩飾地散發着誘人的男性魅力和荷爾蒙。
歌琰看得瞬間又有點臉熱,然後她趕緊轉回來,準備脫自己身上的衣服稍微烘一下,畢竟密室不等人,她沒有太多奢侈的時間可以用來揮霍在烘衣服上。
整間密室裏都靜悄悄的,只有這兩簇火堆在發出輕輕的噼裏啪啦聲。
她低垂下頭,手剛落在她衣服的下擺上,卻又停住了。
然後她背對着他,故意用壓得粗啞一些的嗓音來掩蓋自己的羞怯:“蒲斯沅,我警告你,你可別回頭啊!”
蒲斯沅原本一心都在研究這個實驗室一般的密室,聽到這話,他的目光微微頓了兩秒。
本來按照他的脾性,他一般是根本不會去接這種話的,他原本就是極其君子正派的那種人,趁着女孩子換衣服的時候偷看,怎麽可能是他會做出來的事?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因為在面對她的緣故,他雖然人沒有轉過去看她,卻不鹹不淡地扔了一句:“回頭的話,會怎麽樣?”
歌琰一聽這句問話,反而被他給問蒙住了。
原來鋼鐵直男、情感白癡不要臉起來,竟然可以這麽可怕的嗎!
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故意揶揄她,但她還是跳着腳威脅他道:“反正你就是不可以回頭!回頭的話,我就立刻開槍崩了你的眼珠!”
蒲斯沅背對着她,頓了兩秒,低低地笑了一聲:“這麽兇。”
那三個低啞性感的字眼和那聲低笑,在安靜的密室裏被無限放大,而後鑽進了歌琰的耳朵裏,又緊接着流淌進了她的心眼兒裏。
歌琰到了這一刻,才終于明白,原來很多時候,殺人是不需要用刀的。
比如某位剛剛開啓戀愛竅門後,就能把她撩到人神共憤的男人。
她一邊脫衣服,一邊警惕地回過頭去看某人有沒有偷看。于是,等好不容易把衣服褲子都脫下來,套上了他的外套後,某人全程沒有回頭看哪怕一眼,她的臉倒反而自動自發地變得更紅了。
因為,她現在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衣服。
即便這件外套已經被水浸濕過,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鼻息之間都流淌着他身上特有的那股淡淡的雪松味的清香。
歌琰舉着自己的濕衣服在火堆上烘了一會兒,猛然間悟出了一個道理。
原來穿着他的衣服、比在有他的空間裏讓她光着身子這件事,更令人感到心跳加速。
這種感覺,就仿佛是他在擁抱着她一樣。
等歌琰把自己的衣服和褲子都烘了個半幹,重新套上後,她還順便把他的外套也給烘了一下。
等她拿着他的衣服從火堆邊離開,蒲斯沅似乎已經把這間密室的門路都給摸清楚了。
她将手裏他的外套遞還給他,說了一聲“謝謝”。想了幾秒,又指了指他的褲子:“你可以把機關的門路告訴我,我來解,然後你趁機去烘一下你的褲子。”
歌琰想到他自己先來解謎題、把寶貴的時間都留給她讓她把衣服褲子烘幹,心裏就覺得很過意不去,因為他這麽穿着的褲子在身上,也會非常地不舒服。
誰知,蒲斯沅接過她遞過來的外套重新套上後,竟然要笑不笑地看着她,低聲道:“你怎麽還在挂念着這個?”
“嗯?”歌琰一聽這話,一時有點兒沒有太聽明白,“挂念着什麽?”
他的目光在她的臉龐上點了點,而後聲音變得更低啞了:“你在第三間密室的時候說過,想我怎麽不把褲子也脫了,現在又讓我去烘褲子……你就這麽想看我脫褲子?”
沒等歌琰說話,他就陡然靠近了她一些。
而後,他半靠在了她的耳廓邊上,灼熱的呼吸也呵在了她小巧的耳垂邊。
“我告訴過你,我沒病。”似乎是怕她難以接受,他故意把話說得很慢,“還是說你不相信,非要親自檢查認證一下?”
歌琰被這一句接着一句的耳語,給直接轟傻眼了。
她甚至連手都不自覺地顫了顫。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是那種無比巧舌如簧的人,可是在這一刻,在面對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時,她竟然被調侃得連一個字都回不上來。
因為她實在是太理虧了——确實是她自己在Shadow的基地裏時說懷疑他某些功能有所欠缺所以才母胎單身,後來又在第三間密室看到他裸了上半身後、斬釘截鐵地挑釁他要他把下面的褲子也給脫了。
所以那也難怪她在提出這個好心的建議後,被某人曲解引申到了別的意思上。
第一次,歌琰恨不得把自己這張閑不住的嘴給縫起來。
她知道,接下去她無論說什麽,都是越描越黑,所以她即便已經從臉頰紅到了脖頸和耳根,還是選擇了沉默。
本姑奶奶不搭理你總行了吧!看你還能調戲誰!
她輕輕地白了他一眼,而後越過他,走到了那些實驗室用的儀器邊上。
蒲斯沅盯着她姣好的背影看了幾秒,微微抿着唇,也跟了上去。
歌琰打量了一會兒那些精密複雜的儀器,又看了一眼這間密室的盡頭——那邊竟然有一道顯而易見的門,這是在之前幾間密室裏他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好運。
而這扇門上有一個裝置,那個裝置上有好幾根不同顏色的線。此刻,那些線沿着天花板的紋路,直接通向了他們面前的這些儀器的最中間。
而在那些線的盡頭,放置着一個白色的小盒子,盒子上則插着一根試管。
也就是說,他們只要解對了機關,就能從這扇門裏出去,直接通向最後一間密室。
蒲斯沅這時走到她的身邊,然後直接按下了其中的幾個儀器。
不同種類的儀器都開始運作了起來,儀器上也亮出了各種顏色的燈光。
這是歌琰并不非常擅長的領域,于是,她便果斷地往後退了一些,選擇做一個謙虛的學生,從旁邊單單探了一個腦袋到他的手臂邊:“所以,這間密室,究竟需要我們做什麽?我來幫你打下手。”
蒲斯沅一邊進行着手裏的動作,一邊耐心地回答她的問題:“做一劑藥劑。”
她驚了:“藥劑?!”
“嗯。”他沖着那個白色小盒子上的試管擡了擡下巴,手裏的動作流暢而毫無停頓,“根據桌子上給的化學公式,組合出一劑符合要求的藥劑。當藥劑進入到那個小盒子中的試管裏,被通過一定方式檢測通過後,那扇門應該就會打開了。”
歌琰聽完他的話,立刻低頭去看桌子,剛剛因為專心在看那些儀器,她竟然都沒有發現這張長桌上寫着密密麻麻的化學公式。
所以,要是來的是個學渣,看不懂化學公式,配不了藥,就得死在這兒,是這個意思麽?
歌琰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然後沖着她身邊這個正在沉默又熟練地操作各種儀器制作藥劑的男人投去了一個肅然起敬的目光。
原本她是不想他來陪她走這趟鬼門關的,可是看到眼前這一幕,她竟然覺得他這趟能來可太好了。
像這種長得賊帥,既有體力,又有腦力的男人,能上哪裏去找噢!
就是嘴太毒了,永遠不說話該多好!
下一秒,她就感覺到原本目光專注地落在儀器上的蒲斯沅不動聲色地朝她看了過來。
然後,他從忙碌的動作中騰了一只手出來,輕輕地叩了一下她的頭頂,不徐不緩地說:“我不脫褲子,你就這麽一直盯着我瞧?”
歌琰滿臉寫着“滾”:“……”
看!她說得沒錯吧?這男人什麽都好,就是不能張嘴說話!
只是,雖然他說話的語氣還是涼飕飕的,可是歌琰确信,她竟然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一絲寵溺的味道。
蒲斯沅接收到了她的白眼,才慢吞吞地将手收了回去。只是,歌琰看到,他在收回手的時候,還帶動了一絲微微上揚的唇角。
……逗弄她就有這麽高興嗎?
她捏着自己一直沒有退減下去熱度的耳垂暗暗想着。
随着牆壁上時間的流逝,在歌琰的幫助下,蒲斯沅也以最快的速度配比出來了這間密室所需要的那劑所謂的藥劑。
藥劑從精密的儀器裏緩緩流動着,最後全部流進了那個白色小盒子裏的試管裏。
等試管裏盛滿了這劑無色無味的藥劑,那臺裝着小盒子的機器上也亮出了一排綠燈。
這說明蒲斯沅做出來的藥劑是完全正确的。
只是,當歌琰還沒來得及給他來個彩虹屁,就聽到從這間房間的某一個角落裏,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是O。
那道令人厭惡的聲音這時說道:“恭喜你成功配比出密室通關所需的藥劑,現在,請你将這劑藥劑喝下去。”
“請注意,房間裏有可以檢測出人體體內是否含有該藥劑的裝置,如果你将藥劑倒掉或者以任何其他辦法消除,則這間密室将被永遠封鎖,無法逃脫。”
等那道聲音消失,歌琰立刻氣得吹胡子瞪眼:“去他媽的!誰知道這藥劑裏含着什麽東西?他當是飲料還是好酒呢?還要人生生喝下去?!”
蒲斯沅沒說話,他這時走到那個小盒子前,将那支試管從裏面小心地取了出來。
眼看着他面無表情仰頭就要喝,歌琰立馬跑過去劈手制止了他的動作:“喂你還真喝!你怎麽心這麽大啊!”
他側頭淡然地望向她:“應該死不了。”
“那也不能你一個人喝啊!我也要喝!”她信誓旦旦地說,“這要是劑春|藥呢!怎麽能只讓你占我便宜?”
蒲斯沅:“……?”
作者有話要說: 蒲蒲子:我用命替你喝藥,你卻還想着占我便宜
火火子——一個永遠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哈哈哈啊哈哈哈我怎麽感覺我從火姐的話裏聽出來了一層別的意思,你是想占蒲蒲子的便宜是嗎!!一會兒要人家脫褲子一會兒不讓人家喝藥!!!你真的司馬昭之心太明顯了火姐!!!
死神:我真的沒病(脫褲子)
火姐:啊啊啊啊啊滾啊!(捂眼睛)
死神:(拉住火姐的手)來,自己檢查,我到底有病麽?
所以,你們猜,這到底是不是一劑□□呢嘻嘻???麻麻們,我看到你們都讓我gkd!!別急!!該來的一定會來的!!我們蒲蒲子,值得十萬字車!!(做夢
留言營養液收藏!謝謝!愛你們!!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