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砰!

房門關閉的聲音。

季延卿在床上坐了會,才發覺過來,這間屋子十分熟悉,剛下床就看到羊寶抱着玩偶穿着小雞褲衩站在門口望着他。

“爸爸,剛才是那個叔叔嗎?”

自從羊寶不喜歡宋揚後就這麽叫了,他自己也不嫌棄別扭。

季延卿這才想起這房子就是他租的次卧,當時重點收拾了主卧,羊寶和他睡,今天一睜眼有點發懵。

宋揚是怎麽知道他住這裏的?

還有怎麽進來的。

季延卿下床,看了眼時間,不到七點。他揉着羊寶腦袋,“是,你去刷牙洗漱穿衣服,爸爸做早餐,今天吃面包和蛋好嗎?”

“可是爸爸,我想去幼兒園吃早飯噠!”

一大早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季延卿壓根忘了兒子已經上幼兒園了,連忙道:“那羊寶去洗漱,爸爸一會送你上學。”

他自己低頭一看渾身衣服都皺巴巴的,臉色也不好十分蒼白,沖了把澡,眼底還泛着青色,出來穿好衣服,羊寶已經把自己拾掇出一個小帥哥的樣子了。

輕松熊卡通T,牛仔褲,棕色小皮鞋,背着他的汽車包,裏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得什麽。

季延卿檢查了下,巧克力玩具之類的,他将巧克力收了一半,“太多了,要吃壞牙齒的。”

“可是爸爸,這個是給花花吃的。”羊寶戀戀不舍的瞅着被爸爸收走的巧克力。

季延卿沒給,“你可以将你的巧克力分享給花花,但是你要問問華叔叔花花能不能吃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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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兒子下樓去了幼兒園,正巧碰見花花,不過送花花的不是華亭,而是另一位較為年長的男人,約莫三十出頭的樣子,長得一派斯文。

“羊寶!”花花見了羊寶小小歡呼了下,連忙跑過來,沖後面男人揮手,“大爸爸,這就是我的好朋友羊寶。”

季延卿聽到花花叫男人的稱呼驚詫了翻,但面上沒表現出來,跟男人點頭打了招呼,“我是羊寶的爸爸,季延卿,你好。”

“你好,我是花花的爸爸,陸風。”陸風做了介紹,看到羊寶從包裏掏出巧克力舉到他面前,肉呼呼的大臉認真問他,“叔叔,花花能吃巧克力嗎?”

陸風看兒子臉上都是期待,就點頭,“吃一半可以,不能吃太多了。”

花花就特別開心,羊寶也高興的不成,說了謝謝叔叔,倆個小子鑽到一起嘀嘀咕咕的分巧克力去了。

陸風轉頭看向季延卿,“你兒子教的很好,長得也比較結實。”

季延卿知道陸風想說羊寶胖的,眼裏也帶了笑意,“是挺結實的。”

倆個爸爸簡單圍繞兒子說了兩句,就各自忙了。季延卿上樓時臉上的笑意就沒了,他看着大門鎖,是密碼加指紋還有鑰匙的,當初租房子時候他親自換了指紋的,可昨晚宋揚登堂入室。

宋揚知道自己住在這裏,更應該說這間房子是宋揚的。

他給自己設了個全套,只等自己進。

曾經何時宋揚成這樣了。

季延卿問自己,得出的結論只能是自己釀的果子。

心裏五味交雜,季延卿滿腦子都是五年之前宋揚耍無賴帶着小霸道和今天早晨眼神陰沉冷硬狠辣的交替換,最終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早上到了公司,方思見季延卿的樣子,略微吃驚。

“老板你昨晚熬夜沒睡好?”

季延卿見方思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問:“你昨晚是不是去酒吧了?”

“沒有。”方思搖頭,又郁悶道:“昨天太倒黴了,晚上洗完澡才發現手機丢了,殼子還是羊寶送我的,一會還要補辦卡買手機。”

季延卿聽聞就知道王經理算計的深,将昨晚的所發生的告訴了方思。

方思急了,“老板你沒事吧?”

季延卿搖頭,只覺得頭疼要死,打着精神,“以後華藝所有的東西都不要接了。”

方思有些後悔,都怪她好勝心切,太想拿下單子,沒了解清楚前就冒然洽談了,見季延卿疲憊神色,只好吞下道歉的話,不再打擾。

季延卿坐在辦公室喝着咖啡提精神,這次的事情他什麽證據都沒有,即便是報警所有的證據怕是都被抹掉了。

可他心裏不甘,這樣任人宰割的狀态就像是回到了五年前,面對宋母時。

此刻季延卿還不知王經理将他轉手送給張哲了,其中還有張哲那群人幹系,心裏定了計劃,不能走法律程序,那麽他也不會暗暗吞下這個悶虧。

***************

張哲被宋揚打的進了醫院,進了急救室,據說挺嚴重的。

張哲雖然不成器,可卻是張家嫡孫,等出了急救室病情穩定下,張家老爺子看到床上被打的看不出樣子的孫子,氣得差點沒厥過去,一口氣憋不上來,他們張家這些年是不如宋家了,可也不是這樣被糟踐的。

天還沒亮兒,張家老爺子就讓張父上宋家的門讨說法了。

張父心裏還有幾分理智,他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麽樣子,老爺子偏愛,他不能什麽都不知道上門讨說法,于是詢問了昨晚的五人,支支吾吾下才知道來龍去脈,頓時氣得臉鐵青,可也找到了底氣。

當年宋揚為了個男人跟他媽鬧翻可算是上流圈人人都知道的笑話了。

宋家經商,宋揚母親蘇婉玲可是政界有名蘇家的千金。倆家強強聯手,要不然當初宋揚父親去世,蘇婉玲一個貴婦能撐起整個集團。

張父到達宋家時還不到七點。

保姆接待,在客廳喝茶,一直喝到快八點才見蘇婉玲從樓上下來。

蘇婉玲自兒子接手宋氏後又恢複成了丈夫沒去世前的貴婦生活,打牌喝茶聊天看歌劇逛街,總之活的很潇灑自由。她保養的極好,看起來只有三十多,穿着簡單。

張父等了一小時,臉色及其不好,來之前什麽禮貌講道理都抛之腦後。

硬邦邦開門見山道:“我今天是來讨個說法,你兒子宋揚打壞了我兒子,現在人還在急救室,錢,我們張家不缺。”

意思就是讓宋家母子親自上門道歉了。

蘇婉玲先是微微一怔,這種兒子打架被告狀的事情多久都沒發生過了,一時間就愣住了。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她坐下接過保姆遞的熱茶,輕抿了口,這才說:“據我所知,你兒子成年了,宋揚也成年了,有什麽你自己去找宋揚,要是不知道地址,我可以寫給你。”

都不是小孩子了,打輸了還讓爸爸找對方家裏來。

蘇婉玲并不覺得這事有什麽嚴重的,而且她也護短,張父這種态度她看不過眼。

不過接下來張父的一句話,蘇婉玲端着茶杯的手就頓住了。

“你兒子為了個男人打壞了我兒子,聽說叫什麽季延卿。”

張父見到蘇婉玲佯裝淡定的樣子冷笑一聲,走了。

蘇婉玲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下,熱茶撒了她一手,燙的皮膚泛紅,可她一點知覺也沒有,她正要給兒子撥電話問情況,客廳的座機響了,保姆接了,神色慌張。

“太太,是夏家的電話,聽那頭說少爺正在打夏小姐。”

砰!

茶杯直接掉了,撒了蘇婉玲一身,她猛地站起,神色全然冷意,“我就知道,但凡沾了季延卿就沒什麽好事。”

夏家十幾年前跟宋家不相上下,只是後來夏家不長進,宋家有蘇家扶持,一路猛進,到了現在已經不能相提并論。蘇婉玲對夏邦媛說不上什麽真喜歡,只是如果她的媳婦是季延卿的話,那麽夏邦媛确實好上許多,起碼在性別上占了絕大優勢。

尤其夏邦媛聽話乖巧,雖然有時候蠢了些。

蘇婉玲到夏家的時候,別墅保姆站在院子亂糟糟的。

“宋夫人您可算來了,宋揚一早上就過來了,帶着一群人,沉着臉就去了邦媛房間。”夏父說這話的時候房間裏傳來夏邦媛大叫不要的哭聲,還有砸東西的響動。

蘇婉玲對季延卿的不喜厭惡更上了一層,她往二樓去了,夏父跟在身後緊張兮兮的。

二樓大門守着兩位保膘,見是蘇婉玲也沒退讓。

蘇婉玲隔着門,高聲叫了宋揚名字,裏面夏邦媛聽見是蘇婉玲,隔着門大哭的求救。

下一瞬間,門砰的開了。

蘇婉玲看到房間的景象時愣了下,她緊皺着眉,裏面夏邦媛披頭散發臉上帶着紅痕,衣不蔽體,整個睡衣都扒了一半,見到門開了拉着衣服沖到夏父的懷中,嗚嗚的哭。

夏父臉上浮現怒氣,“你們欺人太甚!”

房間裏還有兩位保膘,手裏還拿着相機,宋揚全程只是冷眼看着指揮。

他掃了眼夏父,眼球的紅血絲還未散盡,看起來異常恐怖,即便是蘇婉玲此刻也不敢上前多說什麽,夏父自然也不敢。

“夏邦媛,手太長的話,下次就不是這樣了。”

夏邦媛是真的被吓壞了,早上還在被窩裏就被陌生男人揪起來,猛地就看到宋揚那雙通紅帶着殺氣的眼,她瞬間就明白事情暴露了,可她心裏又有種痛快,即便是宋揚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季延卿已經被人玩遍了,宋揚他敢對自己做什麽?

下一瞬間夏邦媛就被打臉了。

宋揚站在一處,冷冷的開口,“扒光,拍照。”

“你敢!”夏邦媛色厲內荏,可顫抖的嗓音知道她真的恐懼怕了。

房門緊閉,兩位保膘剛開始還有些遲疑,這好歹是總裁的未婚妻。

保膘跟了宋揚四年,受過宋揚恩惠的人,這事雖然不道德又犯法的,可看到宋揚那副要殺人的神色,略微猶豫了下還是決定聽命令行事。

撐死扒的時候不多摸多看。

夏邦媛見來真的就跟瘋了一樣,房間能砸的都砸了,大喊求救,倆位保膘剛開始還是顧念着夏邦媛是女的,沒好意思下死手,反倒被撓了好幾把。

“宋揚你這個瘋子!瘋子!季延卿就是個買屁股的,你一定看到了,哈哈哈,他在王經理身下怎麽樣?姓王的是個變态,他一定會好好招待季延卿的,我過不好,他也別想好過。”

然後夏邦媛就成了開門那副樣子,臉上是保膘抽的。

全程宋揚都沒動過手,嫌髒。

“宋揚,不管夏邦媛犯了什麽事,她再怎麽說也是你未婚妻。”

宋揚看向他母親,唇角帶着譏諷,“未婚妻?你既然這麽喜歡,不如你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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