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是……
他好像從來沒殺過人!
容池靠近些,伸出手來比劃了兩下,總覺得有些別扭。
這時,一股莫名的,特別的味道飄進了他的鼻子中。
是他之前在魔尊身上聞到的那股香味!
容池鼻子聳動了一下,又往前湊了過去。
這股誘人的氣息又飄進了他的鼻子中,單是聞聞就讓他頭皮發麻,口水忍不住地往外流。
特別是此刻露出來的脖子那個地方。
真的好香啊!
容池咽了咽口水。
如果能舔一口就要好了。
要是能咬一咬,吃到嘴裏就更好。
他癡迷地一點一點往前挪動,心裏想,他吃了魔尊,和殺了魔尊,好像并沒有什麽區別。
那不如選吃掉好了。
魔尊閉着眼睛,就感覺小狐貍過來了繞着他轉了兩圈就一直站在榻邊,等了許久也不見動靜。
正打算睜開眼來,卻感覺發現對方蹭了過來,一點一點的靠近,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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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得這麽近還不算,還将兩只手趴在了他的胸口上,鼻尖蹭在他的下巴上,整個人都快抱上來了。
他甚至能聽到小狐貍的細微的呼吸聲,聞到小狐貍身上那股淡淡清新的草木香味。
那呼吸輕輕地打在他的脖子上,有點癢。
這是……做什麽?
在勾引他嗎?
小狐貍果然是只狐貍,別的本事沒有,還會這招……
魔尊忍不住喉嚨滾動了一下,感覺自己再不醒來,膽大包天的小狐貍還不知道要繼續做點什麽。
他擡起了手來,抓住了小狐貍趴在自己胸口的手腕。
“你在做什麽!”本想往後推開,卻感覺自己捏住的東西又軟又細,輕輕一用力就要折斷似的。
魔尊的聲音好像一聲響雷,猛地劈過容池的腦袋。
容池:“!”
他眨了眨眼睛,發現此刻的自己正用一個還差一點就可以咬到對方脖子的姿勢趴在魔尊的身上。
完蛋了……
“我……”容池有點心虛。
他瞥了一眼自己眼前的脖子,幾番遲疑之下,破罐子破摔地往前湊湊,然後伸出舌頭來舔了一口。
啊!
真爽……
就是有點不滿足,好想再來一口。
魔尊:“……”
魔尊頂着一臉的口水,将容池捏着後頸脖子提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誰讓你到這裏來的?”魔尊沉着臉問道。
被掐住了脖子的容池慫慫地往後縮了縮。
他自己想來的。
魔尊:“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容池:“陛下的寝宮。”
魔尊:“是你可以亂跑的嗎!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這個……”容池想了一下:“陛下的美人?”
魔尊:“……”
悶着聲朝外面喊了一聲,魔尊叫進了門口守着侍衛,吩咐道:“帶他回去,不許亂跑。”
進來的侍衛見有個大活人不知不覺地出現在魔尊的寝宮中,先是吓了一跳,随後連忙走過來将容池捉住。容池有點心虛,又對魔尊有點慫,就乖乖地跟着侍衛走了。
等人的背影徹底消失,魔尊才擡起手來,用手指擦了擦剛才被容池舔了一口的地方。
随後,他放下手來,看着沾了點對方口水的手指。
沉默良久。
才搖頭笑了一下。
跟着,他轉身走到了寝殿最裏面,在一面牆前停了下來。
那牆上分明挂着一副畫,但魔尊走過去的時候,卻就在那畫之前突然整個人消失不見。
等他再出現的時候,已是出現在了一處宏大磅礴的宮殿前面。
這處宮殿乃是建在無垢殿之下,深埋在天梵山中的底下宮殿,乃是魔宮中的禁地和密室。
魔尊穿過一條廊道,進了殿中,就看殿中站着的,是之前在天機亭中見過的谷無雲。
而在谷無雲的前面,宮殿的正中央,刻着的赫然是一個巨大的大陣!大陣的溝壑之中此時灌滿了鮮血,而此地的血腥味也濃郁到了一個極點。
谷無雲回過頭來,看見了魔尊,有些意外。“你倒是挺快,這煉血鎮靈陣我剛建好準備通知你,你就過來了。”
“如何了?”魔尊問道。
谷無雲:“陣已經刻完了,血也全數入了其中,只要将天靈石放進陣眼,這煉血鎮靈陣便可啓動。”
魔尊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只是擡起手召出了不破劍。
随後,黑色的不破劍從空中穿過,只聽見“咻”的一聲,便插進了這煉血鎮靈陣的正中心。
谷無雲見狀,擡手一揮,一塊紫色的靈石就嵌進了大陣東南面一處專門留出來作為陣眼的空隙中。
血陣啓動,異變突起。
黑色的不破立在中央,劍體上的黑焰蜿蜒而出,附在了煉血鎮靈陣中的鮮血之上,一時好像無數細蛇,在鮮血中游走吞噬。
不消片刻功夫,便可見那陣中的鮮血薄了一層。
同時,從不破劍中散出來的黑焰也被鮮血吸收了不少,到了陣法的邊緣,竟是徹底消失不見。
這一幕就仿佛死敵的雙方對峙,勢要分出一個死活。
“這陣要應付不破還是太吃力了。”谷無雲搖了搖頭,只要那陣中鮮血消耗幹淨,陣就沒用了,但這消耗的速度實在有些太快,如此多的鮮血卻可能連一日都堅持不住。
魔尊沒說話,走上前去,雙指往左手手心一劃,鮮血湧出,正好滴落融進了血陣之中。
随後,那黑焰猛地一縮,竟是被困在煉血鎮靈陣的中央。
谷無雲站在一旁,心裏不由起了些好奇。
此陣中的鮮血都是些靈獸的血,若是應付別的還行,但對不破卻是吃力。也不知這位的真身是什麽,區區幾滴,倒是比那些靈獸的血都要管用。
他認識了魔尊萬餘年,這件事好像還不知道呢!
“多謝。”魔尊回頭對谷無雲說道。
“不用客氣,布個陣而已,又不是什麽難事。就是若等不破煞靈再度蘇醒,這陣法估計也用處不大。”
谷無雲擺擺手,跟着又道,“不過此陣用來壓制住不破,正好可方便煉魂,若是能将上古神族九吾的殘魂融進不破中,以後不破的問題便解決了。
魔尊沒接這話,只淡淡道:“走吧,先出去。”
兩日後。
容池無聊地趴在無垢殿偏殿的床上,抱着一個靈果呼呼地啃着。
啃完了,就拿着核對準對面桌子上的那個花瓶。只聽見“噗通”一聲,果核就在花瓶口轉了一圈,就掉進了瓶中。
“好無聊啊……”容池躺在床上懶懶地伸了個懶腰。
前日他給許明傳了訊後,許明當夜便給他回了話。
主要是囑咐注意暗中監視魔尊行動,記下魔尊平日喜好和習慣,以及魔宮中各種不同尋常的地方。
但他這都兩天沒見到魔尊了,還一出這偏殿就有人跟着,還這裏不許去,那裏也不許去的。現在小本本上還什麽有用的東西都沒記上呢!
嘆了口氣,容池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就算有人跟着,他也要出去溜達溜達,不然都快發黴了。
摸索了兩天,容池也知道這些侍衛是不準自己靠近魔尊寝宮那面的,于是繞了個方向,從無垢殿的後門出了去,再繞着往無垢殿的正殿走了過去。
誰料剛溜達到無垢殿的前門,就見一個人走了過來。
啧!
鮮于敖将軍。
鮮于敖也看見了容池,不由驚喜萬分地,朝着容池這面就走了過來:“小遲?”
似是又想到前兩日的事情,鮮于敖将激動的情緒壓抑了下去,嘴唇輕動:“你……”
他聲音就有些發抖,喉嚨滾動了一下,嘴張了幾次,想說的話又咽下去,最後就只問道:“你這段時間過得如何?”
……
另一面,魔尊從後殿寝宮走了出去。
今日乃是魔界幾個将軍例行上報軍隊情況的時間。
可誰料他這面剛到正殿,就瞧見前門那裏,小狐貍和鮮于敖正靠得極近地站在一起,似乎在說話。
魔尊陛下臉上神情微微僵了僵。
跟在魔尊身邊的侍衛見陛下養在無垢殿裏的小美人和鮮于敖将軍勾搭到了一起,又據說這個小美人當初就和鮮于敖将軍有過一段,不由吸了口氣。
偷偷回頭看了眼自家陛下,自家陛下臉色果然冷得快結冰了。
侍衛膽戰心驚地收回目光待在旁邊,這下連動也不敢動一下了。
魔尊看着正在說話的兩個人,随即将神識放了出去。
上次小狐貍在他跟前,根本沒有機會和鮮于敖說上話,他現在倒要瞧瞧,趁着他不在的時候,這只小狐貍和他的老情人想說點什麽。
另一面,容池看着鮮于敖,心道,我最近那可真是過得太好了!每天都有好多好吃的,吃得肚子都有點鼓鼓的了。就是有點無聊……
但這些我不能給你說。
鮮于敖緩了剛才見到了容池的情緒,見他不答話,又問道:“小遲你是不是有……有什麽難言之隐?”
“小遲,對不起,你、我……”
……
“小遲,你怎麽不說話?”
容池撇了撇嘴,心想,你怎麽這麽能說,叭叭叭的問那麽多。
忍了許久,他終于開口:“因為我不能和你說話!”
鮮于敖呆了一下:“為……為什麽?”
容池眨了眨眼。
當然是因為我老大交代過了,不讓我和你說話的,但這個也不能告訴你。
容池思忖了一下,必須要找一個合适的理由。
鮮于敖乃是魔族大将,要震得住他的,自然只有……
容池頭一仰,“因為我是陛下的人!”
“什、什麽……”鮮于敖果真震在了原地。
他恍惚了一下。
小遲這話是什麽意思?是他所認為的那個意思嗎?小遲他……
他只覺有些難以置信,但卻又覺得這才是對。
魔尊站在無垢殿裏,輕輕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