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6條魚

聞念會抓住淩弈的手, 純屬是人處于危險狀況時,下意識的反應。

她整個身體往後倒的重量作用在淩弈的身上,以至于猝不及防的他, 就這麽被聞念給拽趴下了。

砰的一聲,聞念先摔在田裏,淩弈則不受控制地摔在了她的身上。

少年少女的身體有那麽一瞬間緊密的貼合, 額頭與額頭頂在一起。好在淩弈偏開了臉,不然就親上去了。

摔倒的動靜有些大,驚起附近樹林中的飛鳥撲棱棱飛起。淩弈雙手撐在她兩側, 餘光中看到她疼得眉心蹙起,閉着眼睛, 睫毛輕輕顫動。

離的太近, 呼吸都交織在一起, 還感受得到不同于自己的纖軟溫熱。

聞念嘶了一聲,睜開眼, 正好撞進淩弈那雙瞪大的眼睛中。他的瞳孔很亮,像有大片的星辰高懸于天空之上。

一個晃神的功夫, 兩人都察覺到他們的姿勢有多奇怪。淩弈輕咳一聲,恨不得手腳并用,急匆匆地爬起來。

聞念也把身體往後靠, 一副不想和他挨着的嫌棄模樣。

淩弈剛站好,聞晚的聲音就在不遠處響起:“你們……在幹嘛?”

聞念慢騰騰地坐起來,這個過程裏, 她見到淩弈的臉紅了,懊惱地一個勁地拿衣服擦着手,生怕聞晚誤會一樣,語無倫次地解釋道:“我, 我不想的,這是個意外……”

哦吼,聞念挑挑眉。淩弈這家夥,反應不大對啊,是不是喜歡聞晚?

也是,聞晚本來就是這本書中的萬人迷,沒有幾個人不喜歡她的。

淩弈那邊急的直撓頭,聞晚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便看向聞念:“你怎麽樣?”

聞念眼睛滴溜溜轉了下,等聞晚走到她身邊後,張開手抱住了她的腿,委屈巴巴地說:“嗚嗚嗚姐姐,淩弈欺負我。”

淩弈一個頭兩個大,瞬間就炸了:“聞念,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在聞晚看不到的角度,聞念臉上挂着壞笑,說話的語氣卻很無辜:“他剛剛一直追我,我好害怕,一直跑,然後就摔倒了……姐姐我好痛哦,我都站不起來了。”

淩弈真是對聞念嘆為觀止,還帶惡人先告狀的?

他氣急敗壞地指着聞念:“師……老板,不是這樣的!她先拿東西往我身上丢!摔倒也是她自己沒站穩,我還被她給拖累了呢!”

聞念抱着聞晚的手一僵,開始扯着嗓子裝哭:“嗚嗚嗚我好痛哦。”

淩弈就沒見過聞念這樣的,他年紀比聞念小,都做不出她這種沒形象的事情來,捂着心口,被她氣得肝疼。

聞晚嘆了口氣,蹲下來幫聞念檢查了一下,還好沒什麽大事。

然後,她轉過身,背對着聞念,向後張開手:“上來。”

聞念飛快眨巴眨巴眼睛,不确定地問:“姐,你要背我嗎?”

“嗯。你不是說你不能走了嗎。”

聞念差點沒從地上蹦起來。我姐!萬人迷!竟然要背我!哈哈哈我何德何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謝謝姐姐,你對我真是太好了哦,”聞念嘴上這麽說,動作卻一點都不含糊,三兩下就趴在了聞晚的背上,“我太不讓姐姐省心了,真不是個好妹妹。”

她怎麽說是個成年人了,就算個子不高也不胖,還是輕不到哪去。不過她知道聞晚練了很多年軍體拳,負重越野都輕輕松松,所以被她背着時良心非常不痛。

聞晚背聞念往回走,腳步果然輕輕松松。經過淩弈身邊的時候,聞晚溫和地說:“念念沒什麽壞心,你多擔待點。”

她都發話了,淩弈只能不情不願地應聲,但是在心裏,和聞念的梁子結的更大了。

都快到中午了,聞晚要回別墅做飯,聞念也沒什麽心思直播了。

她剛剛和淩弈跑遠的時候,直播間的人就走了不少。關直播前,她同剩下的幾個觀衆說:“再見,下次有機會再給大家直播哈。”

回到別墅,聞念沒理由賴在聞晚身上,主動讓她把自己放下。站好後,她做作地道:“姐姐,我雖然還是有點疼,但能走了。”

聞晚沒拆穿她這個戲精,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

邊往廚房走,她邊問聞念:“要來幫忙嗎?”

聞念立馬忘了疼:“要!”

淩弈咬咬牙,真恨不得把聞念這個粘人精給丢出去。

“老板,我也來。”

廚房不大,三個人在裏面轉不大開身。聞念和淩弈都是被嬌生慣養長大的,對于做飯,一竅不通,反而是添亂,一個比一個在行。

聞晚讓他們兩個洗菜,他們連洗菜盆都能搶起來。

擇菜的時候,淩弈嘲笑聞念:“這麽慢,等你擇好菜,都要餓死了。”

聞念翻了個白眼:“你比我好到哪去哦?你看那個土豆被你削的,坑坑窪窪,醜的我都沒食欲了。”

“沒食欲你別吃。”

“我就吃我就吃。”

聞晚站在菜板前,往後看了一眼。這倆人蹲在地上,跟倆蘿蔔似的,拿腦瓜頂對着她。

鬥嘴內容更是好笑,像兩個小孩子。

無奈地搖搖頭,聞晚低頭切菜。菜刀落在菜板上,發出勻稱快速的DuangDuang聲。

聞念把擇好的菜拿過來時,看聞晚切菜都看愣了。

“姐,你這刀工也太厲害了。”

聞晚笑了笑,問她和淩弈:“排骨做成糖醋的吧?”兩個人都愛吃酸酸甜甜的。

“不用呀,做紅燒的呗。”聞念知道聞晚不愛吃甜口,回答道。

淩弈卻故意和聞念對着來:“老板,就做紅燒的,她愛吃不吃。”

“嘿你這個小幫工,怎麽一點都不自覺呢,這有你說話的地兒嗎?”聞念掐着腰,挺起胸,嬌蠻地說。

淩弈想諷刺她兩句,目光落在她的身前,忽然就想到了他們摔在一起的情景,耳根一紅,想說的話卡殼了。

聞念沒看出他的羞惱,還以為自己勝了一局,得意洋洋地繼續幹活去了。

聞晚最後還是把排骨做成了糖醋的,炒菜的時候油煙大,她把兩個人都攆出了廚房。

所以當聞晚喊“開飯”,聞念跑過去看到一桌子豐盛的菜肴時,真是又驚又喜。

她一直都知道聞晚做飯很厲害,可上輩子一次都沒品嘗過,如今竟然能吃到了,她有點想哭。

“好香啊!看着就好好吃!”聞念深深地聞了一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淩弈也一臉向往:“好久沒吃老板做的菜了。”

“坐吧,飯在這邊,吃多少自己盛。”聞晚招呼兩人。

聞念和淩弈迫不及待地落座,端起碗,大快朵頤。

葷菜香而不膩,素菜清新爽口,味道富有層次感,鮮甜味美,聞念吃到停不下來。

半飽後,她朝着聞晚豎起大拇指:“姐,還有什麽是你不會做的嗎?”

聞晚心情還不錯,笑着回答:“很多的。”

聞念不這麽想。聞晚太聰明了,只要她想學,沒什麽是學不會的。

唉,“我的姐姐,永遠滴神”這句話,她已經說膩了。

下午她沒着急回學校那邊,聞晚去田裏幹活,她就跟着插科打诨、與淩弈鬥鬥嘴。晚上又在聞晚這蹭了一頓飯才回去。

江徹是下午給她回的消息,當時她在田裏,沒騰出手看。

等她到了公寓後,打開聊天頁面,發現江徹叮囑她降溫了多添衣服。

聞念窩心地回:【知道啦,江徹哥你也注意保暖哦】

江徹讀了她的消息,心情不錯地想:自己送了那麽多衣服給她,她應該不會再穿別的男人的衣服了。

新一周開始後,聞念沒和隔壁的楚臨川碰上,估摸他已經搬去DNW俱樂部了。

像他這種職業選手,一年到頭也沒幾天假,吃住都是在俱樂部,其實沒必要在外面租房子了。

聞念不知道他會不會把房子退掉,反正一直沒聽到搬家的動靜。

這天放學後,她特別想吃一家的酸菜魚,可是那家店不接待單客,也不外送,讓她有點郁悶。

擱上輩子,她就不會有這種煩惱。通訊錄裏翻一翻,想喊幾條魚,就有幾條魚。

現在可好,成孤家寡人了。

要不在校內論壇上發個帖子,随便叫個人來?正思索着,她視野中出現一個熟人。

岑嶼森一身清爽的長褲長袖,牽着一條狗,在林蔭路上走着。聞念一喜,朝他走了過去。

“岑嶼森!又見面啦!”

聽到她的聲音,男生擡頭看過來,琥珀色眸子染上暖意。

“念念。”

寶寶和聞念也很熟了,一個勁兒地搖着尾巴。

“你來這邊散心?吃過了嗎?”聞念問道。

“嗯,還沒吃。”岑嶼森關心地說,“你的感冒好了吧?”

“早就好啦,對了,上次你借給我的衣服我還沒還你……”

“不急。”

聞念正愁找不到人拼桌,便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

由聞念開車,帶他去了距離這邊不遠的一個商場。那家酸菜魚不能提前訂位,一到飯點就要排隊。

聞念看門口的椅子上坐滿了人,嘆口氣:“我還以為我來的夠早了呢。”

從店裏飄出的酸酸辣辣味道,讓岑嶼森鼻子不大舒服。他從小到大,口味都很清淡。

沒提口味的事,岑嶼森問聞念:“我家有投資這家商場,不如我給負責人打個電話,讓他們把場清了。”

“不用不用,太興師動衆了。”聞家也有錢有勢,但是聞念很少會做出清場的事來。

“好,那聽念念的。”

聞念在心裏想,但凡她稍微把持不住那麽一點,這麽乖巧聽話的男孩子,她都拿下了。

岑嶼森嫌人多的地方吵,嫌辣椒味太嗆,身體裏已經有暴虐的情緒在醞釀。只不過在聞念面前,他隐藏得很好。

兩人正準備排個號,聞念眼尖地看到,楚臨川正一手拎着瓶冰水,一手打着電話,面色不善地走過來。

她隐約聽到他說:“……你們兩個讓老子早點過來排號,結果又告訴老子不來了?”

對面說了句什麽,楚臨川擰眉:“滾吧。”

挂了電話後,他像是察覺到什麽,朝着聞念的方向看了過來。

她身邊的岑嶼森,同樣沒被忽視。

楚臨川第一反應就是:又換人了?

那兩人在他的必經之路上,楚臨川面不改色地走了過去,問聞念:“你怎麽在這?”

“我和朋友來吃飯,你呢?”聞念客氣地問。

“我本來也是來吃飯的,被人放鴿子了。”楚臨川把他排的號拿了出來。

聞念正愁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排到他們呢,期待地問楚臨川:“那你要是不吃了的話,可不可以把這個號讓給我們?”

楚臨川有點不爽。沒怎麽思考,他脫口而出一句話:“誰說我不吃了?正好他家不接待單客,咱們拼個桌吧。”

聞念猶豫了一下,被楚臨川清楚地收于眼底。他捏着號碼紙的手指緊了緊。

“你覺得可以嗎?”聞念小聲問岑嶼森。

岑嶼森調查過聞念,知道楚臨川的存在。不是說他很讨厭聞念嗎?剛剛他态度雖然不熱絡,但給自己的感覺,可不像是讨厭聞念的樣子啊。

心情越陰郁,岑嶼森笑得就越單純無害:“可以的。”

聞念給了楚臨川答複:“謝謝你和我們拼桌。”

很快就叫到了楚臨川的號,三人坐了個四人桌。聞念和岑嶼森一邊,楚臨川另一邊。寶寶不能到店裏面來,就在店門口趴着,走過路過的女人和小孩子都會多看兩眼。

聞念拿手機點菜,都是先征求岑嶼森的意見。楚臨川見她把配菜都講得那麽詳細,嗤笑了一聲。

“他自己不會看,用你來講?”

聞念愣了一下,馬上看向岑嶼森。果然,他低着頭,很是愧疚的模樣。

楚臨川見到他們這個反應,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抱歉地問:“他是……”

聞念難以啓齒,岑嶼森聲音微沉:“我有眼疾,看不清東西,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下,聞念心中的天平直接傾斜向了岑嶼森。

“沒有的事,不麻煩。來,咱們繼續點菜。”說完,她還警告地看了楚臨川一眼,擺明了護着岑嶼森。

楚臨川被她看得有點燥,灌了口冰水。也就是在他放下瓶子時,注意到岑嶼森勾唇得意地笑了下。聞念當時還在糾結點米飯還是糍粑,沒看他們。

岑嶼森的笑容一瞬即逝,要不是楚臨川動态視力好,恐怕要以為自己看錯了。

剛剛還一臉白蓮花樣,博取聞念同情心的人,對着自己卻得意洋洋的?這小子,花花腸子不少啊。

他們兩個點了不少,楚臨川便沒有加菜,直接讓聞念下了單。

店裏免費供應一款花茶,聞念還挺喜歡的,問岑嶼森要不要,她一并取來。

“那個要現沖的吧?我怕燙到你,還是不要了。不如讓你這位朋友幫忙吧?”

楚臨川笑了。他怕燙到聞念,就讓自己幫忙,是個什麽道理?當自己好說話?那算盤可打錯了。

聞念也不敢讓楚臨川幫自己,擺擺手:“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岑嶼森滿是愧疚:“我要是能看到就好了,你就不用這麽辛苦。”

楚臨川真是牙疼。騰地站起來,手指虛點了一下聞念:“你在這坐着吧,我去泡茶。”

他動作太快,聞念來不及阻止。沒過多久,他就端着三杯茶走了過來。

剛泡的花茶很燙,誰也沒喝。等上菜後,岑嶼森摸索着舉起杯子,頗為得意地喝了一口,然後含着那口茶,眉心皺起。

怎麽這麽酸?聞念喜歡的口味不是甜的嗎?

楚臨川見到這一幕,暗暗憋笑。不是想支使我嗎,我親手泡的茶,你就乖乖喝吧。

岑嶼森不笨,他察覺聞念好好地喝着她的茶,就知道是楚臨川在做手腳了。

放下茶杯,之後他再也沒碰過那杯茶。

酸菜魚上來後,聞念用幹淨的碗筷,給岑嶼森先盛了一碗。楚臨川暗暗嗤之以鼻。這照顧得也太貼心了吧?是不是還想親自喂他吃啊?

“念念,你快吃吧,不用管我。”

“沒事。你還想吃什麽就和我說,我幫你夾。”

岑嶼森捧着碗,手指微微顫抖:“謝謝。”因為他的眼疾,從小他的起居生活就需要人照顧。

那些阿姨剛來的時候,脾氣好,有耐心,可是沒過多久,都會嫌棄他。

聞念的耐心和善意,又能持續多久呢。等她也開始不耐煩的時候,他就像折磨那些阿姨一樣,讓她嘗嘗後悔的滋味。

楚臨川聽了他們兩個的對話,覺得自己就好像桌子上這盤酸菜魚。又酸,又菜,又多餘。

聞念一開始給岑嶼森盛的那碗,他沒怎麽動,一盤紅糖糍粑倒是都進了他的肚子。

楚臨川見狀,淡淡地問聞念:“你這位朋友好像不能吃辣,你還帶他來這?”

聞念也有點過意不去,正要說點什麽,岑嶼森搶着解釋道:“我是不擅長吃辣,不是不喜歡。在家裏的時候我吃的太清淡了,念念能帶我改善一下口味,我很開心。而且,我很快就要接受手術了,到時候更得忌口,還不知道下次出來吃飯是什麽時候呢。”

此言一出,聞念的注意力就偏了。她驚喜地問:“手術安排在什麽時候?”

“半月後。到時候看眼睛的恢複情況,可能還要二次、三次手術。”

聞念特別為岑嶼森高興,飯都不吃了,粲笑着說:“太好啦,你馬上就能擁有一個清晰的世界了!”

連“王醫生”都不敢說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岑嶼森不明白,聞念怎麽能這麽篤定。

不過她的這份篤定,讓他很愉悅。

“我也希望手術可以成功。”

“加油加油!具體是什麽時間,我記下來,到時候我提前去你病房等你醒來。”

楚臨川完全插不進去話,看着滿桌子的菜,也沒了胃口。

他就不明白了,聞念和誰交往,與他又沒什麽關系,他怎麽就這麽不爽呢。

一頓飯吃完,岑嶼森本來想送聞念回家,楚臨川淡淡地說:“你先走吧,我是她鄰居,我們一起回。”

岑嶼森抿着唇,眼裏閃過陰郁。不過他想到這一頓飯,楚臨川幾乎沒機會開口,又愉快起來了。

“那你們路上小心,我先坐家裏的車走了。”

岑嶼森一走,氣氛有點尴尬。聞念踢了踢腳下的石子:“我的車在地下停車場,你在這等我開出來吧。”

“我和你一起去。”說完,楚臨川拔腿走在前面。

一直到上車,兩人都沒什麽交流。晚高峰還沒過,回去的路上很堵。車裏空間小,因為沒人說話,空氣仿佛都凝滞了。

楚臨川靠在副駕駛的椅子上,望着前方車輛的尾燈,眉心蹙起。

剛剛她和岑嶼森那黑蓮花不是挺能聊的麽,怎麽到自己這就成啞巴了?

“你……”

“我……”

兩人同時開口。聞念連忙道:“你先說你先說。”

楚臨川調整了一下坐姿,用冷漠掩蓋他的不自然:“我已經辦理了休學的手續。”

“哦哦,是準備去打職業了吧?那确實沒辦法兼顧學業。你年紀還小,等退役後再回來讀書也不遲。”

楚臨川笑了一聲,側頭看向她。這個角度,他的側臉極其完美,冷白的皮膚配上狹長的眸子,誰見了都要贊一聲絕色。

“你這話說的好像你年紀多大似的,我沒記錯的話,你比我還小一屆呢吧。”

聞念心想,你懂個屁,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見她接不上話,楚臨川就挑起了別的話茬:“你呢,剛剛要說什麽?”

“我是想問問,你既然準備去打職業了,房子不退嗎?”

楚臨川臉上剛浮現點笑意,瞬間消失無蹤。他冷飕飕地問:“怎麽,迫不及待換新鄰居了?是要讓江徹,還是今天和咱們吃飯那個搬過來?”

“什麽啊!”聞念發現楚臨川這人話裏總是帶刺,還總是曲解她的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

“怎麽說你也是我的鄰居啊,我問問還不行啦。”

楚臨川這兩天也在考慮要不要把房子退了,現在,他做出決定了。

薄唇掀了掀,他淡漠地吐出幾個字:“我不搬。”

“哦。”

男生眯起眼睛看她:“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很失望?”

“哪有。”聞念心說,我是相當失望。

楚臨川心情莫名其妙又好了起來:“逢年過節基地放假的時候,我又不回家,就回這個房子住。”

在聞念看來,和楚臨川的關系也就比熟人強了那麽一點,她沒問他和家裏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楚臨川:搬走給別的男人騰位置嗎,你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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