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前往董家的路上,溫柳和顧懷安才從秦氏口中知道,原來董月歡嫁給孫家二公子後,那二公子竟是個拈花惹草的人,而且在外面還養了一個外室。
董月歡知道後,要孫徹和對方斷了關系,誰知孫徹竟是個不要臉的,非要和那外室在一起。
那孫家也不是東西,竟然因為外室育有一子,還要把對方娶進門來,董月歡哪裏願意,死撐着不點頭。
昨晚和孫徹在房中争執起來,孫徹竟然對她動手,打了她一耳光。
董家盡管不是什麽名門富貴,但也是書香門第,當家的也在朝為官,好賴是個六品大臣,偏偏孫家是正三品,奈何不得。
所以秦氏才想起了自家親姐姐,登門求救。
“姨母你莫着急,休妻一事其實他們一家說了算,這事,上了衙門他們孫家也不占理,哪裏有為了迎外室進門,便休妻的事,禮法不容。”
“柳兒,你是不知,那孫家聲稱月歡膝下無子,成親三年未有身孕,所以要休妻。”
“可惡!”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顧懷安聽到這一句,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握住溫柳的手,看向秦氏。
“這件事情有王府在,孫家就不可能休了表姐,要也是和離。”
聞言秦氏愣住,盯着顧懷安:“和離?那往後……”
“孫徹是這般品行,難道姨母還想讓表姐在孫家繼續被人作踐嗎?”顧懷安深知秦氏的性格,軟弱、善良,這般性格遇上好人家,的确好相處,但遇上孫徹這種無賴,只有被欺負的份。
溫柳聽顧懷安這麽說,心裏踏實不少。
有顧懷安替那位可憐的表姐出頭,那孫家定然不能做什麽了,和離書不寫也得寫,不然豈不是和鎮北王府作對?
和顧懷安對視一眼,兩人心裏雖擔心,卻也有法子拿住孫家。
等真正到了孫家才知道,原來潑皮無賴是半點不要臉,完全不顧自己家中身份,尋了幾個婆子在門前鬧。
“母親!”
董月歡見着秦氏回來,一下撲到她懷裏,眼睛哭得紅腫,半句別的話都說不出來,惹得秦氏也跟着哭起來。
看了眼顧懷安,溫柳點點頭走上前,輕聲開口,“姨母和姐姐先別哭,這事并非沒有轉圜餘地,我和夫君過來,便是要為姐姐出頭的。”
“二弟弟?”
“嗯。”顧懷安點了一下頭,“孫徹沒有露面?”
“來過一天,我不肯回去,就尋了幾個人來鬧事,都是孫家那些使喚婆子,一鬧一整日,家門不寧,都是我——”
“這怎麽能怪你,分明是孫家不要臉,自己有錯在先,還倒打一耙,沒有子嗣,按理說也是他們家孫徹的問題,怪在你頭上做什麽。”
女子在這世道本就不易,還要平白的受一些污蔑,溫柳想着便生氣。
原本因為溫明浣之事就窩着的一團火瞬間被點燃,若溫明浣和王守恒成婚,那也是進了火坑,誰知道王守恒日後會不會在外也有一個外室。
即便沒有,來之前顧懷安那番話也說了,王守恒在外怕是拈花惹草、風流成性。
氣不打一處來,握着董月歡的手,“姐姐,你先在這裏歇着,我和夫君陪姨母到外邊去看看。”
董月歡在顧懷安成親那日見過溫柳,可那時只覺得溫柳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哪裏曾想到,居然還這般厲害。
倒不像是任人欺負的人。
“柳兒你不知孫家人的無恥,你這去了,怕是——”
“有夫君在,定不會讓姨母和姐姐受委屈的。”
顧懷安适時開口,“姨母,我是男子不便出面,但我在一旁陪着,柳兒同你先去,把那幾個孫家的婆子叫到廳上,先問一番。”
“這……”秦氏原以為顧懷安會出面,誰知道竟然讓溫柳去處置。
看出秦氏的擔憂,顧懷安笑了一下,“我家夫人自有辦法。”
“是的,我家少夫人可厲害了!”連枝在一旁也低聲附和:“董家夫人不必擔心,連王妃都誇贊少夫人聰慧。”
連枝是老王妃身邊的人,自然認得秦氏,秦氏也識得她,聽到這句話,只好拍了拍董月歡的手,先往外走。
溫柳立即跟上,湊到顧懷安身邊小聲道:“夫君,你可得随時出來救我,那些婆子,指不定個個都是吃人的主。”
“嗯。”
随着秦氏來到前廳,溫柳朝秦氏點了一下頭,便示意家中小厮和婆子去外面把那幾個門前鬧事的帶進來。
剛才過來的時候,前門吵得太厲害,趕不走、打不得,只好讓小厮在門口把人攔着,驅走那些看熱鬧的人。
連他們來了,都是從側門進來的,生怕被纏上。
“姨母,待會兒不管他們說什麽,你且放心,只要認準了一點,是孫家對不起姐姐,養了一個外室,還有了身孕,便想迎娶外室入門,那外室身份夫君已經讓人去調查,不一會兒就會有結果。”
“去調查了?”
“自然是要查明白的,這樣才能拿着對方的短處,不然,怎麽幫姐姐脫身?”溫柳說完聽到外邊動靜,立即小聲道:“姨母放心,我有法子收拾那群人。”
其實溫柳心裏也沒底,只不過是強撐着罷了。
實在不行,還有顧懷安在後面擋着。
“殺人了!搶人了!朝廷命官家裏竟然強行把人帶到這宅子裏來,是要——”
“殺你?我們殺你做什麽?”
溫柳坐在椅子上,手搭在扶手,盯着被押過來三個老婦,聽着他們的聲音,笑了起來,“幾位嬷嬷都是孫家府邸裏伺候的老人吧?既然是朝廷命官府上伺候的,怎麽會連一點規矩都不知道,跑到別人家門口鬧事,這要送官府衙門,那也是我們占理。”
“你們董家姑娘,在婆家不孝順公婆、三年無所出,還不讓丈夫納妾,有失正妻之責,如今竟然還躲回家中,不理家中事務——”
掃一眼說話的老婦,溫柳氣惱。
真是潑皮無賴,張口就來。
“那要進門的是個外室,什麽身份?同我家姐姐能共處一個屋檐下?納妾本是為夫君尋個伺候的人,卻因為你家少爺成日在外風流,惹下風流債,還想娶進門來?”
“那女子是有孕在身,為孫家開枝散葉,身為正妻,理當為夫家着想,把人請進門來。”
“請進門?那女子若是良家女子,能為人外室?還要我家姐姐請進門,做夢!”溫柳看着老婦,清了清嗓子:“要麽打發了那女子離開,你家少爺來給我姐姐道歉,把人請回去,要麽就和離,簽下和離書,往後再見也免得難堪。”
“作孽啊!竟是要和離,不孝順公婆,仗勢欺人,還不娴熟,阻止丈夫納妾,這等悍婦——”
“那邊去衙門讨個公道,我姐姐身上的傷,可是還未褪去,你們孫家打人,眼中可有王法?”
真是太欺負人,要納妾不說,竟然還打人。
為了一個外室,這般對待正妻,這孫家再是三品官,進了衙門也是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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